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龙套女》蹴罢秋千

2、第二章 报答

　　尸体君看了她许久，突然道：“我后悔用大还丹来还人情了。”
　　牧悠闻言猛点头表示赞同，“是吧是吧，太浪费了，不如我们就当我什么都没吃，你重新报答一次吧？”。
　　尸体君一愣，他先前说不想欠人情完全是碍于当时误以为她是高手，基于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原则双手奉出大还丹以求相安无事；现在说后悔自然因为是发现她没有武功对他并无威胁，这个恩不报也可以的，如今却白瞎了一粒大还丹。
　　此刻听到她这么大言不惭地索取回报，他突然觉得或许报恩会是件很有趣的事。
　　略顿了下，沉吟道：“我正有此意。”看了一眼她欣喜的神情，接着一脸正直煞有介事道，“这样吧，你把大还丹还我，我再报答你一次。”
　　“呃，我吃都吃了怎么还？”
　　拉出来？想不到尸体君口味这么重……
　　见她眼含揣测、震惊、鄙夷多重意味，尸体君故意露齿一笑，自以为潇洒地挑眉，“我不介意你毫无基础武功低微，我们双修吧。”
　　牧悠猛的抬头，与他四目相对，两两相望。
　　她心中一动，胸口大幅起伏着，终于忍不住捂嘴跑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扶着墙走回来。
　　“吐完啦？”
　　尸体君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你也知道自己满脸血迹污渍还自命风流倜傥的模样会让人想吐！牧悠在心里狠狠了翻了个白眼，脸色却是一派谦逊有礼，道：“施恩莫忘报这是我辈新青年应该做的，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大爷你千万别委屈了自己。双修什么的，大爷还是找个美貌聪明风流妖娇又武功高强的姑娘把。”
　　尸体君闻言，竟像是认真考虑了起来，“江湖中有这样的姑娘？”
　　牧悠脑中迅速闪过《笑傲江湖》群芳录，为了自己脱身，她开始不遗余力地拉皮条，“像黑木崖的圣姑任盈盈任大小姐啦，像五毒教的蓝凤凰啦……”
　　尸体君沉吟半晌，向她射去狐疑的眼神，“手下一群妖魔鬼怪的圣姑？全身都是毒的蓝凤凰？”
　　呃，好像是有点不妥。
　　牧悠再接再厉，“这两位的确危险了些，伪君子剑的女儿岳灵珊如何？”

　　是的，她对岳灵珊十分有偏见。一派天真善良模样实则圣母白莲花，引得人对她倾心相许之后又发“哥哥卡”，没心没肺伤人至深还扮无辜，三不五时还挡在令狐冲与任大小姐之间……
　　她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
　　看书的时候，她就一直想穿越进去在岳不群宁中则捡到他之前就给他洗脑：你以后会遇到一个小师妹，她把你当亲哥哥，你也只把她当妹妹。而在多年之后你会遇到一个天下最美好的姑娘——她精通音律，聪慧大方，总能熨平你漂泊沧桑的心；她懂你，欣赏你，一心爱你，助你，你也一心敬她，爱她，琴瑟和谐，生死与共，再无旁人。

　　尸体君朝她投去更加狐疑的目光。
　　牧悠面皮一抽，不会吧，她阴暗的心思又被他看穿了？
　　“伪君子剑？”尸体君看着她，“我倒是只听过华山君子剑有个女儿名唤岳灵珊，你说的‘伪君子剑’可是他？”
　　说得太顺口了，居然犯了“剧透”这等大忌。
　　牧悠心里一个咯噔，面上却不露分毫，耸肩道：“我向来不吝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江湖上那些看似完美毫无瑕疵的所谓君子。”
　　尸体君的眼神变为探究，若有所思，“你没有武功，却对江湖人物如数家珍了如指掌？”
　　靠，推理这种戏份明明是主角的，你一个龙套干嘛这么爱追根究底啊？
　　牧悠没好气地说：“我是百晓生的后人行了吧？”
　　尸体君奇了，“百晓生又是谁？”
　　牧悠被这么一问，终于恢复理智。这人简直就是她的克星嘛！遇到他以来，她都破了多少龙套大忌了？现在可好，张冠李戴，在金庸小说中提古龙人物的低级错误她都犯齐了。
　　尸体君还在不依不饶地看着她，无法，只好胡诌到底了。
　　“先祖是民间的说书先生，专门收集江湖中小道消息加以修饰讲给百姓们听的，江湖中人不知道不出奇，不出奇。”
　　抱歉了平行武侠世界的百晓生，把你降了这么多等级。
　　“这么说你姓百？叫什么？”
　　牧悠一愣，这厮也太跳跃了吧？现在骑虎难下，她不姓百也要姓百了。
　　“是，我姓百名牧悠。”
　　说话间她突然想到百晓生这个瞎编的说书先生身份大有可为，于她此次的任务大有益处。心中很是为自己的急才得意了一番，而后轻咳一声，凑近尸体君，问：“大爷，您是江湖中人？”
　　又用上敬称了。
　　尸体君心里暗笑，看了看自己一身的伤道：“我说不是你信？”
　　牧悠摇头，又神神秘秘地凑近了一步，“咳，是这样的，我呢，继承了先祖的衣钵，最近在准备新段子，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尸体君也配合她，神神秘秘地询问：“什么人？”
　　“田伯光。”

　　尸体君又是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慢吞吞道：“你打听此人做什么？”
　　牧悠以为他误会了，连忙摆手，斩钉截铁地解释：“我跟那采花贼可没半点瓜葛，没被采过，更没采过他！”
　　尸体君又是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听他笑得十分古怪，她绝望地发现自己又恨不敬业地失态了。
　　罢了，干脆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不要皮不要脸了，牧悠咬咬牙若无其事继续说：“是这样的，我在说段子时提到这万里独行田伯光，有个客官提出想听他采花的故事。可我想来想去，却想不出任何一件他采花的事迹，仿佛只是人人都这么说，于是他便成了采花贼。所以此次踏足江湖，就是为了探听一二，以求真求实，许是冤案也未可知。”
　　在她说这一番话的过程中，尸体君渐渐止了笑容。
　　到最后，他简直是以一种奇异的眼神在看着她了，似叹似喜。
　　不过这一切都掩盖在他脸上的层层血迹脏污之下，等牧悠再听到他的声音时，他已经恢复了惯常的轻佻。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为采花贼说话的。你这些话与我说说就算了，若是与别人说，指不定就成了与淫贼蛇鼠一窝的□□了。届时有什么引诱少男勾搭汉子的事全落到你头上，可就怪不得人了。”
　　牧悠闻言双眼噌的发亮，“言下之意，田伯光也是被张冠李戴的？”
　　她右拳一击左掌，在洞中踱起步来。
　　“也许是因为起初的一个什么误会，这田伯光就被冠上了采花贼的恶名，而他又不屑解释，或者是有难言之隐不能解释，不过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不解释想必给他带来的益处多于弊端。坐实采花贼之名后，江湖中再发生类似的案子，大家又先入为主地把罪名安到他身上。而那些不法之徒也倚仗着这一点越发无法无天，栽赃嫁祸，田伯光就这样一步一步走上人人得而诛之的淫贼之路！”
　　脑补完这个自认严谨的推理，牧悠高高地扬起了头。
　　预期中的掌声并未响起，反而是一阵令大地为之震动的狂笑声喷涌而出。
　　只见尸体君一手护住胸口的伤，一手捶床，笑得滚倒在了床上。
　　牧悠的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恼羞成怒抬脚踹了一下他的小腿，“王八蛋！叫你笑！”

　　有什么好笑的？脑补怡情YY强身没听过吗？
　　再说你也是一个龙套凭什么笑同为龙套的我？你还有没有一点同道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