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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亲爱的【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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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被堵得水泄不通,雾绵被挤得脚不沾地。
记者叽叽喳喳的声音让她分不清方向。
一位记者高举话筒,洪亮粗壮的男音尤为凸显:“那你说结婚对象是谁!你是不是为了撇清和普望阳的关系故意这样说呢!”
被戳破心思雾绵,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就算是掩耳盗铃她也喊得理直气壮:“我没有!”
“那你说是谁!外界没有任何你谈恋爱的传闻,你以前不是在节目上说你是母胎吗?!”
“你说啊!”
“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
雾绵气不过,她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就是刺激了。
目光匆忙地在四周转一圈儿,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男人身上,忽然回想起什么。
她提起一口气,伸手指向后方,声音抑扬顿挫:“就是他!我的结婚对象,是他。”
记者朋友们齐刷刷回头,又共同倒吸一口凉气。
等再次看向雾绵时,人已经不见了。
大家一头问号,纷纷互问‘人呢’。
找不到雾绵,准备回头去找某个结婚对象时,猛地发现,也不见了。
记者:??夫妻俩玩消失?
CQ盛典后台。
“范姐,你轻点拽,疼!”雾绵被经纪人范信拖着走,直到周围没有人才停下来。
休息室现在被记者堵着。
她们只能在储藏室短暂停留。
四周是封闭的展柜,展示灯亮着,一眼看去种种瓷器美不胜收。
范信电话从刚开始就响个不停,可眼下并不重要。她忍着脾气质问雾绵:“谁让你说自己结婚了?你怎么敢说呢?”
“那总不能任由普望阳就这样炒作下去吧。”雾绵为自己辩解,“比起这个还不如让我找一个男人闪婚呢。”
“他两年前就害我被骂,这件事都过去两年了。”雾绵强调自己的无语,“两年诶,两年前我就被他的粉丝骂。现在好了,他网上的那段发言就是在实锤我是第三者。”
“我知道你委屈。”范信越说越激动,“但咱们要用正确的解决办法,发声明或者给他寄律师函。你刚刚一闹,不说明天,半小时后热搜上全是这件事。你是女明星,当下图一嘴快,有想过这种事情会给你带来什么影响吗!”
“现场直播,压都压不住!”
“那不刚好,只要能把普望阳覆盖过去就行。他就是我的人生污点。”
“你你……”范信抬手捏紧眉心,生无可恋,“你刚刚是不是随手指了个人,指谁来着?我赶紧去对个口供,省得被抓住什么破绽。”
雾绵抿紧嘴唇,莫名其妙地扭捏了起来,她用腹语含糊不清地回答:“周&*”
“周什么?”
“嗯嗯知。”
“什么知。”
雾绵深吸一口气,又猛地低声道:“周行知。”
她心虚地盯着范信。
范信呆滞两秒:“是我认识的——”
“就那个修复师呀,好像是今晚活动的特别讲解人来着。按照活动流程……”雾绵停下,看到一旁桌上的活动单,她指尖点在活动最后的瓷器展示环节,“他这个时间应该在展示厅。”
雾绵看范信不说话,恍然补充了句:“我听说他是单身,范姐放心。”
放心个瓷器片片。
范信气不打一处来,脑瓜子嗡嗡响。
手抬起又放下,欲言又止,最后摆了摆手,特别无奈,“算了没时间吐槽了。你就在这里给我等着,哪里都不要去!我赶紧去找他对口供。”
范信烦闷地嘀咕着,走出储藏室。
经纪人前脚走,助理小尤就从门口偷偷探头,小声叫了声:“绵绵姐...”
雾绵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来得刚好,手机拿了吗?”
“拿是拿了。”小尤犹犹豫豫地掏出手机,事先说明道:“但绵绵姐我介意你现在不要看手机。”
雾绵一时没有读懂她的意思,她歪了歪头,困惑地看着小尤:“怎么?”
“你和周大神结婚的事情,已经热搜第一了。”小尤声音都在发抖,“绵绵姐,你真的和周大神是夫妻啊……”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我跟了你四年,连恋爱都没见你谈过。”
“噗嗤”一声,雾绵倏地笑出声。看着小尤认真的样子,雾绵轻叹一声,伸手接过手机,边切着小号边解释:“假的,我刚刚那种情况也是无计可施。”
“不过你刚刚说的周大神是周行知吗?”
小尤很震惊,但话语里更多的是困惑,“你不知道他!?”
雾绵愣愣地摇摇头。
在此之前她是真的不太知道有这样一号人物。
登录小号想点进热搜观望下状况,可反复进行操作好几次,都是显示正在加载中。
雾绵眉头皱了皱,心想自己爆个婚约应该没有达到使微博瘫痪的程度吧?
这样想完,页面才完整冒出来。
# 雾绵自爆与周行知结婚【爆!】
# 花瓶女星惊现婚约,结婚对象竟是他——【热】
# 24H蹲周行知雾绵的结婚照
……
出现在热搜上的不下五条。
雾绵手悬空挂在种种词条上方,迟迟不敢点下去。
因为就在刚刚她忽然明白自爆婚约的事为何会有如此猛地热度了。
她颤颤巍巍地看向小尤,大脑死机了一般:“小尤啊,这个周行知他应该不是很有名吧。他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修复师。”
小尤盯她好一会儿,坚定地否定了她:“不是,他很有名的。国家著名的青年修复师,CQ盛典也是他一手操办的,只不过这两年一直在国外,今年才回国——”
“好了,可以了。”
别再说了,已经听不下去了。
当下被记者包围时,雾绵来不及想很多。
被逼问结婚对象是谁后,大脑里一闪而过周行知的名字,她只记得,这个人是单身,没有女朋友,又刚巧在不远处看见了他。
她当时只有一个意识——周行知,是安全词。
脑海里短路的神经那么一接,就脱口而出了。
事后完全忘记,这个男人是一口气挂了五条热搜的人。
她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惹到硬茬了。
雾绵心想,完蛋。
放下手机仓促起身,提起裙摆就朝门外跑。
小尤一脸懵,“绵绵姐!外面全是记者,你不要出去啊!”
眼下要赶紧找到周行知才行,不然被记者逮到的话就糟糕了。
储藏室的门一拉开,迎面就碰上了一个身影,迈出的步子一顿,又猛地缩回。
雾绵情绪骤变,冷脸问眼前的人,“你怎么在这儿?”
“我一直在找你,不是说要在后台见面的吗?”普望阳侧身进到储藏室,朝四周看了一圈,“原来你躲在这里了。”
雾绵无语,“小尤啊,我们说个话。”
小尤秒懂,暗戳戳绕过普望阳,经过雾绵身边时还嘱咐了句,“绵绵姐,不要打架。这里储藏的瓷器虽谈不上是文物,但都很贵的。”
“……”这是想什么呢,她一弱女子还能打趴一个八尺男儿?
小尤走后,周围瞬时安静下来。
雾绵从门口走到中间位桌前,拿起手机漫不经心地点了几下,又倒扣在桌面。
她倚靠在旁边双手环臂,不耐烦的上下打量着他。
“聊什么?该不会是想跟我说,两年前你违约在先,害我被骂第三者。现在良心发现想要补偿我,给我道歉??”
普望阳相貌很柔和,并不是具有攻击力的那类,清冷的气质之下又给人几分温和的印象。
“是,我一直欠你个道歉。”
“呵。”雾绵撇开头,冷哼一声,毫不顾忌情面地揭穿他:“你要是真觉得抱歉的话,就不应该提起这件事——”
普望阳急忙辩解,抢过话,“我没有,我就想和你说清楚——”
“少来。”雾绵继续打断他,“普望阳,我的态度一直很明显。这几年你害我被骂,我明明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的,但我一直没做什么吧?”
“两年前你和我表白,和我故意暧昧的聊天记录我可是一直存在手机里没动呢。”雾绵嗤笑他揣着明白装糊涂,“我随便一爆就够毁了你呢。”
两人当时炒CP期间,普望阳明明有女朋友却还是对雾绵动了心思,几次三番的言语暗示和暧昧。
普望阳并不是她喜欢的款式,除去公开活动上的示好,她碍于合作关系的体面雾绵没办法去拒绝之外,其他的时间压根都不搭理他。
现在想想,都是体面惹的祸。
她那时不知道普望阳有个地下七年的女朋友,事情爆出来后,普望阳女朋友咬死是她勾引普望阳,再加上普望阳没有明着做回应,反而间接表达自己也是“受害者”。
于是铺天盖地的辱骂全部朝雾绵一个人去了。
普望阳倒是全身而退,事情发酵的第二天,还发消息问给雾绵说‘我和她已经分手了,答应我的表白我考虑帮你澄清,怎么样’。
去他妈%#¥
气的雾绵当时60秒语音过去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顿才爽。
本来她想将聊天记录截图发微博去澄清的。
但经纪人说,不是实锤的证据,可能会取到相反的效果,粉丝已经认定她就是第三者了,就算是发了,也会被对方带节奏质疑图是P的。
多余的解释,只会让她被骂的更狠。
当年工作室不是没发澄清声明,所有的公关手段都用上了。并表示一切造谣行为都会追究法律责任。
结果评论区全是普望阳的粉丝留言骂她‘裱子还想立牌坊’。
经纪人让她忍,等风头过去。
结果这一忍,就忍了两年。
这两年好不容易好转了些,普望阳这个垃圾又刻意提起。
“本来这件事都过去了。你呢,非要多嘴。”雾绵看穿他的小心思,“知道我有你的把柄,想反咬我一口?”
“那你呢,现在还要这么做吗。”普望阳也不装了,指尖蹭了蹭紧皱的眉头,目光狐疑地看向她,“你又和周行知是什么关系,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结婚多长时间了。”
“关你毛|事。”雾绵白他一眼,拿起手机准备离开,“起开,好狗不挡道。”
雾绵正要离开时,普望阳轻蔑一笑,嘲讽了句:“下次说谎的时候能不能做下攻略。周行知这两年一直在国外。你该不会说是你们两年前结的婚吧。”
普望阳双手抄兜,讥笑着,“故作清高什么。”
雾绵开门的手顿了下。
周行知这两年在国外,那么婚约时间就要在这之前。
可如果这样回答的话,就等于变相承认自己贼喊捉贼。
就在雾绵思索怎么才能让这件事合理化时。
储藏室的门被外面的人推开了。
冷白色的光线随着门罅隙的展开,延伸至储藏室内。
雾绵抬眼望去,视线中突然多了一抹惹眼的光亮。
在看清楚对方后,嘴巴惊讶微张,食指指了指对方,语无伦次起来,“你...你你...”
“周行知?你现在不应该在展示厅吗?”普望阳率先认出开门的人。
被叫到名字后,周行知冷眸看了过去,眉宇间朝他透露着冷漠。
片刻后,他垂眼看向雾绵。
两人淡淡交换视线。
雾绵:“……”
周行知:“……”
雾绵没有想到,自己和绯闻“老公”会在这样尴尬又诡异的场合见面。
周行知:“这里——”
“哎呀!”
雾绵一激灵,害怕事情暴露,在对方开口的瞬间猛地提高音量,“亲爱的!”
雾绵朝他抛了个媚眼:“你怎么在这儿呀!”
周行知:“?”
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丢面儿,但绝对不能在普望阳这个垃圾前丢面儿。
也绝对,绝对不会给他任何嘲讽自己的机会。
雾绵咬牙低声哀求着周行知:“拜托帮帮忙,求你了。”
初次见面就抱着胳膊喊人家‘亲爱的’也是没谁了。雾绵觉得对方没抬手打自己已经非常仁慈了。
静待几秒后,在雾绵的苦苦拜托下。
周行知不痛不痒地“嗯”了声。
之后连看都懒得正眼看普望阳,继续说完刚被打断地话:“这里,非工作人员不准入内。”
说完,转身就要和雾绵一起踏出储藏室。
然而同一时间,普望阳大步追上去,死缠烂打般拽住雾绵手腕。
雾绵手腕被捏得生疼,痛得喊出声音:“你干什么!”
普望阳不顾她的挣扎,甚至有意用力捏紧,他紧咬后牙质问着:“正好周行知来了,你和我说清楚。你们到底什么时候结的婚,我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雾绵正要开口,眼前陡然被一道身影笼罩,淡淡的木质香传来,一瞬间心脏忽然变得沉甸甸了起来。
周行知抓住普望阳的手腕往上一掰,声质清冽,带着些沙哑,“一年前六月份回国就定下了婚约。”
雾绵意外地看向他。
现实中,近距离看周行知比网上的照片更有冲击力。
与图片不一样。
他今夜穿了正装,轮廓分明的脸庞和骨感的五官看上去多了几分贵气。
周行知面不改色看向他,隐约给人压迫感:“你刚刚是想对我的未婚妻做什么?”
雾绵:未...婚妻?范姐是这样和他交流的吗?
“开什么玩笑,你怎么会看上这种人。你知不知道她破坏了我和女朋友的——”
就在普望阳被压制着,想要倒打一耙时。不远处突然冒出记者,大声指着他们的方向开口:“找到了!”
话音一落,那群记者就像是用餐时间的阿猫阿狗一样,一涌而出。
很快,三个极具爆点的人,被记者团团围住。
“我什么人呢。”雾绵淡定勾起唇角,不紧不慢地讲话,“阴险?不要脸?”
她自然挽起周行知胳膊趁人不注意,朝普望阳展示了下手机的录音界面,小声说了句:“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你说我把刚刚的录音曝给媒体,你还能继续混下去吗?”
当年她没有锤他,是因为她心地善良。
现在死皮赖脸地出现在她眼前。
竟然如此,那就不能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