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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赐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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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宫中传召,我进宫面见皇帝。
一进去我就看到萧卫背对着我站在一边,我深知一定没有好事,必得小心应对。
“你就是沈安?”皇帝继续问道,“三皇子不要任何恩赏,求我下旨赐婚,你可愿意?”
我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又看了萧卫一眼,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真是令人恶心。
父亲这时候跪了下来:“回禀圣上,茉儿刚离开不久,如此恐遭人非议……”
“朕下旨赐婚,谁敢非议。”
“回禀圣上,臣女不愿。”
“沈安,你可知拒绝赐婚该当何罪?”皇帝冷沉着声色再次发问。
我看到父亲朝我看了过来,眼中充满了惊惶。
我知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但我不可能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然而,就在我思索应对之策的时候,门外有人冲了进来。
“圣上,世子他……”高公公无奈地退到一边。
“启禀圣上,去岁花灯节臣对沈大姑娘一见倾心,臣想请圣上赐婚。”萧煜“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你来添什么乱?”皇帝捏了捏眉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臣要不来,臣心爱的姑娘就要被人抢走了。”话说着,萧煜侧过头看了我一眼,还朝我挤了一下眼睛。
“圣上,臣经此次黔南之行再无所求,唯沈安一人而已。”萧卫再次开口求请。
“三殿下,夺人所爱不好吧?”萧煜一双好看的狐狸眼眯了起来,见萧卫依旧油盐不进的模样,他又说道:“臣与沈姑娘两情相悦,棒打鸳鸯可算不上什么好功德!”
萧煜的母亲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昭华公主,皇帝很喜欢萧煜这个亲外甥,因为萧煜的加入算是彻底搅乱了这场赐婚。
“萧煜,你说两情相悦就两情相悦?我看还是得问问沈姑娘。”萧卫皮笑肉不笑,视线看向了我。
我心中冷笑了一声:显然他以为我定不会承认我与萧煜有私情,如此一来便污了我清白女子的名声,但他哪里知道,我对他的厌恶已经到了多看一眼都忍不住恶心的地步。
“启禀圣上,臣女确实属意萧世子。”我坚定道。
哪怕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也不会有丝毫犹疑。
“圣上,这是沈姑娘常戴的玉簪,也是我俩的定情信物。”萧煜从袖中掏出了一把簪子,正是我丢失了很久的那根,没想到竟然被他捡到了。
“圣上……”萧卫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皇帝止住了。
“罢了,萧世子与沈家姑娘既然两情相悦,朕便成了这件好事,为你俩赐婚。至于卫儿,天涯何处无芳草,朕会为你再择一个好女子。”
“圣上,臣只要沈安。”萧卫跪了下来。
“朕乏了,你们退下吧。”
皇帝深深看了萧卫一眼,萧卫终不敢造次。
跪久了,站起来的时候,小腿有些发麻,差点跌倒,幸好被萧煜拉了一把。
“萧煜,你好的很。”萧卫脸上硬扯出一个笑容,看起来有些咬牙切齿。
“三皇子谬赞。”萧煜不怕死地回了一句,依旧是如沐春风的模样。
萧卫临走扔下了一句。
“沈安,希望你不会为你今日的选择后悔。”
“臣女多谢三皇子关心。”我缓缓施了一个礼,抬头的时候看到萧卫暗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放心,一切有我。”
我侧过脸看向萧煜,他一双桃花眼灼灼,一张俊秀逼人的脸此刻看起来竟是我从未见过的认真笃定。
如果,如果终要找一个人嫁出去,我情愿那人是萧煜。
*
赐婚圣旨一下,一家人便开始筹备我的婚礼,就连常住静安寺的老太太也下了山,操心着半个月后我的大婚事宜。
自从沈家发生了这些事情之后,父亲肉眼可见的老了很多,他的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生了这许多的白发。
“安儿,这是你母亲当年留下来的,说是要等你大婚的时候送给你。”
我打开盒子,里面卧着一对镜月红莲血玉镯,触手升温。
“多谢父亲。”我笑了笑,恭敬接过。
“安儿,父亲对不起你们娘俩……”
我第一次见到父亲这副模样,看他眼眶微微发红,不说上辈子,我知道此刻他大抵是对我付出了几分真心的。
沈家人丁稀薄,现在除了我之外,他的身边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不说上辈子父亲在我的死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是知情参与者还是放任者,亦或是不知情者,这些现在追究恐怕都已无用。
“父亲,何妨让一切过去,我们都重新开始?”我抬头看向父亲。
“好好,父亲给你梳头。”父亲拿起了梳妆台上的梳子。
我转过身,面向镜子。
父亲轻轻梳着我的头发,从发根到发尾,一下又一下。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本来应该由你母亲做这些,都是父亲的错,伤害了你和你母亲。”
我没有再说什么,目送着父亲略显蹒跚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伤害已经造成,伤疤犹在,便是重新开始只怕也不一样了。
“小姐,荷包绣好了?”紫芬打断了我的思绪。
“好了。”我起身从床头的篮子里将荷包拿出来,递给紫芬。
“呃……”紫芬无意识的表情出卖了她。
确实,我琴棋书画样样都能拿点出手,唯独这女工实在是一言难尽。
“没办法,我尽力了,手都扎坏了。”我摊出了双手。
“小姐,嗯,我相信姑爷会开心的。”紫芬也学会了自欺欺人。
我又来回打量了那个荷包几眼,两只彩色的水鸭子,远远看还是可以的,想必他也不会贴身戴着到处溜达,不过一个形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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