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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39章 ...

  •   周朗睿见言歌离开,伸脚怼了一下薄景良,“小晚在这儿呢,怎么不去打声招呼。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刚才吃饭就看你别别扭扭的,吵架了?”

      “没有。”薄景良看着手里的酒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朗睿也看不懂薄景良,“你到底什么情况?盼星星盼月亮地等到她毕业。结果把人家晾在那儿。中秋佳节,良辰美景,这么浪漫的时刻,你忍心吗?”

      薄景良冷着一张脸,“我现在不适合谈恋爱。”

      周朗睿数落着他,“咋的,黄历不让啊?还得掐个黄辰吉日?”

      薄景良刚才说改了那条禁止恋爱的不平等条约,言忆深就知道,薄景良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决绝。

      “你要不要跟小晚再好好谈一谈?”言忆深轻声说。

      “算了,时间久了就过去了。”薄景良说完,仰头喝掉杯子里的酒。

      周朗睿一脸无奈地看着他,骂他说,“她可是林令晚,学习好的都轴。等了你三年,你觉得她能忘了你吗?她等你三年,你等她三年。你俩有病啊?你属红绿灯的,天天在那儿杵着让人等。再说爱情这事儿能掰扯明白吗?从古至今也没见谁能拿方程式给解出来的。你小心哪天把人家惹急了,远走高飞,你后悔都来不及。你呀,跟小深一样。人家姜时慢就差.....”

      “你小点声!”言忆深打断他。

      周朗睿扫视他们二人,恨铁不成钢地说,“两个废物。”

      周朗睿喝多了,败下阵来。后来言忆深和薄景良也不知道聊了多久,看向窗外时,已是东方破晓。

      言忆深去冲澡补觉,薄景良雷打不动出去晨跑。

      林令晚认床,睡得不怎么安稳。一大早又被电话吵醒,她头晕脑胀地爬起来,轻手轻脚出去接电话。

      一走出来就看见薄景良坐在客厅看杂志,毛巾搭在脖子上,头发湿漉漉的。

      她想退回房间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先接室友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急不可耐地喊着,“小晚,江湖救急!”

      林令晚低声安慰了几句,挂断电话。蓬头垢面地看着薄景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早!”薄景良打了声招呼。

      他一直看着她,看得林令晚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还没起呢?”林令晚没话找话,只为了不太尴尬。

      薄景良把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拿下来,随便一折放到茶几上,说道,“嗯,昨天睡得晚,都还没起
      呢。”

      林令晚看看薄景良,迫不得已麻烦他,“小歌也还没起,等会儿能不能帮我转告她一下,我有事先走了。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睡醒,怕打电话吵醒她。”

      薄景良关心地问,“怎么了?”

      他关切的神情让她有些慌张,“哦,我室友的钱包在客运站被偷了,我得去接她。”

      “你们寝室其他人呢?”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像舍不得放她走似的。林令晚想着,晃了下神儿,“那个,就我一个是本地的,她们放假都回家了。”

      薄景良听了站起身,“你等我一下。”

      林令晚听见愣在原地,看着薄景良拿起茶桌上的毛巾离开了。

      很快,他已经穿好外套出来,“走吧,我送你过去。”

      “不用,不用麻烦了。”

      林令晚有些慌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想躲着他,却一次又一次地麻烦他。

      “没事,我正好也要回家,顺路。”薄景良说完走到她身边,低声说:“走吧。”

      林令晚想了想,说,“我去跟张姨打声招呼吧。”

      薄景良点点头,“我在车上等你。”

      张姨很喜欢林令晚,说言歌一个人在家太孤单了,让她没事儿来找言歌玩儿。林令晚欣然答应,还说下次要跟她学做鲜笋炖狮子头。

      薄景良坐在车里,见她过来,帮她打开车门。

      “谢谢,跟阿姨多聊了几句,让你久等了。”林令晚歉意地说,语气里都是客气。

      薄景良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他关掉了音乐,问她,“最近怎么样?大学生活都习惯吗?”

      林令晚昨晚只是浅浅睡了几个小时,半梦半醒的时候,心里来回想着言歌说的,关于薄景良的事情。她定定地看着薄景良,突然觉得,人干吗要活得这么累?

      “不开心。”林令晚看着他,回答得很干脆。

      薄景良的神情有些微异样,“你这个专业,课程应该挺紧的。每天学习忙不忙?”

      “忙,但是不耽误想你。”林令晚一直看着他,眼神没有半点儿躲闪。

      薄景良避开她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嗔道,“小晚……”

      林令晚红着眼眶,目光闪烁地看着他,“我也没有办法,我控制不了我的心,它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能怎么办?要不你想想办法,能让我死心!”

      薄景良眉头紧锁地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你说你害怕保护不了我,可是你又怎么知道,我不能去应对那些问题呢?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是应该,不顾一切地在一起吗?人生本来就是要面对许许多多的困难和问题,你让我远离危险,你让我走到哪儿去?难道我们要像陌生人一样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去买石榴,买橙子蛋糕,一边往外推我,一边又提醒我,让我记得你?”林令晚流着眼泪看着他,“薄景良,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你这样对我,难道就不是对我的伤害?”

      林令晚脑子里嗡嗡作响,太阳穴突突地跳,头痛欲裂。她按着额头,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身体却感觉阵阵寒意,打着寒战。

      薄景良沉默地看着她,许久之后低声说道,“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些能成为你的负担,”

      林令晚望着他,喉咙堵着块石头,说不出一个字。她对他笑了一下,说不清是轻蔑还是凄惨。

      薄景良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

      林令晚默默拿起来,还给他。

      薄景良深吸了一口气,沉默地开车。

      “麻烦你路边停一下。”林令晚抹了把根本控制不住的眼泪,转头看着窗外。

      薄景良找了个路边停下。

      林令晚伸手去开车门。

      薄景良突然伸出胳膊,把手握在她的手上,轻轻一拉,又关上了车门。

      林令晚红着眼睛,满脸泪痕,疲惫地看着他。

      薄景良喘息了一下,说道,“这些日子让你为我流泪,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对你的一些关心,成为了你的负担。我舍不得你,也放不下你,想着能默默地照顾你也好。”他凝视着她,深情而坚定,“小晚,我爱你!”

      林令晚看着他,泪水无声地掉落。对于他突如其来的告白,林令晚却并不感到意外。就像站在某处等待爱人的到来,只不过他走得慢了一点儿。

      她把身子朝他那边探去,薄景良顺势把她抱在怀里,圈着她身体的胳膊,越来越紧。

      “我好想你!”林令晚的脸埋在他的脖颈里。

      她冰凉泪水沾湿的脸,贴着他滚烫的脖颈。薄景良炽热的心,轻轻地颤抖着。

      林令晚闭着眼,听着他有力又稍显急促的心跳,呼吸着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感觉周身温热起来。

      “我只想好好爱你。你只需要快乐地做自己,安安稳稳地坐着,等着我走过去。”薄景良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呢喃般低声说。

      林令晚静静听着,沉溺在他的温柔乡里,不想醒来。

      薄景良拉着她的手一路都没有放开。

      到地方停稳车,薄景良还是舍不得放她走。

      “耳钉很适合你。”他看着她说道。

      林令晚高中的时候只戴过一次耳钉,后来怕耳洞长死,就带了个透明的塑料防堵针,不是细心的人根本看不出来。薄景良却选了对钻石耳钉作为毕业礼物送给她。

      她笑着说,“我本来打算,今天你要还是拒绝我,我就还给你。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薄景良知道林令晚没有开玩笑,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他的心脏跳得异常急促,眼里尽是依恋。帮她整理好衣领,柔声说,“去吧,别让同学等急了,有事给我打电话。你先送她回学校,下午我去接你一起吃饭。”

      林令晚没想到他会这样不舍,心中瞬间被甜蜜包围。她脸色绯红,点点头说,“好,我等你。”
      薄景良见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坐在车里许久才驱车离开。他眼里的笑意,就像今日这般好天气。

      林令晚去接她的同学,一路都觉得自己像做梦。但还是很开心,特别开心,她抬起头望着太阳傻笑起来。

      中午的时候言歌给林令晚打电话,“张姨说你回学校了。”

      “嗯,我室友钱包被偷了。”林令晚说。

      言歌有些吃惊,“啊?没事吧?”

      “没事,我们已经回学校了。”

      “张姨说小景哥和你一块儿走的,他送的你吗?”

      林令晚看看上铺睡觉的室友,拿着电话走到外面。她深吸了一口气,停顿了一下才低声说,“正是通知你一下,我现在结束单身了。”

      电话里传来一声尖叫,“什么?是谁?”

      林令晚有些害羞,“明知故问,还能有谁。”

      言歌笑道,“还以为景哥哥真是个天外飞仙呢,到底还是没把持住。”她开心之余,还有些担心,“你不会有了景哥哥就抛弃我了吧?”

      林令晚正色道,“说什么呢,当然不会,你永远排第一!”

      言歌忽然说:“你知道吗,我高考完,我哥他们几个一起去庙里拜过,还求了签。你猜景良哥求的什么?”

      “他们还信这个?”

      “还不是被我考大学逼的。”

      “景良哥求的什么?事业?”

      言歌笑道,“爱情!”

      林令晚突然感到有些紧张,“那结果怎么样?”

      “结果特别好,说他的姻缘特别好!你们没在一起的时候,我还在想是不是不准呢?看来是时机未到。”

      林令晚开心道,“真的啊!有时间咱俩也去求一个吧。”

      “你都已经心想事成了,还求什么。”

      “也是,做人不能太贪心。但是你可以求一下。”

      “算了,我现在挺开心的。剩下的就随缘吧。”

      言歌还问言忆深的签是什么。

      言忆深说,他的签讲得云里雾里听不懂。

      言歌估摸是不想告诉她。对着她哥叹气道,“算了,事业好也成,甘蔗哪有两头甜,是不是?你努力搞事业赚钱养我,恋爱我替你去谈。”

      她哥听完气得发笑,简洁明了说了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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