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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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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瞳还以为事情会很麻烦,毕竟逃了这一次,周希灵那种性格的人怎么会轻易放过谈烈,攻势肯定要比之前更加猛烈。
虽然这个计划最后执行的乱七八糟,但效果意外显著,上学的时候周希灵没有再来纠缠谈烈。
苏沫上课给她传纸条,猜测周希灵可能在酝酿大招,就因为这句话,导致欧瞳一直耿耿于怀。
上课铃响,英语老师抱着一叠卷子进来,分发给前排的学生往后传,说是要检验这段时间的学习效果。
她总喜欢搞这些阶段性的总结,也不给复习时间,欧瞳短暂的把注意力放到小考上,卷子传到她手里的时候,欧瞳快速浏览一遍,没有阅读题,都是选择填空单词变换。
欧瞳把脑门磕在桌沿上,她最不擅长这个了。
就在她生无可恋的时候,后背突然被戳了两下,欧瞳猛地挺直脊梁,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欧瞳扭头的时候已经恢复如初。
谈烈感觉哪里不对,但找不出怪异的地方,他摊开手掌问:“我的卷子?”
欧瞳把自己的卷子拎起来抖了抖:“我没有多余的。”说完她抬起手臂示意英语老师“这里少一张。”
其他排多余的卷子被传过来,谈烈按了两下笔才从欧瞳身上收回视线,落在卷子上写下名字。
英语老师留了半节课的时候来小考,欧瞳每隔五分钟看一眼教室前面的时钟,再看一圈班级埋头做题气定神闲的学生,心生怀疑,是只有她自己对每一道题都心里没底吗?
英语老师在讲台上看手机,欧瞳在下面偷偷摸摸的把胳膊伸进桌肚里撕了张便利贴,又用笔头轻轻在苏沫背上划了个“√”号。
这是两人传递答案的惯用方法,苏沫立即领会,左胳膊从桌上滑垂到身侧,一勾手,就把便利贴抓走了。
欧瞳放心了,端正坐姿,瞥了眼恰好放下手机的英语老师。
时机刚刚好。
苏沫把已经做完的答案抄在便利贴上,顺手贴在欧瞳课桌的侧面,欧瞳正要伸手去勾,英语老师走下讲台,她吓的把手缩回来,咬着指甲佯装思考问题。
这套卷子都是基础题,是对单词的应用,只要平日里掌握熟练,很容易做出来,题看着多,都用不上二十分钟。
英语老师见她这么纠结,站在身旁扫了一眼卷面。
不看不知道,一看心要梗。
她无语了好一会儿,低声说:“先把会的做完,不会的留到后面。”
欧瞳抬起头特别乖巧的说“好”,然后把卷子翻过来,盯着最后那半页一字没动的题。
笑死,她早就做完了,空的都是不确定答案的。
英语老师绕到另一条过道,欧瞳眼疾手快的扯走便利贴塞到卷子下面,慢慢挪动露出边缘,最上面一句显著的话:放着后面学霸不薅你薅我?
谈烈怎么可能帮她作弊?况且她跟学霸差距太大,抄个满分岂不是太明显?
虽然谈烈对她心里想的一无所知,但欧瞳鬼鬼祟祟的小动作已经被尽收眼底。
作为不是辅导老师胜似辅导老师的谈烈来说,他不能让自己每天晚上的监督前功尽弃,于是有必要制止这种行为,他先是咳嗽了一声,就见前面做贼心虚的某人身形一顿。
欧瞳抿着嘴唇把便利贴塞到卷子下面,心说这人是会读心术吗?
这还没完,欧瞳每次把便利贴抽出来,没等看全,就感觉椅子腿从后面被踢了一下,震的欧瞳小腿疼,这人可能还有透视眼!
别人或许会同流合污,但谈烈知道她偷偷传纸条,百分之九十九点九要去告状的。
眼瞧没几分钟要收卷了,趁着英语老师背过身,欧瞳快速转头,刚巧跟抬起眼的谈烈撞上视线,欧瞳的眼睛里饱含千言万语,就差双手合十求人了,谈烈挑起眉梢,无声做口型:“别耍小聪明。”
欧瞳:“……”
没人情味的东西。
欧瞳有想过干脆算了,先把英语老师这关熬过去,大不了之后她把这张卷子所有的知识点背下来还不行吗?
但想起以前每次小考她都是这么打算的,没有任何一次考完后改错巩固复习,欧瞳低下头搓了搓眼睛,内心挣扎好一会儿,忍痛把便利贴折成团扔进桌肚里。
哪料她桌肚里放了太多书,便利贴直接弹出来掉在过道上,欧瞳忙弯腰去捡,距离有点远,滚到谈烈那边去了。
她一使劲,之前在网吧被撞出淤青的地方扯的生疼,不由自主的叫出声来。
祸不单行。
英语老师朝她这边看过来,边走边问:“怎么了?找什么呢?”
欧瞳右眼皮直跳,想直接起身过去把便利贴收起来,就见旁边伸出来一条腿,便利贴被踩在脚底。
欧瞳心头一跳,谈烈不会这个时候想搞她吧?
这个想法冒出头,就见谈烈长腿一曲,轻而易举的把便利贴勾到课桌下,与此同时,桌子边缘落下一支笔,欧瞳心领神会,在英语老师转过来后捡起笔说:“笔掉在地上了。”
“捡起来不就行了?你叫什么?”英语老师纳闷。
“我叫欧瞳。”欧瞳心虚,问什么答什么,班里响起细细簌簌的笑声,英语老师也用一种“我教了你快两年,难道不知道你名字?”的表情盯着她,欧瞳这才反应过来,歪斜着身体,“刚刚不小心撞到桌角了。”
英语老师狐疑的看着她,正巧讲台上的手机响了,是设置小考结束的闹钟,英语老师示意她坐下,转身拍拍手说:“时间到了,没写完就没写完吧,前后桌交换,我们剩下的时间把卷子讲一下。”
“一定要认真批改,错了就是错了,不要弄虚作假,听到了吗?”
班级拖拖拉拉应了几声好,欧瞳长松一口气,下意识往后靠抵着椅背,刚碰到就跟摸了电门似的分开。
英语老师平常喜欢小考,她一般不会亲自去批,而是让前后桌换着批改。
谈烈没来之前,欧瞳和苏沫经常搞小动作,谈烈来了以后,他们这一列会多出来一个人,导致欧瞳的卷子无论怎么交换都能到谈烈手里。
谈烈又是个公正无私的,哪道题错,错的原因是什么,正确答案是什么都会写出来,整张卷子红字比黑字多。
有时候批改过的卷子会被收上去,好几次在课上被点名,她那张满江红的卷子太明显,想不被注意都难。
托谈烈的福,欧瞳每次被点都要被沾一点“上哪找这么好的后桌”的光。
英语课下课,欧瞳半死不活的趴在桌上,苏沫转过来找她聊天,一眼看见那张红彤彤的卷子,毫不留情的嘲笑道:“我不是把答案传给你了吗?你抄了还错那么多?”
“没抄!”欧瞳满腔怒火,又顾忌到身后的谈烈,“他不让,不然要说教好久。”
“谁不让?”苏沫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欧瞳说的是谈烈,她看了看欧瞳卷子上的批改痕迹,老师都没这么用心。
她拍拍欧瞳的脑袋,调侃道,“没想到啊,连叔叔阿姨都管不住你,竟然有人能把你治的死死的。”
欧瞳幽怨的拍开她的手,刚想说你别添堵,就听见椅子响动,后面的人站起来,她心虚似的立马扭头,凝着窗外在操场撒欢的学生。
余光里谈烈在她桌边停了半秒,桌子被敲了下,欧瞳脑袋没动,直到谈烈离开,目光才往眼尾瞥扫,看见那张被捏成一团的便利贴。
苏沫怪道:“怎么在谈烈那?”
“说来话长。”欧瞳拿起纸团准备扔进垃圾桶,临扔前想起便利贴被谈烈踩过,但谈烈还给她的这张比较平整。
欧瞳鬼使神差的把便利贴展开,看见最上面苏沫那句话的下面被添了一句。
谈烈的字体锋利:下次可以试试
“……”
试什么?
传答案?
这不是摆明了挖坑等她跳吗?
——
晚上放学,谈烈说有事,欧瞳和俞子哲没等他。
平常一起回家的时候,欧瞳习惯性的跟着谈烈直接去楼上,等吃饭的时候再回家,但谈奶奶会留住她,她总不能天天在人家蹭饭,拒绝一次还好,总是拒绝老人家的心意,欧瞳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后来吃完饭才在宋女士的唠叨声中去楼上。
那个时候谈烈早已经做完作业,等她正式开始写作业,谈烈做的都是课外拔高题。
今天谈烈耽误了些时间,欧瞳来找他的时候,他书包放在椅子上,拉链都没拉开。
正巧谈奶奶下午回来的晚,晚饭做的也迟,谈烈还没吃完。
谈奶奶从厨房拿来洗过切好的水果,让欧瞳吃。
欧瞳刚往嘴里塞了个小番茄,谈烈放下筷子说吃完了。
谈奶奶看着已经空了的碗,但是没动几口的菜,怪道:“奶奶做的菜不合胃口啊?”
经过一两个月的相处,谈奶奶琢磨出谈烈的饮食习惯,什么吃什么不吃,菜的口味她一直在调整。
但谈烈会很严格的控制自己的饭量,米饭最多吃一碗半,碰到喜欢的菜不会只吃这一种,也不会多吃。
可眼睛骗不了人。
即便她做的菜不合口味,谈烈也不会说,只闷声把自己碗里的米饭吃光。
习惯是好的,但看着谈烈默不作声咽下所有委屈,谈奶奶看在眼里又满是心疼。
谈烈捞起书包说:“没有,不是很饿。”
谈奶奶:“你还在长身体,吃这么少?”
谈烈没吭声,紧了紧手里的书包带,他不想让欧瞳等太久,想直接回房间,一转头,欧瞳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差点撞上去。
欧瞳嘴里的番茄没咽下,掌心还抓了把,顺手往谈烈嘴里塞了一颗。
措不及防被投喂,谈烈有些愣,唇上还残留着女生指尖的温度,他嘴都有点麻,等麻劲过去了才低着头开始咀嚼。
欧瞳扫了一眼桌上的菜,瞬间明白谈烈吃这么快的原因了,她说:“我不急,你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