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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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仙盟宗门的名头和证据确凿的留影石影像，官府不敢对此有丝毫的怠慢，秉公处理一锤定音之际，天色已然渐晚。
宋唯还得带着最终的判决结果折返回去收尾，再三恳切言谢之后，依依不舍地和付言尘于半途道别。
朱甍碧瓦的古市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流穿梭其间，鼎沸的人声和嘈杂的喧闹声此起彼伏地涌入耳际。
如果说刚复生的重逢是无法脚踏实地落下的虚幻，那眼前喧嚣的一切倒让付言尘重拾了几分再获新生的真切实感。
倘若没有先前那场意料不到的再会，他此刻应当遵循预想的轨迹潇潇洒洒地融进不远处那份久违了的人间烟火当中，把前半生克制压抑的清修苦练的条例通通抛之于脑后，顺从自己真确的心意肆意而活。
付言尘轻瞥了一眼邻近仿佛伸出手便可触及的红尘世俗，继而头也不回地迈入了城镇中最大的一座客栈。
此刻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将自己身灭后三界震荡的局势厘清。
虽然原先不着痕迹地从宋唯的口中套出了一些信息，但为了不让一向警觉的他觉出任何端倪，只能如蜻蜓点水般点到为止地拂过。
“料想诸位也都知晓，自公然叛逃出仙盟的魔头陨灭之后，那摇星宗又出了一位公然叛逃的修士弟子。”
人头攒动的厅堂内部，付言尘低调地挑了一个靠着角落的位置，招手点上了些茶水糕食。
值得庆幸的是，在堂厅中央搭建的看台上，眉飞色舞的说书人抑扬顿挫引出的这一节恰好便是他当下最需要的情报。
“和之前那位行事张扬的魔头不一样的是，这位堕入魔道的修士异常低调，别说是曾经的同门，就算现在的魔道也没人清楚他的行踪。”
“你说的这些，我们早就知道了。”
台下的吃瓜群众对他这幅故弄玄虚的姿态颇有些微词，嚷嚷着让他再往深处多挖些无人知晓的细节出来。
“倒是先别急啊，”
即便被台下迫切的吃瓜群众接连着嘘声赶下，说书人依旧没有放弃他的噱头关子，莫测高深地沉下声来，“你们知道为什么明明有被仙盟围剿的惨烈下场在先，为何之后还仍然会再出现叛逃的修士吗？”
“或许他本就是魔道派来仙盟的卧底！”
底下的人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层出不穷的脑洞漫得没了个边际，“或许他早就被洗脑了！”
说书人乐呵呵地抚了抚掌，待所有的众说纷纭彻底安静下来，把求问的视线都集中在他一人的身上时，才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据说，那第二位叛逃的修士曾公然在仙盟的试炼大会上向那位身陨的魔头相求过结契！”
此言一出，方才刚消停下来的全场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哗然声升腾跌宕，似要将客栈的天花板一并掀翻。
“结契？！”
刻意烘托的气氛被推上了｜最｜高｜潮｜，付言尘先前点好的茶水糕食也恰好正在此时被店小二恭敬呈上。
耳际里流淌着沸反盈天的议论之声，然而身为漩涡中心里的当事人却颇为淡定地提起桌上的茶壶浅浅地给自己斟了一杯。
在人界凡人认知里属于炸裂级的八卦放在奇葩竞相开放的仙盟之中实在是算不上是什么新鲜事了，不如说因为听上去太过于“伤风败俗”而被仙盟封口压下，直至此刻才扩散出去的这一事实反倒让付言尘略微有些诧异。
旧事重提的现下，久远到记忆都模糊的画面隐隐地浮现。
仙盟的试炼大会每隔十年举行一次，无非就是传统修仙文里会涉及到的宗门比试、正常流水线的样板流程罢了。
在类似赛前各宗门间放狠话的公示环节，代表摇星宗出战除燕诀外的另一位修士弟子代表孟浮雪，彼时还是在付言尘印象里似乎根本就没说过几句话的小师弟，光明正大地当着一众仙盟宗门修士的面，极为真诚地直言不讳道，“付言尘师兄，我心悦于你。”
付言尘当时正在台下昏昏欲睡地开着小差，冷不丁地听见来自台上指名道姓的点名险些吓了一跳，就差没把“你谁啊”这三个字的反问给宣之于口。
“若我取得了这次试炼第一，师兄可否与我结契？”
这人堪称大逆不道的发言让台上一众的督察长老黑下了脸，正欲抬手给他施出禁言诀之时，台下的付言尘却在孟浮雪充满期待和紧张的目光凝视下，试探｜性｜地回复了四个字，“……那你加油？”
“……”
认真地审视复盘两人根本不在同一条平行线上的对话，付言尘也说不好当时究竟是谁的发言要更加逆天一点。
孟浮雪被师尊顾及仙盟颜面强行遣送回宗连带着无端卷入其中的自己也被强制执行闭门思过的那个夜晚，当日同在台上的小崽子轻车熟路地翻进了禁闭的院落。
“你明天就要上场了不是吗？”
虽然被强制执行禁闭已然是司空见惯的常态，但是在如此重要的节骨眼上，付言尘对他的选择仍然甚有介怀。
“……无妨。”
少年悄然将放入储物戒中还冒着热气的精巧食盒取了出来，“比起明日的试炼，师兄当下的状况才是我最在意的。”
……这小子一贯就会打一些让他根本无从挑刺的直球。
既然人来都来了，付言尘也不再继续于细节上过多纠缠，而是专心地享用他带来的美食。
大快朵颐的间隙，对面那丝毫不加掩饰的如炬视线盯得付言尘莫名有些发怵，他不自禁地放下手里的筷子，猛然抬起了头，“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得到了他的首肯，少年也没有一丝避讳地开门见山直言问道，“师兄，你喜欢他吗？”
“……哈？”
付言尘一时之间没有把他的问题和今日发生之事给联系在一起，愣了片刻才意识到他所提及之意，哭笑不得地反问道，“原来你是在介怀此事？”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