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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情窦初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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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一路张扬逛完博物馆,逛完中央公园,之后再唐人街最大最古朴的中国菜馆坐下。
吃中国菜自然是王怜花的要求,王怜花从小奢侈跋扈,来了这个陌生的世界,其行为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愈发张杨开来。
迹部景吾与不二周助等人抱着看好戏的神情,当下同意,而真田玄一郎与幸村精市两人对此人不熟,不好当面反驳意见,冰山大叔手冢国光对去哪里吃饭,不置评价。
于是傍晚之时,六人便已经坐在了雕着祥云牡丹的桃木躺椅上。
幸村精市与真田玄一郎坐在王怜花的对面,幸村精市与王怜花本身并无交集,只是偶尔从他人口中提过他曾经与迹部景吾有过一战,如今看这人一副骚包模样,不由认认真真的打量开来。
王怜花倒也不管众人目光落在何处,熟门熟路的点了自己喜欢的菜,抱住茶杯,眯着眼睛喝得悠然。
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道:“听说怜花打网球打得很不错?”
说话的人是幸村精市,他一开口,众人的目光自然落到了王怜花的身上。
王怜花从鼻子里轻轻的“恩”了一声,似笑非笑的道:“我什么都很不错。”
迹部景吾对旁边的水仙凉凉的翻了个白眼,“在本大爷身边,你自然沾染到了本大爷的光彩,怎么能不学习到一点点。”
不二周助笑意满满的嘴角微微一扯。
王怜花眼光忽然一闪,凌厉的扫了迹部景吾一眼:“我王怜花一生,上天入地醉生梦死生杀予夺逍遥天下,从来不需要沾染什么人的光!”
众人因为他这极端自恋极端臭屁的话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幸村精市脸上的微笑僵硬了一下,随即笑得愈发灿烂起来。
“明天是旅行的第二天。”他突然说。
手冢国光用冰山般的口气道:“明日一整天去体育馆打球。不要大意。”
真田玄一郎本来目不转睛的凝着众人,忽然插口道:“怜花君学过剑道?”
一句脱口,众人看着王怜花的眼神愈发奇异起来。
王怜花懒懒一笑,“真田君为何这般肯定?”
真田玄一郎盯着王怜花的手,“你那双手上的茧子,只有练过剑道的人才有。”
王怜花愣了一下:愕然:“我手上有茧子么?”他大惊小怪的叫。
真田玄一郎道:“没有。不过我看了你与迹部景吾那场比赛的录像,你我这网球拍的动作有时候给人一种握剑的感觉,有杀气。”
众人顿时黑线,王怜花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录像里你居然也能看出杀气,真田君真是让人佩服!”
真田尴尬的笑了下:“感觉而已。”
众人还来不及附和,这时服务员端上了菜,王怜花笑眯眯举着筷子吃了起来,隔了半晌,他突然悠悠的说:“我只能说真田君的感觉很敏锐,我的确练过几年功夫。”
“那么,你们抽个时间比一场吧。”正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忍足郁士突然提出了一个建设性的意见:“中国功夫对上日本剑道,那一定是很不错的画面。”
王怜花白了忍足郁士一眼,问真田玄一郎:“真田君会日本的忍术么?”
真田愣了一下:“不会,那种东西,应该是传说中才有的吧,就像你们中国人说的轻功与内息,按科学的说法,那基本上是不存在的。”
王怜花“哦”一声笑,也不回答,用一种优雅到天怒人怨的姿势慢条斯理的吃了饭,躺在椅子上闭目小憩起来。
迹部景吾看他安静的模样,忽然觉得这人今天绝对不正常,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正常,不由目光一直在那人的身上流转,直到放下碗筷,王怜花适时的睁开了眼睛,对众人微微一笑,出了饭店。
第二日,众人去网球场训练,王怜花以晚上睡眠不足推脱了,缩在酒店看了一整天的电视。
第三日一早,众人参观美国哈弗以及著名的高中院校,被王怜花一句“不想去”推脱,换了一声女装跑到大街上闲逛了一通,随即回到酒店换了装束,拿着遥控板左右无聊的摆弄了两下,便决定去外面吃饭。
此刻已经是傍晚,暮色西沉,河堤上一对情侣正在拍婚纱照,王怜花笑吟吟的看了一阵,新郎和新娘都是中国人,新娘穿了一身雪白的婚纱,在新郎的怀里,笑得幸福而甜蜜。
王怜花静静的看着,忽然有种虚假的错觉,他忽然想到了快活王和云梦仙子,不知道这两人当初相爱之时,脸上的表情是否如今日看到的这对这般,温暖得甚至让心都嫉妒起来,然而,无论当初那两人如何风华绝代,之后却依旧闹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王怜花恍然之间想到了朱七七,那个女人美则美矣,却一点都不淑女,甚至有点现代人的刁蛮和不讲理,但是她最后却终是追到了自己的幸福,而放弃了自己……不知这两人,最后究竟或如何?是数十年执手偕老举案齐眉,还是如他爹娘一般……终是到了相看相厌甚至是相恨的地步。
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叹出来,多半是不甘心,他从来不甘心自己琴棋书画五艺八门样样皆通,却仍旧输给了沈浪。
不过,以沈浪的性格,就算是因为责任,到最后就算是不喜欢朱七七此女也会为他负责的吧。
王怜花沿着两岸慢慢的走,走得很随意,然思维晃荡,浑然不觉自己吸引了多少的目光。
忽然感觉有人在身边想要拍他,王怜花本能的闪到一边,却见那新娘右手错愕的悬在空中,怔愣的看着他。
王怜花也一怔:“你有什么事么?”他问。
那新娘一见他眉眼弯弯的样子,顿时笑了起来:“请问,我可以跟你合个影么?”她说。
王怜花“啊”一声,“当然。”随即看了后面用一种包容而宠溺的守候着自己新娘的新郎一眼,措手不及的搂住新娘的腰。
新娘的脸红了红:“这位先生……你可不可以松手?我只是想拍个照留个纪念,你长得好美,我重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俊俏的中国人。”
王怜花善解人意的松了手,规规矩矩站在新娘旁边,然而,当摄影师快门“咔嚓”一声响的时候,王怜花却是忽然笑眯眯的凑了上去,似乎带着珠光的暗红的唇在新娘的脸上亲了一口,顿时大笑着走开了,留下红得几乎熟透了的苹果的新娘和目瞪口呆的新郎,以及……在结婚当日,一个美丽的陌生男人正巧吻上新娘的照片。
接下来的时间很无聊,吃了饭,王怜花没有去Queen's K B Club而是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酒店,洗了个澡松松懒懒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所以当迹部景吾一打开客房的大门,便看到王怜花赤/裸着上身,绵羊一般的缩在床上,被子松松垮垮的搭住那人半个背,露出光华的肩膀以及性感到极致的锁骨,或许是因为洗了澡,那人头发并未全干,些许水珠搭在精致的脸上,配着那人慵懒的睡相……迹部景吾一呆,突然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随即“啪”的一下,迹部景吾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暗骂自己一定是疯了,一边鄙视居然对着一个男人心生遐想,有些挫败的躺倒自己的床上,开始看起电视来。
然而目光却不知不觉的瞟像了旁边的人。
迹部景吾冷冷的打了个寒颤,刹那间掀开自己的被子跑到洗澡间里冲了个冷水澡,一边碎碎念自己一定是疯了疯了完全疯了,隔了好一会儿,待他终于平静下来从洗澡间里走出来,王怜花却醒了。
王怜花半睡半醒的模样十分迷人,冷眼迷蒙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平日恶劣的性格,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似乎被水光浸泡过,竟是十分的无辜和晶亮。
迹部景吾呼吸一窒,王怜花这时已经完全醒过来了。
“十二点了,很晚。”他看看表,随即悠悠的笑,笑容妖媚而刺眼,半个身子光裸在外面,他也浑然不在意。
迹部景吾有些纳闷的“恩”了一声,坐到自己的床上,“路上堵车。”
王怜花“恩”了一声,目光流转淡淡的扫了迹部景吾两眼,忽然柔声道:“怎么?你看起来心情不好?”
“没有。”迹部景吾心下一沉,陡然收起了自己的郁闷,然而他即便再怎么成熟老练,毕竟是一个国中生而已,相对于王怜花这成了精的妖孽,总算要差上一些。于是王怜花懒懒的吐出一口气,一翻身趴在床上,交叉着双手撑着笑意盎然的头颅,轻言细语的问:“你莫骗我,我看出来你心情不好,究竟为什么郁闷呢?难不成是网球打输了?”
迹部景吾想炸了尸似的冷冷的看着王怜花,额头青筋暴起:“本大爷怎么可能输!”他义愤填膺的说,目光对上王怜花似笑非笑的眼,眼眸一沉,顿时转过脸去。
很孩子气的表现。
王怜花当然没有放过迹部景吾脸上的任何神情与反常,心念一转,转瞬明白了一些。
“不是输球,那么是对我动了情么?”只见王怜花眉目如画,蛊惑一般的声音幽幽的传进了迹部景吾的耳朵。
迹部景吾像踩着尾巴的猫“唰”的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面色苍白的盯了王怜花一眼,转瞬躺倒床上,裹上被子背对着王怜花,怒火中烧的道:“睡觉!”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字字森然。
王怜花瞧着迹部景吾的背景,面色陡然凝注,若有所思。
有人曾说过,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比王怜花更懂得什么是情。
但是他也比任何人都相信或者不相信这所谓的情。
王怜花的睡眠一向比较浅,当迹部景吾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所以迹部景吾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和听觉,自然很容易猜到这人的心思。
面前的男孩儿虽然只是国中生,但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
这是一个充满幻想和梦想的年纪。
每个人心底都藏着一个梦。
虽然迹部景吾比其他一般年纪的人都要理智和成熟,但潜意识里无不例外向往美丽的东西和美好的爱情。
而此时的他对自己的这种心思或许还是懵懂不明,却潜意识的发了芽。
王怜花目光慢慢的从迹部景吾的身上转回来,落到天花板上。
“不要对我动情。”他说:“如果你不想生不如死,便不要对我动情。”
对我动情的结果……没有好下场。
迹部景吾没有说话,似乎是睡着了。
然而,躺在床上的两人都知道,彼此都没有入眠。
一个是冷醒。
而另一个,则充满了愤怒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