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问妖》谷溪顽石

48、希言冒险拿无字书，沉鱼吐泡泡显本领

　　落雁也回忆了一下，摇摇手，道：“当时我已经把壁泠的面具取下来，给他换上了原来的，大夫也不会断定。何况，如果我们现在出去找他，反而会被怀疑。”

　　沉鱼刚坐在床上，内心焦躁不安，站起身道：“我不放心，还是去找大夫一趟，旁敲侧击一下。功败在此一举，我们没有多余的机会了！”

　　落雁听后点点头，看着沉鱼离开，自己坐在房间里等着。一个时辰过去，高希言还没回来，落雁也有些坐不住了。刚站起身，就看到门被推开，见是沉鱼进来，询问情况。

　　沉鱼舒了口气道：“那大夫回去后就一直闭门未出，什么人也没见过。想来是太忙了，这两日受伤的妖不计其数，他根本脱不开身，合眼的时间都没有。我又专门向他确认了那日他来医治的是外来的海龟妖，想必不会有所怀疑。”

　　落雁点点头，道：“高希言还没回来，时间有点儿久了，我得出去看看。”刚向前迈了一步，就看见门前有一群身影向这边移动，落雁谨慎地停住脚步。只见那些身影站在原地并未行动，又见一个身影越来越近，拉开了房门，才看到是高希言的手。看到他脸的那刻，沉鱼和落雁，不由自主地行了大礼，跟外面那群妖做了同样的动作。

　　高希言不紧不慢地关上房门，吓得站在门后迟迟不动。沉鱼落雁也呆呆看着，不敢妄动。

　　稍停片刻，高希言才转身走到沉鱼落雁面前，开口道：“我去拿了一本书过来。”

　　沉鱼和落雁听到高希言的声音才反应过来，双双抬起头，原本想要训斥他的情绪一下子烟消云散，沉鱼嘴巴开合几次，不知道如何开口，也只好作罢，撅着嘴巴，吐着泡泡。

　　落雁也紧闭双唇，恭敬地看着高希言，高希言意识到，伸手摘下脸上的面具，对着她微笑一下。

　　落雁看到了高希言的脸，又把高希言原本戴着的海螺面具从桌上拿起来递给他，才张口问道：“拿了什么书？”

　　高希言把书递给落雁，道：“这书上好像没有什么字，想来是有些玄妙，所以拿来参考。”

　　沉鱼走过来，突然大声喊了一句：“你怎么能擅作主张？”看着高希言的脸，想到戴上面具时的脸，又不自觉地把音调降低很多，轻声道：“这里都是妖，你一个人类，又没有任何傍身的本事，出去这个门实在太危险了，下不为例啊。”

　　高希言点点头，道：“好。”

　　落雁把无字书递给高希言手上，道：“这是壁泠的书，他平日无事总会翻看，没有人知道他具体看到了什么，也没有人能看懂，所以这书才一直在那房间里保持完好。马上午时了，若还没有头绪……”

　　高希言深深吸了口气，坐到椅子上，陷入沉思。到了午时，高希言坐着一动不动，翻看着无字书，依然不见任何显影，也丝毫没有思绪。

　　沉鱼沉不住气，一声高吼，吓得高希言全身紧绷。

　　高希言失神地怔了一会儿，才听见落雁在旁边低声对他说话。

　　高希言恍了神，抬头仔细听着。

　　落雁道：“我跟沉鱼先去查看一下有没有跟我们收到同个题目的，若是有解出来的可以商量联手，你再慢慢想着。你放心，这第二题解出来之前不会有妖过来，所以你一个人留下暂时不会有危险。”

　　高希言发愣道：“啊，哦，好。你们放心去吧。”高希言目送他们出了门，依然坐在原地翻看着手里的无字书。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高希言仍旧没有思绪，他突然站起身，拿起手边的葫芦，走过去把念白扶起来，轻声唤了很多遍，念白眼珠子终于眨了眨。

　　高希言欣喜道：“你被鼬鼠下了迷药，这里是解药，你喝两口吧。”

　　念白又不作声，高希言反复又说了很多次，见念白张口道：“好。喝药。”

　　高希言慌忙往念白嘴里倒了两口，看着念白咽下。

　　高希言盯着念白，等着他的反应。等了好一会儿，念白竟缓缓睁开眼睛，皱着眉头道：“我头怎么这么晕啊？是不是那只蠢鱼打我了？你没事吧？”

　　高希言来不及跟他解释，慌忙拿过黄色木牌放到念白眼前，问道：“你看这几个方位，为何不是方正的排列？”

　　念白看都没看，半眯着眼道：“没有方正的排列，难不成是照圆形排列了？”

　　高希言听后，在脑中思考，自言自语道：“不是方形，便是圆形。天圆地方？你说得很有道理！那你再看看，这几个方位是不是错了？”

　　念白努力睁了睁眼睛，盯着黄色木牌道：“这方位看起来是没有规则的，但有时候没有规则也是规则，是你没有发现，并不能说没有。是不是听起来有点儿像是诨话？但我师傅常说‘看似清醒，不如昏沉。很多时候人都是被自己认为的清醒骗了。’他就总夸我不聪明，因为不聪明其实就是聪明，只不过没有被人发现罢了。”说完呵呵呵地笑着。

　　见高希言点点头，念白反而不好意思道：“我就是胡说的，你竟然信了，看来你比我还不灵光。若是改天见了我师傅，他定会好好夸你了。”念白本想跟高希言再说几句，只是话一刚停，又被突如其来的晕眩感扰的脑袋沉重，不等高希言反应，后背就已重重的摔在床板上。

　　高希言仔细想着念白讲的话，反复推敲，终于有了思绪。当他拿起笔想要画时，想到：“昨日的题目是纸质的，可以折叠找路径，今日这题换成了木头，那就需要另辟蹊径。木头，木头……难不成是雕刻？”

　　高希言不敢确定，又想了其他几种方法。

　　过了一会儿落雁和沉鱼回来，一脸沮丧。

　　沉鱼道：“竟然一个会答的都没有！妖类平日都不用脑子的吗？怪不得都被人类欺负！”

　　高希言看着沉鱼，抿着嘴尴尬地笑了笑。

　　沉鱼发现自己被嘲笑，道：“你笑什么？你们人类不是最爱以智力分高低吗？短短百年还不抓紧时间提升能力，还敢笑我这个活了一千多岁的妖？你信不信我吐一个泡泡就能了结了你的小命？”

　　高希言已经习惯了沉鱼爱逞口舌之快的习惯，笑了笑道：“你说得很有道理。”

　　沉鱼瞪大浑圆的眼睛道：“有道理？有道理？你解出来了？那你还不快答？哦，难道是怕回答的太早会引得其他妖来抢？”自顾自说完，睁大眼睛盯着高希言。

　　高希言摇摇头道：“我倒没有想那么多，主要是还不知怎么写答案。”

　　沉鱼疑惑，发火道：“你是不是在耍我们？一会儿说有答案，一会儿又不知怎么答？是不是嫌命长？”沉鱼两眼直冒怒气，威胁似的用手指着高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