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明目张胆的秘密恋爱》一河之洲

2、最初的梦想2

　　“然后按照歌曲顺序，就是这样，最后一首是时空漫游，安可曲是生日快乐...”工作人员跟周季核对着。
　　“嗯，顺序我再想想...”周季靠墙站着端着保温杯喝了一口。
　　“哥，已经是这个时候了，您还改？再说谁一开始说把生日快乐当压轴？”
　　“我啊，不是，你们非得要时空漫游当压轴？”
　　“老大，我理解你想唱生日快乐的心情，但是都是拿自己的歌当压轴的，要怪就怪你自己没写出生日快乐的歌来，这么多年了你也没写出来还要唱别人的歌有什么脸让我们改顺序啊”圆圆的声音响起来。
　　“圆圆，不是10点来接我么？不陪老公了？不是刚从斯德哥尔摩回来么？”
　　“陪！陪！我陪个奶奶！我一天天忙什么您老大不知道？要开演唱会还要拍电影？您这刚出剧组就出一张嘴让我们干这干那你知道我这几个月这么熬的？”
　　“反正小李也不在家你闲的也是闲的啊，忙起来啊。”
　　“那个傻缺不在家跟我忙不忙有什么关系？请让我悠闲的待着！”
　　“你到底为什么要跟小李结婚？”
　　“人傻钱多啊！”
　　“呃...那你工作干嘛，回家啊”
　　“那你工作干嘛！拍电影干嘛开演唱会干嘛，你没钱啊”
　　“嗯，出名啊拿影帝啊”
　　“Md，我要回家数钱去”
　　“别啊，你不是来接我的么”
　　“那你还改不改”
　　“不改了不改了还不成么，时空漫游就时空漫游呗”
　　“别唧唧歪歪的，这不也是你写给他的么”

　　“关医生，你有什么想听的歌么？”周季走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街灯亮起来，在地上照射出一个又一个光圈。
　　关知晗就蹲在其中一个光圈中抽着烟。他脱了那件花衬衫只穿着打底的白T恤，头发扎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了一副黑框眼镜，不复下午有点痞的样子，像个单纯的学生。他看见周季走向他就扬了下手，示意周季手上的烟。
　　周季摇摇头，“抽烟嗓子会不好”他解释道，问出了上面的问题。
　　“怎么要给我唱么”关知晗收回手，还蹲在那儿，歪着脑袋看周季。
　　嗯，周季站到离他一米的距离，也蹲下。
　　呵呵，他笑笑在地上按灭了烟，“要不...算了...嗯有个歌，我前几天听到，怎么唱来着，我和你时空漫游，就像...就像什么来着”
　　”关医生真的有这首歌么”
　　“真的有，我前几天还听过，挺耳熟的，应该是呃你喜欢的歌手的歌”
　　“你唱两句我听听”
　　“啊？就是我和你时空漫游，啦啦，像啦啦，这样”
　　周季满脸的疑惑，“关医生还是别唱了”
　　“你觉得我唱得难听是不是！”
　　“难听不难听你自己觉得呢？听你说我还觉得有点意思，听你唱我觉得简直了！你喜欢哪个歌手唱这么难听的歌？”
　　“你说我唱歌难听也就算了，还侮辱周杰伦？”
　　“你唱歌难听也就算了，牵扯周董是怎么个意思，他怎么会有这么难听的歌？”

　　圆圆坐在车上闭着眼睛打瞌睡，被周季噗的一声笑惊醒。
　　“吵到你了？你睡你睡”周季看圆圆回头看自己，拍拍车靠背。
　　“喔，就快到了，取了东西你去哪儿？”圆圆看了眼窗外。
　　“回我家啊，能去哪儿...圆圆，你说唱歌跑调是不是没得治”
　　圆圆叹了口气，“你问我，你是专业歌手”
　　哈哈，周季望向窗外，“那时候，我认识那人的时候，他唱歌真的，很奇妙”
　　圆圆又叹了口气，“过去的事儿咱能不提么”

　　除了校庆或者歌唱比赛，周季很少唱歌，也是是第一次被点歌。为什么今天忽然出了个点歌环节呢，他莫名的望向吧台。
　　递上来的纸条显然是从某个本子上撕下来的，更显得临时了，上面第一首是生日快乐，字和接下来的几首不太一样，大概率不是服务生写的而是点歌的人写的。字体苍劲有力，在这个渐渐远离纸笔的年代有些少见，像是个有些功底又经常写字的人写的。
　　周季环顾四周，单子上只有歌名没有其他信息，但他总觉得是那个人点的歌。
　　终于他在一个稍远的卡座看见花衬衫，他正低着头，在酒吧不甚明亮的灯光下皱着眉头，对着眼前的笔记本电脑手指翻飞，不时还划两下手机，一副电子产品依赖症的样子。

　　乐队人来齐的时候，扬子和酒保兼领班聊了一会儿，花衬衫是酒吧老板的朋友，几年前大成刚来酒吧上班还是个小透明的时候见过，后来每年只过年的时候会来酒吧点个卯，人有点高傲，但是对人很客气每年还会给酒吧员工发红包，本来是个一年只出现一次的面孔，今年春天不知道怎么就忽然在附近住下来，偶尔会在营业前过来和酒吧经理喝杯酒，所以他们都没见过。
　　“他是个医生，”周季在他们聊天的时候坐在一边，等两个女生嘀嘀咕咕很可疑的时候开口说，“不是坏人”
　　两个女生是扬子的女朋友莎莎和表妹丁菁菁。
　　丁菁菁哈哈笑着，“骗人的吧，关哥一副在混的样子”
　　花衬衫对女生很好，看见两个踩着高跟鞋的女孩来，去经理室翻出两双一次性拖鞋扔到休息室，还让大成点奶茶给她们。他长的也好看，笑眯眯的对女生的时候没半点威慑力，两个女生没多久就关哥关哥的跟着叫他。
　　周季不太高兴。
　　这时候说出别人不知道的事儿他忽然有了一种优胜感。
　　“他肯定不是在混的，他手很细很白，这里还有茧，”周季抬起手示意，“皮肤也很白，看起来就是做些细致工作的人”
　　“医生也是社区医生，”丁菁菁嘻嘻哈哈的。
　　“你们也别小看社区医生啊，”花衬衫正好从经理室走出来，“基层卫生组织在医疗行业可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的”
　　“关哥你真是大夫啊”丁菁菁问。
　　“嗯，他点了下头，”面向大成，“后厨现在能用么”
　　“用是能用，不过平时都是皓哥下厨，这儿就他有厨师证”
　　“没事儿这几天不出餐点，立个牌子说下，至于员工餐，”他环视了一下周围，“带他们几个么？”
　　“嗯，说好了包员工餐的”
　　“那就一起点外卖吧还是你们想出去吃随意，员工餐标准是多少”
　　大成说了个数，花衬衫想了下“你们自己看着点，出去吃的就直接拿钱”
　　“关哥你吃什么给你点啊”
　　“我看厨房有什么做点，”花衬衫往后厨走。
　　“那个我能跟你一起吃么，”周季忽然开口说。
　　他有点诧异的回头，“可以是可以，不过就有什么吃什么”
　　“你做饭好吃么”
　　“还成”
　　“和唱歌比呢”
　　“周主唱...”
　　周季还是打算尝尝花衬衫的手艺，两个女生也跟着进后厨凑热闹。
　　酒吧有个相对宽敞明亮的后厨，花衬衫打开橱柜和冰箱翻了翻，回头说简单煮个意面成么。
　　周季说行啊我都行。
　　丁菁菁说我也想吃，一起行吗。
　　莎莎说我也想吃。
　　花衬衫叉着腰，有点无奈的笑了，“成吧，要不你们出去问问还有谁想吃，我也不是个厨子，太多我弄不出来，十份八份的还成。”然后他对着周季，“主唱大人，能麻烦你去附近的面包房买袋面包么，就出了路口向东直走，过一个十字路口超市门口那家”
　　等周季回来的时候，花衬衫正在厨房忙活着，一个大锅煮着面，另一个小一点的咕嘟着酱汁，他一手拿着长筷子和勺子，另一手拎着个夹子在一个大平底锅上煎鸡蛋，耳朵上还带着耳机不知道和谁在通电话
　　“嗯嗯，是，会吃会吃，好啦好啦，知道了。你回来再说，拜拜。”花衬衫的语气温和柔软还带着点笑意，甚至在他回头的时候，周季还能看到他唇角微微的上扬，不知怎么周季有点羡慕起电话对面的人了。
　　他回头看到周季，扬扬了下巴示意他把面包放到一边，转身去翻了下他的鸡蛋，微微仰起头，“擦汗”
　　周季楞了，“嗯？”
　　花衬衫回头看了他一眼，“给我擦下汗”
　　“哦，哦，”周季忙不迭从墙上抽了张纸巾过去按在他头上。
　　“眼镜”
　　“嗯？”
　　“推下眼镜，”周季又被斜了一眼。
　　周季忽然明白为什么酒保对他有那样的评价，这个人有的时候好大爷啊！他帮他推了下眼镜，胡乱给他按了几下脑门看他鼻子上汗津津的又把纸扣在鼻子上捏了两下。
　　花衬衫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你这要是在我们医院当护士都得被赶出手术室去”
　　“我又不是你的护士！”
　　呵呵，他低头笑了笑。
　　“谁的电话啊，你开心成这样？女朋友？”周季盯着他鼻尖上亮晶晶的，忍不住问。
　　“我有很开心么？”花衬衫夹起鸡蛋放到一边的大盘子里，“不是，我没女朋友，他顿了顿，也没男朋友”
　　啊？周季也顿了顿，那…
　　“三明治要吃火腿的还是培根的？”他夹完鸡蛋抬头问。
　　“那个…火腿的”
　　“西红柿还是黄瓜？”
　　“那个…不放菜可以么”
　　“可以，”花衬衫笑了笑，“那做两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