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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9 ...


  •   祝今又把照片放回去,转身离开了司衍家。

      宠物店当店长唯一的好处是月休两天。
      回家路上,祝今开始思考宝贵的假期做什么好。刚开家门就见陈兴生一脸后怕地从他房间里出来。

      祝今警惕地看他欲言又止要为自己辩驳的模样,冷声质问:“你进我房间了?”

      “我看你房间门没关,想着给你房间打扫一下。”陈兴生说罢拿起一旁积灰的扫把,心虚道,“对,打扫一下。”

      他分明记得早上锁了门才离开的。祝今持怀疑态度,“下次不要随便进我房间。”

      陈兴生嘴上答应,目光时不时往里看。

      “也不许看。”
      强硬态度终于把陈兴生轰走,他悻悻离开。

      回到房间,祝今确认门锁没被动手脚,再确认床头柜里的卡没被拿,这才稍稍放下心。
      他打算另找时间再换副锁,不知道陈兴生在打什么鬼主意,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躺在床上,祝今手指习惯性点进某个绿色软件。之前在公司上班,他不顺心就会点开寻找新工作,虽然最后都会因为公司多几倍的奖金哄回来。

      比宠物店条件好的工作有很多,但长期的工作他肯定干不了,再过差不多两个月就要离开世界。
      想到这,祝今稍稍分神,还不知道最后会以什么方式脱离世界。不过既然他突然出现,突然消失影响应该也不大。

      询问系统后得知:【如果世界没人对你执念太深可以直接消失,不然也许要采用死亡的形式脱离。不过可以放心,这一切都在以任务者感受为首要条件下执行,即便死亡也是绝对无痛的。】
      这个结果可以接受,祝今接着找工作。

      目前来看,日结的工作更合适,日结时间多。据他加的派发人员所说,他所发的兼职可都是能增长见识遇见真豪门的。
      祝今打算前去碰碰运气。

      和小陈说明情况,将店长转让给她,祝今提出离职。

      恰逢兼职群发单,其实也不缺钱,好不容易拥有的假期……但看到时薪500,祝今没忍住扣了1。

      兼职是志愿者,今天就要去场地熟悉情况,差不多到明天下午五点能回家,最后按十小时结算工资。
      其后发单人私聊祝今,给他发来地址。

      地址上写着国际赛车场,比赛从明天早上开始,距离较远,好在来回路费以及食宿皆由公司承包,大概半小时后小型大巴会到祝今家楼下。

      祝今提前三分钟下楼等待,大巴同样提早到来,他正准备上车前,司衍突然来电:“在家吗?”
      “炒饭我都吃了,很好吃。”

      祝今微顿,心想他还挺有品味,他说:“不在家。”
      上车后给第一排戴帽子的管理员看眼手机上的兼职消息,祝今找了个靠前靠窗的空位坐下。

      “你现在在哪?见一面吗?”要不是听筒传来声音,祝今差点忘记电话还没挂断。

      “不了。”祝今将蓝牙耳机塞进耳朵,他刚连接上蓝牙,声音有些模糊的从听筒传出,“有点忙。”

      给司衍做炒饭已经仁至义尽,他也说好吃,这就行了,这钱拿着没负担了。
      多的祝今现在不愿意干,晚上七点才是他打工时间,不带加班的。

      ·

      电话被祝今毫不迟疑地挂断,给他拨电话的司衍此时距离他不过五百米。

      其实在祝今刚下楼时他就抵达,见祝今下楼,他并没有上前打招呼,反倒找个隐蔽的角落停好车,在车里观察他的动向。
      他在想,祝今会等谁,等给他印下吻痕的人吗?到底是谁……他竟然调查不到,每每找到线索,都会莫名其妙断掉。

      最后看见祝今上了车,他松口气,紧绷了一路的心脏跳动恢复如初。

      司衍听着听筒里的声音,心中生出眷恋的情绪。这一个星期他并不是如他所说去出差,而是在医院。

      好不容易好转的病情恶化,一个月,吻痕渐渐消散,他的心病却越来越重。
      不能再这么下去,司衍决定回医院看看。

      他想起去医院和医生的那番对话。

      医生看着他的诊断报告止不住地叹气,他问:“你是又见到他?还是怎么了?”
      “我在控制想他的频率,尝试用他碰过的物件缓解心里疯长的思念和渴望,结果没有丝毫效果,我要他时刻出现在我面前……”
      医生打断他,“什么物件?”

      他答非所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快点好起来,像个正常人。”
      医生给司衍开了药,叮嘱他:“控制用药剂量,我是建议你继续住院的,但是你……”

      …
      就是因为知道状态不好,司衍一直不敢出现,可是,祝今给他做炒饭了。
      他舍不得吃。
      吃药导致味觉失灵,他惋惜地看着碗里尝不出味道的炒饭。

      来找祝今之前,他完全不听医嘱,特意吃了很大一把药,感觉精神状态稳定他才敢出现。

      司衍跟上载着祝今的大巴,一路跟着他来到赛车场。

      赛车场。
      他没看错。
      祝今为什么会来赛车场,来见司景吗?
      不,不对,怎么可能见得到司景,明明他病得更严重,医生不可能放他出院。

      电话拨出去,握手机的手收得很紧,司衍嗓音微沉:“帮我查查司景最近在做什么。”

      刚挂断电话,又拨来一个电话,是司衍的主治医师,“你今天别忘了回趟医院做检查啊。”
      “嗯。”司衍随口答应,并未把医生的话放心里。

      -

      一路平缓,司机开车技术不错。
      祝今罕见地没觉得不适,从大巴上下来,戴上志愿者必备橘红色鸭舌帽。

      祝今手持黑白格的旗帜,跟上大部队走向后台,他分到的工作比较简单轻松:给陆总送水。比赛结束后再收拾残局即可。

      陆总是五号。

      明天比赛预备的赛车摆成一排,祝今确认他是靠右边的红车,颜色醒目,应该也不会认错。

      志愿者入住是两两一间,祝今进房等到后半夜起夜喝水,也没见到他的舍友,第二天询问才得知和他住一间的昨夜有事提前回家了。

      志愿者坐在观众席第一排,近距离看他们比赛。

      祝今落座时特意再次确认5号车道。
      今日阳光过于刺目,他帽檐压得很低,视线能见有限。
      目光擦过陆任加自信飞扬的脸上,正要收回,他看见1号赛道上带着鸭舌帽的男人。

      比赛居然还有戴帽子的?等他看向1号时,起初被人盯住的感觉才消散。此人给祝今的感觉就是很熟悉。
      1号棱角分明的下颚绷得极紧,像是在咬牙切齿。或许是注意到祝今在看他,他低头翻找出口罩戴上。

      祝今:?

      1号目光投来,停留半秒。距离隔的很远,其实没能看清,单是他的眼神就让祝今心脏猛地一颤,遍体生寒。

      有一个月他没再出现,他的感觉一向不会出错,1号绝对是那夜的男人。

      祝今心如鼓擂,平复好呼吸,寻到主办方问1号是谁。

      主办方脱口欲出的名字被咽下去,他翻看名单,而后告知祝今,1号是路仁嘉。

      祝今再次看向赛场,几支队伍预备进场。比赛热火朝天,陆任加实力不差,在国际赛事上还能排得上名。

      祝今趁这时拿出手机搜路仁嘉,网上完全没有关于他的消息,能参与这次比赛的,怎么可能没有消息。

      要么是权势过大,要么就根本没有这个人,1号给的是假名字。
      直觉告诉祝今,后者的可能性较大。

      这时他恍惚想起,司景好像也是赛车手。

      没等他接着思考。
      不过一会儿没留意,赛场上意外发生。

      陆任加预备加速转弯,被突然追赶上来的1号超车,躲避不及,他只能选择紧急刹车,依旧撞上护栏,车盖冒烟。

      躁动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有人发出惊呼声。祝今回神,随着大家的目光看向事故发生的地方。

      比赛还没有结束,遥遥领先的是一辆黑紫色赛车,车身遇阳光反射出炫目的光,张扬得仿佛在挑衅。

      ·

      以防人员不够,几名志愿者包括祝今跟上救援人员来到陆任加身边。

      车里的人趴在安全气囊上,额上破了道口子,但还留有一丝意识。在医生准备好担架,救援人员将他从车里扶出来。

      陆任加本来涣散的目光一转,落在祝今身上,眼睛骤然睁大,他语气饱含不可置信:“我是要死了吗?老婆,我怎么看到我老婆了……”

      没人把他的话当回事,皆是认为他脑子被撞了意识不清乱说胡话。

      祝今注意力没在他身上,但乍一听他说话,感觉这声音怪耳熟的。

      陆任加囔囔着:“等等,你们要把我带去哪?我真的没事,哎……”

      动静太大,连注意1号动向的祝今都被他吸引看向他。
      祝今微微抬头,澄澈而纯粹的眸底倒映出陆任加万分欣喜的神色。

      陆任加呼吸猛地一滞——
      是梦吗?在天堂吗?

      还没等他再度开口说话,就被医务人员按上担架,抬进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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