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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游轮刺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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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阴雨天。
丁甯拖着疼痛的身体走出总统套房,走廊里,孙正在等她。
“把药吃了”,他递给她一颗药片。
丁甯没接,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孙郗呢?”
“老板的行踪,我怎么知道?”
孙正又把药递上,“吃了”,这两个字显然没有之前的好语气。
很少有人会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丁甯接过药,仰脖吞下,拳头攥得紧紧的。
“孙正,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
孙正心头一惊。
老板的酒量他是知道的,而且他定力足够强,绝不会发生酒后乱性的事,所以和丁甯一夜荒唐,到底为什么?难不成老板真的喜欢她?
不行,绝对不能给丁甯这种幻想。
孙正摊摊手,“老板只是睡了你,并没有看上你。”
丁甯冷笑两声,心说果然是他老板的好狗。
丁甯回到自己房间,洗澡,换衣服,吃早餐,由于宿醉,脑袋疼得快要炸开了,她就打电话给前台要了醒酒药。
出门时,又在走廊里碰到孙正。
“正哥,要不然你去和孙郗申请下,咱们俩只开一间房,方便你监视我,还能给他省点钱。”
孙正皮笑肉不笑道:“我可怕你□□我”。
上了车,孙正问,“去哪?”
“医院”
他没多问,把车开到附近的医院。
丁甯挂了妇产科的号,孙正怕她又耍猫腻,坚持以家属的身份陪同。
叫到丁甯号的时候,恰巧孙郗找孙正有事,就把她就诊的全过程听了去。
医生是个和蔼可亲的中年女人。
“哪里不舒服?”
“我喝醉酒了,和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这个男人的私生活很乱,我想检查有没有被染上脏病。”
医生下意识去看站在门口的孙正,他带着耳机,眼睛瞪得老大,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
医生收回视线,温柔道:“先做一些基本的检查,要确认是否染病,有些项目要过几天做。”
她在病例单上写下几个字,推了过来。
丁甯被以为是医嘱,却瞧见纸上写着:需要帮你报警吗?
她的心里泛起一丝暖意,果然,关键时刻,只有女人才会怜惜女人。
她苦笑摇摇头,女医生又在纸上写下几个字:别怕,我会帮助你的。
丁甯拿过她手里的笔,在纸上写到:等我找到证据的。
女医生会意,交待一些注意事项,这才给她开单子。
过了几天,等丁甯做完所有检查,依旧没有孙郗的消息,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她想回国,可护照扣在他手里。
来大饼国的第十二天,丁甯和孙正登上一搜名叫“惠子号”的大游轮,她的心情没之前那么沉重,毕竟事情已经发生,纠结也没用,全当被狗啃了一回。
她有种强烈的预感,孙郗肯定在这艘游轮上,可游轮太大,她也不能逐个房间找,就打算碰碰运气。
“惠子号”一共三楼,却有五层楼那么高。下两层住的都是普通游客,从三层开始,价格逐层升高,到第五层,简直高到叫人想骂娘的程度。
丁甯被安排住在第三层,稍微傍晚时分,很多人都从船舱里跑出来透气。
她夹杂其中,仰起头看若隐若现的月亮。
“嗨,lucky,真巧啊!在这遇到你。”
她转过脸,看到粉色头发女孩。
“你好,小艾,我也没想到,”
丁甯介绍自己时随便取了个名字,她也不知道小艾是不是粉色头发女孩的真名,无所谓了,萍水相逢,匆匆过客,谁又能记住谁。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小艾说五层的大厅里马上要举办化妆舞会,正好她的朋友有事不能去,多出一张票,问她要不要一起。
丁甯同意后,小艾领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原本给朋友准备的礼服借给她,又给两个人化上精致的妆,这才前往舞会现场。
她们去的迟了,舞会已经开始,听小艾说,伴奏的是西班牙的某个著名乐团,大提琴手长得特别像安亦阳,丁甯一激灵,以为又冤家路窄。
舞池里,男人们都穿着统一的西装,脸上戴着统一的面具,女人们则打扮成各自喜欢的样子,跟随音乐,群魔乱舞,叫人眼花缭乱。
小艾给自己画的兔公主妆,给丁甯化的狐狸妆,一个清纯可爱,一个魅惑妖娆,刚进舞池,就吸引过来好几个男人,把她们围住。
吧台位置,孙郗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加重力道。
“她怎么在这儿?”
“看来孙正又没看住人,我很纳闷,就孙正那个榆木脑袋,你怎么把他留身边这么久的。”
傅霁月说着,在他的酒杯上轻轻碰了下。
孙郗喝了口酒,“你倒是聪明人,却是个精神病。”
他又向丁甯的方向瞟了眼,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过去和你的初夜情人打个招呼?”
“滚”
提起这件荒唐事,孙郗气不打一出来,
丁甯接到的电话,其实是傅霁月偷拿他的手机,用变声器打的。
一个地方栽两次跟头,换成谁都会恼怒。
“三哥”,傅霁月狡辩,“我只是叫她去你的房间,至于其他事是你自己做的,你好意思怪我吗?”
“那边的兔子,是你的人吧?傅霁月,我提醒你,你的恶作剧,到此为止。”
“不行”,傅霁月在他胳膊上重重地掐了下,“我还没出够气呢!”
原来,她和弗朗克是好朋友,还有过一段情。弗朗克虽然罪大恶极,但不至于落下惨死的下场。
她认为这一切全是拜丁甯所赐。
小艾的确是她派去丁甯身边的人,本来准备好很多手段的,但丁甯警惕性太高,始终没能如愿。
舞池那边,丁甯哪会跳舞,扭两下腰便打起拳来,孙郗没眼看,别过脸,喝闷酒。
傅霁月见他眉头紧锁,以为还再生她的气,咬咬牙,道:“好了三哥,我把清月酒庄送给你好不好?”
傅氏集团有超过二分之一的的生意来自葡萄酒经营,傅家酒庄酿造的葡萄酒远销全球各地,是国宴指定饮品。
世界上好的葡萄酒,尤其是顶级海岸葡萄酒的产地都处在北纬37°附近。
而在国内的海岸中,这个纬度,靠的是内海,又是温差不大、空气湿度适中的海岸,只有清月酒庄这个区域。
孙郗还记得小时候和妈妈去清月酒庄做客,他和傅霁月趁大人不备,偷偷溜进酒窖偷喝葡萄酒的趣事。
那是他第一次喝酒,顶级的葡萄酒,从此便迷恋上那个味道,于是发誓,长大以后要建造一个比“清月”还要好十倍的酒庄。
而此刻,他们手中酒杯里的酒,也来自清月酒庄,品牌名字很简单,只一个“霁”字。
孙郗的眸色至少亮了八个色调,语气却故作矜持,“拉到吧!清月酒庄是你父亲的心头肉,你可做不了那个主。”
傅霁月扬起面具,洋洋得意道:“老头把酒庄过户到我的名下了,作为我二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这,不太好吧?”
“我的就是你的”
“要不,你便宜点卖给我?”
“关键是,便宜点,你也买不起啊!”
这是实话,他只是云胜集团的一个小小的项目经理,且只拥有集团百分之一的股份,把裤衩卖掉也买不下一个酒庄。
孙郗瞪傅霁月两眼,继续喝闷酒。
傅霁月朝他身边靠了靠,笑嘻嘻说:“三哥,打个赌,你赢了,酒庄归你,赌输了,我啥也不要你。”
孙郗冷哼两声,挖苦她,“傅大千金,不但有精神病,还是个缺心眼。”
傅霁月哈哈大笑,“千金难买我开心”。
孙郗的表情明显不相信,他抬手看了下时间,“我还有事……”
“我说真的,三哥,三个月之内,你要是能叫丁甯爱上你,清月酒庄就归你。”
一口酒差点把孙郗呛死,他清了清嗓子,磨牙道:“要玩你自己玩,我没时间奉陪。”
“你是担心自己的魅力不足叫丁甯爱上你吧?”
“谁稀罕她爱不爱我?”
舞池这边,丁甯到处搜索孙郗的身影,正好搜到吧台这边。
大厅里所有的西装和面具都是统一的,但此前,她经过仔细观察得出结论,孙郗跷二郎腿时,脚底与地面形成的角度和别人不一样。
此外,他的眸色,也有独特的气质。
锁定目标,丁甯冲出人群,跑到吧台前,一把掀掉孙郗的面具。
孙郗和傅霁月两个人正在专心耳语,谁也没注意到她何时出现的。
大厅里的音乐并没有因为此处的异常而停止。
丁甯瞧了眼傅霁月,对方戴着面具,她确定不认识那双眼睛。
“你发什么疯?”
由于她用力过猛,面具在孙郗眉骨处划出一道红痕。
丁甯什么没说,安静的看着他。
突然,她又一把薅起孙郗的领带,把人扯下座椅,像牵狗一样拖着他,穿过人群,直到船舱外面。
“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孙郗面无表情地摘下领带,随手扔地上,“是我叫你去我房间的不假,可我没叫你喝我的酒,更没叫你爬我的床。”
什么叫她爬他的床,这话太难听了,气得丁甯舌头直打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何时爬你的床了?”
“少装蒜,是你脱光衣服勾引的我,我才是受害者。”
啪~
丁甯扬起手,打了他一巴掌。
“行,孙郗,你是受害者,那你给我记住了,那晚,是老娘睡了你!”
就在她转身的功夫,一道寒光闪现,紧接着,后背被人重重地推了下,整个人向前踉跄几步。
她回头刚要开骂,就看见没入船板的匕首……
什么情况?
一时间,丁甯没反应过来,孙郗则拉起她的手,撒腿就跑。
难道是弗朗克的家人来找她寻仇?
整个五层住的全是有头有脸的人,不管躲在暗处的人想干什么,必然不敢入室行凶。
丁甯这么想着,就没挣扎,甚至牟足劲和孙郗朝大厅的方向跑。
在门口,他们被两个戴口罩帽子的人堵住,对方二话不说,劈手打过来。
丁甯打了两下,发现打不过,赶紧找机会抽身。
边跑边喊:“弗朗克是他让我杀的,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找他。”
船舱外寂静无声,只有她叫嚷的余音。
五层与四层之间的楼梯上,迎面撞上三个口罩人,孙正在他们身后追着,丁甯见来了救星,顿时士气大振。
趁孙正和对方纠缠不休,她立刻朝楼下跑。
四层的门锁死,三层、二层也锁着,而且路上没看见一个工作人员。
刚到一层,她的胳膊被人从后面拉住。
孙郗属兔子的吗?蹿这么快!
“你瞎跑什么?小心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肯定是你睡了谁的老婆,人家老公来找你算账,我不跑,等着给你陪葬吗?”
她拼命地想甩掉他的手,甩不开。
时值午夜,天空黑漆漆,没有半颗星星,偌大的游轮仿佛深海里的死岛,没有一点生机。
“王八蛋,你放手。”
丁甯激烈地挣扎着,孙郗不但没放手,反而扣住她的后脑,咬住她的双唇。
啊~
鼻息间全是血腥味。
丁甯疼得哇哇大叫,“孙残花,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你欠我的”
孙郗烦躁地低吼。
没一会儿,海平面上有快艇驶来,在游轮附近追随。快艇上一共两个人,通过专业设备迅速攀上游轮。
“三先生,上快艇。”
孙郗点点头,抓住丁甯的肩头,示意她先上。
“我不要……”
“你要是不怕被弗朗克的家人送去非洲当X奴,你就留下。”
丁甯心里打鼓,她根本不确定那几个口罩人到底是冲谁来的。
“孙残花,你会这么好心,你到底什么目的?”
“我看上你了行不行?”
“你放屁”
孙郗不给她挣脱的机会,连推带踹,把人夹到快艇上。
前后脚的时间,不知从哪冒出来三个口罩人,正朝这边跑来。
“三先生,您会不会开快艇?”
孙郗点点头。
“你们先走,我们兄弟俩断后。”
见他犹豫,游轮上的人说:“正哥救过我们一家子的命,如果我们贪生怕死,就不配做他的兄弟。”
孙郗点点头,冲进驾驶室,潇洒地打转方向盘,差点把丁甯甩到海里。
丁甯头晕目眩,妈的,这是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