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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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事灵幻新隆已经记不清了。
与山下爱子因为术式忘了与裂口女第一次见面时谈话内容的那种模糊截然不同，灵幻新隆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甚至无法去回忆。
系统告诉他“你差点死了，世界快毁灭了，所以快来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吧！”
然后灵幻新隆同意了。
子系统小白是个很天真单纯的孩子，灵幻新隆认为它没在说谎。更何况——
灵幻新隆只要尝试开始回忆那天的事情就会头痛欲裂，全身像看见了铺天盖地的蟑螂一样忍不住的颤栗。
那是来自灵魂的、发自内心的颤栗与恐惧，不像作假。
对于自己这样的失忆情况，灵幻新隆作出的判断是创伤性应激障碍。我为了自我保护主动限制住了那天的记忆。
疯狂的龙卷风咆哮着，整个世界都被黑色的淤泥覆盖，mob……
“啊！！！”
认识了裂口女与山下爱子的第二日，周六，灵幻新隆在凌晨五点从熟悉的卧室内惊醒。
“恶梦啊……”
他低声叹了口气起身去卫生间淋浴，解决自己满身冷汗连白衬衫都被浸透的惨状。
还好惊叫的不是很大声。
灵幻新隆有些庆幸。
夏油杰是在隔壁客房过的夜，小孩昨晚本来就熬夜了，今晚估计也还要熬夜。得趁现在多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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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灵幻先生。”X3
“早上好，杰，爱子。”还有小白。
早晨七点，三人在“灵幻相谈事务所”开始商量潜入调查远山惠子之死。
“惠子是个很好的女孩……”
爰子对自己知道的情况无所不言。
远山惠子从小在乡下长大，性子柔和没有什么主见，父母去城里打工，她就寄养在远房亲戚又或者说是朋友的山下爱子家。
小时候的远山惠子没长开，白白胖胖的，像个小汤圆，但她也从不过分在意自己的容貌。后来两人一起考上了大学，因为不在一个城市，她们就每天电话联系。
山下爱子性格其实是有些孤僻的，从小到大可以说只有惠子这一个朋友，她们关系很好。
是那种会为了对方，把欺负对方的人欠在墙里的关系。
大概一年前吧，远山惠子的父亲赌博欠债了，她开始想方设法和山下爱子斩断联系，虽然没成功。
而一个月前，她向爱子借了笔钱便渺无音讯。
山下爱子想方设法用了很多灰色的手段去查，最后得知远山惠子这一年都在涉谷的红/灯/区打工。
“远山小姐一个月前是去整容了吧。”
针对目前的情报，灵幻新隆给出一个推测。
虽然裂口女现在并不能称为传统意义上的咒灵，但她的种种表现都有着都市传说中裂口女的影子。
整容？整容！！
坏坏！！！
听到熟悉的字眼，大部分时间都像木桩子一样蹲在角落，又或是死死盯着什么看然后突然陷入沉思的裂口女转头看向了灵幻新隆。
“哈！！！”
她张大嘴冲着灵幻新隆哈气，侧颈再次开始流血，流的会客沙发还有光亮的地板上全是。
“好好好，整容，坏，不要。”
灵幻新隆像哄小孩一样的和裂口女说着，然后把她拉到身旁顺毛一样的扎起头发。
“我们小惠要扎辨子吗？美美呦。”
美美！
“要！”
裂口女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安安静静的坐在灵幻新隆凳子前高兴的等着扎头发。就是她扭来扭去的有点麻烦。
裂口女现在叫作小惠，毕竟一直裂口女裂口女的称呼也不好听，而远山惠子这个名字并不属于她。
于是三个起名废合计了一下决定叫她小惠，虽然裂口女是个完全不娴静的小傻瓜。
看着不再生气、合上了嘴巴的小惠，灵幻新隆有些庆幸她依然是使用咒力的。
那些在她情绪激动时会冒出的血迹、枫叶、水蒸气等等，在咒力消耗的差不多后就会自动消失。主动清除的话，也只需要用别人的咒力来覆盖就好了。
灵幻先生原来会随身带皮筋吗。
看着熟练的养孩子并随手掏出皮筋给小惠扎头发的灵幻新隆，夏油杰思考着什么。
—
“首先凶手是一定要找的。”
爱子与杰认可的点头并继续听着灵幻新隆讲话。爱子要给好友复仇，夏油杰看不过杀害无辜的人这种恶行。
“而关于凶手我这里大概有个线索。他是个术师，只要见到咒力残秽我就认的出来。”
虽然由于当前世界偏差值过低，系统小白权限不够，反应不够快，但远山惠子死去那天时小巷里的咒力残秽它还是记下了的。
裂口女的，凶手的，还有引起异变或者说引起世界偏差值的那个神秘存在的咒力残秽。
两人没有问灵幻先生为什么有这个线索，不过他还是解释了——
“和我的术式有关。”
解释的有些含糊，但站在灵幻新隆的立场上他必须解释。
三个人都不是小惠那种没点心眼的小孩子了，而在三人的相处中他本人是优势方，立场强势。
他不想让自己在乎的人有不安感，这是他在mob那里翻大车之后长到的教训。
翻车什么的，太可怕了。
“咚咚咚……”
一只手杵着脑袋，另一只手用食指敲击着木桌，灵幻新隆接着说道：“回神了，小鬼们。”
“还有一个人对于你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夏油杰和山下爱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一件杀人案，除了凶手以外的重要角色会是谁？
“笨啊，你们。当然是撺掇远山惠子去整容的那个人。”
两个在灵幻新隆眼中都还是小孩的家伙收获了他的轻拍脑门——没经历过社会打磨，眼睛里还透露着清澈的愚蠢的家伙在他眼中都是小孩。
啊，原来如此。
夏油杰恍然大悟。
按照爱子的说法，会为了不让自己父亲的债务连累好友而尝试断了两人联系的远山惠子怎么会做出借钱去敕整容这种事。
很奇怪。
“啧。”
和二人熟悉起来逐渐暴露本性的山下爱子忍不住咂嘴，她很了解远山惠子那个乖乖女，如果不是走投无路甚至已经疯了她怎么可能借钱、甚至还整容。
“确实，”爱子想起了她曾在某本书上看到过的一句话“毁灭一个人的人格和杀了她无异。”
惠子本身已经很漂亮了，这种情况下还让引导她去整容的人非蠢即坏。
“无论那个人是只是恶意教唆惠子去整容，还是有什么阴谋推动着她去死——”
爱子的五官扭曲在了一起，表情非常恐怖：
“宰了他！！”
“啪！”
爱子收获了灵幻新隆满含关爱的字典拍头攻击。
“宰宰宰，你是中二病吗？不要把正常的事件调查说的和黑/道一样。”
灵幻新隆是支持犯罪就按照法律投入监狱或者处刑的，这是规则，是程序，没有秩序的社会会非常可怕的。
他原本的世界官方那边是有自己的超能力者，并且有对超能力者处理的法案的，不用他操心。
但这个世界……以他对咒术界的浅薄理解来说——悬。
虽然他没想好到时候抓到那个用咒术犯罪的凶手之后要怎么办，但不过脑子的杀人是绝对不行的！！
绝对不行！
于是他挑了个折中的说法转移爱子的注意力：
“你想当杀人犯吗？会哭的哦，帮着你一起找凶手的我和杰都会哭的。”
“对吧，杰。你会哭的梨花带雨的。”
看着灵幻新隆自如的笑着扭头和自己开玩笑的样子，夏油杰愣了那么一瞬间然后同样笑着回应。
“对啊，我会哭的，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如果是灵幻先生哭了……感觉会很漂亮。
担心自己的心不在焉被发现，夏油杰下意识的往下接话道：
“杀人犯当然是得进监狱。”
进监狱吗……
灵幻新隆对此其实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以咒术界国中国的地位，别说如果凶手是正经咒术师会不会有豁免权，就算他是普通诅咒师，只要放出愿意为了谁卖命的消息绝对就有大把的“上等人”来赎他。
但是杀人……
灵幻新隆不认为自己有杀人资格，能判断一个人是否该去死的，只有法律。
在一开始登上诅咒师论坛的时候，灵幻新隆其实有想过要不要去查爱子的IP地址。
他会，小白也会。
但他还是犹豫了。
在小白给出必要时几秒钟内就能查出结果的答案后，他选择了约人出来见面的方式。
这样的方式更麻烦，也更危险。当时的他不知道对面是不是真正杀人如麻的诅咒师，要获得对方的信任将对方约出来也并不容易。
法律并不是什么可以轻易触碰的东西。
虽然灵幻新隆也不能说是什么完完全全的良民，他骗人，他是欺诈师，他触犯了民法。
但那是因为他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把自己弄到了处于社会底层的境地，他可能一辈子都要这样下去了。
他只能在不违背自己的良心的前提下，尽量的活下去。
但是杀人……
小白在他不愿意查IP的时候劝过他，“为了拯救世界这怎么能算错误呢？”
可灵幻新隆就是会犹豫。
他是个在规则内按照程序行事的人，就算结果是正义的，他个人又有什么权力去判定这个结果。
我是个人，又不是司法机关，为什么法官寻私枉法要我来苦恼啊！！！！
啊啊啊啊啊！！！！
灵幻新隆当前压力值：60％。
世界当然要拯救，这是必须做的，所以灵幻新隆正在给自己做让一切都给拯救世界让路的心理建设。
为了拯救世界这怎么能算错误吗？
哎。
他其实大概已经有答案了，只是不想面对。
哦，对了，还有杰。让他继续天真下去真的好吗？
啧，咒术界。
“垃圾咒术界。”
虽然还不认识任何真正意义上咒术界的人，但灵幻新隆对他们已经很没好感了。
垃圾咒术界。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