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他说他分手了-贺行卓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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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周廷栏依旧没能堆成雪人，只能恨恨蹭卓砚他们的拍照。
昨天下了场大雪，今天天气晴朗不少，贺行和卓砚要去津大参加校庆，没和周廷栏他们一起出去玩。
车在津大门口停下。
校园里处处贴着红色庆祝语，广场上有不少活动正在举行，除了学生，还有很多跟贺行一样被请回学校的人。
津大安排接待的老师是贺行留校任职的同学，叫方旭。见到贺行，方旭热络地跟他握手：“贺行，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贺行回握，“在津大上课的日子怎么样？”
方旭感叹：“现在的学生比我们那时候难教太多了。”他看向卓砚，“这位也是返校校友吧，你好，我叫方旭。”
卓砚先跟他握过手再开口：“你好，我叫卓砚。我不是津大的，跟人一起来的。”
“哦？”方旭看向一旁的贺行。
“跟我一起的。”贺行说：“家属。”
至于是什么家属，贺行卓砚没说，方旭没问。
校内礼堂只给贺行安排了专属座位，卓砚婉拒了方旭替他找座位的好意，随意在学生区坐下。
“应该一个多小时结束，坐烦了就出去逛逛。”贺行叮嘱他：“有事给我打电话。”
卓砚：“好，你快过去吧。”
礼堂陆陆续续进来不少学生，卓砚低头跟同事商量工作上的事，再抬头时两侧都坐着人，都是学生。
典礼很快开始，右边的小屏上滚动播放着流程，卓砚集中注意想看看贺行什么时候上去。
故而没注意到一旁频频投来的目光。
左边女孩拍了拍他：“小哥哥，你是外校的吗？”
卓砚转头，笑着啊了声：“是啊，这也能看出来吗？”
女生抿笑摇头：“往届的学长学姐都坐前面，你这个位置是我们班的啦。”
卓砚朝周遭看，发现自己前后这几排的人似乎都相互认识，他站起来不好意思道：“占了你们位置吗，不好意思，我换个地方。”
女生说不用：“我们班很多人没来，你坐这也没关系的。”
“好。”卓砚道谢过重新坐下。
女生的朋友凑过来问：“小哥哥，你是那个学校的呀？”
贺行回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担心因为典礼冗长乏味而坐烦的男朋友，面露笑意，侧着身子和几个女生正聊得开心。
这两个小女孩健谈，提起的话题也有趣，卓砚聊得投入，不知不觉跟她们说了很久。
两人好奇道：“那你怎么特地来参加我们学校的校庆呀？北城离津市很远诶。”
“我……”卓砚刚张嘴。
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他的名字：“卓砚。”
女生小声和朋友惊叹：“这个长得也好好看！！！”
卓砚循声回头，贺行正站在座位旁垂眸看他。
礼堂里的人此刻大部分都站起来，随着人流往外走，台上有人正往下撤话筒，典礼已然结束。
不好。卓砚心惊，聊得太忘我，他忘记听贺行的演讲了。
但贺行应该没发现吧？
卓砚很快站起来对两个女孩笑笑：“我陪别人来的，欢迎你们来北城玩，拜拜。”
“小哥哥再见。”
出了礼堂，卓砚正想问接下来去哪儿，贺行开口问道：“小哥哥，要去吃饭吗？”
语调平静，声音淡淡。
“我……”卓砚一噎，嘴里下意识拐个弯，“吃。”
卓砚：“……”
贺行：“小哥哥吃什么？”
大眼瞪小眼半天，贺行低眼，用着最冷淡的表情，最无辜的语气：“怎么了？”
说完，他刻意微顿补充：“小哥哥。”
聊天的两个女生就走在他们前面不远，卓砚看她们一眼，好笑道：“不是吧，这也要醋？”
贺行说：“我在台上的时候，你一眼都没看。”
他仔细回忆，笃定地重复：“一眼都没有。”
卓砚张口：“我……”
贺行继续说：“但是在台下和别人聊得很开心。”
“……”卓砚理亏，明知贺行故意演戏也只能哄着：“回去我就从官网下载视频，从头到尾看十遍，把你说的每一个字都背下来。”
“亡羊补牢。”贺行善解人意地原谅，“我看着你背。”
“好好好。”卓砚无奈推着人后背往前，“那我们不提这个先去吃饭，小哥哥饿了。”
贺行带卓砚去了津大食堂。
没到人流最顶峰的时间，食堂还算空旷，但考虑到今天有校友回校，窗口几乎都开着。
种类挺多，卓砚问：“你上学那会经常来这吃吗？”
“对。”贺行指着外面一栋红色建筑，“当时我宿舍就在那。”
听他这么说，卓砚才有种体验贺行大学生活的实感，他挨个看完所有窗口，每个看起来都很不错：“你以前吃得最多的是哪个？”
贺行没让卓砚动手，把人安置好在座位上，轻车熟路地打饭，扫码，拿筷勺。
食堂的饭菜说不上味道多好，也算不上难以下咽，且份量十足。想到贺行以前经常吃，卓砚还是把一整份都吃光了。
他起身时都觉得有点撑。
放好餐盘，卓砚感叹：“太久没吃过食堂了，今天这一顿给我吃出种回到大学的感觉。”
掀开帘子，卓砚话音一顿，惊讶道：“飘雪了。”
贺行抬头往外看。
吃饭这么一会的功夫，原本晴朗的天空下起了细雪，毛茸茸地飘在空中，给校园建筑蒙上一层朦胧的滤镜。
“天气预报一点都不准，不是说今天不下雪吗？”卓砚伸手接住几片雪花，很快在手中融成一摊水，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为了不淋雪，有人加快脚步，也有人丝毫不在意这点毛毛雪，不紧不慢地走着，任由雪花落在身上，积少成多。
贺行看着他们，忽然笑了：“还好不准。”
卓砚疑惑看他：“为什么还好不准？”
没了遮挡，雪也落在他们身上，融于皮肤，透出丝丝凉意。
贺行问：“我们这样，像不像电影里在一起很久的恋人，老了以后回到学校回忆青葱岁月的情景？”
卓砚目光扫过贺行头顶。
黑发慢慢被白色雪花覆盖，看着竟然真的生出一种年轻逐渐到白头的错觉。
他笑了，轻轻开口：“像。”
为避免忆往昔忆出感冒，二人顾不上欣赏雪景，很快赶回酒店。
回到房间，卓砚在贺行状似无意的再三提醒下，从津大官网找出庆典的直播回放，聚精会神地观看贺行发言的那部分。
看完一遍，卓砚正准备关闭网址，就听贺行声调上扬地哦了一声：“不愧是我们卓律师，看一遍就背下来了。”
卓砚手指灵活拐弯，将进度条拉回去重看。
动作丝滑顺畅，看不出一点停顿。
贺行没忍住把头偏开，肩膀小幅度地抖动。
直到听见一声短促的气音卓砚才发现这人在笑。
“？”卓砚放下平板，探身用力去掰他的脸，质问：“我准你笑了吗？”
“没，没准。”贺行握住卓砚掐着他下巴的手，保证：“我不笑了。”
四目相对几秒，贺行还是没忍住刻意往下压了压嘴角，殊不知这样让他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
卓砚手上加了些力正准备威胁他不许笑。
贺行的手机适时响起，他瞥了眼，是谭枫。
贺行把卓砚的手拉下来，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脸亲了下，顺顺毛：“错了，我不该笑。别背了，稿子都是谭枫写的，背了没用。我接个电话。”
见人接工作电话去了，卓砚心地善良地不再追究刚刚的事，靠在沙发一头玩起平板。
打完电话，贺行重新移到卓砚身边，低声商量：“公司开个会，可能得两三个小时，等结束了我们出去吃饭？”
卓砚当然说好。
贺行直接把电脑摆在面前开会，怕打扰到他，卓砚戴着耳机随便找了部电影看。
一个多小时的电影放完，贺行仍在工作状态。
长久的斜靠姿势让卓砚有点受不了，他直起腰放松，刚刚的片子太烂，简直浪费时间。
贺行这估计还要一会才结束，卓砚不想再看一部烂片，一个人又觉得无聊，他目光无意识到处晃，看到窗外时忽然心神一动。
余光瞧见身旁人从沙发上起身，贺行抬头看去。
卓砚指指房间外面，用口型无声道：我去附近逛逛。
贺行神情微顿，随后点头。
换好鞋子刚出房间，卓砚就收到贺行的微信消息。
【H：结束了我去接你吃饭】
【Z：好】
卓砚不认识路，出来也是想放松筋骨，酒店离津大不远，他拐着拐着就走到了津大后面的步行街。
步行街不少学生来来往往，卓砚往前一段觉得人有点多，正想往回走，就听见路旁有人不确定地叫他：“卓砚？”
卓砚转头，发现是今天接待他们的老师，方旭。
“方老师。”卓砚走过去，也挺惊讶，“这么巧，你也在这。”
“是啊。”方旭指指身后的湘菜馆，“同事在这聚餐。”
方旭只看见他一个人，问：“就你一个人吗，贺行没来？”
卓砚说：“他在处理工作，我想着随便逛逛。”
“这样啊。”
方旭看见卓砚右手无名指的戒指，想起今天看见贺行同样位置也戴了戒指，内心不免有些好奇。
他打听：“诶，你是不是跟贺行关系挺不错的？”
卓砚微妙一顿：“是挺好的。”
方旭：“怪不得，别人都带对象孩子来玩，就他不带，带个朋友来。”
方旭没把贺行上午那句家属当真，卓砚想了想，觉得解释起来有些麻烦，就没反驳：“怎么了，方老师找贺行有事？”
方旭摇头，神神秘秘地问：“我看贺行戴了婚戒，他是不是结婚了？”
怕对方觉得自己八卦，他给自己着补：“当然我没有打探他隐私的意思，就是以前当舍友的时候想象不出来他这种人以后会和谁结婚，有点好奇。”
“你们以前是室友？”卓砚抓住另一个关注点，话音顿了顿，起了丝好奇：“他这种人？贺行大学是什么样的？”
方旭想了想，尽可能清楚地描述：“就……和尚样吧，有人跟他表白从来不回应，生活三点一线的，和大家关系也淡淡的。”
他咳了一声，“我当时还以为他是不婚主义。”
真实情况其实是方旭当时暗恋的人拒绝他后跟贺行告白，结果也被拒绝了，两边都伤心了好一阵。
今天想起这事，他才好奇贺行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了。
和尚样。
用词太灵性，卓砚没忍住笑出声，他大概知道贺行大学时为什么不回应别人的心意。
想问的没得到回答，方旭又问一遍：“那贺行是不是结婚了？”
卓砚唇角弯弯：“嗯，结了。”
居然真的结了。
方旭还想再八卦一下，身后有同事叫他：“方老师，王院长找你。”
“好，我马上过来。”朝后应完声，方旭拿出手机，“认识也是缘分，咱俩加个联系方式吧。”
微信扫码，添加好友，发送验证信息。
方旭满意了：“那我先进去了，拜拜，以后有机会再聚。”
“好。方老师再见。”
卓砚低头通过刚收到的好友申请，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要往回走。
没走几步路，经过一个路边花摊时被人拦下。
卖花姑娘怀里拥着好几枝玫瑰，朝卓砚眨巴眨巴眼：“帅哥，买花吗？”
这边方旭加上好友后无意识点进卓砚的朋友圈，顺手点开他的置顶朋友圈，发现是三年前发的三张图。
戒指图，戒指牵手图，还有一张是……
方旭蓦地瞪大眼，还有一张卓砚跟贺行的合照？？和婚戒放一起的合照？！
他点进朋友圈详情，发现配文只有短短三个字：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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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按计划结束，贺行关掉电脑，给微信置顶发消息。
【H：结束了，在哪？】
很快得到回复。
【Z：你下楼】
外面没有再下雪，贺行回忆了下卓砚出门时的穿着，从衣柜里取了件外套才出门。
电梯门打开，穿过走廊，贺行看见他男朋友斜倚在前台，手里拿着几枝玫瑰花，笑意盈盈地面朝着他。
脚步不可觉察地一顿，贺行走到卓砚面前，接下递过来的花，唇角泛起淡淡笑意：“怎么买花了。”
卓砚：“觉得你修行不易。不喜欢？”
虽然没听懂前半句，但贺行说：“喜欢。”
卓砚满意了，二人一齐往外走：“走，出去吃饭。”
“你穿太少了，我给你带了件外套。”
“给我吧……所以我们去哪儿吃饭？”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这我得想想。”
……
声音越来越远，外面白茫茫一片，只有几朵玫瑰如火焰般点缀其中，时隐时现，始终不曾熄灭。
偌大的城市里，两道身影并排而行。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他说他分手了-贺行卓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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