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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致明送罢玫瑰，就此转身潇洒离开，留下凌鱼鱼一人在原地风中凌乱。
不是，李致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这个留她加班的玫瑰花，难道是公司的合作款，可以随时大量免费供应？
凌鱼鱼回想了一下，最近公司里没有其他同事有同款花的，她突然抱着这花从会议室出去，看起来也蛮扎眼的。难道李致明是在整她？
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人留意她。所有人都在努力加班，看着电脑屏幕疯狂敲击键盘，这种紧张的氛围已经持续许久了，但同事们好像都甘之如饴。
她不想被卷进这种奇怪的气氛中，但刚刚李致明的态度实在让她恼火。什么叫直播的数据都让鹿鹿来？！她觉得自己也有能力可以做到，虽然短期内无法达到专业水平，起码也能做点什么来提高，而不是坐以待毙，在一边做个没用的混子。
凌鱼鱼打开其他网红主播的直播，开始一个个研究起来。就像项目策划一样，在她刚开始做的时候，会大量参考别人的成功案例，再把她认为突出和有区别的地方一个个列出来，这样慢慢研究，自然而然地能收获许多经验。
同理，她也把许多同类主播的直播反复拿出来看，但因为他们的直播时间太长，已经大量占用了平时的休息时间，让她加了好几天的班。但她觉得只要下次能做得更好，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凌鱼鱼嘴硬，坚持自己没有被公司的奇怪氛围卷到，只是气不过罢了。她一边吃着盒饭，一边做笔记，经过几天的整理，感觉已经摸到了一点门道。
她忽然感觉，在自己的努力下一点点进步也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也已经明白，在直播中保持表情管理、反应快接梗，保持路人缘，让观众老爷看得开心才是能成功吸粉的途径。这些都不难，以前在拍摄vlog的时候都能轻松做到，力所能及的事，为什么不想办法去做好呢？她不愿意让甲方失望，也不想让李致明看扁。
听说凌鱼鱼半夜三更还在办公室加班研究直播，她的闺蜜们都表示十分迷惑：【鱼鱼啊，你不是要辞职了吗？还在这里加班？公司能有你这种三好员工，老板不留你才怪哦。】
【其实你主管说得对，你不需要研究直播呀。你们都不是专业主播没法吸粉很正常，这不是他花钱请主播的原因么？你搞这个不是和自己较劲吗？】
凌鱼鱼想，她确实是在和自己较劲。一个要离职的人了，做这些都毫无意义。但是不做这些，她心里又难受极了，都怪自己太有责任心，在现今世道下这样的人哪里去找！她想，也许因为心里还在意李致明，就希望在他面前一直保持完美的形象。突然，有一个危险的念头从她脑海中滑过：既然能学到东西，对她的视频up主技能有用，还能升职加薪，要不干脆留在公司算了？
凌鱼鱼长叹一口气。既然还在意李致明，留在这里是很危险的。每□□夕相处，对方又毫无眼力见的撩拨自己（但不负责），这样的生活会让她陷入痛苦之中。她不想再受这样的苦，做一个轻松快乐的人不好吗？但忽然又想起王逸，对方已经好多天没联系自己了，不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了？
“这么晚了，还在加班？”李致明的声音忽然从凌鱼鱼的头顶传来，带着一丝丝的矜持与欣喜。
喜是因为鱼鱼加入了公司的卷生卷死气氛中，矜持是为啥她就完全想不明白了，总觉得哪里带着点矫情。凌鱼鱼抬头，正好和李致明含笑的眼睛对上，她鼓着腮帮，生气地把视线移开：“对啊，在研究做直播。”
“你这么要强，我也没办法。”李致明望着凌鱼鱼做的大几页密密麻麻的笔记，眼中又透露出一丝欣赏来：“这么努力，是决定以后都要留着陪我加班啦？”
“不要。”凌鱼鱼继续鼓着腮帮，一脸的不高兴：“我研究这个单纯因为想做好这件事，不代表会持续做下去。”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李致明伸出大手，轻轻抚摩凌鱼鱼的头顶，带着一丝丝温柔的情绪：“给你点了外卖，一会儿记得去前台拿。别太累了，早点下班回家去。”
“你有这么好心？”凌鱼鱼瞪着他，像看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老板，你有啥需求可以直接说，别这样还怪吓人的咧。”
“我有什么需求你不知道吗？还用我再说一遍？”李致明的笑容都快腻死人了，凌鱼鱼知道他又要说什么，赶紧让他闭嘴走人：“好了好了，你快下班吧老板，求求你别再说了。”
李致明一边冲她微笑，一边强调：“早点回家，如果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
凌鱼鱼随便应了一声。她想，对方这高兴劲仿佛是觉得自己铁定会留在公司了。这种自信让她十分不爽，然而，更不爽的是她的心确实也在不停地动摇了。
最近因为太过沉浸在直播中，已经连续几天熬到半夜，卷过了其他加班的同事。自己这股劲确实也很厉害，凌鱼鱼都想给起立自己鼓鼓掌了。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凌鱼鱼吃掉了李致明给他点的外卖，还挺贴心挺丰富，是一家网红的牛扒盖饭，附带大杯牛油果奶茶。如果不知道他留自己加班的心思，可能她真要怀疑这位李主管对自己有意思了吧。
正当她感觉有一丝疲惫，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晃进了李致明的办公室。这么大半夜的怎么还会有人上班，她一开始以为自己太累眼花了，定睛一看，那位穿着高级西装、手持长柄雨伞的老头，不正是暴躁的老李总吗？！
“......”凌鱼鱼感觉到了一丝无奈。不知道他俩是有什么诡异的缘分，怎么总能在这种尴尬时刻相遇？问题是，李致明也不在，自己也没法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当她想闪身走人的时候，老李总也同时看见了她，并朝她走了过来：“致明已经走了？他最近不是每天都加班到很晚吗？”
凌鱼鱼脸上带着营业的假笑，同时心中在疯狂吐着槽：老李总要找李致明为啥要在这种诡异的时间点？这个点不在公司也很正常吧啊啊啊——这老头到底有多卷啊啊啊——
但她表面看起来十分淡定，像是从未听见过老李总奇怪的家事一般坦然：“是的李总，李主管已经走了。我也准备走了，您要找他的话还是打电话吧。”
老李总叹了口气，像是很为难一般：“我有事儿要和他当面说，好不容易有空过来，他又不在，我看他要振兴公司的决心还是不够！”
凌鱼鱼继续保持着假笑：“......是的呢。”
“你这孩子倒不错，全公司都下班了，就你一个人还在加班。上次致明说得不错，你是真的很努力、很有自己的想法。”老李总望向凌鱼鱼的眼神从凌厉瞬间转化成了和蔼！
凌鱼鱼：“......谢谢李总的夸奖。”所以说，整个集团的氛围就是被这位老李总带歪的？在这里不明不白地卷生卷死，无论有没有为公司带来业绩他都感觉十分对味？
“哦，对了。”老李总突然咳嗽两声，有几分不好意思地说道：“上次在致明家里，我和你说的事都是气话，你都不要介意。”
“？？？”凌鱼鱼心中十分震惊，但脸上仍装作十分淡定的样子：“当然，我就知道您不是那个意思。您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和我一个刚毕业的人计较？”
“那也不是。”老李总的表情忽然又有几分严肃：“如果是平常人我肯定要和他们计较的，普通人怎么能和我们致明在一起？但你和他们不一样......”
“......我怎么不一样？”凌鱼鱼很震惊，她能和“普通女性”有什么区别？
“这么多年了，致明从来没对一个女性表现出这么大的兴趣。”老李总用最平淡的表情讲着最离谱的话：“其实，我们之前也对他的爱好有很多担心。现在，既然他喜欢你，就说明你是特别的，我们又怎么能扼杀他这样的兴趣呢？！”
“......”凌鱼鱼目瞪口呆。她感觉老李总表面看上去像是在夸奖她，实际上说出口的没有一句好话。
“你可以和他在一起，但你得帮我。”
“您说。”凌鱼鱼更惊恐了，这老头有什么事是她这个小虾米能帮的？
“你啊，多开发开发他对女性的兴趣，就算是和他未婚先孕我都没所谓。但不能结婚，可以吗？你还这么年轻，以后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再找个年轻对象，但你知道我们集团现在的情况，致明他必须得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老李总又用一种最坦荡的表情说着奇奇怪怪的话：“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和我说，要钱......这个还是没有。但可以调到我们总公司，给你安排一个中层的岗位。这很划算吧？你这样一个没有工作经验的女孩子，给你这种职位已经是非常优待了。”
“......”凌鱼鱼此时心中仿佛塞着一团乱麻，这老李总到底在说啥？！她凌鱼鱼是这种没有底线的人吗？！
虽然但是，有老李总罩着去总公司也不错，但她不想在他们眼中成为一个给李致明开发奇怪兴趣的工具人啊——！
“李总，这点恕我不能答应。”凌鱼鱼发出了灵魂呐喊，勇敢地说出了心中所想：“我虽然喜欢李主管，但也不能出卖自己的灵魂——免费给他开发兴趣这件事，我不能答应！”
“emmm，你还年轻，不明白资源能给你带来的好处。”老李总紧皱的眉毛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这表情和李致明如出一辙：“你出去混就知道了，能有人帮你在职场上发展，是一件多么荣幸的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轴呢？非要结婚对你有啥好处？这样吧，我再给你一笔费用当作辛苦费，你要同时劝说致明娶我给他介绍的女孩子，怎么样？”
“.....”凌鱼鱼感觉，能拿一笔钱这件事还是让她有点子心动的。但这事实在是太离谱了，她如果答应了，就相当于是一脚踏进了他们家乱七八糟的火坑里，这坑肯定有毒，她坚决不能跳！
“李总，我还是不能答应您......”凌鱼鱼露出相当痛苦的表情，她觉得这对话再继续下去自己简直就要失去某些重要的东西了！于是她赶紧和老李总告别，朝公司外跑去。
这老李总怎么回事？这家人怎么都如此奇奇怪怪的？
听了他这席话，她反而是有了一种逆反心理。既然他这么不想让他俩在一起抢夺他家资源，那她反其道而行之又如何？反正李致明最近对她也分外殷勤，他们一家人都上赶着把钱往她荷包里送，她接着又如何呢？
抱着试试就逝世的心态，她思索着要不要就此和李致明把话挑明了，留下可以，但他们要就此保持冰冷的金钱关系！
嗯，这样好像就没问题了！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3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