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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造谣是会被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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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仇家追上门咯~”祁暮幸灾乐祸道。
“是找你的吗?”谢宏业问到一头扎进她怀里的女孩,照明用的手机也在混乱中摔落在地,周身彻底陷入黑暗。
女孩在发抖,她紧紧抓着谢宏业的衣服,点头又摇头:“我,我不知道,他怎么会找到我家的,我没告诉他啊...”
“别怕,有我在。”谢宏业轻拍她的脊背,安抚道,“我去帮你赶走他。”
女孩抬起头望向谢宏业,明明是在黑暗中,她眼中的泪却能反出光来,她声音颤抖:“可以吗,不,不,还是不要去了,他很坏的,会伤害你的,我们躲一下就好,他等不到人就会离开的。”
“可以的,相信我。”谢宏业语调轻柔,但奇异地令人感到安心和信任。
女孩点了点头。
门外的人还在嚷嚷,楼上楼下的邻居都被引来,一时间楼道热闹地像是菜市场。
谢宏业牵着女孩走出厨房,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她温柔极了:“乖乖坐好哦。”
随后她拿了手机照着去通上了电,再回头时,明亮灯光下,女孩蜷缩在沙发角落里,小小的一只,散下的长发就快把人给淹没了。
作为神仙的强烈保护欲蒸腾而起!
天可怜见的。
谢宏业想起上次来人间的时候,街上见到的女性无一不是膀大腰粗身强力壮,不管是下地务农还是上城里打工,大多都是力气活,想吃饭想挣钱就得块头大才不会被人轻易比下去。
不过短短几十年,凡间的审美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尤其城里,人们都以瘦弱为美,明明都能吃饱饭了,可偏偏要饿着,皮下一掐就剩骨头,风大一点人都能给吹到西伯利亚海湾去。
是,社会是发展了,机器可以承担体力活,出门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能碰到猛兽,可弱小成这样,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出门在外就很很容易被欺负,到时又该如何自救?
在天界时,谢宏业总能听到热门殿当值的小伙伴向她吐槽,现在的凡人除了求财求平安求姻缘之外,最多的便是求好身材求好外貌。
若是因病造成的身材臃肿,对日常生活造成很大影响的,小伙伴还能帮上忙治个病。可那些看起来都快成杆儿的,还求菩萨保佑可以瘦五六十斤,这就让小伙伴很是为难,人都快瘦没了,还要往哪儿瘦去。
小伙伴叹息着摇头,做不到啊做不到。
思绪收回,谢宏业摆出一张生人勿近,近了便问候您全家的黑脸,两步上前,拉开大门,隔着铁防盗门,直直对上门外跳脚叫嚣的年轻男人。
“你干什么?”
“我,”年轻男人被突然打开门的谢宏业吓了一跳,对方凶神恶煞的气势让他胆战心惊,但周围那么多邻居在看,他不能被人看不起,梗着脖子道,“我找田思雯。”
“你找错了。”谢宏业只撂下一句话,话音还未落地,大门利索关上。
邻居们窸窸窣窣咬起耳朵,年轻男人脸通红,他再一次哐哐砸门。
“怎么?耳朵不好使?我说你找错了!”谢宏业冷着脸,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
年轻男人硬着头皮直面谢宏业:“我找田思雯,这就是她家没错,我在她上交的入职简历上看到的,不可能找错。”
“哦,是吗,这样的话你可以多一条罪名——侵犯个人隐私。”
“你!”
“我什么?”谢宏业拿起手机作势要拨打电话,“你还不走是想要免费获得一副银镯子吗?”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给我把田思雯叫出来,我跟她有话要说!”
“妖,妖,零...”谢宏业不紧不慢一字一顿道。
“你他妈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你打电话去也没用,我跟田思雯是男女朋友,人家不管家务事。”年轻男子一脚踹上铁防盗门,怒气腾腾地,“田思雯,你给我出来,我知道这是你家,我等了你一天,你没出门,肯定在里面!”
男女朋友?
谁家男朋友这样对女朋友的?
谢宏业瞥了他一眼,长得又丑嘴巴还臭,人家女孩子漂漂亮亮斯斯文文的,能看上他什么?
看热闹的祁暮跟谢宏业不谋而合,他嘴一张,骨碌碌倒了一堆的话出来:“还男女朋友,骗鬼啊你,家里穷买不起镜子吗,也不知道看看自己长啥样,就你这一脸麻麻赖赖还秃头的样子,比毒沼泽里吃沼气为生的癞蛤蟆还丑,出门没吓哭小朋友都是小朋友胆子大,个儿又那么矮,腿还没我家维修师傅一半长,这属于一级残废,啧啧啧,再看这胳膊腿,细得一撅就断,肚子倒是能把衬衫眼儿崩开,那叫什么,叫丑橘上边插了四根儿牙签,就这幅尊容,还好意思碰瓷人家,虽然那是个绿茶女,但是人家可比你好看多了,你出现在人眼前都是污了人家的眼,还好意思说是人家男朋友,真是晦气。”
谢宏业听了这番话,差点没稳住高冷形象笑出声来,她面上不显,心里暗暗给祁暮比了个赞。
年轻男子听不到祁暮的话,他只看到谢宏业有所迟疑,他更嚣张了。
他转头对围观邻居道:“大家伙可给我评评理,田思雯一个刚进社会的小姑娘,我也是看她年纪轻不懂事,在公司里,我处处维护她,工作方面多有照顾,更别说,要不是我的说情,就她一个三本大学的实习生怎么可能留在我们公司。”
邻居的交流声越来越多,他也得意了起来,接着道:“我呢,本来只当她是一个小妹妹,没有其他想法,谁知道她对我起了别的心思,有事没事勾&引我,看我不为所动,就脸皮那么厚地跑去我老婆面前瞎说八道,导致我老婆跟我吵架,我...”
“你可闭嘴吧,乱说话不怕遭天谴吗?”谢宏业毫不客气打断他激情昂扬的致辞。
“啥年代了,还只会说闭嘴吧,谁听啊,”美美看戏的祁暮支招道,“你应该说他牙上有菜,从气势上压倒他!”
谢宏业:“....”
年轻男子龇着口大黄牙嚣叫道:“怎么不让我说,怕了啊,那我更要说了!这个田思雯啊...”
谢宏业的目光扫过自己的工具箱,扳手暮当即嚷了起来:“是要干架了吗!用我用我用我!!”
谢宏业无视了他,拿起羊角锤,对着年轻男子,冷笑一声:“你再在这里放肆,可不要说我没提醒你,我多的是让你痛但找不到伤口的方法。”
年轻男子连连后退,可嘴上依然不放松:“我可不怕你,邻居们都在看,大家都能给我作证,再说,我说的可都是事实,你不信就把田思雯给我叫出来,你可以问她是不是!”
他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谢宏业,脸上是一抹恶心的表情,他说:“你不会也是那个小彪子的相好吧,看你长了副小白脸的样儿,不会是跟田思雯干一样的勾当的吧,呸,恶心的狗男女。”
“卧槽!这人嘴也太贱了!谁能忍!必须打他,撕烂他的嘴,让他发烂发臭!!”祁暮喊道。
“呵,”谢宏业打开了防盗门,一步一步向他逼近,羊角锤在手中来回抛掷着,“还没完了是不是,更带劲了是不是?”
“妈的,之前真是我瞎了眼了,我想着她既然那么喜欢我,我也被她搞离婚了,那就发发善心跟她在一起好了,”年轻男子见状一个扭身躲在了围观邻居大爷的背后,可他嘴还不停,越说越快,甚至扬起手中的已然蔫吧了的花束,朝谢宏业摔去,“白费我这么多心思还给她一个正式告白,没想到她还是个玩弄感情的好手,真他妈的脏啊。”
谢宏业挥开花束攻击,手一伸,就把他从大爷背后拽了出来。
“你给我放手,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双眼睛,你要敢对我动手,我就,我就去法院告你!!”瘦得像根麻杆但挺了个大肚腩的年轻男子,萎得不堪一击,只是被谢宏业拽住了领口,就吓得两腿发软。
这时,一道带着哭腔的女声从屋内传出:“你告啊!你有本事你就去告啊!”
女孩肿着一双核桃眼,浑身颤抖着出现在门口,吃瓜邻居的目光齐刷刷地聚在她身上。
“我就说你在家!大家伙快看啊,就是这个小彪子,田思雯,玩弄男人的...唔唔唔...”
谢宏业瞄准了位置,干脆利落地把羊角锤的顶部塞进了他的嘴里,皱着眉头道:“嘴巴放干净点。”
羊角锤不大也不小,但要塞进一个人的嘴里也不容易,不过这个人嘴大,谢宏业手法又好,塞得进去却拿不出来,还不会造成明显伤害,简直完美。
吃瓜邻居们纷纷倒吸一口冷气,探头出来的立马关门,楼上楼下的转身回家,生怕误伤了自己。
女孩吸了吸鼻子,拾起地上的花束狠狠摔在,握着羊角锤木柄作吞剑状的年轻男子脸上:“你个败类,你个渣男,你个禽兽,你个无耻之徒,你才是玩弄别人感情的好手。你说我勾&引你,明明是你一直借口要教我做事对我动手动脚,我去跟总监反应,总监却包庇你,你们两个就是一丘之貉。我实习期六个月,快要熬到头了,斗不过你们,那我就忍气吞声继续做事,结果我得到了什么,明明是你自己做错的事,差点害公司损失一笔三千万的订单,你就说是我做的,我丢尽了脸面去甲方那道歉才挽救成功,功劳又被你夺走...”
女孩越说越气,眼泪珠子啪嗒啪嗒直往下落。
“唔唔唔唔唔唔!!”拿不出来羊角锤的年轻男子气急败坏,红着眼就要去抓女孩,谢宏业逮住他,轻松两下就把他反手擒住。
女孩缓了缓气,继续道:“你说你老婆跟你离婚了,可真是大快人心,那个姐姐来公司把你跟别人不堪入目的聊天内容摔到你面前,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把你骂得狗血淋头,我跟其他被你骚扰过的女孩子不知道有多激动,听到你们离婚,我真为她感到高兴,离开你这个败类她之后的生活肯定会更好。”
没想到故事竟然来了个大反转,偷听的邻居们又都探出了头,对着那个败类一顿指指点点。
败类他有口却说不出话,双手又被谢宏业擒在后背无法动弹,他急得只能原地跺脚。
女孩抹了抹眼泪,扬声对邻居们道:“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姐姐去公司闹的时候带了好多人去,同事们拍了视频发网上还被顶上了热门,你们可以搜索一下,我才不会像他那样乱说话呢!!”
邻居们听闻拿了手机就是一顿操作,果不其然在本地热门里找到了事发视频,甚至还有新闻媒体采访的视频。
楼道里又一次热闹了起来,此起彼伏地响起,视频中被打得四处逃窜的男子发出了杀猪般的凄厉哀嚎。
这下败类是真的没法再歪曲事实了,况且视频中他穿的衣服就是他现在所穿着的,一模一样,赖也赖不掉。
谢宏业扣着他胳膊的手紧了紧,冷声问道:“你承认吗,你犯下的事情?”
败类顿了顿,想要摇头,但是腕上一阵痛,是谢宏业摁在了他的麻筋上,他当即哼哼着疯狂点头。
“行,”谢宏业松开了他,又是一个干脆利落的手法,将羊角锤从他口中解救出来,“道歉。”
“嗷嗷嗷嗷嗷,呕滴赘呐!!”他捂住嘴哀嚎道。
谢宏业捏着羊角锤的柄,十分嫌弃地将它放在了楼梯角落里。
“快点,道歉!”谢宏业重复道。
得到自由的败类根本不听,捂着嘴就想从楼梯逃走。
“看来还是得上硬的。”谢宏业手起刀落直击他的腿弯,败类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结结实实地磕在了阶梯上。
于是,楼梯间又多了一道惨痛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