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 · 生根》我是吕大王

119、旁观

　　小女低头轻笑：“你快别这么说，看见自己喜欢的人总是难免会紧张……”

　　“他呀……就是和女孩子接触得太少了”绘里不屑，在念初中的时候，他和女孩子稍稍说句话都会脸红。

　　“听说他和你很熟？”小女有点困惑，既然和女孩子接触很少，怎么会和这样漂亮的绘里这么熟。

　　“是啊，我妈和他妈是发小，家里离得又近，从上幼儿园就认识，当然熟了。”绘里甩了甩自己的头发：“不过……和我这样的美女太熟，发展成了好基友也有很明显的劣势，那就是审美发育得不太健康，不是我刻薄，大家私底下可都这么认为的，聪他们不知道劝阻了他多少次，未遂……”

　　小女打量了一下那个女生，小小的个子，深深的小麦色皮肤，细细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看起来很健康，活力充沛的样子。小女忍不住笑道：“大家的审美各不相同，况且她看起来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绘里几口吃完了蛋糕，拍拍小女的肩膀道：“你果然和一成说的一样，真是善良又温和……嗯，确实如此……”

　　小女哑然失笑，不懂为什么，似乎大家对于松本的眼光都不太满意的样子。

　　“和她聊什么呢？”刚刚一成看到绘里在小女身边坐下,便猜到她许是有什么话要说，于是便先去和其他人聊了一会儿。看到绘里溜达去了别的同学那里，他才又回来陪着小女。

　　“嗯……绘里真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是啊……她做了三年的球队经理，大家都很喜欢她。”刚刚他留绘里和小女一起，一之仓还很谨慎地问他到底行不行，他觉得完全没问题，绘里已经看开，而且到底那么多年的朋友，自己对她的品行是有信心的。

　　他们俩一起坐着看着不远处的松本，正和那女孩聊着，手部小动作比平时多多了，幅度也大，显然就是一副兴奋过度的样子，只见他拿过手边的抹茶冰沙猛吸了一口，却不巧被呛到，咳嗽了起来。大家急坏了，一之仓赶快冲过去拍他后背，一边正在和另一个女孩聊天的野边赶紧贴心地将手里温热的咖啡塞到他手里：“快，喝口热的，缓一缓……”

　　小女捂着嘴不好意思笑出声来，转脸却看到一成已经趴到桌子上，双肩抖动着。

　　“好了，别笑话他……”小女拿手肘戳戳他的肋部：“绘里说他和女孩子接触得很少，没有经验……”

　　“没有……哪有笑话他……”一成将头从肘弯里抬起，笑得有些奔放：“他是和女孩子口头接触得少，笔头可没少接触……”

　　“笔头接触？”

　　“他长得帅嘛，刚进学校就有不少女孩子对他有好感，在他更衣箱里放情书什么的，他人特别好，看到女孩子写得情真意切很长的信，虽然不打算接受，但还很兢兢业业回信感谢和拒绝别人……”

　　“啊……”

　　“你别看他功课不怎么样，字倒写得相当不错，那都是给女孩子们回信练出来了……一直到沢北进篮球队，给他写信的女孩子才越来越少，他练字的机会才慢慢减少了。”

　　“那都给沢北写了？”

　　“嗯……沢北收到的信肯定是最多的，然后这个小子很得意的，准备了一个盒子专门放这些东西。”

　　“……”小女心道真是烧包又无聊，忽然想起问道：“那你收到的信怎么处理呢？”

　　一成欢快的笑容稍稍一滞，但立即又再次笑起，侧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看着小女说道：“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也挺得意的，会打开看，有的时候也会去关注究竟是哪个女孩子写给我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只是后来，觉得自己喜欢你，对这些信件的兴趣就不大了。我不喜欢三心二意的，所以也不再打开看了，就全都放在一边了。当然……总共也没几封，和他们肯定是不能比的。”

　　小女也和他一样，趴在桌上枕着自己的臂弯，她笑着摸摸他的脑袋：“我就知道你是最专心的……”

　　他们趴在桌上腻腻歪歪，远处松本对面的女孩子却一直看着他们。松本不禁扭头看到他们正枕着自己的手臂对望着，一时有些羡慕。他对边上的女孩子说道：“一成和他的女朋友认识好几年了，感情真的很好。”

　　“是吗？之前都没有看出深津同学都有女朋友了。”那个女孩子有点酸意，她喜欢深津，很早之前便喜欢他，自己也给他写过信，但毫无回音。

　　“嗯，他们也是经过了许多事情才走到一起的，不过据一成说，他们很早就彼此喜欢了，只是两个人一直没有说开，直到大半年前一成才鼓起勇气告白的。”

　　“看不出，深津同学是这样害羞呢。”女孩子苦笑。

　　“倒不是因为害羞，只是一成是个很认真的人，他说他们都想得很清楚，对方就是自己最想要牵着手一起走下去的人，想清楚这件事情，他们花了一些时间。”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个女孩子抬起脸来看向松本，他长得硬朗有型，比一成帅也比一成高，只是在自己眼里，总是只能看见那个面容平静，眼神却深得像海一样的那个人。她摇了摇头，脑子知道是一回事，心里又是另一回事。

　　女孩子正定定地望着那说话的两个人，小女忽然坐起了身体，发现了女孩子的目光。那女孩心里一跳，眼光赶紧闪开，她感到不安，人家女朋友已经明明白白坐在眼前，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她望着自己面前的饮料镇定了片刻，抬头看到松本正有些困惑地望着自己，心里忽然有些不忍，朝他笑了一下说道：“虽然当初报考和你们同一所大学，如你所知我是为了深津一成，但是看他与女朋友的样子，我大概是也是没希望了。”

　　见松本想说些什么，她又摇摇头：“如果有幸真的和你们在一起念大学的话，我们总是朋友，还有很多相处机会呢。”她又恢复了平时精神抖擞的样子，虽然自己现在并不能即刻接受松本，但她能感知到他的真诚，也许，也许以后他们也会有不一样的故事也未可知。

　　“那个女孩子刚刚一直看着我们。”小女朝一成眨眨眼。上次松本喝多坦白的时候小女并不在，其实也没有人多嘴告诉她松本心仪的女生喜欢一成的事情，但是女孩子总是会敏感些，她今天总感觉到有目光在注视自己，刚刚总算是确认了，原来是那个女孩子。

　　“嗯……”一成挠了挠头，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上次大家喝多的那天，松本坦白他去向这个女孩子告白，结果……结果那个女孩子说她喜欢的人是我……”一成不由摸摸自己的脸颊，虽说想好了任何事情都要对她坦诚以待，但是说起来还真是有些尴尬。

　　“这样说起来……我们一成哥哥还真是非常吸引人呢！”小女一边笑，一边又趴回到桌上看着他。

　　“你别取笑我……我……你知道的我只喜欢你一个人……”一成凑到她身边，将自己的脑袋枕到她的手臂上，脸贴得她很近很近，鼻尖都快要碰到了。

　　小女的脸倏然红了，刚想往后躲，一边的雅矢便大声说道：“哎……还是我们一成甜蜜呢……”大家都转过脸来，发出一声声起哄声。一成也没有料到，赶紧坐直了身体，非常少见的也羞红了脸，小女仍旧趴着，脸通红埋在自己的手肘里，但又不想错过一成难得一见的娇羞模样，只抬眼偷偷看他，却见他也正在大家一片哄笑与鼓掌声中轻揉着鼻子看着她，满眼都是笑意。

　　小女因为要送妈妈回澳洲所以不能在秋田久留，第二天一早便要回去。她和一成牵着手，一路慢慢向车站走去。虽是春季，秋田的清晨仍有几分凉意，一阵风吹来让一成有一种莫名的心悸。昨日的下午是那样暖意融融，自己与她和朋友们一起是那样美好和甜蜜，今日这晓风一吹，竟然让他有一种忧虑，生怕这一切被这凉风吹散去。

　　他没有说话，却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很想问问她怎么想，到底会不会选择和妈妈离开，他们一路走来不易，他真的很舍不得放手，却又害怕自己的感情太自私太沉重，束缚了她，捆绑了她。

　　今天出门得早，到车站距离开车还有很久，两人便在站外的长凳下坐了下来。一成想起曾经有一次和她一起坐在长凳上，那位狗主人以为她是自己的女朋友，他回去后开心了好一阵子。现在她真的是自己的女朋友了，但是也不知道会不会即将迎来分别，也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再有机会一起坐在这张长凳上。

　　“在想什么？”小女问道：“今天比往常都要沉默，而且……好像有些烦恼的样子。”

　　“有吗？”一成有些疑惑，自己心里乱乱的，但自以为掩饰得还不错。

　　“嗯……以前雅矢就说，有时候你会故意显得很平静，但即便是很细微，你得表情还是会有一点不同。譬如眼睛比平时更垂一些，显得睫毛特别长……又譬如眉毛会比平时更加低一些。”小女将身体转向他，伸出两只手用拇指抚了抚他的眉毛：“在想什么告诉我吧……你答应我们之间有什么想法都要坦诚说出来的，虽然我们的实话小房子并没有带来，但是我们还是可以好好说的对不对。”

　　她抱着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肩上说道：“不过这次，由我先来吧。”

　　一成有些吃惊地望着她，她想说什么呢？这样郑重难道是要告诉自己她决定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