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南左

6、第 6 章

　　然而其余的三个人都是一副过来人的视线，看得袁海不好意思，三副又笑了笑，那样的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意思，至于三管和二管，则先一步走了，他们知道自己改变不了某个结果，而且现在来看，袁海比自己更惨，在船上是不会纠结船员性别，唯独在意有没有人给自己找麻烦，带实习生绝对是最令人头疼的事情，特别是女性。
　　女性本身就意味着需要去照顾和关怀，那些结了婚的船员往往也不愿意去招惹，最后他们得出一个结论，袁海是所有人里最苦逼的。
　　他的确是苦逼，不仅仅需要面对两个看起来很是腼腆的女孩子，更还有一个，更不好对付俄学姐，她也来了。

　　学姐姓周，名佳，很简单和简洁的两个字，只是她的说话以及行为有点令人害怕，袁海心里一惊，却仍旧挡不住某些声音朝着自己说过来，
　　“你挺舒服的啊。”
　　“什么？”
　　一开口便令人措手不及，袁海不知道怎么去回答，
　　“你看你现在，感觉是挺清闲的啊。”
　　“清闲？现在是来迎接你们，等你们走了后，我还得去设计航线还有值班，写航海日志，接收气象预报，以及打扫卫生，你以为我们是闲着无聊来找你们实习生的么，真的是够麻烦的。”
　　“你也可以不去航海，你那个班级里，很多同学都在读研。”
　　“不航海，还读着这个专业干嘛，学了那么多，花了同样多的钱，难道不应该去赚点回来。”
　　“读研后一样能赚钱。”
　　“那你呢，你现在读研怎么样了？”
　　周佳眉头拧了起来，
　　“我去年就已经跟你说了，我都拿到硕士学位了，你还问我还在不在读研。”
　　“啊？~，抱歉，我有些事情没法一直都记得着。”
　　“我看你是估计把我忘了吧。”
　　“什么？”

　　话题有点偏，在距离自己同时不远的方向上说这些话，总是让袁海有些尴尬，大抵是看出了他如此的表情，后边面前人立马开口做了一个决定，
　　“走！去你舱室看看，”

　　学姐的口气里一点都不拘束，这让袁海心里有些不爽，但最终也只能带着她去了自己房间，等关上门，好像要做什么坏事一样，
　　“你用不着把门关上。”
　　“怎么，这大白天的，你以为我会和你做什么？”
　　“那你关门干嘛？”
　　他像一只小狼崽般的抬头反问，不想仅仅得到对方挪愉般的一笑，
　　“呵呵~，看你紧张的，你估计是没少见过这样的事情吧，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些欧洲船去东南亚国家，会有一些摆渡船载着妓女出来□□，只要船上的船员看上了的，可以带回舱室享用，你是不是，”
　　“够了，海员没你想的那么肮脏，我们也是有底线的，知道家里有人在等，而且你说的那些人多半是有病，我们比你更清楚什么该做，什么又是不该做。”
　　“我就说一下，你急什么。”
　　周佳淡淡地一回眸，将一切话说得很是云淡风轻，这样的语气和态度往往也让刚刚还显得很是愤怒的某人心里又多了些不满，明明之前就是她挑起来的，怎么一下子反倒是成了自己的错，袁海脸色一直都不好，但没人会看到，
　　“坐吧，站着不累么？”
　　“你坐就行。”
　　“有喝的么？”
　　“你想喝什么？”
　　“随便。”
　　对方指了指另一边桌子上放着的那听饮料，
　　“那是酒。”
　　“我知道，是澳大利亚那边的吧，你们去澳大利亚运过东西？”
　　“嗯，矿砂，有时候也载一些杂物。”
　　袁海边解释，边把啤酒递给周佳，周佳一点都不客气，直接揭开拉环喝了一口，
　　“哇，好苦。”
　　“啤酒本就是苦的。”
　　“那你喝么？”
　　“我不喝，我要开船。”
　　“嗤嗤，偶尔放松一下也好，你就是太正经了，读书时候正经，连跟我说话也一样很正经，真搞不懂，你那么正经干嘛。”
　　“正经？”
　　他看了看自己，倒是一丝一毫都不觉得，
　　“我不正经。”
　　“你不正经？”
　　又着了对方的道，
　　“有趣么？”
　　“是没意思，所以你跟我说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吧。”
　　“我马上要去驾驶台值班了。”
　　“不用，靠码头期间，驾驶员用不着去驾驶台值班，这个规则我还是懂的。”
　　袁海眉头又一皱，心里更加不明白了，
　　“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私事。”
　　不是私事就用不着到这种私密的空间来，袁海索性坐在周佳的对面，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等你这趟回来后，就跟我去见见我爸妈吧。”
　　“哈？”
　　“我们拖着多久了？别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
　　面前人欺身上来，
　　“别以为你在大学里对我说的话我都忘了，是你自己说的，你依赖我。”
　　“四年前啊，你直到现在才对我说起，不免觉得太久了么？”
　　“久么？我一直在等你啊，可你竟然能忍住四年不联系我，若不是我遇到了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就这样下去？”
　　袁海凝视着周佳，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他发现学姐是变了，相比较昨天，如今好像是精心打扮过一番，任何举动之间带着别样的魅力，只不过这种感觉，让袁海突然间想到某个国家码头上那类搔首弄姿的妓女，此刻里都是在试图吸引男人，
　　“我不知道。”
　　“你怎么就什么都不知道，你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也一点都不清楚么？”
　　“不是这样，因为我现在还没去想那么多，我自己如今的目标里也没你说的那种东西，我只想往上走，做大副，船长。”
　　“但你说的那些，不是一下子就能立刻去完成的。”
　　周佳猛然间挺直脊背盯着面前越来越沉默的某人道，继而又恨铁不成钢地继续说，
　　“之前也是你自己对我说出什么什么的话，依赖离不开我什么的。”
　　“我不是”
　　“你是不是想说，不是当面说的？然后你发给我的信息也都是酒后发的？……，袁海，你喝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