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诗度大陆的传说》一点江心是伤心

7、七 汨罗城

　　城守大人说：“只是他辩解说，那些血迹是他打猎的野生动物沾上的，而布料，他运货要走很多地方，可能是在某个地方挂上的他没注意，我们对阿伊达斯下达了禁令，不允许他出城，但就在你们到达的几天前，他神秘失踪了。”
　　布罗迤一怔。
　　“走，”城守大人说，“我带你们去案发现场看看。”
　　他们来到了佐达罗城外，几位少女的尸首是在城外一片森林的空地上找到的，苏伊莎扫视了一眼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
　　“我们搜寻了这附近方圆几里地，除了山，树，溪流，什么也没发现。”城守大人耸耸肩，“我们也询问了几个长期接受阿伊达斯送货的商人家，看上去，似乎也没什么可疑的。”
　　这时一行马车从他们身边不远的小路上缓缓而过，上面捆绑着一些皮料。
　　“这是代善家的马车，”城守大人说，“代善家也是阿伊达斯经常送货的主顾之一，他家经营皮料生意，对了，最近他家里的女儿阿米娅要出嫁了，嫁给洛萨尔港的一位富商。”
　　“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丰盈面色有些不适。
　　“我送你回去吧。”布罗迤看向苏伊莎，苏伊莎对他微点头。
　　布罗迤和丰盈坐上马车离开了。
　　“要不我们就先从这位代善家碰碰运气吧。”苏伊莎看着那些马车。
　　他们进入代善府中的时候，管家裘西指挥着把大箱大箱阿米娅的嫁妆放好。
　　“别忙了裘西，”代善说，“尊贵的客人来了，你快上来布茶。告诉你们，我家管家裘西布的茶可是一绝啊。”
　　苏伊莎轻尝了口茶，果然香醇浓厚。
　　“为什么不为您的女儿挑选一位在汨罗城的夫婿呢，”苏伊莎问，“这样隔得近一点也方便回家不是么。”
　　代善说：“阿米娅嫁了人就是她丈夫家的人了，能不能回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丈夫对她好，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能见见你们的女儿阿米娅吗？”
　　“当然没问题。”代善说，“等她试完嫁衣，就让仆人带你们去见她。”
　　品完茶，他们被带到了凉亭中，阿米娅由侍女搀扶而来，寒暄几句后，苏伊莎状似随意地问：
　　“你知道经常给你们送货的那位阿伊达斯吗？”
　　“听父亲提起过，”阿米娅说，“怎么了？”
　　“他涉嫌汨罗城里的连环少女失踪案。”苏伊莎看向阿米娅。
　　“什么？”阿米娅惊呼一声，娇弱地后退两步，被侍女扶住了。
　　侍女不善地看着他们：“小姐恶疾刚愈，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吓唬小姐了？”
　　“没事。”阿米娅制止住侍女，“我只是听到这个消息太惊讶了，毕竟听父亲说，他应该是个老实本分人才对。”
　　鸠摩罗和苏伊莎走在热闹喧嚷的大街上。
　　“你相信阿米娅的话吗？”
　　鸠摩罗悠悠然看向苏伊莎：“她的反应很正常，只是太正常了，感觉就像设计好了。”
　　“我们去阿伊达斯住的地方看看吧。”
　　鸠摩罗和苏伊莎去了他住的地方，里面几乎家徒四壁，陈设只有简单的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个洗脸架子，完全就是一个正常单身汉的住处，也找不到任何其它可疑之处。
　　“像阿伊达斯这个年纪，应该要考虑娶妻生子。”鸠摩罗看向破旧的衣柜和里面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
　　“我了解过了，阿伊达斯虽然运货也赚了不少钱，但他都把钱存起来不舍得花，也没听说他和哪家姑娘走得比较近的，唯一的大花销是每月寄给他在华氏城已经成家的姐姐，不过因为阿伊达斯的前科，他姐姐的夫家不太待见他，他们见面也不多。”
　　鸠摩罗瞟了她一眼。
　　鸠摩罗和苏伊莎走出阿伊达斯住处，屋前是一座小花园，花园再前方是一条道路，两边是其它的类似屋子。
　　“我就说那个阿伊达斯有古怪，”一个满头花白的老婆婆和她的老闺蜜坐在花园长椅上嚼舌根，“那天晚上我真的看到了他和一个蒙面姑娘悄悄回来。”
　　“能详细说说吗？”一个清亮的女声从背后传来，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老婆婆和闺蜜望向身后，见是一位穿着精致的女子和一位阔少爷。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啊。”闺蜜怕惹上什么麻烦匆匆离去。
　　“我也有事啊……”老婆婆正迈开腿打算溜，一枚白花花的银币被递到她面前。
　　女子微笑：“老婆婆，您和我们详细诚实地说说您那天看到的，这个银币就是你的了。”
　　老婆婆望向那个银币，然后低声说：“那好吧，你们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
　　“放心。”
　　老婆婆神神秘秘地开口：“那天我从小姑子家里回来，因为喝了点儿酒已经很晚了，大概……大概是已经到午夜了，按理说这个时候不会有什么人在街上走了，但当我经过离阿伊达斯家不远的那个街口，看到前面好像有人，所以我就过去看了一眼，结果就看到阿伊达斯和一个花楼的蒙着面纱的姑娘出来。”
　　“您怎么知道是花楼的姑娘？”女子好奇。
　　“那不容易看嘛，街上火烛灯光那么昏暗，那姑娘身上的银饰却闪闪发光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常人家的姑娘，像阿伊达斯那种与罗门阶层，又不可能搭上哪个吠雅利、隐陀罗人家的女儿，那自然就只能是花楼的那些姑娘了。”
　　“这个银元是您的了。”苏伊莎把银币放到老太太手中，老太太拿着银币满意地走开了。
　　“看来阿依达斯还有另一个住处。”鸠摩罗环视四周，“他之所以不把那个女孩子带回来，应该是不想让那些人知道这个女孩子的存在。”
　　苏伊莎灵光一闪：“要在这种情况下安家，自然是距离这里越远越好，这里是最南端，安在最北端的话，应该就没多少人知道了吧。”
　　鸠摩罗拿了一幅阿依达斯的画像，和苏伊莎在城北的街巷里悄悄询问，用鸠摩罗对城守大人的话来说，动作大了，太容易打草惊蛇被销毁证据。
　　在日落之前，他们问到一个胡同，终于有人说见过这个画像上的人，也的确是带着个姑娘来的。但他们住的地方极其隐秘，苏伊莎耗费了几个银币，最终才在一个七歪八扭的巷子尽头找到了他们的住处。
　　苏伊莎推开房门，这个房间和他们在城南看到的住处截然不同，整洁而又丰富，看起来像一对夫妻共同生活的地方，家具上虽然铺了薄薄的一层灰，但一看就知道是新买的而且曾经精心擦拭维护过。
　　梳妆台里没什么首饰，鸠摩罗把床上的枕头翻过来，在枕头下发现了一串红宝石手链。
　　苏伊莎和鸠摩罗对视一眼。
　　“不知道，阿米娅小姐丢东西了没有。”
　　出嫁前的最后一夜，阿米娅在自己的房间收拾准备，侍女突然前来说：“上次前来的鸠摩罗殿下和苏伊莎小姐想再见见您。”
　　阿米娅有些迟疑。
　　“您要是不想见我就去回绝了吧。”
　　“不用了，让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