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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少年与战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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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巴士,除了祢豆子外,其他人没有被无惨的血液污染到吧?]
[你放心,除了那个女孩,其他都没有。]
鬼舞辻无惨没有把红诀的挑衅放在眼里,只是依旧站在废墟之上,甩动着背后的长鞭不断攻击红诀。
红诀身上的伤口以及无惨的微量血液都被魔神之力暂时抑制住,鬼舞辻无惨那个诡异的漩涡攻击着实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即使他第一时间护住了祢豆子,但那个血块爆发出来的血刃还是有一部分波及到祢豆子身上。
在鬼舞辻无惨血液入体的一瞬间,马尔巴士就提醒红诀攻击的不对劲,他也第一时间为祢豆子做了处理。虽说那点微量的血液不足以让普通人变成恶鬼,但对人体细胞的破坏性还是非常厉害,不容小觑。
红诀受伤的肩膀周围已经鼓起异样的血泡,被牢牢锁在伤口周围,魔神之阵镇压其上,鬼舞辻无惨的血液攻击并不对红诀有多大影响。
接二连三格挡掉鬼舞辻无惨的血鞭,红诀一步步拉近与鬼舞辻无惨的距离。不同于两年前与上弦贰童磨的战斗,快要17岁的红诀的体魄和意志有了大幅度的增长。
现在的红诀,已经完全脱离法那利斯的幼年期,攻击之间尽显属于战斗民族的暴力和疯狂。
不惧怕鬼舞辻无惨的血液之后,红诀的攻击更加大开大合。
格挡、斩击、回旋、突刺,来到这个世界所学到的一切,在与鬼舞辻无惨的战斗中展现得淋漓尽致。看着红发少年一步步缩短与自己的距离,鬼舞辻无惨终于理解为什么童磨没有及时解决掉这个红发小鬼。
这个小鬼,的确有几分本事。
再一次凭本能避开那个诡异的漩涡攻击,红诀与鬼舞辻无惨的距离也仅剩几步,双拐可攻击的对象从血鞭到鬼舞辻无惨的胸口。
哗啦一声,带着金色魔力的斩击在血鞭的空隙中狠狠划开鬼舞辻无惨的胸膛,由上至下,从胸口到腹部。巨大的力道突破层层肌理,也让红诀看到了那跳动的心脏以及诡异居于鬼舞辻无惨腹部的大脑。
察觉到危险,位于腹部的大脑竟然发生了转移,在红诀的注视下消失在腹部。
两个大脑?不对,他不止两个大脑,也不止一个心脏。
意识到这一点,红发少年眉眼锋利,呼吸的白烟萦绕嘴边,胸腔大幅度起伏,点点金光犹如星火,点燃了双拐的刃身。
“沙之呼吸,四之型,沙噬。”
闪烁着金光的十字斩近距离爆发,气浪之下,所有靠近红诀的血鞭在短短几秒间像是停顿了一下,十字斩以缓慢和不可阻挡的趋势一步步侵蚀鬼舞辻无惨的肌肤。
铺天盖地的血鞭牢笼中,无形的屏障从红诀身上迸发。金光弥漫,但十字斩更为耀眼。
这是什么攻击!?
察觉到自己的动作被放慢,鬼舞辻无惨终于摘下淡定的伪装,他死死盯着眼前耀眼的十字斩,身后本应顺心应手的血鞭受到了限制,危急之下,他选择牺牲自己胸前的部分细胞。
砰地一声,刚刚袭击祢豆子的血块攻击再度袭来。
鬼舞辻无惨竟然选择快速再生自己胸前和腹部的细胞,过度膨胀的肉块被当作抵挡障碍物,不断削弱十字斩的威力。
血块爆裂开来的血刃比刚刚那段断裂的触手更为密集,如同血网一样,直直向被困于血鞭之间的红诀罩来。
来得及吗?
在红诀捕捉到攻击的前一刻,他的身体已有了后撤的趋势,他的身体比大脑更快地反应过来。然而,血刃的攻击速度更快,手臂抬起的速度比它慢!
眼睁睁看这血刃快要刺破自己的瞳孔,剧烈的心跳之下,红诀的体温再度飙升。在红诀看不见的额头处,一道沙砾般的金色斑纹出现在眉心。
下一刻,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一轻,手臂抬起的速度突破了极限,在血刃划破肌肤的前一秒飞速将其格挡开来。
乒乒乓乓!
双拐在红诀的手里更加得心应手,高速旋转的残影将几百道血刃尽数斩落!剧烈的碰撞和摩擦一度使刃身变红,霎时间周遭尘土飞扬。
无形之中,红诀觉得自己像是突破了一个界限,身体的行动速度,魔神之力的转换速度,以及呼吸法的运转都提升到了另外一个层次。
鳞泷在教导红诀时所追求的突破极限,终究在这一刻让红诀体验到了。
原来,突破极限是这样的感觉。
红发少年伏低身子,正想乘胜追击,身上却顿时汗毛直立,强烈的危机感刺激得他浑身发麻,让他瞬间作出防御的姿势。
没等红诀看清鬼舞辻无惨的情况,突然一声尖啸响起,有形的气浪以鬼舞辻无惨为中心猛地爆发,鬼舞辻无惨身上所有带着獠牙的地方,包括在周围舞动的血鞭上,獠牙大张,像是恶魔的怒吼,气浪从四面八方挤压着红诀的身体。
尖利的摩擦声从护着自己的双拐上传来,红诀能感到周围传来的巨大力道,隐约之间,自己的耳膜似乎已经破了,耳边都是刺耳的蜂鸣声。
眼前一阵阵白光闪过,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片刻后腾空起来,狠狠撞击到废墟之上,轰隆一声巨响,身体上各处传来剧烈的疼痛,一阵阵刺激自己的神经。
看不清……
鬼舞辻无惨毫无保留的气浪攻击让红诀暂时性陷入了失明状态,即使在伪魔装状态,魔神之力的逆转速度敌不过身体被破坏的速度。
我需要时间。
红诀冷静地想,他摸索着站起身来,蒙上阴翳的双眼中是永不熄灭的意志之火,他攥紧手心,持起双拐作出防守姿势。
月亮高升,灶门一家悉心照料的紫藤花林和自己温馨的小家皆成了废墟。夜空之下,持着双拐的红发少年剧烈地喘息着,他从头到尾都是血红一片,身上的红色,既包含自己的血,也含有鬼舞辻无惨的血液。
而废墟的对面,是漫天飞舞的血鞭。
血鞭中心,原本穿着黑白西服的鬼舞辻无惨已然变成另外一副模样。黑白的西服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血色的獠牙布满他的全身,他满头黑发挥舞着,身上布满陈年旧疤,但最显眼的还是胸前那个血淋淋的十字斩。
血淋淋的伤口周围的肌肤正在不断鼓动,再生的血肉从伤口边缘鼓起却始终无法突破界限进行修复。感受到自己胸口的剧烈疼痛,鬼舞辻无惨气愤得狞笑。
多少年了,从那时候多少年了。
从遇到那个怪物之后,自己多少年没受这么严重的伤势了。虽然眼前这个该死的小鬼不比那个怪物,能瞬间找到自己的心脏和大脑所在,将自己逼到分解自己的那个地步。
但伤口的疼痛,让他想起了那个怪物的赫刀,那种如同太阳灼烧的痛感。
极致的愤怒之下,他死死盯着几米开外持拐的少年,突然发现自己造成的伤口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恶化的趋势。
那个被洞穿的伤口,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生变化。
有意思,能免疫我血液的存在。
他改主意了,他要留这个小鬼一条命,拿他作为实验体,研制出能够行走在太阳底下的恶鬼。
在这之前,得先把这个小鬼打到濒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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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暂时睡在三郎爷爷家的灶门炭治郎猛地从床褥上惊坐起来,他满头冷汗,心脏狂跳,有些惊慌地环顾四周,却只看到三郎爷爷睡着直打呼的背影。
他记不清自己做了什么梦,就是心底非常慌张,强烈的不安萦绕在他心头,他爬起来,感受到自己的手脚都在颤抖。
想回家。
要回家。
强烈的念头逼迫着灶门炭治郎摸黑穿好衣服,他轻手轻脚地打开大门,现在已经是半夜,外面的雪下得很大。
冰凉的雪在他温热的脸上融化,他看着漆黑的山林,顿时不知道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对不对了。
要回去吗?
炭治郎犹豫地后退了一步,但是心底的不安还是没有减少。
回去,必须回去。
未知的声音在心底喊着,带着悲伤和懊悔。
他想起远在山上的家人,心底一横,不管了,上山吧。
少年裹紧自己的衣服,深一脚浅一脚在雪地里前行,正当炭治郎怀揣不安走在漆黑的山路上时,山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轰隆一声,连地上的雪都在微微颤动。
炭治郎朝发出巨响的方向望去,那是家的方向。
那是家的方向!
他心神一震,心中的不安像是有了来源,他朝着巨响的方向开始狂奔,摔倒在地面就立刻爬起来,连滚带爬地朝山上奔去。
不会的,不会有事情的!
只是恰巧一个方向而已,妈妈和祢豆子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炭治郎!冷静下来。
少年拼命地往前跑,他的呼吸全乱了,眼里只有家所在的那个方向,忽然之间,他猛地停下来,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血腥味,有血腥味……
灶门炭治郎第一次开始痛恨自己灵敏的嗅觉,但他不能忽视事实,山雪中有血的味道,沿着回家的方向不断涌了过来。
妈妈……祢豆子……
扑哧一声,少年一脚踩到雪坑,一下跌倒在地上,厚厚的雪层堵住了他的鼻子,也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奋力爬起来,想要继续往山上跑去。
“哥哥!”
突然一声呼喊从高处传来,灶门炭治郎猛地抬头,看见了自己狼狈的弟弟妹妹们!月光之下,喘着粗气的竹雄和祢豆子背着受伤的母亲,一手拉着自己的弟弟妹妹们,对着跪在地上的炭治郎挥手。
脸上的雪被惯性拽落,灶门炭治郎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家人,眼圈一红。
“祢豆子!竹雄!”
炭治郎飞奔而去,一下拥住了自己的家人。
“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你们会受伤,山上怎么了?”
抱着自己的家人,炭治郎发现祢豆子和竹雄身上都是伤口,趴在竹雄背上的灶门葵枝也非常虚弱。
“来不及说了!哥哥,得赶紧找人!找人去帮助红诀哥哥!”
竹雄和祢豆子拉着自己哥哥的手,急切地说道。
红诀哥哥?
发生什么事情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阵狂风刮过,扬起大片雪尘,与之一起的,还有山上拿宛若白日的金光。
如梦似幻,像晨曦的光晕,带给人动人心魄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