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的家庭煮夫生涯》找一块净土

35、爆发的流川枫

　　流川枫的出现对队内小前锋们堪称天降拦路石，而且他还不像仙道的为人。仙道属于有能力打爆你十个球，尽量只赢你１个球。流川枫只会在10个以上做选择。这场对抗赛已经不能说他把对方打成了筛子，而是烂泥。而且他还冷着一张脸，一点羞愧抱歉的意思都没有。这搁谁能不生气？

　　大三的藤野就是这团烂泥。队伍解散的时候，他突然大声对着流川枫说话，声音大到篮球馆内起了回音：

　　“流川枫，听说你在加州大学被篮球部勒令退部，混不下去了才来日本抖威风。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出去还不是狗熊。有本事就不要回来，在美国争口气啊，我还敬你是条汉子。现在不过是落跑狗罢了。”

　　流川没吭声，他对这种没二两肉只会汪汪叫的纸老虎压根看不上。但樱木不能忍。流川是他带回来的，潜意识里就该他罩着，敢欺负流川那就是看不起他。他一冲动就忘了和仙道的双边协议，不知死活地违反了不得踏入运动区域一步的原则，而且是跳着冲上球场的，同时违反了起跳高度不得超过1厘米的条例。

　　“藤野，你是不是找死？没本事只会乱吠，信不信我打爆你的头？加州大学算个屁，是他们有眼无珠，迟早会后悔。”樱木激动地挥着拳头冲藤野嗷嗷直叫，他的武力值在场人都了解，藤野当时就有点害怕了，但死鸭子嘴硬还是坚强地挺着脖子表示了对恶势力的不屈不饶。

　　“樱木，不要以为你得了MVP我们就怕了你，就凭你现在这身体打爆我的头？我看要先给你叫救护车吧？”

　　这纯属在悬崖边缘还不知死活的代表性发言，樱木本来就被病情导致的行动受限心情不佳，还被人怼着伤口戳，一怒之下把外套一拔拉开架势就准备开打。拳头刚捏上就听到冷冷的一声：“樱——木——花——道——！”这声音犹如高速奔跑的列车拉下的紧急制动闸，樱木生生把拳头停在了对方右脸0.1毫米的距离，然后缓缓地伸出中指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再慢条斯理把外套穿好，拉链拉到最上面，一脸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大将之风，手点了点藤野，语气虚虚地说：“你给我小心点，以后不要诋毁队友啊。流川他明明是因为要来东大自己退部的。”然后转过身看了一眼一脸寒冰的仙道，摊开两手对着场上其他人哈哈干笑几声说：“误会，这全是误会。”

　　这一幕到这里其实就是有惊无险，一点小插曲罢了。但就在所有人以为过去的时候，流川枫开始作死了。

　　“我没有申请退部，我是被开除的，因为我男朋友是艾滋病患者。”流川枫的声音冰冰冷冷，没有一点起伏和情绪，却如一块千年寒冰在原地炸开，把所有人冻成了冰柱子，场上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发出动静。

　　“那，那你了？”在长时间的木头人游戏中，终于有人率先冲破了桎梏问出了心中最担心的问题。

　　“我还没有，但艾滋病潜伏期最长可以达到15年。”流川枫好像一个有问必答的好医生，耐心地回答提出问题的人。

　　“那，那你男朋友现在在哪？”对方被流川枫难得一见的热情（大雾）鼓励着继续提问。

　　“他死了，死在医院里。他不死日本不会准他入境，所以我只能带他骨灰回来。”流川的声音没有变化，好像在陈述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小事。

　　“狐狸，你住口！”樱木看不下去了，他受不了流川枫这种自暴自弃的样子，那么骄傲不可一世的狐狸怎么会到这种境地？这里面有他妈妈的逼迫，何尝没有自己的推波助澜呢？

　　樱木着急地上前去拉流川枫，制止他再说下去，他必须马上把他带走，至于这番话造成的后果他需要赶紧找仙道商量解决办法。可是流川甩开他的手，一根标枪一样站在他面前，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问：

　　“我说错什么了吗？哪一句不对？为什么让我住口？你除了让我住口你还会什么？你除了把头埋在沙子里你还会什么？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你就是不承认。你是个懦夫！”流川枫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他不想再顺着樱木的心思闭着眼睛走下去。他不想往前走了，如果他努力挣扎的一切行为只能遮遮掩掩，那他这个人还有什么能被肯定的？

　　“狐狸，你少说两句不行吗？”樱木很急，他担心这样的流川会受到伤害。

　　“不行，我就要说！我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我是杀人还是放火啦？我是打劫还是□□啦？我一不偷二不抢，我喜欢男人怎么啦？我男朋友得了艾滋病怎么啦？我就是个罪人吗？我妈妈也是，你也是，为什么都让我改？我不改，我TMD就不改，我就是喜欢一头猪我也不会改！”他泪流满面歇斯底里，从胸膛里发出悲怆的喊声，在场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伴着室外呼呼的风声，没人能回答他一个字。

　　樱木在流川的字字追问中悔恨交加，他知道自己以前固执了，有些事想得太多反而是种伤害。他给自己也给流川的心头套了一层层枷锁，把流川逼到如困兽般痛苦挣扎的境地。他难过得上前抱住流川，把他的哭声埋进自己肩头，口中不停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你是猪吗？你是头猪吗？”流川在哭声中不知道是问他还是咒骂他，这在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答案。

　　樱木在陪流川离开球场的时候才发现，仙道已经提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