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福相依》林夕席子

57、霍天的愿望

　　”少爷，少爷······“王福听见声音，急忙丢下被子跑过去趴在床边，轻拍霍天的脸颊。
　　霍天艰难的从那场景里挣脱出来，面对眼前的活生生的王福，霍天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开口声音沙哑，试探喊：”王福？“
　　”少爷，你是不是做噩梦了？“王福扯过袖子给霍天擦拭他额头的冷汗
　　霍天迟疑着去摸王福的脸，触手而来是温暖的触感，霍天梦里不安一扫而光，似觉得不够对王福的脸又揉又捏，王福疼的挣扎，抗议道：”少爷，疼！！“’
　　霍天确认面前的王福是活生生的王福后才不舍放开，坐起身道：”我睡了多久？”
　　“大概三个时辰吧，少爷现在还早呢，要接着睡吗？”王福看了眼窗外道
　　“只是三个时辰？”原来这么短啊！霍天却觉得漫长无比，像是度过了十年那般漫长。
　　霍天掀开被子下床，王福立马默契的上前伺候霍天穿衣，着袍、系带，佩玉，王福娴熟的几乎没有多余的动作，见王福半跪在自己面前，那瘦弱的肩与梦里那哭泣颤抖的肩重叠，霍天心口一阵刺痛。
　　“王福······”
　　“嗯？”
　　“我对你好吗？”
　　“好啊，少爷对我最好了！”
　　“我没有来接你你怨我吗？”霍天问，心却很忐忑，他知道王福应该怨自己，但又怕听见王福嘴里说出那个怨。
　　王福动作顿了一下，仰着头笑道：“不怨，是王福写信太啰嗦了，所以少爷才会没看见，要是少爷看见绝对不会不来接我的。”
　　“这么自信？”霍天笑问
　　“嗯！”王福肯定的点头
　　“王福，我决定了······”
　　“什么？”
　　“我要对你好。”
　　“可少爷你对我就很好啊！”
　　“那就比之前好。”
　　“啊？”王福不懂怎么睡了一觉少爷就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少爷不会是睡觉把脑子睡坏掉了？
　　未来时间很长，霍天打算好好喂养王福，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让王福重新变成记忆中那个白胖白胖的小狗。
　　听着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王福垫脚伸长了脖子往门里瞧，但只是隐约看见人影其余都被帘子遮了起来看不见，王福缩回头，道：“了然，少爷这几日好生奇怪。”
　　“殿下，哪儿奇怪？”霍了然明知故问道
　　“嗯······我也说不出来······就是······少爷这几日都没有发一次火你说奇不奇怪？”王福皱眉道。
　　他实在是形容不来，他家少爷不仅不发火，相反还总是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自己，那眼神王福总在大哥身上看见，大哥说那是亏欠、愧疚。
　　霍了然听罢，轻笑，道：“殿下这样一说确实奇怪！”
　　“了然，你说少爷不会是鬼上身了吧！”王福说着自己的猜测。
　　“······”
　　“要不要找个法师来驱驱鬼？”
　　霍了然见屋里走来的人，道：“奕辰王恶··嗯，威名在外，那个鬼敢近身？”
　　王福听罢点头：“也是，少爷就是回魂而来，哪个鬼敢靠近呢？”
　　他家少爷那么凶那么厉害，别说人，鬼也不敢靠近。
　　“说什么呢？”霍天掀开帘子端着菜问
　　“没，没说什么。”王福急忙上前看那菜：“少爷做的？”
　　“嗯，特意给你炒的。”霍天一脸骄傲
　　“啊？我吗？”王福完全没想到，一脸惊讶，“为什么呀？”
　　“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太瘦了，搞得像是本王虐待你没给你饭吃一样。”霍天道
　　王福低头看了看自己，不悦的努了努嘴，小声道：“也不是很瘦吧！”
　　“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
　　“少爷，这黑乎乎的能吃吗？”王福端坐在桌前举着筷子问。
　　“能吃，它就是这个颜色。”霍天肯定道
　　“哦·····”王福夹起一块送进嘴里咀嚼几下然后吞下，全程没有任何表情。
　　“你这表情到底是好吃还是难吃？”霍天问
　　“嗯······”王福又夹了一块，好一会儿才道：“好吃，就是有点咸，得配米饭吃。”
　　“是呢？”霍天高兴道，没想到他时隔多年下厨出乎意料的竟还做的不错
　　霍了然看桌上炒的黢黑的菜微微叹气转身离开，霍天看见，喊道：“唉～干嘛去，不吃吗？”
　　“你那菜看着跟毒药差不多，殿下吃得下去我可吃不下去，我让厨房重做。”霍了然道，就在踏出门槛时转身道：“殿下，少吃，当心吃多了身体不舒服。”
　　“喂，你什么意思？”霍了然的意思是说王福吃他做的菜对身体不好，他做的菜只是卖相不好，但卫生绝对没问题！
　　“奕辰王多想了，殿下的身子弱，这油重的对身体负担大，我让厨房做些清淡的，殿下吃了肠胃会舒服些。”
　　霍天想想竟然没有反驳，王福的身子因为那些事耗损太多，现在只能慢慢将养。
　　“少爷，你放心，王福一定会把少爷给我做的菜全部吃完的。”这是少爷特意给自己做的王福怎么可能浪费？
　　“不吃了不吃了。”霍天把菜端回自己面前，道：“他说的对，你身体没好，这重油的不可以多吃。”
　　王福被霍天夺了筷子，眼巴巴望着那菜道：“可……这是少爷特意给我做的。”
　　“等你身体好了我再给你做你喜欢的红烧鱼。”霍天道：“王福，你去厨房打碗饭，我配着把菜吃了。”毕意是他亲自下厨做的，倒掉多可惜。
　　应该不难吃……霍天咂嘴夹了一筷子菜，却在入口那一瞬神情凝固……这个味道……
　　霍了然端了吃食进来看霍天发呆，道：“奕辰王，这是被自己做的菜感动了？”
　　“王福刚刚说这菜怎么了？”霍天愣愣道。
　　“殿下说你这菜有点咸。”不过看霍天这表情怕不是有点咸吧！
　　“咸？”霍天疑惑想着什么，突然站了起来怒视霍了然，道：“王福这样多久了？”
　　”啊？”这霍天又发什么疯？
　　“你不是一直照顾他吗？他这样你会不知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
　　霍天不说话只是把筷子递过去，霍了然看桌上的菜明白过来，伸手捉了一点放进嘴里……
　　甜的？怎么会是甜的？殿下不说咸的吗？
　　“他这种情况多久了？”霍天问
　　多久？霍了然摇头，他也不知道……
　　王福从来没有提出过饭菜的问题，每餐所食皆是定量，因为厨子总不会出现霍天这种糖盐不分的情况，所以霍了然一直未曾发觉。
　　"少爷，饭来了！"王福端着碗从外面蹦跳着进来。
　　霍天一把把霍了然扯开，故作生气道:"怎么才来？"
　　"才刚煮出来的。"王福道:"了然，你的怎么了？怎么感觉你脸色不好？”
　　"殿下，我……没事。"霍了然艰难的挤出笑容
　　是吗？
　　等霍了然离王福问："少爷，你是不是欺负了然了？"
　　"我欺负他？你怎么不担心你家少爷被他欺负了？"霍天没好气道
　　"不可能，这天底下还没有人能欺负得了少爷呢！"王福道。
　　别人说他家少爷是鬼修罗转世，煞人得紧，靠近都不敢，谈何欺负？
　　霍天看王福一脸理所当然，神情转变道:"要是出现一个更厉害的人欺负我，你要怎么办？″
　　"那……那个人肯定很厉害。"王福思考着，道:"但没关系，王福会站在少爷身边哪也不走，少爷绝不会孤单的！"
　　霍天心口发烫，泪水涌上眼眸，王福还来不及看见，就被霍天摁着脖子低下头，盈盈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只听霍天爽朗的声音道:"你在只会影响我出拳的速度，若真到那个时候你只管跑就行，听到没有？"
　　”那我跑了少爷会回来找我吗？“王福问
　　”当然会，你少爷我何曾食言？“
　　他知道了一切就不会再扔下王福一人了，从今日起他在哪儿王福就在哪儿，他就算过的再苦也要把这只小狗带在身边，绝对不会再发生十年前的事了，也绝对不会让王福孤独了。
　　”十年前不就是吗？“王福瞥了瞥嘴道
　　”那我不是回来了？“尽管不是为王福而来但其结果都一样。
　　王福想了想，笑的有些傻气道：”是哦！少爷确实回来了，没有食言。“
　　只要霍天出现，这过去十年的痛苦与折磨王福觉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