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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燎原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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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燎原07
“和奶茶一样,还是你嘴里的酒更好喝。”
叶珩退出去,紧贴的唇分开,他咂了咂嘴,意犹未尽地说。
方轻燃的气息略有不稳,定了定神,说:“那也是酒,你是觉得,这样喝就不会醉了?”
叶珩舔了舔唇:“样本太少,还得多喝几次看看。”
方轻燃拿起筷子:“我饿了。”
叶珩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撑着下巴,眼睛放出光彩:“意思是吃饱了就继续喝酒?”
方轻燃警告道:“要我提醒你,我刚才还没有同意?”
“哇,不是吧!”叶珩把原本放在对面的碗筷拿过来,捏住一只筷子敲打碗沿,如在伸冤,“讲讲理,明明是你自己不好意思说……”
方轻燃狼狈地闪躲眼神:“闭嘴。”
”而且是你先亲我的。”叶珩乘胜追击。
方轻燃决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那你推开我就是了。”
“……噗,怎么可能推开啊,我是白痴吗?”叶珩听笑了都,又好奇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当时我真的推开了,会怎么样?”
方轻燃一叉子插进三文鱼里,给了他一个“你自己意会”的眼神。
叶珩闷闷地笑,声音甜腻极了:“为什么突然亲我?为什么为什么?说嘛。”
方轻燃忍无可忍地插起三文鱼塞进叶珩嘴里:“吃饭!”
“唔……煎得好嫩。”叶珩咽下去,终于乖乖吃饭。
下午两人都消耗了很多体力,晚餐吃得干干净净。最后只剩小半瓶红酒。
叶珩才不想在今天醉倒,只克制地喝了一点点。大部分都是方轻燃喝的。
他看着方轻燃把醒酒瓶里最后一点红酒倒进杯子里,一副轻松小酌的模样,幽怨道:“想上网求助,女朋友是酒豪怎么办?”
方轻燃认真地想了想,说:“可能会建议你换个女朋友。”
“……”
叶珩搬动椅子靠近方轻燃一点,目光流连在她酡红的脸颊和泛粉的耳尖上,轻声问:“要喝多少才会醉,你试过吗?”
“不知道,我遗传妈妈,酒量很好,”方轻燃想到什么,唇梢绽开浅浅笑意,“以前家里聚会,妈妈负责全场敬酒,爸爸负责打牌赢钱。”
叶珩微笑说:“好的地方都遗传给你了。”
“不过——”方轻燃将冰凉的杯子贴在发烫的脸边,眼睫温顺地下垂,“可能是有点上头。”
叶珩前倾上身,向方轻燃更靠近了点,嗓音低沉:“这就是你今天买酒的原因?”
“你知道?”
“我猜的。”
“哦?是什么?”
“我猜是为了——”
下一秒,不分先后,叶珩右臂搂住方轻燃的腰,方轻燃左手勾住叶珩的脖子,两张唇像磁铁般紧紧贴在一起。
一时间,屋子里只有碾磨和交换的水声。
不知不觉,方轻燃被叶珩整个抱了起来,双脚离开地面,缠在叶珩紧致的腰腹间。
从餐厅到阳台,堆在客厅的包装袋被撞得东倒西歪。
夜幕笼罩,飞机从夜空划过,大厦霓虹绚烂闪烁。初秋的晚风吹乱方轻燃的头发,男人和女人,狂乱无章的吻,紧拥的身影被城市高楼裁成万家灯火里的一双剪影。
叶珩单手有力地锢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抓起遥控器摁开电视,再拿起手机操作几下。
不一会,音乐声在客厅弥漫开。钢琴和鼓点铺开明快的节奏,宇多田光独特的沙哑嗓音撞入耳膜。
Oh baby baby
You can't believe you met someone so cool
I never let you conquer me
I let you rule
电吉他的加入带来一种轻微的失真感。
方轻燃闭着眼软绵绵地靠在叶珩胸口,轻轻喘息,细细分辨着最后两句不断重复的歌词,一时间心醉神迷,好像真的有点醉了。
叶珩胸膛震动,发出低频的笑声:“I let you rule.”
我任你操控。
方轻燃转头,换了个方向靠。
叶珩瞧着怀里女人可爱的粉色发旋,叶珩鼻尖微动,爱不释手地收拢双臂:“感觉像抱了个马卡龙,好香好软哦。”
方轻燃翘起脚踝,轻轻踢了下叶珩的腿:“无药可救。”
静静地抱了很久,不知过了多少首歌。
直到正在播放的曲子进入高潮,男女声的合唱翻涌成情欲的漩涡,陡然激烈的鼓点猛烈撞击心跳,气氛如拉满的弓。
叶珩忽然迈开脚步走向沙发,缓慢地坐下。
方轻燃怅然若失,但还是直起腰:“累了吗?那我……”
她的表情从空白、震惊,到了然,最终定格在沉默。
叶珩身体某处的变化清晰可见,彰显着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叶珩指了指帐篷,苦恼地问:“唔,怎么办?”
方轻燃僵硬几秒,轻手轻脚地从叶珩身上起来,语气温柔又贤惠:“还是我洗碗吧,你辛苦了。”
叶珩在方轻燃转身瞬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大拇指摩挲着手腕内侧无比娇嫩的皮肤,撒娇的语气和以往似乎有所不同:“好过分哦,点了火就逃。”
这一次,里面有某种危险的进攻性。
方轻燃视线飘忽,偶尔落在那处,便像被烫到一般飞快移开,决定祸水东引:“谁叫你放歌的?”
叶珩鼓起脸:“和歌有什么关系。”
方轻燃找到遥控器,关掉电视,音乐瞬间消失,空气中满布的躁动因子便如无根之源,逐渐湮灭。
“看,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叶珩深深地望着方轻燃,眼底是克制和欲望交织的网。如同强大的掠食者正在评估什么时候才是把眼前的猎物拆吃入腹的最好时间。
许久,他呼出一口气,五指微微收紧,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掌心里不堪一折的纤细手腕,松开。
方轻燃迅速走向厨房。
不知过了多久。
站在流理台前发呆的方轻燃感到身后一道热源袭来。紧接着,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从后揽住她的腰。
“好累哦。”叶珩将脑袋埋进她肩窝蹭蹭,语调里有种餍足的慵懒。
方轻燃谨慎地说:“嗯,这一天确实蛮累的。”
“我是说handjob,好累。”叶珩没给她混淆的机会。
方轻燃被这个直白的英文单词震得无言以对。
叶珩换个肩窝继续蹭了会,忽然说:“你这里有一颗痣诶,红色的。”
家居服最上面两颗扣子解开,领口松垮,两边锁骨平直地延伸出去。左边那一半靠近颈部的位置,赫然点缀着一颗红色小痣。
“嗯。”方轻燃摸了摸。
叶珩有一会没说话。
“怎么了?”
叶珩拖长调子,语气里充斥着甜蜜的烦恼:“真是完蛋了啊。
方轻燃:?
叶珩扳过方轻燃的身体正对自己,一手扯开自己的衣领,另一只手拉过方轻燃的手指,按在自己右边锁骨某处:“喏。”
方轻燃定睛一看,那里竟然也有一颗痣。黑色的。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空气里泛起缱绻的潮湿。
叶珩微微一笑:“像不像亚当夏娃。”
方轻燃收回手指,移开眼神:“这是痣,不是肋骨。”
“哦~”叶珩不反驳,只是笑着看她,尾音像钩子。
方轻燃感觉自己锁骨上那颗长了二十六年的痣隐隐发烫。
过了会,叶珩又问:“你洗的碗呢?”
方轻燃回过神,才发现这段时间她什么也没干。
如梦初醒,她拿起做家务用的手套:“现在洗……”
“好啦,我来,”叶珩松开方轻燃,抽走手套,“说好我洗碗的。”
方轻燃被赶出厨房。
她走去阳台,背靠栏杆,静静地看着厨房里叶珩忙活的背影。身后是茫茫夜色,眼前的明亮和温暖散发着令人无法拒绝的诱惑。
叶珩快收拾完的时候,她转过身,眺望如水的夜色。
“方轻燃。”
她回头,刚要张口——
叶珩大步朝她走来,不给任何拒绝的机会,劈头就是四个字:“我喜欢你。”
他一股脑地说:“是我的错,虽然表了白,男女朋友都当了大半天,但这四个字还没正式说过。
“我喜欢你,方轻燃,是一见钟情,也是日久生情的喜欢。
“喜欢你的漂亮,也喜欢你的聪明。喜欢你的独立,也喜欢你偶尔露出的脆弱。
“想要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想要抱你、亲你。
“想要和你□□——这种喜欢。”
短暂的安静。
“这是——”方轻燃不疾不徐地说,“你刚才一边洗碗,一边打的腹稿?”
叶珩爽快承认:“嗯。有点仓促,大致先这些吧,其他的以后想到再说。”
方轻燃意有所指:“最重要的,已经说了吧。”
“最重要的?”叶珩故意问,“是什么?”
方轻燃徐徐吐出两个字:“□□。”
叶珩:???
方轻燃露出扳回一局的狡黠笑意:“谁让你之前用动物世界作比喻的,雄性表演不就是为了这个。”
“哈!”叶珩磨了磨牙,长臂一伸将人揽进怀里,发狠地揉,“我刚才想的可不止这些,本来不想说的,怕吓到你,不过你胆子很大嘛。”
方轻燃双手攀住叶珩的肩,下巴搁在他的肩膀,舒服地闭上眼:“唔,还有什么?”
湿热的吐息打在方轻燃敏感的耳廓上。
“我在想,两间卧室,到时候要在哪张床上艹你?”
*
方轻燃睁开眼睛,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感受梦中涌起的海浪逐渐从身体里退潮。
随后她摸过床头的手机,摁亮屏幕。凌晨两点十八分。
捞起双人床另一边空置的枕头抱在怀里,方轻燃翻了个身。
人生第一次,她竟然做了春梦。
梦里,一双有力的臂膀牢牢地、紧紧地抱住她——只是抱着,其他什么也没有发生,反而余韵无穷,让人魂不守舍。
即便梦境消失,那种从内到外都被填满的满足感仍鬼魅般盘旋在身体深处,充实,又叫人发软。
无论现在用什么填满怀抱,都空虚不已。
如果,梦里那双手臂的主人此刻就在这张床上——
【我在想,到时候要在哪张床上艹你?】
方轻燃的大脑发出无声的短促尖叫。
想就在这里,就在这张床上,被狠狠地、粗暴地——
身下的床不再是一张舒适的温床,变成一块烙铁。她再也受不了了,打开灯,抓起手机,点进某个女性健康APP。
正在排卵期。
很好。
方轻燃面无表情地退出APP,关灯,闭眼,继续睡觉。
一切都是激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