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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9、不做将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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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与纵情的下场,就是太女殿下和少将军大人回过神的时候,发现了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太女殿下的裙子破了,外衫不见了,头上的簪子钗都被丢了个精光,一头青丝披散地落在肩头——大约是在某个激情的时刻,被少将军大人扯烂扔了。
而少将军似乎也不比太女殿下好到哪里去,他的腰带不见了,衣衫松散地拢着,如果这么骑马进京,她的少将军会被人看光的。
那是她的男人,多看一眼她都醋的慌,何况其他?
她臭了脸,却惹来了他的笑声,俯在她的耳边,“殿下,看来我们只能这么回去了。”
似乎……也没有更好的提议了。
但即便是这般回去,两人这姿态简直把干了什么写在脸上,她的少将军还要不要做人?以后拿什么御下?
“弈珩,你的将军威严可能没了。”她抬起脸说了一个可能的事实。
“那就不做将军了。”他淡淡地回答。
南宫珝歌一愣。她从他的话语里听到了认真。
恰恰是如此随意的口吻,反而让她知道这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显然这个念头在楚弈珩心中已经翻滚了太久。
她不禁有一丝诧异,还有些许的慌乱,“为什么?”
她知道战场对于楚弈珩有多么重要,那是他的天地,他最为向往的地方,就象天空之余苍鹰,而现在楚少将军想要自折羽翼她还不知道。
她不希望楚弈珩的决策是为了她,她给了他最大的自由,可她担心自己还是错了,她的爱,或者说他对她的爱,也许就是束缚他的最大原因。
但他们都不能去承认,彼此的爱错了。
所以她慌了。
少将军的胸口震了下,依稀是在笑,却是没有开口说话,而是从身后将她拥地更紧了。
“要孩子。”他口气随性,“年纪太大了生孩子有危险。”
楚弈珩不是个玩笑的人,有时候正经地令人发指,几乎可以说毫无情趣可言,他说出口的理由,让南宫珝歌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且不说他年轻力壮,就那一身好功夫,他跟她谈年纪大了生孩子有危险?这都什么跟什么?
但这话似乎从侧面也反映了,某人心情似乎不错。
“不许胡说八道。”她没好气地拿胳膊捅他,“你知道我不愿束缚你。更不想……”更不想拿孩子束缚他。
“真的。”他低语着。
“我不要。”她生气了,“如果你喜欢在军中,我不要你为我委屈。”
“傻。”少将军的耐性也磨完了,没好气地咬了她一口。
颈项微疼,太女殿下倒抽了口气。她不服气地转身看着那红润的唇瓣就咬了下去。
当然她舍不得,所以才咬上便松了力道。然后就成了两个人之间的纠缠,少将军脾气直气性也大,某些时候是不会让着她的,只会挑战她,然后激起她的征服欲,彼此将对方当做对手厮杀一场。
他们之间的吻,也是这种狂烈而撕扯的,所以直到唇瓣发麻,她才松开了他,看着他水润微肿的唇瓣,心头十分满意。
一场纠缠险些让太女殿下忘记了之前的话题,幸亏少将军还残存了些许的理智,他将下巴架在她的肩头,“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次回去你会对赫连动手。”
她失笑,“嗯。”
“以‘烈焰’的国力,吃掉赫连易如反掌。‘东来’太庞大,大动干戈没有必要,只会彻底孤立它让它慢慢衰弱。”
他是少将军,战场局势他看的比谁都通透,南宫珝歌的想法自然是瞒不过他的。
南宫珝歌点头中,少将军偏过了脸,“那我在帮你打完赫连之后,我该干什么?难道还镇守北境或者西南吗?”
是啊,还让他镇守北境吗?不是说北境不需要镇守,而是此刻的“烈焰”北境已经不需要楚弈珩来镇守了。
乱世才需要勇猛的战将,一个安定太平的国家,把他放在北境根本毫无意义,所以,少将军不是要放弃做他的少将军,是未来的“烈焰”无仗可打,将军没事可干了。
太女殿下幽幽地叹了口气,“既然这么无聊,还是生孩子吧。少将军身子骨应该不差,三五个大约还应付得了。”
“你当我猪么?”少将军又不爽了。
“好吧。”她改口了,“少将军身子骨不行,三五个怕是生不了,也许床上也需要节制一点,毕竟这么多年征战伤不少,比如腰什么的。”
少将军的呼吸明显加重了,而且有些急促。南宫珝歌在想,他什么时候忍不住揍自己。
可她等了半天,楚弈珩居然没动手,而是咬着牙愤愤地在她耳边说着,“三五个就三五个,希望殿下履行承诺,让末将好好怀。”
这都能忍?
南宫珝歌震惊地回头,看到某人通红的脸。
她忽然笑了,“弈珩啊,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就是你的口是心非,明明是愿意的,偏要嘴硬。”
他终于放下了心头的执念,因为她让“烈焰”没有了边境困扰,让他不需要再去执念守护江山了,他现在需要守护的就只有她了,或许,未来还有他们的孩子。
“京师防卫军怎么样?”南宫珝歌忽然问他。
“嗯?”少将军显然还沉浸在之前自己的大胆言论余韵中,脸还是红的,所以完全没反应过来南宫珝歌在说什么。
南宫珝歌靠在他的怀中,“我哪舍得把我的少将军关在房里,问你愿不愿意领职京师防卫军,操练出一支最精锐的守护京师的人马,每日你该上职上职,下职了就回宫,不然我总觉得有些暴殄天物。”
少将军眉眼舒展,几乎是毫不迟疑地就答应了,“其实你不说,我也想向你求这个职务。”
看来他们夫妻之间,还是心有灵犀的。
“那我的少将军,现在的我们是回去领职,还是先找身行头?”南宫珝歌低头,她发现经过方才的纠缠,他们身上的衣衫更乱了,原来还能勉强挂在身上的衣服,又被扯破了一些。
少将军的手劲的确非比寻常人。
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听到了远处的马蹄声,快速地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而来,转眼间旋风一般已到了面前。
还有她十分熟悉的嗓音,“少将军!!!殿下!!!”
声嘶力竭的、嚎啕中带着几分嘶哑难听的熟悉嗓音,不是楚穗又是谁?
南宫珝歌看着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跳下马,兴奋地冲向楚弈珩和自己,倒是理智仍然,人到马前迅速刹住,“末将参见太女殿下,少将军!”
南宫珝歌有些奇怪,“你怎么来了?”
还是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只是掩盖不住眼底的激动,“末将收到消息,说殿下的马车今日抵京,他们都在城门口守着。末将算着时辰,觉得少将军和太女殿下的心性,大约是耐不住坐马车的,所以就来迎一下。”
她话没说尽,南宫珝歌却听懂了什么。
她看向楚弈珩,“你这个手下,倒是心思通透。”
“小聪明。”楚弈珩没好气地回答,眼底却是掩饰不住的骄傲。
楚穗的性格,他比谁都清楚。这个家伙聪明,机灵,看得透还算得准。但是这个算,便是对人心的揣度。
她揣度得出自己和南宫珝歌不耐马车,揣度得出这最后一程他们必然会心急,所以她才会大胆来迎自己。但她也懂得隐藏,不卖弄不张扬,最多也就在军中赌一赌,赚别的傻子的钱让自己开心。
“你培养的好。”南宫珝歌也同样笑了,冲着楚穗抬起手腕,“你来的正好,借点东西用。”
“能为太女殿下效劳,是末将的荣幸。”楚穗一边说着,随手解开身后的大氅,递给了南宫珝歌。
果不其然,聪明。不动声色地就看明白了她和楚弈珩的状况,却用最简单的方式化解了他们的尴尬。
南宫珝歌随手将大氅递给了楚弈珩,但楚弈珩却是打开大氅,披上了她的肩头。
而楚穗身后的人,也默默地将另外一件大氅给了楚穗。
南宫珝歌这才发现了楚穗身后跟着的人,不禁有些意外,“乘风!?”
他居然没走,还留在了楚弈珩的军中?
“楚穗告诉我,少将军会对赫连动手,所以我就留了下来。”乘风一贯的冰冷,一贯的直接。
楚穗眼睛瞪得老大,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捂乘风的嘴,但是一切都晚了,话已经说完了。
面对着沉默的楚弈珩和南宫珝歌,楚穗的脸低了下去,完了。
“擅自揣测上意,泄露军中机密。”南宫珝歌好笑,“该当何罪?”
楚穗苦哈哈地皱着脸,“末将有罪,任凭殿下处罚。”
“先欠着吧。”南宫珝歌笑着,“等我有空了再请个旨罚你。”
楚穗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一个副将,居然要请旨罚?莫不是要杀头?
“少将军,救救末将。”她向楚弈珩求救。
“活该。”楚弈珩一抖马缰,马儿快步朝前驰去。
南宫珝歌靠在楚弈珩的怀中,巧笑倩兮,“她可不止是小聪明,不如就罚她在北境守十年怎么样?”
“殿下旨意,她当然只能谢恩。”楚弈珩淡淡地回应,嘴角却藏不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