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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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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除了闪到腰以外就是普通的软组织挫伤,另外还有些腰肌劳损,以后训练时候记得多注意。”
校医简单做了些消毒处理,站起身拿下一次性手套,
“我去拿药贴,你先在这等一会儿,待会贴完药贴后下午就别剧烈活动了。”
坐在病床上的猫又场狩乖乖点头。
望着校医背影离去,他视线游移,默默与无声站在一旁的孤爪研磨再度对视。
确认过眼神……居然还在生气。
猫又场狩在心底叹了口气,他蹭了蹭脸颊犹豫开口,“那个……多谢研磨前辈送我过来。”
孤爪研磨言简意赅,“……嗯。”
猫又场狩:“让前辈担心真的是十分抱歉……”
孤爪研磨:“……嗯。”
“如果前辈有其他事情可以放我一个人在这里,不是什么很严重的情况的!”
“……”
——额呃呃呃为什么突然又不说话了。
气氛凝重,猫又场狩欲哭无泪。
明明受伤的是他,气场低迷,压力沉沉如台风眼的却是布丁头前辈。
到底为什么啊!
“啊,找到了。”
穿着白大褂的校医行色匆匆,手里拿着盒才拆封的药贴,视线在坐着的黑发少年与旁侧站着的孤爪研磨身上扫过,
“你们一起来的?”
“是的。”孤爪研磨应声。
猫又场狩默默闭上嘴。
“那正好,这个你会用吧?不会也没关系,照着使用说明看就行。”
校医匆匆把手里的东西塞给孤爪研磨,另一边又有人在叫他,立即脚也不停迅速向外走,
“体育祭上受伤的人太多了,暂时腾不出手,你们就先互帮互助处理一下,有问题再叫我。”
“刺啦”一声,校医离开时顺手拉起了病床隔帘,室内猛地清静下来。
偌大空间,一时只剩呆滞的猫又场狩与沉默的孤爪研磨。
……等等、这样也是可以的吗?!
猫又场狩默默攥紧身下床单,望着表情晦暗不明的孤爪研磨,他犹豫了下,
“我可以自己来的,研磨前辈,所以不用……”
“说明上说要贴在腰后痛处。”
孤爪研磨垂下眼,视线扫过一长串的说明文字。
猫又场狩这才发觉,不知何时他已打开了外包装。
余光留意到黑发少年微愣的视线,他拿着说明书平静开口,
“一只手处理不了,而且你也看不见。”
猫又场狩犹豫:“……那个的话也没什么…”
“贴歪了会很麻烦,下午的比赛还要去吧。”
“……是、是的。”
“所以,趴下吧。”
“……”
猫又场狩:“……好的。”
诡异地被布丁头前辈气势说服,猫又场狩晕晕乎乎地换了个方向,乖乖趴在病床上。
直到脸颊与微糙床单布料接触时,圆圆猫瞳倏然睁大,他才突然醒神。
等等、好像也不一定要躺或是趴下……
如果是贴药贴的话,似乎只要背对着布丁头前辈就好。
所以趴着的目的是……?
猫又场狩大脑宕机陷入混乱。
在他身侧,孤爪研磨垂下眼。
黑而柔软的发丝微乱,纠缠着映在保健室统一制式的冷白色床单上,异常显目。
背对着他的黑发少年腰弓微塌,向下勾出流畅的腰线,弧度弯曲,小腿笔直。
肤色与冷白床单相映,色差感分外强烈。
他静静立在原地,手指不着痕迹捏皱药贴的外包装。
猫又场狩还在挣扎,“其实我自己真的可以的……研磨前辈。”
大不了胡乱贴一下,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损伤,贴歪了就晚上再处理。
……这么趴着未免也太奇怪了。
“……不用。”
清浅微沙的少年音一瞬凑得极近,温热吐息似在耳畔。
黑发少年身体骤然紧绷,又黑又圆的猫瞳缩成一点。
微凉的指节掀开后背薄薄一层布料,指腹与其下温热肌肤接触,冷热交接,猫又场狩情不自禁颤了下。
掩饰尴尬般,他把头闷在臂弯里,传来的声音泛闷,“抱歉、前辈……我有点怕痒。”
孤爪研磨没说话。
撕开药贴的外包装,垂下目光,少年单薄后背如修竹般,韧而微弓。
摁着药贴压上白皙肌肤上被球砸出的红痕斑迹,掌下腰身轻颤,压抑的呼吸声骤烈。
“怎、怎么了……?”
少年不确定的声音夹杂着颤抖从前方传来,孤爪研磨掌腹摁下,覆在与腰身轻微阻隔的药贴上,掌心偏低温度激得身下少年浑身一抖。
从喉咙深处溢出点短促的急声,猫又场狩用手盖住嘴,咬着手背撑着肩膀微微侧过头,
“那个……研磨前辈?”
孤爪研磨平静抬头。
黑发少年眼睑红红,微微上翘的眼尾泛着粉意,圆圆的黑色猫瞳似蒙了层潮湿水雾,如水墨画般的眉眼之间露出一抹难色。
他咬了下唇,似是思忖良久才小心向他询问,
“贴的话……还需要多久呢?”
孤爪研磨垂下眼,不着痕迹摩挲了下指腹,平静开口,“……还差一点。”
“啊…好、好的。”
猫又场狩只得诺诺应声。
感受着纤长微凉的手指在自己敏感腰侧移动,猫又场狩努力克制自己想躲的欲望,不断在脑中催眠自己感受到的都是错觉。
一秒都没撑过。
催眠失败,孤爪研磨的存在感实在太强,游走在腰际的手似在理智的弦上不断挑拨,维持似有若无的虚幻感。
头脑涨得发昏……加之趴着的姿势压迫心脏与呼吸,十分被动。
于是猫又场狩决定采取其他方式分散注意力。
“抱歉……占用前辈很久时间。”蹭了蹭脑侧黑发,猫又场狩盯着床单小声道,
“其实研磨前辈原本是可以不用管我的,毕竟这点小伤并不算什么……”
“——呃唔!”
圆圆猫瞳骤缩,话语未落,猫又场狩兀然发出一声短促鼻音。
布丁头前辈……刚刚似乎重重摁了下他的后腰?
难以言述的酸麻感从闪到的部位扩散全身,手指向前死死攥紧床单,猫又场狩惊疑不定。
“……不用管你?”微沙的少年音咬字奇怪。
猫又场狩维持趴着的姿势,看不清身后孤爪研磨的表情,但仅从语气判断,布丁头前辈现在绝对心情不美丽!
果断下定结论,猫又场狩迅速找补,“啊、那个……是的,只是闪到了而已,不是什么大事的!不必……”
他卡顿了下,不妙的预感加重。
相应的、孤爪研磨的动作也加重了。
猫又场狩陷毅然决然闭嘴,防止说多错多。
孤爪研磨没有再开口,只沉默着将另一张药贴贴上,完毕后起身丢掉废弃包装。
“……好了。”
猫又场狩磨磨蹭蹭从床上坐起,不敢直接与孤爪研磨对上视线。
嗯……刚刚一定有哪里说错了,所以布丁头前辈才会变得反常。
奇怪,是哪里说错了?
“……现在要走吗。”
孤爪研磨立在床侧,视线微动就能扫过黑发少年的面庞。
唇瓣抿起一点小小的弧度,静静盯着某个角落不愿与他对视,情绪全都一五一十地写在脸上。
“……”
孤爪研磨眼瞳微闪。
实则只是单纯在神游太空的猫又场狩慢一拍应答。
他不假思索原地站起,重心未稳就一脚踩下去。
在那一瞬间,天生的危机预警敏锐感知到接下来将会发生的囧状,向大脑冲刺发出警告。
下一秒,脚腕至踝骨传来钻心的疼痛。
——救!
脚腕到小腿都抽筋了!!
猫又场狩眼角抽搐,被这突如其来的刺痛打得猝不及防,面色僵硬膝盖一弯竟直直朝地上坠去。
呃啊啊啊好丢脸——!
孤爪研磨瞳孔骤缩条件反射上前一步伸出手要去扶住状况反常的黑发少年,两人距离仅剩最后半尺。
手臂稳稳一抻,及时拉住下坠的黑发少年,孤爪研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怀中的少年莬丝子般无力附着于他身上,最后一丝距离也被彻底掐灭。
身躯相靠,隔着薄薄两层衣物,连重如擂鼓的心跳声都隔着胸膛一五一十传至耳边。
孤爪研磨:“……”
猫又场狩:“……”
不是,现在再来解释自己抽筋了还来得及吗?
……布丁头前辈一定会以为他是故意的吧!
默默低头,默默闭上眼,默默装作一切无事发生的黑发少年耳尖泛上挥散不去的殷红,隐于鸦羽发丝中无比显目。
孤爪研磨竖立猫瞳缓缓扩缩,他盯着半空中不知名的某处看了半晌,又缓缓低头,手臂还维持着将黑发少年环绕在怀中的姿势。
猫又场狩几乎能感受到身侧布丁头前辈的沉默,他默默拉开点距离,犹豫着视线乱飘,大脑转速飞起般思考如何开口,
“那个…研磨前辈,我绝对不是故意——”
“——噢!场狩听前辈说你被躲避球砸进了保健室哈哈……”
随手拉开隔帘正喋喋不休的灰羽列夫兴高采烈抬起眼。
……却在看清眼前现状的瞬间陷入诡异的卡顿。
灰羽列夫:“……”
孤爪研磨:“……”
猫又场狩:“……”
嗯、说到一半的话僵到了嘴边。
看来……似乎也不用说了。
三秒内,猫又场狩成功目睹一张脸如何从红变蓝变绿变黄最后变成复杂的五颜六色。
灰羽列夫原地下线。
猫又场狩缓了口气,他重新组织语言,一鼓作气,真诚地握住孤爪研磨的手满眼认真道,
“研磨前辈,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是——”
“刺啦——”
隔帘再度被拉开。
猫又场狩笑不出来。
一、二、三、四……六双眼睛齐刷刷出现在隔帘后,如六束拉满亮度的灼目强光。
卡顿的猫又场狩缓缓与垂下眼的孤爪研磨对上视线,勉强挤出一点苦涩笑意,他干巴巴补充完整,
“……抽筋。”
不信邪的猫又场狩挣扎开口,“所以,前辈……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