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向西》旎旎果子

8、第 8 章

　　尹洋回到餐厅时，发现大家都不在了。
　　他打电话给云珍，云珍说：
　　“姐跟那个男人走了，我见没什么事，就答应跟同学一起玩了。”
　　尹洋急道：
　　“你都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就让娜姐跟他走了？”
　　云珍笑道：
　　“有什么问题？姐都那么大的人了，还会分不清好男人坏男人吗？依我看，刚那个男人挺不错的——”
　　“哪里不错？他当众打人哎！”
　　“呵——可他打的是庄清彦哎！”
　　尹洋皱起眉头道：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庄清彦？他做过什么事得罪你了吗？”
　　云珍冷笑道：
　　“你还是别问那么多了，不然你只会比我更加讨厌那个家伙！到时万一搞出什么事来，姐又会把账算到我头上！不跟你说了，我同学来了，白！”
　　云珍管自挂了电话，尹洋感到心烦意乱——
　　到底庄清彦和娜姐之间发生过怎样的故事呢，他好想知道……

　　林宏说要送云娜回家，但云娜说自己有开车来，于是林宏只好送她到车门口。
　　林宏恋恋不舍：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呢？”他拿手按住车门，一脸的情意绵绵。
　　云娜笑笑，扬扬手上的那本书说：“等我把这本书看完——”
　　“不要拖太久啊云娜！”林宏再靠近一步：“答应我，请一定认真考虑我的话好吗？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会期待着你的回复……”
　　云娜的目光闪了闪，她说：
　　“林宏。”
　　“嗯？”
　　“你知不知道余老师为什么会失足落水的？”
　　林宏大吃一惊——
　　“你怎么会知——”
　　“我昨天在聚会上听到的！”云娜静静地说：“我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么，这是一起意外，还是——”
　　林宏拿手捂住了云娜的嘴，然后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云娜手上的书说：
　　“你先把书看完，有不懂的地方，我们再约时间讨论？放心，对你，我一定有问必答。”
　　云娜追问：“这本书里有答案？”
　　林宏只是笑而不语。

　　庄清彦回到家，刚一进屋，肚子上就挨了一拳，随即手上拎着的面包也被人夺去了——
　　“这么慢，想饿死人吗！”
　　余玲尔抱着面包、骂骂咧咧地走了。
　　庄清彦用手揉着肚子，打开冰箱拿了瓶冰啤酒。
　　他走到余玲尔的房间门口靠着墙问：“喂，光吃面包就够啦？要不要给你热杯牛奶？”
　　余玲尔头戴耳机坐在电脑桌前，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庄清彦回到自己房间，这时，手机响了，竟然是云娜发来的——
　　【庄清彦，你没事吧？】
　　庄清彦一边喝啤酒一边慢悠悠地回过去：
　　【舍得关心我啦？跟林宏的约会这么快就结束了？】
　　【你发什么疯要跟人动手？】
　　【我手痒，我乐意】
　　【庄清彦我拜托你以后不要多管我的闲事好不好？】
　　【你怕什么？怕我得罪林宏，连累你不能跟他在一起？】发完这条，庄清彦马上又追加一条：
　　【杨云娜你什么时候才能擦亮眼睛不要随便上坏男人的当？】
　　云娜半天没回过来，庄清彦猜她八成气死了，他一口气把整瓶啤酒全喝光了，然后他打了个饱嗝，这时，手机嘀嘀两声，云娜回复过来了——
　　【你觉得除你之外，还有更坏的男人可以骗倒我吗】
　　庄清彦哼一声把手机扔掉，然后他闭上眼往床上一躺。
　　余玲尔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喂，我要回家一趟。”
　　庄清彦立马坐起身——
　　“你又想干嘛？”
　　“我要回家拿点东西，换洗的衣服不够了。”
　　“那买新的吧！”
　　“不要！我喜欢穿旧的！”
　　庄清彦叹了口气，走到余玲尔面前和她商量说：
　　“我不是不让你回去，只是，过段时间好不好？等大家都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余玲尔抬眼瞪着他说：“你不就是担心我会跟那个女人起冲突吗？好，我答应你，我只拿东西，不跟人吵架，行了吗？”
　　庄清彦皱眉道：“那我替你回去拿吧？”
　　“我不要！”余玲尔急了起来：“你不相信我？为什么你们个个都不相信我！好，你不陪我去，那我一个人回去拿！”
　　庄清彦赶忙拦住她，结果余玲尔又发癫了——
　　“你放我走！我要回去杀了那个女人！我要我爸！我要我爸回来！”
　　余玲尔嚎啕大哭起来。

　　云娜花了一个下午，火速把老师的书看完了，夜幕低垂，她抓起车钥匙开车出去，整条酒吧街灯火辉煌，她随便找了家就闯了进去。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打电话给庄清彦的——
　　“庄清彦，你给我出来，我要见你！”
　　没过多久，庄清彦就到了——
　　“杨云娜，你在搞什么？”
　　云娜抬起头、冲他傻笑：
　　“来来来，庄清彦，快来陪我喝一杯！！！”
　　她转头叫酒保上酒，庄清彦连忙婉拒说不要——
　　他去扶云娜：
　　“起来吧，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回家！我不要！！！”
　　云娜醉得东倒西歪的，她攀住庄清彦的手、呆呆地朝他望上去，酒吧灯光昏暗，但仍照得见庄清彦不失英俊的脸，他表情淡漠，但眼神深邃，一时间，往事涌上心头，云娜呜咽着倒入庄清彦的怀里：“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个个都不要我，是不是我真的不够好……”
　　庄清彦忙用力把她扶住：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把自己喝得这么醉！！！”
　　他一边付了账单，一边架着云娜往门口走——
　　“你有开车来吗？还是坐的滴滴？？”
　　云娜突然用力把他推开——
　　“庄清彦，谁让你来的？不是叫你不要多管我的闲事吗？！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庄清彦无语，他拿出手机说：
　　“我帮你叫滴滴——”
　　结果云娜一把夺走他的手机说：
　　“都说了不用你管了！为什么要这样假惺惺！！庄清彦，你不是很喜欢打架吗？那来呀，我陪你打——”
　　庄清彦彻底服了——
　　“你闹够了没有杨云娜！”他愤怒地抱紧了云娜，云娜刚一挣扎，他便压低嗓音在她耳边说：
　　“你再动一下试试？信不信我这就把你拖上床？！”
　　趁云娜愣神的瞬间，他低头吻了下去……

　　翌日，云娜醒了，她抱着痛到快要爆炸的头，来到客厅。
　　她看到尹洋坐在餐桌前，背影挺拔。
　　她唤了一声：
　　“尹洋，早啊！”
　　尹洋立马起身：
　　“娜姐，你醒啦？你还好吧？”
　　云娜哀嚎：
　　“头痛得要死，帮我倒杯水吧——”
　　“哦，马上就来！”
　　尹洋倒来水，递到云娜面前。
　　“谢谢，”云娜一边喝水，一边拉开椅子坐下：“咦，你在吃早餐啦？”
　　“你要不要？我也做了你和云珍的。”
　　云娜摇摇头：“我现在吃不下，你管自己吃吧。”
　　“嗯。”
　　尹洋落座，眼神闪烁，云娜笑着问他：
　　“干什么？有话问我？”
　　尹洋支吾了一下，说：
　　“娜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从没见你像昨晚那样喝得这么醉过！”
　　云娜呵呵一笑，说没事，不关你的事，然后一口气把水喝光，起身走进厨房。
　　尹洋跟了进来——
　　“昨晚是庄清彦送你回来的。”
　　“哦，是嘛。”
　　“他跟你什么关系啊？”
　　“老同学咯。”
　　“除此之外呢？”
　　“没了。”
　　“娜姐你骗我。”
　　云娜转头盯了尹洋一眼——
　　“尹洋，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
　　尹洋道：
　　“为什么？因为我不值得信任？因为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因为我只是一个外人？”
　　云娜大惊道：
　　“你怎么这么说啊，尹洋，我一直拿你当亲弟弟的！”
　　“可我……并没有想做你的弟弟……”
　　“哈，你说什么？”云娜没听清。
　　尹洋表情痛苦地甩了甩头：
　　“不说了，我赶着去上班！”
　　云娜追了出去，却只来得及看见尹洋夺门而出的身影——
　　“这孩子，怎么好好的也学云珍一样发癫了？唉，不行，我得炖点去火的汤给他补补了！”

　　一大清早，庄清彦被林宏打来的电话吵醒了。
　　“庄清彦，昨天的伤，不碍事吧？”
　　一听他这装模作样的声音，庄清彦就想作呕：
　　“有话直说，有P快放！”
　　林宏哈哈大笑起来：
　　“瞧你这人，脾气还是这么臭！要不然当初你也不会丢工作了，不过，如果你肯抛弃自尊来求我，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我多少还是愿意拉你一把的——”
　　“你少来这一套！林宏，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不要去骚扰云娜！”
　　“呵，呵呵呵——”林宏冷笑地说：“这么快就沉不住气啦？庄清彦，你以为只有你有资格接近云娜吗！”
　　“你想对云娜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你管！我不过是想提醒你一件事，这么多年来，不管是你，还是我，其实我们一直共同面对的对手，是另外一个人，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庄清彦没有理他，林宏又哈哈一笑道：
　　“庄清彦，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不会犯糊涂的，今天暂且就这么说了，相信我们接下来还会常见面的，到时，如果你还想来妨碍我和云娜的话，我一定不会像昨天一样只打你一拳就放过你的，你好自为之吧。”
　　庄清彦扔掉手机，将手捂向胃部，这时，余玲尔又出现在他房间门口——
　　“喂，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我回去？难道我是你囚禁的犯人吗？”
　　庄清彦痛得说不出话，好半晌后才答道：
　　“吃完早饭就去。”
　　余玲尔满脸惊喜：
　　“真的？你真的肯带我回去了？”
　　庄清彦拿胳膊蹭了蹭额上的冷汗：
　　“你先帮我拿下胃药——”
　　“你又胃痛啊？”
　　“嗯——”
　　“好，那你不要动了，等着我，我这就去拿！”
　　望着余玲尔一蹦一跳离去的背影，庄清彦呆呆地想：
　　如果云娜真的接受林宏的追求跟他在一起了，他该怎么办呢？
　　“你不要多管我的闲事不就得了？十年前，你抛弃了我，就该贯彻到底！”
　　那天在车上云娜所说的话，再次炸响在耳际。
　　余玲尔拿了药回来了——
　　“来，快把药吃了吧！”
　　庄清彦一把夺过药塞进嘴里，他接过水，艰难地把药咽下去后，他又想：
　　不，不会的，云娜没那么傻，林宏那么白痴，她怎么可能看得上他？云娜喜欢的，才不是林宏那种类型！云娜真正喜欢的男人，应该是……
　　“怎么样？好点了吗？”
　　余玲尔的声音，唤醒了庄清彦，他甩甩头说：
　　“好多了，我去做早餐——”
　　“我陪你一起做！！”终于得偿所愿的余玲尔也久违地露出本该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健康活泼之色。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改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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