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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活人和幽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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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蹑手蹑脚关好面前的小木门,他再次来回观察四周确认无人后快速地跑离了魔药课教室。
他拐出走廊后一边大步流星一边用手摸着口袋感受到其中的沉甸甸,他的嘴角挂着微笑,事情一切顺利的进展,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他的心情太好了,近在眼前的胜利,轻松且唾手可得。
德拉科甚至轻飘飘地开始有些得意。
甚至在长廊上见到正和朋友坐着聊天的郁金香,他都忘记了自己与郁金香的现况。
下午第一节的草药课快要到时间了,郁金香提起书包与范妮打算往草药课教室去。
她在长廊不远处看到了满面春风的德拉科,他看着她,迈着大步甩着袍子向她的方向走来。
看样子他们要狭路相逢了。
郁金香也向德拉科的面前走,在德拉科清清嗓子打算打个招呼时,郁金香拐向了长廊边的小台阶。
“下午我可能没办法和你一起去图书馆。”郁金香抱歉地对范妮说:“罗丝正忙着准备加入斯莱特林的魁地奇球队呢,你知道,因为——”
她的嘴巴张圆了并保持了这个傻傻的样子,因为她刚刚才想到范妮并不知道她知道的那些事。
郁金香笑了起来:“斯莱特林原来的找球手暂时或者永远都不干了,并且罗丝认为她能做到这件事。”
“哦——”
范妮恍然大悟,她衷心地称赞罗丝:“她看起来简直像格兰芬多雄狮那样充满力量与活力——”
“嘘。”郁金香急忙用手指挡在嘴边,她知道罗丝不在这里,但她还是捂着嘴巴凑近范妮偷笑:“罗丝不喜欢格兰芬多。我们可以只夸她充满力量与活力——”
“当然。”范妮也跟着用手挡着嘴巴,装作松鼠藏起食物一样的谨慎。
草药课教室在还没有进入寒冷的深秋时会像蒸笼一样炎热,郁金香热得脸颊红彤彤,下课铃声响起,她摘下脏兮兮沾满泥巴的手套放在桌子边就向范妮告别,然后独自跑去了魁地奇球场。
她和西奥多得去给罗丝加油!
哦明天或许还得陪罗丝训练——这一点有些未卜先知。
选拔的比赛还没开始,并且竞争十分激烈。有两个候选人呢——罗丝,还有所罗门·克劳德。
范妮的卡牌给罗丝了极强的自信,郁金香站在罗丝的身边看着她握着飞天扫帚昂着下巴掐着腰十分骄傲的样子忍不住笑。
罗丝很想得到这个队员位,但是所罗门·克劳德看起来也不是一个笨拙的对手。
他有高高的个子,长长的手臂,他的嘴巴抿着,看起来是个严谨又会动脑子的人——
郁金香打量着所罗门,他正戴上防风眼镜。
他微卷的黑发在风中飞舞像一丛长在陆地上的海藻。
他转过身子,像在快列上那次在眼镜后的眼睛对上了郁金香的眼神。
他和德拉科好像关系变差了,他们明明都是一个社团小队的成员。
郁金香正在想着这一点,所罗门闭紧的嘴巴微微倾斜露出一个奇怪的,像被他审视之后立即被套中绳索的笑。
这个笑令人感到不舒服。
大概他对自己拿下找球手这个位置势在必得,郁金香只能这么想,她装作看向空中的球框挪开了视线。
西奥多的表情十分严肃,除了在看向罗丝时他才会挤出一个微笑。
郁金香挤到西奥多的身边:“不用担心,范妮说罗丝一定会成为找球手。”
“小心另一个人。”西奥多转头对罗丝说:“他的小把戏可不少。”
“放心吧。”罗丝戴上防风眼镜:“必要时我会放出我养的灵魂拉他掉下飞天扫帚——”
“什——”
西奥多的声音有些大,大家瞬间看向了他,他拉着罗丝往旁边挪了几步背过身子:“什么!你说过你没有带它来这里!”
“你说的是雪人,对吗?”罗丝眨着眼睛十分无辜:“我带的是冰冰,是一个真正的雪人,它太可爱了,我不忍心把它留在德姆斯特朗——我要每天给它梳毛呢。”
西奥多的眼神变得空洞,似乎是在回忆罗丝的‘可爱’的雪人。
他打了个哆嗦,口哨被德鲁克吹响才唤醒了他。
西奥多低声对罗丝交代:“不要被任何人发现冰冰,否则你会被霍格沃茨解除交换生的身份——”
“好的,先生!”罗丝顽皮地歪歪脑袋,她举起手指保证:“我向你保证我不会那样做!”
郁金香也想说一句什么,她正对所罗门从背后望去那两条结实的胳膊有些担忧。
她捂着口袋内侧的福灵剂犹豫地张开嘴巴,但是罗丝新买的‘甩尾’飞天扫帚太快了,它名副其实,郁金香的嘴巴里被呼呼灌入一股火星燃烧草地全是糊味的甩尾的风。
赫尔墨斯不在霍格沃茨,德鲁克决定再重新找一名追球手。
找球手追着金色飞贼踪迹全无,郁金香和西奥多往看台走去,他们爬上高高的木头楼梯打算更清楚地看到谁是第一个回到球场的人。
“所罗门·克劳德和德拉科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没完全坐下郁金香就迫不及待地问西奥多。
西奥多握着手中的望远镜,他的手指转了转镜筒才慢吞吞地说:“赫尔墨斯不在这里,现在猎人小队是所罗门说了算——”
他停顿一下,举起望远镜看向远处继续说:“我爸爸说黑魔王现在更看重克劳德先生,因为他帮助黑魔王找到了一个黑魔王很需要的东西。”
“好吧。”郁金香没有问别的,她可不敢问神秘人需要什么东西,她的手放在膝盖上迎着风眯着眼睛看着天空。
天空有很多厚重低沉的云层,这些云随着风而行走着,不断地遮住太阳又放出太阳。
球框进球后叮叮的提示声,德鲁克已经选出了追球手,罗丝与所罗门还没有回来。
“追球手是科尔温·基斯。”西奥多的鼻子‘哼’了一声。
郁金香十分诧异:“他上个学期看起来还十分——不擅长运动呢。”
西奥多又拿起望远镜:“或许他是假装那样。”
云都走完了,现在天空上暂时只剩下太阳。郁金香翻着手中关于护树罗锅的书,罗勒在护树罗锅岛上的朋友们,她还得时不时的去帮他问候一下并送些礼物。
她正看到‘护树罗锅将会是你的秘密最绝密的朋友’时,西奥多‘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罗丝!是罗丝!”西奥多用力地鼓掌,他用手吹了口哨,一溜烟儿就消失在看台上。
郁金香抬起头,罗丝飞在太阳金色的光芒中,她太兴奋了,还隔着很远就举着金色飞贼冲球场上所有的人招手。
郁金香也高兴地跑到栏杆边冲罗丝挥手。
罗丝停在球场的草地上,她身后跟着差点崴倒在草地上的所罗门。
所罗门的脸色十分难看,他一瘸一拐,腿上和胸前的衣服像被某种动物的爪子抓烂了一样看起来十分可怜。
他没等德鲁克宣布谁是找球手,就把飞天扫帚的把手扔在科尔温的手里向球场外走去。
科尔温拿着两把飞天扫帚,他有些尴尬,眼睛看看所罗门的背影又看看德鲁克,似乎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上所罗门。
德鲁克又吹了吹哨子,他对新的魁地奇队伍定好了明天训练的时间。
西奥多等着德鲁克解散队伍后才拉着罗丝走到一旁。
“你还是放了——呃——冰冰,对吗?”
“是他先动手的。”罗丝翻了个白眼:“他踹了一下我的扫帚!”
“那他简直是活该。”西奥多没好气地说。
郁金香跟在一旁点点头表示了认同。
今天是顺利的一天,对于罗丝来说,对于衷心为她高兴的郁金香来说同样是。
晚餐时不知道是谁扔在礼堂中了一堆迷你小报,现在离万圣节还有一段时间,小报上已经挂上了南瓜并又放上了期望与谁度过万圣节的投票。
“我选择和特里劳妮一起过。”郁金香挪开报纸对着朋友们咯咯笑:“她最近清醒多了,占卜也准了很多,大概是因为没有乌姆里奇在这里气她。”
卢卡斯打开报纸问:“所以本月星象是什么?”
“9月份影响力最深的是火星冲火星,现在已经开始10天了,还需要9天结束。”郁金香抿抿嘴唇:“要注意自己的脾气,还有千万不要嫉妒——”
德拉科和布雷斯走进礼堂了,德拉科看向了拉文克劳长桌,郁金香立即背过身去远处拿明明她面前就有的坚果派。
晚上郁金香又去了塔楼的顶端,格雷女士已经不再去那里与她见面。
大概她的秘密再次揭了她的伤疤,哪怕是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门口,她都对郁金香像没看到似的。
所以塔楼变成了一个独自待一会儿的好地方,这里离拉文克劳的寝室十分近,并且很大,有一盏不太亮的吊灯,但足够让这里不是完全陷入昏暗。
是极佳的第二个秘密基地。
是萨曼莎找到的,目前为止没有人光临的地方。
大概萨曼莎也发现了万圣节预热的报纸,她原本是忙着与她的山迪谈恋爱很久都没来找过郁金香的,但是她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飘飘悠悠地来到了这个塔楼的尖。
萨曼莎飘进这里之前还十分礼貌地敲了敲门,随后她就忘了要等到有人喊“请进”之后才能进入这里,提着裙摆就飘了进来。
郁金香在正在地毯上坐着玩拼图。
“哦!”郁金香抬头:“你好!陷入爱情的萨曼莎!”
“你好!”萨曼莎捂着嘴巴笑,她学着郁金香的话:“看起来孤零零的郁金香!”
“不是孤零零。”郁金香晃晃手中的卡片:“是忙着拼拼图的郁金香。”
萨曼莎转了一个圈:“孤零零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拼拼图的郁金香。”
“现在还有你了。”郁金香笑着说。
她继续拼着拼图,因为萨曼莎的关系,她把校服裙子的裙摆重新整理了一下盖住自己的腿部。
萨曼莎大概不是只是想来看看这里都有谁,她无趣地打量着角落堆积的坩锅,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连那个蠢蛋都有了聊天的对象,可爱的郁金香却没有。”
郁金香拿起她一直找不到落脚点的拼图,她好奇地抬头:“谁?”
“那个每天躲在马桶里哭哭啼啼的桃金娘。”萨曼莎的肩膀抽了一下,她歪歪脑袋晃荡着脑后盘起来垂下的像弹簧一样卷卷的头发:“她躲在二楼那个盥洗室里,像个神经病一样!我去邀请她参加万圣节幽灵舞会,她认为我说她是一个幽灵简直是在侮辱她!”
二楼,盥洗室?
郁金香想了想,好像是那个废弃的盥洗室。
她对桃金娘也十分有印象,上个学期桃金娘还曾经躲在隔间内看她与德拉科的密会。
这个奇怪的幽灵把德拉科吓得不轻。
萨曼莎继续在说着桃金娘的坏话,郁金香就继续听着。
“我告诉过她是她想多了。”萨曼莎最后说:“活人怎么可能爱上一个幽灵!”
“这很难说呀——”郁金香耸了耸肩膀:“世事难料。”
“所以你要不要来幽灵的万圣节舞会?”萨曼莎突然转移话题,她打量着郁金香用了一副‘你真的很可怜’的眼神:“因为你看起来孤零零的。”
郁金香只好说:“好吧。我会去的。”
但是她和幽灵们不可能有一段爱情故事。
就像萨曼莎说的,活人不会爱上幽灵。
很少!
极其!
非常的少!
嗯——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萨曼莎准备走了,她‘哎哟’一声像活人一样站起来,假装揉着腰后的飘在空中。
“那个姓马尔福的斯莱特林男生保不准真有点特殊癖好。他居然和一个幽灵密会。”
马尔福?
郁金香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瞬间看向萨曼莎:“谁?”
“马尔福?”她在别人的嘴巴里听到这个姓氏,还起源于一个荒唐的八卦。她甚至突然感到自己不会念这个单词。
耳朵也放大了自己嘴巴中念出的名字。鼻腔和耳朵都在共鸣,颤得脑袋嗡嗡作响。
“对。”萨曼莎说:“我看见了他的背影,他的头发,还听见了他的声音。所以我花两天的时间去一个个的找——”
她慢吞吞地说:“我只是想知道桃金娘是不是被人骗了——”
“所以?”郁金香感到荒唐,她的眼睛快速眨着:“所以,是德拉科·马尔福?”
“对。”
“和桃金娘?”
“对。”
“那个幽灵,桃金娘?”
萨曼莎耐心地点头:“是的。”
“他们——”郁金香被这件事震惊得有些语无伦次了:“他们在说什么?”
“我只去过一次,我去的时候他已经要走了。”萨曼莎说:“他好像在说让桃金娘坐在那里不要动。”
“德拉科·马尔福?”
“是的。”
“让桃金娘?”
“是的。”
“德拉科是我的——”
郁金香突然说不出口,她闭上了嘴巴,把拼图扔回地毯上。
“你的男朋友。”萨曼莎露出一个了然又意味深长的微笑:“我知道。”
这件事的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郁金香一时间脑子里都想不起自己刚刚说过的‘世事难料’。
活人和幽灵怎么会——
幽灵那么冰冷,她连碰到萨曼莎的裙角都会感到颤抖。
第二日早餐郁金香坐在拉文克劳的长桌上看向斯莱特林,在霍格莫德见到尤多拉后她头一次没有避开德拉科的眼睛。
一个尤多拉,还有一个幽灵桃金娘。
郁金香看着德拉科,德拉科居然也满脸笑容望着她。她甚至有些探究了,想要看看德拉科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们难道没听到管道好像有什么东西滑过去的声音吗?”
“一点点,没有听的太清楚。”
“还有一些臭乎乎的味道,我敢发誓那肯定是有人扔了新型的臭蛋!”
范妮和旁边的人聊了一会最近的古怪事情,礼堂门口一阵哗然,她立即拍拍郁金香像雕塑一样的胳膊。
她提醒郁金香往门口看。
郁金香转过头,西奥多与布雷斯正围着一个人。
他们朝这里走,没有去斯莱特林那边而是来到拉文克劳这边。
随后她站起来,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
赫尔墨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