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如果—燎原同人文》木辛子灵

14、醉酒

　　两人在初秋见了那一面之后，一直到圣诞节前，都没有空出时间来。

　　Mystre Tattoo里带陶晓东的纹身师，是那天来机场接他的那个，叫Dean Winchester。这人是个中英混血，年纪不到三十，在圈子里是个叫得上名号的人物。他长得高大威猛，浑身都是纹身，单看身形，是个能让人心平气和和他讲话的样子，但他的脸又极具反差，带着英伦的贵气和英俊。

　　看起来不像搞纹身的，倒像是哪个州的议员。

　　陶晓东这几个月之所以这么忙，是因为在美国、在Mystre Tattoo，在Dean身上，有太多在国内纹身圈学不到的东西。他简直是一刻都不想停下来，他害怕他一旦停下来，前路就遥遥无期看不到尽头在哪了。

　　“Tao，你要学会慢下来，沉下心来，你太急切了。”

　　可他慢不下来，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在烧钱，他耗不起。

　　终于有一天，因为沟通有误，陶晓东和一个客户起了冲突。他本来一直在道歉，可那人嘴巴不干不净的，一口一句“chinky”“yellow monkey”，陶晓东一下子没忍住，一拳揍过去的时候他觉得世界终于他妈的安静了。

　　有些美国恶棍就是这样，他骂你挑衅你，如果你不反击，他就会认为你软弱可欺；但只要你一拳过去，他就怂了，无论他四肢多么发达，一拳就足够让他闭嘴。

　　陶晓东清楚自己给店里惹了麻烦，诚恳地跟Dean表示这个事情他一个人扛，绝对不会连累Mystre Tattoo。谁知道Dean根本不当回事，一句“racism”就让那个壮汉乖乖闭嘴滚蛋了。

　　“你需要时间，Tao，让它们在你的身体里扎根。”Dean拍了拍他的肩膀，提议道：“晚上去喝一杯？”

　　这种夜间活动陶晓东一般不参加，但Dean今天算是帮了他的忙，他确实该谢谢人家。只是他没想到，Dean带他去的是一家gay吧。

　　这种地方，别说在美国，在国内他都没去过。以至于当他看到一群只穿着丁字裤全身油光水滑的壮汉在舞台上扭摆的时候，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Dean看到他这个傻样子，笑着揉了一把他的头发，顺势将他带到了吧台。

　　“想喝点什么？”

　　“随便…”

　　Dean要了两杯长岛冰茶，酒都还没有入口，一位奇装异服浓妆艳抹雌雄莫辨的人就走了过来。那人目标很明确，话都还没有开口说，一屁股就坐到了Dean的腿上，对着他耳朵吹了口气。Dean皱着眉头躲了。

　　“对不起，我有伴了。”Dean拎小鸡一样将那个人从身上摘了下去。

　　那人也没有纠缠，挑衅地看了眼陶晓东走了。

　　“这…男的？”陶晓东一脸不可思议。

　　“不好意思，不该带你来这，我以为你会喜欢，是我搞错了。”Dean很诚恳地向他道歉，“要不然我们换个地方？”

　　“没事，我觉得挺新鲜的。”

　　陶晓东确实觉得新鲜。酒吧他和田毅夏远去过一回，但那回光顾着看那两傻子和陪酒的姑娘拼酒了，没注意到别的，何况那间酒吧还挺干净，没这不着四六的表演。

　　两人在这震翻天的音乐声中肆意喝酒聊天。

　　陶晓东说了他入行纹身的这一路，Dean说了他当初入行的原因。故事很美，比陶晓东一心只知道挣钱这个理由要浪漫得多。美妙的故事总让人陶醉，陶晓东意识到自己上头的时候，路都走不利索了。好在Dean海量又强壮，扶着一个一米八三的醉汉仍能轻松地爬上三楼。

　　他将陶晓东扔到床上，帮他脱了外套和鞋，盖好被子，关了头顶的吸顶灯，开了他床头的台灯。昏暗的黄色灯光洒在陶晓东的睡颜上，让他移不开目光。

　　Dean蹲在床边，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轻声说：“按你们中国的话形容，我可真是个君子！”说着，他又刮了刮他的脸颊，“真希望你是单身。”

　　正人君子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站起来准备开门离开的时候，没想到门口竟然站着个亚裔男人。根本不需要思考，他已经知道了这个男人是谁。

　　“汤索言？”

　　汤索言抬起来正要敲门的手都还没有落下去，门就被刷的一下给拉开了，开门的人却不是他以为的那个，而是一个陌生的英俊高大的美国人。

　　而且那个人知道他…

　　“Dean Winchester？”

　　美国人低头打量了一番汤索言，傲慢地说：“你知道我？”

　　“晓东提过，你帮了他不少。”汤索言礼貌地伸出手，说：“我们都很感谢你这样倾囊相助。”

　　美国人伸出手礼节性地握了握，意味深长地笑着往旁边让开了些，说：“Tao今天很开心，所以喝多了，既然你来了，麻烦你照顾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