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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穿越女爆改流浪汉 ...


  •   人类如果不吃不喝最多能活五天还是七天来着,我记不清楚了,反正我觉得自己离饿死不远了。两天了,把我关起来后根本就没人来,在岛上还算有口饲料吃,出了门一口水都没有,我的穿越生活不会就要在小黑屋里终结吧。
      第三天,天还未亮有人来开门,我已经没有力气了,连动动眼皮都觉得费劲。来人是两个四五十岁的婆子,掰着我的嘴就灌了些水。我已经顾不得分辨水里是否有什么东西,全身的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说着渴。
      灌完水开始给我换衣服,我看着红色的喜袍,只觉得心里苦涩,挣扎着想躲,一个婆子伸手就是一巴掌,另外一个婆子抱怨道:“村长最中意的就是这张脸,打破了他可不是好说话的。”
      “细娃说这是个哑的呢,打了也没人知道。”说着又踹了我一脚,“站正了,让我看看衣服合不合适。”
      两个婆子对着烛光改起了喜袍,门缝已经能看到外面有一丝光亮。
      两个婆子一边做工一边说话:“等村长的幺仔娶了这个女娃,下次再有女娃也该轮到我们细娃了。”
      “这女娃子手凉的很,保不齐是个不能生的,村长不看见孙子哪能松口…”
      我呆呆的望着门缝隙里,漏出一点点光来,两个婆子一直到天大亮,反复试了几次把衣服给我套上,挽起发髻,架着我走出了小黑屋。
      祠堂门口备着竹椅子,我被绑在椅子上抬着上路,围观的小孩打跟着在后面起哄。身体里人的那部分灵魂颤栗着,我想起十八针笃定的跟我说,我的灵魂一定是龙,我心里默默念着:妈!如果你真的是龙女,求你快救救我吧。珍贵的水份从眼角流下来,滴在红色的喜袍上,更多的水份从天而降,竟慢慢落起雨来。
      我就这么被绑在椅子上生淋着,从前面来了一个满脸脏污一身褴褛的人,他摇摇晃晃的,抬轿的人隔着几步就呵斥他:“憨孩你赶紧滾开,别挡道。”那人咧着嘴嘿嘿笑,偏就凑上来。
      后面跟轿的婆子劝着:“别招惹傻子,赶紧躲雨吧。”
      抬轿的避开,他却偏要凑过来,挤到抬轿的身上,一股牛劲把抬轿的连通椅子都装翻。我被绑在椅子上摔的结结实实,衣服也粘上泥沙。傻子凑到我脸上瞧,瞧了又瞧,旁边人过来扯他,都被他撞开了。他好像终于想起了什么,开始扯绑我的绳子。
      绳子松开一点,我就自己爬起来,瞅准没人的地方跑,傻子在背后大声笑着鼓掌。我提着一口气刚跑几步就脚一虚摔在地上,我从醒来就没有进食,更不知道我究竟睡了多久,实在是虚的厉害。
      傻子大叫一声冲过来,把我扛在剪头上就跑。后面人在追,追不上的扔起石头来,我感觉屁股好像挨了几下,没多久又晕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山洞里,外面还在下雨,傻子一个人抱着自己发抖,我看着他衣服湿透了,我也没好到哪去了,洞外还下着大雨,喉咙干的生疼,脑袋也不是很清楚,十有八九是已经发烧了。
      我撑着身体起来,发天色不算晚,洞里没有火但是那傻子身旁有一堆柴,我勉强移过去摸了摸柴,还算是干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你不会生火啊?”
      面对我的问话,他只是嘿嘿的傻笑。
      我摸摸自己身上,已经被搜过身没有任何东西可用,傻子也也学我摸摸自己从怀里摸出半块馒头,递给我。
      我是饿急了,也不顾得上面粘的土,只管大口的塞满嘴,直噎得我翻白眼,傻子慌慌张张用手在洞口接了雨水给我,这才缓过来劲。我忍不住笑了,我妈是个有点洁癖的人,她要是知道我就着雨水吃干馒头,一定会气得头发都直了。我吃完才看见傻子一直看着我,他的眼睛竟然意外的很深邃,这一下就让我觉得他不是真的傻。
      “你叫什么名字?”
      他还是嘿嘿笑。
      “你要是一直‘嘿嘿,嘿嘿’我就先叫你二嘿。你同意了,就嘿嘿一下。”
      果然二嘿又用“嘿嘿”回答,我叹口气,跟他说什么也白费,说了我就头晕,湿衣服贴着身冷的发抖。我想了一下,决定在晕得不省人事前试试钻木取火。
      我找了点洞里干掉的苔藓当引信,又寻了合适的木棍来钻,只是手上没力气,钻不出东西。心里清楚必须得有火,可是手上就是是不出劲。二嘿在一边看了又看,试探着给我比划了两下,看着他比我精神百倍,我暂且交给他试试。
      二嘿看着不聪明,倒是有把子力气,反复试了几次之后还真给他弄出火星来。我把柴架上,终于有一点暖意,我交代二嘿把湿衣服脱了烤一烤。我也解下身上扎眼的喜袍,这时才发现鳞片又显现出来,应该是十八针给的药已经没效了,剩下的药包括药方都是百宝囊存着的。
      不知道该去哪找两仪剑他们,百宝囊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十方鼎让我出岛的时候,我脑子只想着赶紧回到人类中,可是人类也未必都是好人,要是没有他们在身边,我自己以后还有运气逃出来吗?
      越想脑子越晕,不知道是饿晕了还是烧晕了,第二天醒来,就看见二嘿在洞里啃果子,我看了一眼洞口,雨倒是停了。
      二嘿递过来果子,我在衣服上擦了擦尝了尝,有点涩涩的,应该是没熟透,二嘿倒像是浑然不觉吃的正香。饿了这么久,就算是猪饲料我都能吃得下了,几个野果子到不算难吃的要命。
      稍微填了填肚子,我到洞口观察了一下,好像是在山上。昨天下了雨,他们没上山上搜寻,这雨停了可就不好说了,再加上我的鳞片显出来,被抓住可能会被当妖怪的。
      我正发愁,二嘿又在一边嘿嘿笑,他帮我逃就,回去免不了也会被人打:“我们不能回去,你知不知道其他的路可以走。”
      这次他到没有嘿嘿傻笑,跟用力点点头,扯着我的袖子往前走,我漏出手上的鳞片,跟他说:“我这样不能被别人看见。”二嘿也不觉得怪,还是点头。
      他闷声往前走,我只得紧跟着,我根本不认得路,也没有野外生存的经验,现在体力也不行那也,要是一个人落在山里,不等那些人来抓我,自己可能也被什么野兽叼了去。不管二嘿是不是真的心里走路,我需要一点希望。
      只是山路崎岖,走没多远我就有点跟不上他的步伐,二嘿又准备把我扛起,我赶紧示意他蹲下来背我。背着我他反倒无所顾及,在树林里狂奔起来,一会儿略高的灌木给我拦腰肘击,一会藤生的叶片给我一顿劈头盖脸的巴掌,这会儿到庆幸鳞片比皮肤的防护等级高一点。
      二嘿仿佛不知疲倦的奔走,渴了饮些山泉,饿了吃些野果,中途他甚至尝试抓了兔子,他张口咬死了兔子,并且邀请我一起生吃,我尝试烤兔子,但是不会处理内脏和皮毛,烤失败了,只能拒绝了二嘿的开荤邀请。发现我并不喜欢吃生肉后,他就没再有捕猎行为,我们啃了三天野果子,才又在山上发现人迹,只不过是死人。
      兴许是什么乱葬岗,有很多事情坟头,有一些裹着草席就埋了,我看着二嘿熟练在新土堆上挖几下,把死人衣服脱下来换上。在他向我发出换衣邀请时,我实在是迈不过心里的坎,虽然我这一身味儿也不怎么好闻,我没住跟他打听到:“你的衣服都是这么来的?”
      二嘿不解,二嘿点头,只留我震惊。
      我把扎眼的红色外衣脱了,把二嘿穿得破烂不堪的外袍裹上,心里安慰自己,破就破了点好歹沾了阳气,为了遮盖鳞片又往脸上摸了些灰,直接从逃婚嫁娘爆改流浪汉,在水边一照,我自己都觉得埋汰够了。
      倒是二嘿,换了衣服一下就精神了,气质都不一样,就是脸脏些。我按着头,让他在水里把脸洗了,洗完才看出来了,他皮肤比我还白些,称得上五官端正、眉目清俊,发呆的时候看不出痴傻,只是笑起来就显出没有脑干的美。
      整理好我们就下山了,下山第一天还有储备的野果,第二天就得挨饿,我忍着饥饿,第三天走到了城门口。结果守门的顺我是要饭的不让我进城,我当然不服:“你这是以貌取人,我虽然穿得破烂,可没有乞讨过一天。”
      二嘿在一旁“嘿嘿”附和。
      守门的兵乐了:“你这傻子兄弟到比你看着有人样。”
      二嘿还是嘿嘿附和,那人更乐了,嬉皮笑脸的对二嘿说:“来,你爬这,汪汪叫几句,叫了我就让你门都进去。”
      “你们别太欺负人了啊。”我刚要辩解几句,二嘿已经趴下叫起来。
      我脑子一热,冲上去撞那看门的兵,立刻就被人按住,一脚踢在我膝盖窝里,给我疼的呲牙。
      “艹!”
      我真的很想冲过咬他们一块肉下来,可我现在没有这个本事,只能怒目而视,又吼一声:“啊!”
      自上岸以来处处不如意,我真踏马的想销号重开,如果回到初中时,我再也不在练武的时候装病偷跑。
      不知道是不是我情绪影响了二嘿,他也啊了一声站起来,把我身后那个卫兵,撞出几米远,其他人立刻拔剑呵斥:“你干什么!”
      这时一辆马车停下来,车前有几个人手里晃着令牌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守城的兵恭敬的朝马车行李,小心回话:“回禀大人,有个叫花子跟傻子在这闹事,属下这就处理他们。”
      马车里的人没有回话,我听见车上下来人,一步步走过来,问道:“可曾见过画中的人?”
      这声音熟悉的仿佛天雷劈开我的脑袋,亲切的犹如天籁,我忍不住嘶喊着他的名字:“两仪剑!”
      这些天的委屈蓄满眼眶,但我不肯让它流下来,胡乱用袖子擦掉。两仪剑比我还激动,几步推来旁人蹲到我身前,他一眼认出我来,又看了我跟流浪汉一样的处境,声音有几分颤抖:“少主,我来的晚了。”
      “来的正是时候,再晚一点我就撑不住了。”
      很累,很饿,看到两仪剑我觉得可以闭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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