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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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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郭嘉有些无措了,但心里却是很高兴的,毕竟贾诩是生气是因为在乎他的身体。
郭嘉想要轻声移近贾诩,奈何病床一开始承受的是两个人的重量,他稍微抬一下身体床就发出难耐的“吱呀”声。
于是,郭嘉目睹了贾诩往床沿移的动作,起伏很大,像是充满了怨气。
郭嘉躺下去,翻个身,怕人又躲开另一只手勾住他的腰,头抵在他背部,又撒娇般蹭一蹭,声音都软了几分,“别生气啦,那个时候我已经退烧了,所以才洗澡的。”觉得说的还是不妥,郭嘉又补充道:“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贾诩没搭理他,闭眼假寐。
郭嘉见他什么动作都没有,伸手拍了下安置在床头的开关。
他还像小时候哄人那样用拇指磨着他的肚子,这是郭嘉讨好他独特的方式,也是最迫不得已时的方式。
贾诩没有理会他这种行为,只觉得他是在想办法找存在感。
但他也确实以另一种方式做到了。
室内唯一的光源消失,触觉、听觉被放大了百十倍。比如隔着布料传递到自己腹部掌心的温度,以及身后某些沉重的吐息。
贾诩本就凌乱的思绪现在更是杂乱无比,心跳快的要鼓出耳膜。
这可真是奇怪的感觉啊……明明以前不会这样。
贾诩放缓呼吸,尽量让自己快些入眠,但刚才听到的对话又在他脑海里充斥着。
他挺生气的。郭嘉不在乎自己身体让他不仅想到了蝴蝶效应,因为一个小病经过一系列的转变从而成为绝症。
再言现在许多病症潜伏期都很长,郭嘉再这样下去真得了什么疑难杂症后悔都赶不上热乎的。
平日是说多了让他去死之类的话,但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怎么可能真希望他得什么病然后嘎掉。
发着烧还洗澡,亏他真干的出来。
贾诩叹口气,但愿他能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郭嘉的细微动作让他困意渐生,而后汹涌袭来,将他拖进了梦乡里。
迷迷糊糊之中,他好像听到了附在耳廓的低语:“你关心我,我很开心。”
贾诩皱了皱眉,不安地翻个身,嘟囔了句“神经”后又沉沉睡去。
郭嘉没想到他会翻身,有些愕然。
此刻两人面对面躺着,郭嘉看不清他的脸,但喷洒在他脸上的湿热吐息告诉他,两个人凑的极近。
郭嘉竟然想赌一下,比如凑近一些会不会跟他额头相抵或者撞到他的脸。
正当他想要随心而动时被张飞说的那些话冲激了一下,脑袋嗡嗡作响。
张飞说他也直不到哪里去,怎么可能呢!旁边的人是男生而且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按照他父母的话来说两人是没有血缘但胜似亲人的兄弟。
再说,如果他对贾诩有其他想法,睡过那么多次怎么说也会有些反应啊,到如今什么奇怪的想法都没有,不可能!他一定是直的,比钢板都直。
郭嘉拼命的去否定张飞的那句话,甚至移开搭在他腰间的手,翻个身背对着他,又往床沿移了移。
不可能!
郭嘉从桌上摸来手机发个朋友圈:天塌了老子也是直的!
是仅张飞可见。
熄灭手机,郭嘉盯着某处走神。
许是白天睡的多了此刻竟毫无困意,而且听着旁边平缓的呼吸声脑子更是清醒无比。
郭嘉急于否认些什么,开始催眠自己,催眠失败后开始数星星、数绵羊,最后背起了化学元素周期表,背完后又背金属活动性顺序表。
钾钙钠镁铝锌铁锡铅氢……c。
更清醒了,金属活动性是由强减弱了,他心跳是越来越快了。
旁边的人像是发了癔症,腿抖了一下,紧接着又换了个姿势,脚就蹭到了他的小腿,头抵在他的后背,贴着人睡。
那一瞬,郭嘉体会到了心脏骤停的感觉。他下意识地屏息,憋了好久才呼出来。
这是他自己凑过来的,兄弟之间抱一下怎么了?这是友情至深的见证。
郭嘉给自己找了个既荒唐又合理的理由,翻身将人抱在怀里,下巴抵着人的额头,美美地闭上眼。
洗发水的味道萦绕在鼻尖,清香,还挺好闻。
头发还软软的,像个大型玩偶,郭嘉控制不住的蹭了蹭,然后抱着他的“大型玩偶”睡过去了。
——
比闹钟还早的是窗外鸟鸣,贾诩被这吵醒了。
睁开眼,入目的是那张见过无数次的脸。
刚睡醒的大脑还处于开机状态,贾诩没一巴掌给他扇下床,就这样安静地盯着他的睡颜。
少年阖着眼睡的安详,削薄的唇紧抿着,呼吸轻而匀,许是做梦梦到了不开心的事,眉头一直紧锁着。
贾诩打了个哈欠,这才注意到两人凑的极近,而且以某种嵌合的姿势抱着。
郭嘉夹着他的一条腿,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若说他的睡姿差,那贾诩的也好不到哪儿去。
比如他两只手正环着郭嘉的脖颈。
“!”
这下贾诩彻底清醒了,迅速将手撤了回来,把那条腿抽离出来冲进了卫生间。
过了许久,郭嘉也从睡梦中醒来,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凉的。
郭嘉睁开眼,入目的是深蓝色的窗帘,日光从细缝中钻进来,留下不规则的痕迹。
想到睡觉时怀里的大型玩偶,他忍不住勾唇浅笑,紧接着又想到了做的梦,又敛了起来。
他又梦到他跟他发小抱着亲了,上次梦到的内容仍旧记忆犹新,这次亲的比上次还凶,然后他发小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郭嘉摸了摸自己的唇,完好的。
果然是做梦。
郭嘉神情百般复杂,这……梦里都是相反的。
都怪张飞昨天说的那些话……还有那本书,害人太深了,以后他都不看小说了。
郭嘉怪的还没底气,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将头蒙住。
闭上眼,梦里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里,郭嘉甚至还记得那唇齿交缠的感觉,那就像躺在柔软的云里,温热的水流在体内流淌着。
“啧。”郭嘉忍不住咒骂一声,把头露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心里生出了异样的感觉,就像羽毛瘙痒心脏。
他翻个身,盯着洁白的天花板,想把那种感觉压下去。
良久,最后那一道防线还是塌了。
他那里……起反应了……
“……”
大病初愈,心理防线脆弱是极为正常的一件事,肯定不是因为那个不切实际的梦。郭嘉这样安抚自己。
然后安抚失败,因为脑子里想的是贾诩。
这次不等他再给自己找借口,病房门开了。
脑子里的主人公面无表情地在桌上丢下一份早餐,然后抓起椅子上书包,一言不发的走了。
郭嘉:“。”
他还在生气。
郭嘉在床上磨蹭好久才爬起来,离弦之箭那般冲进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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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联考结束贾诩也没同郭嘉说一句话。
贾诩在想,如果说郭嘉脑子是烧坏了,那他铁定是脑子被撞坏了。
先不说郭嘉发烧是不是流感,就算是普通感冒,那天睡在一起早上凑那么近也会被传染,于是他也不舒服了几天,幸运的是他那段时间吃了预防药,只是嗓子不太舒服什么的,没有严重到影响考试。
紧张的联考过去,学生的心还没吞回肚子里又提到了嗓子眼儿,那就是出成绩了。
放榜后,两人依旧稳定发挥。
这次两人并列年级第一,市前五,整个a市十几所高中前五他们学校占两个,还在一个班级,这让他们班主任高兴的合不拢嘴。
非拽上两个人举着奖状去跟自己、年级主任、校长等人合影留念。
全过程贾诩都绷着个脸,把“我不想拍”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摄影师招呼他一声,“嘿!那个小帅哥,笑一笑,多帅的一小伙子绷着个脸多不好,你看边儿上的那个,笑的多开心。”
贾诩:“……”
我没他脸皮厚。
贾诩勉强一笑,摄影师的评价就是不如不笑。
最后摄影师卡在校长笑容挂不住的瞬间按下了快门。
接着就是要上荣誉墙,班主任那边两人的证件照已经空了,他们二人也表示手里没有,班主任又火烧火燎地拉着人去拍。
贾诩盯着红色幕布,嘴角略微抽搐一下。
总觉得怪怪的。
证件照当场洗了出来,班主任拿走一些,剩下的留给他们了。
得到独处的机会,郭嘉想跟他搭句话,贾诩面无表情的走了。
两人并列,不能比中指,不能嘲笑他,不爽!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班里,严白虎捧着自己的理综试卷在座位上冲着庞统哀嚎,“呜哇哇……我爸看到我成绩了,我爸又要打死我了,到底是谁发明的考试啊!!”
庞统并没有被他的坏情绪影响,他父母对他的要求就是有进步就行,而且他只要进步就有奖励。
这次他虽然成绩比上次低了几分,但总排名比上次提了十几名,他已经想好要什么了。
郭嘉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没关系,这次题难。”又抽走他手里的试卷,指着一道题开导他,“你看,这道题那么难你都对了,就当这次是意外。”
严白虎看到那道题哀嚎声减弱几分,“我蒙对的。”
旁边的贾诩有些无语,冲郭嘉翻个白眼,不会安慰人就闭嘴吧。
郭嘉问他,“理综多少分?”
严白虎耷拉着脑袋回答:“不到一百……”
“……”郭嘉沉吟一声,默默地把试卷还人手里,“突然有些困了。”
严白虎抱着庞统哭喊了起来,这个城市没有再多一个伤心人,只是伤心人更伤心了,“他嘲笑我啊啊啊啊……我成绩就比他们两个理综扣的分加在一起的总分多呜呜呜……”
庞统被他吵吵的耳膜都要破了,“好了好了,你又不是第一次考差,你爸爸肯定做好心理准备了,实在不行你给你爸带个礼物,转移他的注意力。”
“真的?”
庞统捣蒜似点头。
“谢了兄弟,我这就去安排。”严白虎一把把鼻涕、眼泪抹去,打开手机开始购物。
接着来的两天严白虎奋笔疾书,背起单词时声音比老师的扩音器还大。
庞统跟郭嘉打赌这人努力不过三,三是指三天。
果然,第三天下午严白虎在物理课堂上睡的香甜。
下课后庞统调侃他,“呦~虎子不装了?”
严白虎转个身趴在椅背上,“我昨天把礼物给我爸带回去,我爸高兴坏了,今早上给我转了二百块钱。”
“看吧,你爸还是爱你的。”
严白虎:“我知道,但我不是学习的料。”
郭嘉没接话,专心干着手上的活。拿着美工刀比着尺子把证件照的白边割掉。
趁着贾诩离开的空档,他从人文具袋里顺走了一张证件照。
割完白边他又按着饭卡把a4纸裁剪一下,把两张证件照贴了上去。
“干啥呢学霸,课下生活自娱自乐啊?”严白虎盯着他手里的东西,疑惑道。
“你不懂。”郭嘉觉得自己手上活太棒了,这贴的跟拍的合照一样。
严白虎:“……”
哥,我确实不懂。
贾诩抱着一沓卷子回来了,在黑板上写完安排后站在讲台上分试卷,几秒后抬头巡视下面数了数靠边那一排的人数。
他们班座位安排的不合理,前排两边的座位同中间错开一些距离,到了后面,座位还有些零散,所以总有记错的时候。
郭嘉见人抬头,举了举手上的东西。
贾诩跟他短暂的对视一眼,随后蹙着眉低头继续分试卷。
郭嘉蔫了,开始独自欣赏自己的作品,顺便偷瞄几眼讲台上的人。
这时,前门进来了个陌生学生,直奔讲台,低着头跟贾诩交流。
郭嘉警惕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贾诩指着卷子回了几句,那人低头笑了起来,还很自然的把手搭在人的肩上。
这个行为让郭嘉很恼火,干嘛呢干嘛呢!
什么关系啊就勾肩搭背?!
让郭嘉更气地是贾诩不仅不挪开,还侧头跟他讲话。
那人就更放肆的勾着他的脖子,笑着跟他搭话。
贾诩数了几张卷子递给他,“拿去。”说着还有些无语,“自己班里多少人还没记住啊?”
来人拿着卷子笑了笑,又用手指了指脑袋,“记性差,谢了,明天请你吃早餐。”
贾诩点了点头,“小事。”
严白虎见人一直盯着前面,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谁呢?贾诩?”看到黑板上的任务,忍不住抱怨,“怎么又要做卷子啊……”
人走后,郭嘉愤愤地收回视线,问严白虎,“那人是谁?”
“哪个?刚才走得那个?”严白虎道,“三班生物课代表,荀彧,也是个学霸,也年级前几名呢,挺好的一人,跟咱们课代表关系也不错。”
严白虎想表达的不错是指周考的时候两人轮番替对方带试卷。
到郭嘉耳里就变味儿了,警铃大作。
什么!?
贾文和还有玩的好的?
什么时候!?
他怎么不知道!
郭嘉现在更讨厌那个人了,讨厌的狠!
没规矩没礼貌,随随便便勾人脖子的能是什么好人!
严白虎还有贾文和肯定瞎了!真想带他们治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