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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想和我成为一家人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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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开双臂,揽过温浅筠的肩膀,刚好两人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肩靠着肩,从这个动作之后她们落在地上的影子重叠,勾勒出一个温柔的轮廓。
学着温浅筠平时安慰她的样子,谭叙已小大人似的摸摸温浅筠的头,拍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没关系嘛,虽然我很多都不懂,但是以后我做你的家人,我们也是一家人啊。”
反正一墙之隔,谭叙已觉得她们现在好像就是一家人。
温浅筠在她心里何止家教老师的重量。
“嗯?”温浅筠被她这样安抚着,又听到她说这样的话,心仿佛漏跳了一拍,“小已想和我成为一家人吗?”
虽然知道孩子心性的谭叙已对于一家人的概念太过模糊,脑子里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但是就是这样纯粹的想法才更令人感动啊。
温浅筠嗅到了少女身上清冽的干净,心跳的悸动转瞬即逝,却惹起涟漪阵阵。
一家人啊,好陌生的词汇。
谭叙已没有想那么多,耳廓蹭着温浅筠的脸颊泛红,“当然啊,温阿姨这么好,我很喜欢温阿姨,要是能和你成为一家人,我会很开心。”
“如果我们成为一家人的话,以后每年你都能陪着我一起过生日,一起吹蜡烛,一起跨年,我们一起吃年夜饭啊。”
谭叙已数着手指头一一例举这些成为一家人的象征,不知不觉她们也走过了几个年月,春风秋雨,温浅筠对于这里的归属感俨然无可撼动。
看似一直孤身一人,实际上并不孤单。
“想我一直陪着你?”温浅筠眉眼含着温润的笑意,“现在不是背单词背不出来哭鼻子的时候了?还记得一开始都害怕我呢。”
在学习上,温浅筠不会放水,反而会更加严格。
每次谭叙已越着急越犯错的时候,温浅筠虽然不会凶她,一直耐心的陪着她,但是标准不会有任何的降低,就算谭叙已委屈的哭了都一定要做完。
有时候谭叙已也是怕温浅筠的吧。
“其实温阿姨比我妈温柔多了,我才不会害怕你。”谭叙已语重心长的揉揉温浅筠的头,用尽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来安慰。“温阿姨,不要不开心啊。我妈说,我们没办法勉强别人,但是不能让别人影响了自己的开心,生活是自己的,保持自己的节奏……”
说到一半,谭叙已突然卡壳,“反正就是别想那么多。”
谭叙已大概是紧张,温浅筠柔顺的长发被她摸得些许凌乱,发丝无序,像她说话的逻辑一样摸不着头脑。
摸摸头,别哭别哭。
凌乱破碎之中,温浅筠只看谭叙已,眼眶湿润,宠溺的勾唇,“确定是你妈教的吗?小已。”
就是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小朋友,她妈妈哪里会跟她说这么深奥的话,谭叙已装成熟稳重一点都不像,是个别扭的小大人。
谭叙已不好意思的舔唇,“我妈劝我早恋的表姐就是这样说的,我觉得挺有道理的呀。反正我不想温阿姨你不高兴嘛,你不开心我和我妈都挺担心你的。听我的,高兴一点。”
我和我妈,担心你。
谭叙已装知心者失败,干脆破罐子破摔的要求温浅筠不要不高兴,在她怀里直接开始耍赖。
不讲道理的小朋友,安慰人都这么没水平。
笨拙的可爱。
温浅筠无奈垂眸,“好,我开心一点。”
谭叙已像大金毛似的,温浅筠爱不释手。
余光落在桌上那一束小雏菊上,灯光之下光影浮涌,驱散一切负面情绪,开得正好,刚好微香,刚好春天。
温浅筠亲昵的拨弄额前细碎的刘海,“小已,我现在就很开心,谢谢你的花,也谢谢你来陪我。”
今晚我真的很孤独,但是你来了。
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能察觉到成年人掩饰的情绪,然后做这些来哄她,安慰她高兴,这真的很难得。
“客气。”谭叙已眨眨眼,有点小得意。
原来这么轻易就哄好了温阿姨,那她何必想那么多。
她爸还说说女人最难哄,都是假的,温阿姨最好哄了。
“嘚瑟。”温浅筠宠溺的笑了笑,被她这得意劲儿折服。
“酒好喝吗?”谭叙已话题一转,伸手想去拿桌上的酒瓶。
温浅筠说她很开心了,她也就有完成一项任务的放松,把刚才压在心头的那块石头都卸下来,注意力很快就被桌上的酒瓶吸引住。
她们家不喝酒,谭建因为是职业原因所以不碰酒,她妈也没有喝酒的癖好,一家人都不抽烟不喝酒的健康极了。
所以谭叙已很好奇酒是什么味道,毕竟温浅筠都喝了两瓶了,她感觉或许会很好喝。
“不好喝。”温浅筠按住谭叙已的手,转瞬抽走酒瓶,不给她碰酒的机会。“小朋友不能碰酒,知不知道?”
未成年别碰酒,成年了温浅筠也不想谭叙已喝酒。
谭叙已双手落了空,咽了咽口水,“哦好吧,我不喝。”
极其不情愿,对酒的好奇心还是没有被压下。
但是她是肯定说服不了温浅筠的,谭叙已只得作罢。
温浅筠也看出她的不情愿,把酒瓶放到一边,“我们画画吧?之前说教你都没教几次,我看看过了这么久你的绘画水平有没有进步一点。”
突击检查功课似的,谭叙已吓了一跳,扭捏的起身,“要不改天吧,好不容易周末我想看会儿动漫。”
“不可以,今天你玩儿了一整天了,虽然完成了功课,但是决定了要学画画就不能懈怠。”温浅筠想转移谭叙已注意力,拉开抽屉拿出画本和画笔,“试试吧,自己从示范教材里找人物画教过你的人物素描,我看看有没有进步一点。”
“画谁?”
“都可以。”
虽然说了都可以,但是谭叙已画人物最喜欢画温浅筠。
从最开始文笔稚嫩画出来的作品抽象得不能再抽象,到现在的勉强能看,谭叙已的模特都只有温浅筠一个人。
谭叙已只画温浅筠。
最开始谭叙已拿着画本星星眼的问温浅筠,“我画你好看吗温阿姨?”
温浅筠看着那抽象的快要看不出那是人物的作品,实在是没办法违心的说好看哄谭叙已高兴,于是转移话题说,“人物挺难画的,你刚刚学基础不太好,所以还是先尝试画简单一点的静态物吧。”
谭叙已把她画成这样,完全是直接可以起诉她的程度。
为了不打击她的自信心,温浅筠总是提议让谭叙已从简单的难度开始,不然每次面对自己那污蔑式的画像,温浅筠都有种撕掉的冲动。
得亏她脾气好,不然谭叙已根本不可能有污蔑她颜值的第二次机会。
奈何谭叙已完全没有意识到她污蔑式技术,执着的只画温浅筠,怎么劝都不听。
“为什么只画我?”
“因为温阿姨是我认识最漂亮的人。”
温浅筠曾经问过,谭叙已给出的答案让人一阵心悸。
这小姑娘以后肯定可会撩人了,没有任何技巧的硬撩,偏偏这种直白更拂人春风弦。
没有技巧,都是感情。
“画歪了。”温浅筠抬笔纠正谭叙已的线条,握住她的手背带着她缓缓勾勒线条。
“温阿姨,我画你好看吗?”谭叙已握笔的手完全放松力道,任由温浅筠带着她的手移动,而她已经心不在焉的开始求夸夸了。
温浅筠眉梢轻扬,“有进步。”
“不好看吗?”谭叙已执着的问好不好看,凑近温浅筠一点,单纯的求夸夸。
“好看。”温浅筠抿唇,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谭叙已被夸了就很开心,放下笔,“看来我不是没有丹青之意,只是没有碰到好的老师啊。”
“嗯,所以好好学。”
“我是在好好学啊,不过…温阿姨你身上好香,有酒味。”
在醇香红酒里泡开的晚香玉一样,说不出来的好闻。
鼻尖微微耸动,谭叙已嗅得很深,身体一下子前倾太猛。小狗似的鼻子很灵,差点就要亲上了。
温浅筠往后撤了撤身子,一只手抬手挡住谭叙已的脸,一只手扶住谭叙已,“因为你靠我太近了啊,我今天有喷香水,是新的味道。这个味道偏成熟不适合小已。”
脸上横过一只手,谭叙已被推开些许。
小孩子就是容易鲁莽。
“嗯嗯,很适合温阿姨,好香。”谭叙已没有多想,只觉得这个味道是在温浅筠身上没有闻到过的,今天不一样的好闻。
温浅筠觉得自己今晚大概是真的喝太多酒了,炙热的温度由内心深处蔓延开来,体温不知不觉的升高,由内而外的感觉到热。
轻轻清了清嗓子,温浅筠放开谭叙已的手,“哪有,喝了酒身上味道不好闻,小已先自己画吧,我去洗个澡。”
温浅筠进了浴室,谭叙已眨眨眼,突然计上心头。
偏过头看向茶几边放着的酒瓶,再看看紧闭的浴室门,没两分钟里面就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温阿姨没那么快出来吧?
尝一口味道也是没有关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