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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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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今天他只是作为一个讲故事的人。安塞尔姆想。为了爱。为了那些未来。
17
美国和英国的街道有很大的不一样,这个国家年轻气盛,资本的绚丽多彩展现得淋漓尽致,往上看,往下看,皆是极端。安塞尔姆抬头向高处看的时候能看到像是黑点一样的工人们在高处作业,他们待的地方几乎要比他在魁地奇中飞到过的最高处还要高。
他经常路过这里,有的时候还会看到有工人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地从上面跌落下来,然后被其他人习以为常的通知了警察,然后这些已经不会动的小黑点被那些人用最快的速度带走,就好像他们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让街道变得干净整洁。
“男孩,我看你总是会在这里停留。”拿着一份报纸的麻瓜老人说道。他头发花白,脸上皱纹明显,但他竭力让自己站得笔直,眼神并不混浊,看上去经历了不少事情。
“我只是不理解为什么那些看上去那么习以为常。”他说。
“那你一定不是美国人……哦,我看也是,男孩,你来自哪里,奥地利还是德国?”
“都不是,英国。”
“是吗,这可不常见。不过如果在美国的话,你可以习惯这个,那些老板把高昂的报酬拴在这些可怜人的面前,就像给驴子面前挂了胡萝卜一样。但是他们如果掉下来,谁知道那被许诺好的胡萝卜究竟能不能被送到他们家里人手中。活下来的人可以拿到报酬,但是很多的人在完成了工作,或者快要完成工作的时候就已经被接去天堂了,资本家们为自己的计谋可正洋洋得意!”
“就像承诺把月亮给他们一样。”
“嘿!谁说不是!你这话说得可真巧妙。”老人仔细地打量了红发青年几秒,从他的鞋子看到他衣领上的小挂饰,随后又收回目光,看向街对面,刚刚那里还有一个小黑点。
“你一定上过大学吧,我只听说过英国的两所学校,所以你是牛津还是剑桥的?我们赢得了战争,却因为这种缘故而死去更多的人,有时候我真的会想,我们赢得这场战争究竟有什么意义。”
安塞尔姆知道这场战争,忒修斯·斯卡曼德正是参与了这场战争的巫师之一,他从战场上回来之后被魔法部赞许为战争英雄。帕西瓦尔也参与了,那段时间里安塞尔姆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过他。赛琳娜在那时也变得非常关注战场上的状况,红发的前傲罗曾经喃喃自语过不少次如果她也能去就好了,至少不用坐在这里干等。
“我知道,”他的声音听上去比他自己想得要干涩得多,“我的…叔叔也去了。但是我没看出来这些他、他们的付出最后得到了什么更好的。”
瞧瞧吧,哈!安塞尔姆在心里大声嗤笑,真正上过战场的人被想要推翻保密法的黑巫师关起来,黑巫师正借助着他的身份达成自己的目的,而MACUSA没有一个人看出来这个大摇大摆上班安排工作的家伙不是他!唯一看出来的巫师冲动又年轻无用,只能在纽约等着看之前收到信的邓布利多会不会采取什么措施——他是指除了那封让他冷静的信以外。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证明,邓布利多总是正确的。
老人看向他,语气放缓了些,浓重的美国口音依然存在,“不是这么说的,孩子。这场战争是为了国家,为了……”
“为了利益。”安塞尔姆平静地打断了他。
“我知道这场战争是为什么开始的。”
“不管它是为什么开始的,既然开始了,那总要结束,结束必将以某个国家划出大部分利益来堵住其他人的嘴。谁都不想让自己的家变成那个牺牲者。如果说它开始是为了别的,这我承认,但是参战的人可不是为了那个,他们必然是为了家,为了爱。你还年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
为了爱。
安塞尔姆在看到克雷登斯之前都在想这场对话。
也许他是对的,也许有些事情发生的时候是那么的冰冷,但是在这其中总是会有爱诞生。就像他昨晚上的那个梦——又是几段未来的破碎片段。
……哦,梅林,所以未来真的会有一个格兰芬多的布莱克是吗?亚克多罗斯的亲戚们若是知道绝对会气疯的——如果他真的活到那个时候的话,他一定要亚克多罗斯跟他分享会发生在布莱克家的好戏。
他相信自己的好朋友也会很乐意。亚克多罗斯是纯血至上派没错,但是他也向来不怎么看得惯自己眼高于顶然而能力不太匹配的亲戚们。
“中午好,克雷登斯。”红发的青年用愉快的语气跟他打招呼。
克雷登斯绝对是关键——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既然有格林德沃利用的价值,那么他就也有能让安塞尔姆利用的价值。
“……中午好。”年轻人几乎是嗫嚅着说出这两个单词。但安塞尔姆没有忽略掉克雷登斯看到他的时候眼里闪过的那抹光亮。
“我带了点小蛋糕来。”他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克雷登斯没说话,但是也没拒绝。他看向安塞尔姆所说的蛋糕。那蛋糕被精致的包装袋挡住,看不到真实的模样,但是克雷登斯以前没吃过蛋糕他觉得安塞尔姆带来的一定是好的。
安塞尔姆朝他伸出手,是另一只没有提着袋子的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边更适合下午茶。”
克雷登斯看向他,红发的青年用鼓励的目光看着他,等待着克雷登斯把手放在他的手上。
他记得那天——他觉得自己可能没真的帮上安塞尔姆的那天。红发的年轻人发了很大的火气,为了他的一无所获。
他并没有把怒气撒在克雷登斯身上,没有像妈妈——拜尔本女士那样,没有、他没有那样做。相反,他努力微笑朝他道谢。
但是他在发起火来的时候很可怕……克雷登斯有点不情愿地在心里用了这个词来形容他的新朋友——他期望他们真的是朋友,他知道这是一个很好的词语。安塞尔姆笑的时候很明亮,像火光,像温暖的壁炉,像莫德丝蒂偷偷给他的糖果,但是他发火的时候真的很可怕,火焰一瞬间变得暴怒,仿佛接近他就会被烫伤手指。
可是他现在不生气,而且他没对自己生气过,也没有打过自己。克雷登斯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然后他说服了自己,把手放在安塞尔姆的手上。
温暖,有力。像他这个人给克雷登斯的感觉。
这次不是门钥匙,也不是炼金道具。而是他从格林德沃那里学到的改进过的幻影移形。
安塞尔姆不喜欢门钥匙和寻常幻影移形那种被搅得乱七八糟的感觉,习惯了也不行。这才是他当时被格林德沃的幻影移形吸引了的缘故,黑巫师的幻影移形没有那么让人难受,他必然是对其进行了改进。
克雷登斯只是眨了下眼,就发现自己换了一个地方。这里似乎是某处的高空,一个屋顶,从上往下看能看到陌生的街道,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就像一个小点。他们没有一个人抬头看过来。
“我喜欢高一点的地方,”安塞尔姆这样说:“我是一个找球手,高空会让我感到愉快,希望你不会介意。你恐高吗?”
克雷登斯没问他找球手是什么,他听不出来这句话的逻辑在哪里,但他只是摇头,“不,我不恐高。”
“那就好,来尝尝蛋糕吧,我觉得这家味道不错。”
克雷登斯接过这精致的小点心,咬了一口,过甜的口感尝起来几乎有些发酸发涩,太过甜腻了。但他没说,只是默默地小口小口地吃下。
安塞尔姆倒是吃得很开心,几口一个。
“魔法世界有什么呢?”终于吃完了一个小蛋糕,克雷登斯小声问。
这并不出乎安塞尔姆的意料,他微微笑了一下。
“有很多,克雷登斯,有魁地奇和金色飞贼,就像我跟你说的,我是一个找球手。有魔咒和变形术,还有异常难喝的魔药。我小时候最讨厌喝感冒魔药了,耳朵会一直冒蒸汽,就好像我是什么烧水的壶一样。”
克雷登斯想象了一下,把烧水壶套在安塞尔姆的身上,他感觉有些想象困难。他又问了几个可能听起来有些愚蠢的问题,红发的年轻人都一一回答了。
“不过魔法世界也有歧视,也有背叛和欺凌。那并不是一个像童话故事一样美好的世界。克雷登斯,我很乐意向你介绍魔法,但是你得做好这个心理准备。有黑就有白,有光明就有黑暗。”红发青年朝他眨眨眼,克雷登斯下意识微笑起来。
“举个例子来说吧,就像狼人阴尸八眼蜘蛛之类的黑暗生物总是被巫师歧视,他们看不起他们,觉得他们只是危险的畜牲。但是同样的,总有爱会突破这种歧视和偏见。一个易容阿尼马格斯傲罗可以爱上一个狼人,跟他恋爱,跟他接吻,跟他结婚,跟他一起生下一个小小的易容阿尼马格斯。一个八眼蜘蛛可以为了一个混血巨人的友谊控制住自己想要吃人的欲望,约束住自己的子孙后代,仅仅是为了自己的朋友。”
安塞尔姆的语调柔和,明明是他自己说的魔法世界并非是什么童话故事,他自己在讲述的时候却好像在讲一个哄孩童入睡的美好故事一样温柔。
“爱,爱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