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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玉京谣 ...
“快看!宫门开了,里面走出来好多人!”
“那些都是礼部的官,看到为首那个穿紫衣的了吗?说出来吓死你,那可是礼部尚书!他手里拿的是殿试的大金榜,等他传胪唱名之后,这张金榜可是要贴在的皇城墙上,昭告天下的!”
“吓!尚书大人,那得是几品的官呐,想不到今日有幸也能一见!”
“你是外地来的吧?今日可是殿试放榜的日子,尚书算什么?等一会儿传胪唱名完了,新科状元还会从这个门里出来,披着皇帝赐的红袍,簪着皇帝赐的金花,由鼓乐仪仗拥簇着跨马游街,足足要绕过大半个京城呢!啧啧,那气派,那荣耀,京城里哪家有孩子的父母看了不望子成龙的?”
“那可不,想到我家里那个不成器的就来气……”
宫门前的人群熙熙攘攘,都伸着脖子拼命往前挤,若非有禁军拦着,只怕都要挤到礼部尚书的鼻子前去了!
这里面有之前就落榜了的学子,想来沾沾今年文曲星的才气,预备来年再战;有考生的亲朋故交,想要第一时间知道殿试结果的;有看热闹的闲人,单纯想见识一下今年一甲三人的风采;还有不知状元为何物的小孩儿,只管眼巴巴的等着抢一会儿游街时洒下来的铜钱和银锞子。
甚至还有富豪千金们隐藏在路边马车中,将帘子撩起一点,羞涩的往外窥视,预备看到体貌合眼的进士便榜下捉婿。
三年一度的殿试放榜,便是如此激动人心,几乎牵扯住了大半个京城的注意力!
“肃静!肃静!”有禁军大声呵斥。
喧闹声渐渐小了下去,变成了蚊子般的嗡鸣声,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翘首以盼。
待人群安静下来后,礼部尚书往前走了两步,清了清嗓子,大声唱道:
“明德七年策试天下贡士,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一甲第一名,魏州大名县,纪琮!”
一连唱了三遍。
人群中的讨论声轰然炸开。
“大名县纪琮?郑兄,你对这个名字可耳熟?”
“没听过,今年的状元怎么不是郝家的那位会元?”
“兴许是发挥失常了,也未可知啊。”
“方贤弟,看样子你似乎听过这个人?”
“确有耳闻,会试时我就在这纪琮隔壁。但此人不是在会试答卷中胡言乱语,触怒了圣上,被黜回老家,永世不得再考了吗?”
“竟有此事!莫非是同名同姓?”
“一会儿游街的时候就知道了……”
……
“所以,你们就这样回来了?”林思理问道,“不跟新科状元郎多混混交情?”
“再不回来就要去琼林宴了,那是皇帝用来招待新科进士的,我们两个武夫在那杵着像什么话?”闻人贤从桌上随意拿起不知是谁的茶杯,喝了一口,“不如各回各家,还是庙里自在些。”
林思理想了想,不由咂舌道:“既然皇帝已经下令给他正名,那他在乡试、会试、殿试中均是第一名,接连考得解元、会元、状元,岂不是成了本朝第一位连中三元的人了!啧啧,前途无量啊。”
“不错,你是没看见礼部那些老头看到纪琮的文章后,恨不得把他抱着亲的样子。最多明天,皇帝的诏文就会下来了。翟应鳞还说到时候要誊抄一份烧给张平,以慰藉好友在天之灵。”
“翟应鳞也回去了?诶你别光喝那冷茶,对胃不好,旁边有壶,自己重新倒一杯。”
“他说他当年已经吃过一次琼林宴,没必要凑这个热闹,只想早点回家补觉。这两天过得跌宕起伏的,他在宫里也休息不好。”
街道外远远传来鼓乐声、鞭炮声和笑闹声,传到庙里来的时候已经模糊不清了。
那是状元游街的队伍。
热情的百姓会前呼后拥,簇拥着今年的进士,一路争相挨蹭文曲星下凡的仙气,直至把京城的大街小巷转一圈,最后再缓缓折返回来。
这是天家开恩的传统活动,既是让状元近距离的与民同乐,也是给民众提供了一个可以无所顾忌地沾喜气的机会。
下次再见面时,曾经的邻里乡亲就要跪下口呼官老爷,二者已是云泥之别了。
不怪前朝有诗人感慨,金榜提名就是平步青云,回首便辞尘土世,彩云新换六铢衣。
这一场热闹,恐怕一直要闹到华灯初上时,人群才会兴尽而归。
“那你俩多混一顿的御膳房的饭也好啊,我都没吃过呢。”林思理手上不停,炮制着药草。
“除了食材昂贵,也没什么特别惊艳的,还不如老陈的手艺呢。”闻人贤一边说着,一边转向老陈,“对了老陈,锅里还有剩饭吗?宫里根本吃不饱,我快饿坏了。”
李瑛默默地举起一只手,“……给我也来一碗。”
见两人对他的厨艺竟有如此之高的评价,老陈乐得见牙不见眼,赶紧去厨房重新热起了锅灶,没过一会儿,他便一瘸一拐地端着两个脸大的粗瓷碗走了出来。
碗内装的是黄澄澄的鸡蛋炒饭,光把碗压实装满了还不够,上面还冒出来一个饭尖,每一粒米都裹着一层油光光的猪油,带着十足的镬气。
当然,还不忘搭配上六扇门秘制腌萝卜条下饭。
两人都是年轻能吃的年纪,宫里那点精致小菜塞牙缝都不够,当下捧起饭碗,一口萝卜条配一口炒饭,不一会儿就风卷残云,把碗扒了个底朝天,胃部终于传来了暖和的踏实感。
“就凭这一口饭,皇帝叫我去宫里当官都不换。”闻人贤擦了擦鼻尖的热汗,感慨道。
李瑛嘴里还塞着最后一口饭,只能猛点头以表赞同。
老陈慈爱地看着他们,那眼神,就像爷爷看亲孙子。
“吃完了吗?吃完了就帮我干点活儿,”林思理指着桌上的薄荷叶,“这部分我已经处理干净了,接下来需要在钵里磨成粉,李瑛你手劲大,你来磨会比较快。”
李瑛把药钵拿了过来,凑近闻了闻,随口道:“之前没闻过这种味道,是什么新药吗?”
林思理动作一顿。
“我说你们两个,”他推了推眼镜,眯起眼睛看向两人,缓缓开口:“是不是把什么人忘了?”
两人疑惑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忘了谁?”闻人贤不解道。
……
直到看到直挺挺地躺在堂屋中临时搭建的床上的冯齐,闻人贤和李瑛才想起来,他们究竟把什么给忘了。
“……冯大人这是怎么了?”闻人贤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还有气候才咂舌道,“还有救吗?”
“他被人打晕了。”林思理解释道:“昨晚你们离开后,我让马杰豪去张夫人所住的客栈守夜,免得她身边还有没揪出来的镜组织余孽,谁知大半夜在路上遇到有人哭哭啼啼的。马杰豪上前一问,发现正巧是冯家的下人,说是自家老爷不知怎的在刑部的停尸房里昏了过去,值夜的门子听见动静,便进去查看,正巧见到他躺在地上,怎么叫都叫不醒。”
“冯家去请大夫的人因时辰太晚,被闭门谢了客,无计可施,所以才在街边啼哭,问清缘由后,马杰豪便直接把人带回我这里了。”
闻人贤愧疚道:“昨日我托冯大人回刑部探查张平伤口的情况,本来约定好今日去找他的,谁想昨夜突逢大火,又连夜进宫,今早又是殿试,便把这件事忘了,的确是我不对。”
“冯大人应该是在尸体上发现了什么,于是被潜伏在一旁的镜组织杀手打晕在地。好在杀手没来得及下杀手,便被闻声赶来的门子惊走了,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否则,冯大人若是被镜组织所害,我难辞其咎!”
“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也把这件事忘了,”李瑛别别扭扭地安慰道,“我们两个都有责任。”
林思理诧异地看了他们一眼。
“干嘛整的跟他快死了似的?我不是说了吗,他挨的那一下根本没事。”
“……那他怎么还不醒?”闻人贤看着满脸安详,紧闭双眼的冯齐,这换身衣服都能直接下葬了。
“他身体上没事,但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狠狠吓了一下,惊飞了魂,所以才至今未醒,把魂叫回来就好了。”林思理把李瑛刚刚研磨好的药粉倒在自己手心上,“若非我手头上临时缺了一味薄荷,他昨晚就应该醒了。”
闻人贤闻了闻,只觉得无比冰凉,除了开窍醒神的薄荷,他还闻出了一味主治惊痫的冰片,还有些别的什么就认不出来了,但想来这是千金手亲自开的方子,定然非同凡响。
林思理朝着掌心轻轻一吹,把药粉均匀地吹在冯齐的口鼻处。
后者顿时眉头拧起,似乎想打喷嚏,但又被什么东西魇住了,眼珠子在眼皮下动来动去,就是醒不过来。
就在此时,林思理弯下腰,在他耳边大声喊道:“恭喜你升官啦!皇帝看你查案有功,要大大地嘉奖你呢!”
“啊!”冯齐猛地坐起身来,睁开眼睛,张嘴就道:“同喜同喜!”
闻人贤:“……”
李瑛:“……”
“不……不对!有鬼!有鬼啊!”冯齐的记忆明显还停留在昨晚,脸色变得煞白,双手胡乱在半空中挥舞着:“张平诈尸了!他诈尸索命来了!”
林思理右手摁住他脑后的哑门穴,左手把沾满药粉的掌心怼到他鼻子底下,命令道:“用力吸!”
冯齐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顿时一股冰凉的气息直冲斗牛,他呛咳出声,又不敢挣扎,只能眼泪汪汪地看着林思理。
“好了,已经没事了,你只是被人打晕了。”林思理见他慢慢冷静下来,声线逐渐柔和,轻声安慰道:“你现在在六扇门里,很安全,事情已经过去了,别怕。”
然后顺手把左手沾到的不明液体擦在了冯齐的官服上。
冯齐没注意这些细节,他急着把自己全身上下摸了一遍,惊喜道:“我……我没死?”
“你没死,你还活的好好的,案子已经破了,一切都结束了。”林思理翻了个白眼。
“呜呜……”冯齐顿时涌出了两行热泪,“那,那我恍惚间听见有人说我升官,也是假的喽?”
“这个倒是真的,”闻人贤被他的关注点哽了一下,但还是好心回答道:“具体怎么升,冯大人明日早朝就知道了。”
冯齐涕泪横流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个幸福的傻笑,也不气喘了,也不害怕了,整个人仿佛都升华了。
“……快点来个人把他送回去,”林思理心很累地挥挥手,“我一秒都不想再见到他了。”
科举相关的细节都是我架空编造的,作者是医学生没学过历史,请考据党放过哦
明天开始新篇章!我们的攻终于要登场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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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玉京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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