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耀.云华》寻空觅雾

25、合作

　　几天后小俊家里。夏彦坐在电脑前，一手握住鼠标，一手在键盘上快速按动。目光集中在屏幕上，他神情格外的冷静专注。

　　小俊在旁边注视着屏幕上那激烈绚丽的格斗画面，瞠目结舌，由衷地赞叹：“好厉害……夏彦……好厉害好厉害！你怎么做到的？！”愈发凑近屏幕，小俊眼里闪烁着孩子才有的光芒。

　　夏彦温和一笑，侧头看向小俊：“其实很简……”

　　“叮咚……叮咚……”话正说到半，门铃突然响了。

　　小俊迷茫地眨眨眼，顿了会，他走出房间打开了门。但就在见到来客的那一瞬，他愣住了。

　　来客也有些腼腆，微笑道：“不好意思，小俊同学打扰了。”

　　面对这个殷家大小姐，小俊抓了抓后脑，挤出一个僵硬的笑颜。

　　五分钟后。

　　诗如端庄地坐在椅子上，极有大家闺秀的味道。夏彦也沉稳自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唯有小俊很随意，他把椅子反过来坐，脑袋放在椅背上，困窘地笑了笑：“有什么事吗？殷诗如同学。”

　　“呃，叫我诗如就好。”诗如再度腼腆一笑。

　　“哦哦……”

　　“那我也可以叫你小俊吗？”

　　“嗯，好啊。”小俊平和地笑道。

　　得到了允许，诗如显得也不再那么拘束了。抿了抿唇，她轻声说：“其实这次来，是想请小俊帮一个忙，很重要很重要的忙。”

　　“诶，什么忙？”小俊歪着头。

　　诗如的视线移向一边，表情尴尬而局促。许久她重新看向小俊，变得坚定郑重：“请与我一起参加文艺大赛。”

　　“啊？”小俊一时没回过神，以为自己听错了。“我？文艺大赛？”

　　“嗯。”诗如确定地点头。

　　“呃……”小俊窘困了，干笑道：“为什么是我？你自己不是……”

　　说到这诗如也垂下了目光，又变得怯怯拘谨：“其实是这样的。其他方面还好说，可这文艺，我是真的不擅长……”

　　那你还举手……小俊在心里嘀咕。

　　“可我非常想参加那个活动，非常想。所以当时也没管那么多，就举了手……事后我知道，仅靠我自己去参加那活动肯定是不行的。于是我去问了老师，能不能代演之类的……老师说虽然不能代演，不过可以算成合作，因此我又打算去找合作人。可班上的同学我也不是很熟，而且我希望能找到有一定实力的人……然后就在那时，小奇出现了。”

　　“小奇？！”小俊惊讶脱口。

　　“嗯。”诗如带着温润的笑意，点头：“她给我说，你唱歌不错，人也挺好，还把你家地址告诉了我。”

　　小俊用右手捂住面庞，咕哝：“这话我听了怎么一点也不开心……话说回来，我家地址……她想让我杀她一百次吗？”不自觉地握紧拳，小俊咬牙。

　　“同时我想到，班上的同学中，我就和你熟识一点。所以……可以吗？小俊，与我一起参加文艺大赛！”认真地凝视着小俊，诗如已然有些激动。

　　回望着那样的她，小俊不知如何是好。他看了眼夏彦，却见夏彦犹自带着淡淡的浅笑。

　　“当然了，如果获得优胜，奖品也算你的一份！”诗如又立马补充。

　　“呃……”小俊低头看着自己鞋子，吞吐：“其实奖品什么的无所谓啦。只是，对不起啊，我一向不喜欢这些活动。而且歌也很久没唱了，估计帮不了你什么忙。”

　　“唔，不行吗……？”诗如眼里涌出许多忧伤，显得极为难过。

　　“呃……”听到那样的语气，小俊简直不敢抬头了。他为难地笑着，捏了捏手指，嗫嚅：“对不……”

　　“抱歉我问一句。”忽然，夏彦柔声开口了：“诗如同学你为什么非常想参加这个活动？”

　　“诶？”诗如明显怔了下，不过很快抽回神，语气忧郁：“嗯……一直很向往这个学校的校庆日是一方面，这也是我抽这个时间转校过来的原因。另一方面……我是为了优胜的奖品。”

　　“那名剑？”小俊反问。

　　诗如轻轻点头：“嗯。”

　　“要那剑来做什么，我记得你有一柄吧？”夏彦想起了诗如与凛枫打斗时、手持的那柄古剑。虽然当时没看得很清楚，但从那古剑的光泽，震动的声响，爆发出来的气势判断，足以见得不是凡品。

　　然而问及这里时，诗如却默然不语了。

　　夏彦和小俊相视一眼，静默了片刻，还是夏彦柔和笑道：“告诉我们吧，也许知道了你的理由，小俊会帮你。”

　　“……？！”小俊一惊，瞪向夏彦。

　　夏彦却仍然笑，平静而淡雅。

　　诗如的视点左右游移，踌躇再三，她终于低声说：“是为了我爹爹……”

　　“爹爹……？”小俊迷惑，但很快便明白过来那是指殷天奕。“为什么不叫爸爸？”

　　“呵呵。”诗如盈盈一笑，“那是我们家的传统，凡是遵循古风。而爹爹他很喜欢剑，所以……”

　　“呃……”小俊又不知该说什么了。

　　“请问你可不可以提供钢琴？”夏彦却再次询问道。

　　“钢琴？”诗如懵懂地望着夏彦，“诶，可以的。”

　　夏彦微笑点头：“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提供钢琴和练习场所，到校庆日那天，小俊他演唱，我来负责钢琴伴奏，算是我们三人的合作，行吗？”

　　“诶，你还会钢琴？”不等诗如惊诧，小俊已然叫出了声。

　　“嗯，会一点。”

　　“不过话说回来……”小俊露出刻毒奸险的笑容，偷偷把手放在夏彦背上，猛然捏住一拧，用鼻子发音：“你凭什么擅自帮我决定啊……”

　　夏彦蹙了下眉，略略苦笑，却任小俊捏。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你参加，小俊也……”那时诗如明白过来，视线转向小俊，一脸的欢欣期待。

　　夏彦也看向小俊，温和的眼神里充满某种鼓励。

　　被两道目光夹击，小俊感觉全身发热。略微翻了个白眼，他无力地叹了口气：“好啦好啦，去还不行嘛。”

　　得到这个答复，诗如当即欢欣感动，不断向小俊鞠躬感谢，激动得几乎热泪盈眶，这让小俊更加头疼无措。她是谁？她是殷天奕的女儿，竟然会这么恳求自己，这里面没有阴谋吧？

　　之后三人又聊了一些具体的细节计划，并约定周末前往钢琴训练场所。待到终于送走了诗如，小俊走到夏彦身旁，他红着脸斜视着一边，像个耍小脾气的孩子般嘀咕：“疼不疼？”

　　“诶？”

　　对方这么迟钝，小俊越加地气恼脸红，用一种赌气的口吻吼道：“背上疼不疼！”

　　夏彦反应过来，温柔和煦地笑笑：“没，不疼。”

　　见他又是这么包容他，小俊怀着不知怎样的心情垂下头，良久问：“喂，为什么把我推去参加那种活动？”

　　夏彦想了想，朝窗外望去：“应该，是和小奇一样的想法吧。”

　　仰视着他俊朗的侧脸，喜悦和忧伤在小俊眼中交替闪动。和小奇一样的想法吗？他懂的。小奇是他好朋友，所以小奇不想他在某些事情上过于孤立、散淡，想趁校庆日这个机会，让他好好展现自己。

　　而夏彦想的和小奇一样，也就是说，夏彦还只是把自己当好朋友……但是，他又起码把自己当好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