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脱水蓝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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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就算是凯尔希也做不出来追着博士问十八禁的私人问题。那有点太奇怪了，她顶多也就是借着日常检查的时候顺便看看博士的身体情况：嗯，身上没有特殊的痕迹，也没有奇奇怪怪的标记，各项指标检查也没有问题，精神状态居然还称得上挺不错……
医生立刻决定就这样维持现状，放弃更深度的思考和检查。
而当日不小心自爆出来的两个罪魁祸首似乎也终于从博士身上得到了一点小小的惩罚，具体细节不太清楚，但是从离开博士办公室的阿米娅头顶明显趴下去的耳朵，还有多人目睹幽灵鲨把脸长时间埋在博士怀里或者后背上做出类似吸猫行为的情况来看，她们应该是被迫要求收敛了。
被迫，不情愿，但是有在听话。
几天观察下来后，莫名其妙被凯尔希一脸欣慰拍了拍肩膀的博士：？
但是博士已经习惯了，过度思考凯尔希的行为只会造成不必要的精神损伤，于是她忽略掉这点小问题，跟着提了另外一件事：把scout从助理位上换下来。
刚刚才开始觉得欣慰的凯尔希：……
选择性忽略接下来潜在腥风血雨竞争现场的凯尔希：可以，你要换谁，我个人会推荐你从医疗部的资深干员开始考虑。
毕竟万一的话——只是说万一，真打起来也没人敢对医疗干员动手。
博士：不知道啊，小刻吧，我看来看去就她最安全。
凯尔希：……
然后博士被凯尔希摸了摸头。
狗狗是很好的，撒娇，耍赖，和博士蹭蹭都显得理所当然，就算是得到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博士助理位也没有人会对小刻生气。
Scout本人对更换助理没有意见，无论是重归战场担负起精英干员的责任还是留在本舰给博士当助理他都只会选择无条件服从——哪怕他几乎可以说是被博士推出了办公室，表情也完全称得上淡定。
这个位置被腾出来了，很多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博士开始会注意和人保持三步以上的距离，哪怕有人有意无意地和她拉近距离，她也会蹭蹭蹭自己跳出去好几步，然后用非常真诚的眼神看着对方。
反复几次以后，有人对此提出了一点委婉的反对意见：不是不能理解您在社交距离上的重视，不过您提防我们的态度会不会太明显了？
博士一脸无辜：没有啊，怎么会呢。
然后她一抬手，刻俄柏就高高兴兴凑过来把脑袋放在博士的手底下蹭蹭，博士的表情就变得更无辜了，抱着一脸无知的狗狗和对方举例子：没有啊，完全没有，你看我和小刻关系还很好啊是不是？
没有人能对狗狗生气。
而博士本人自从选择了让刻俄柏当助理以后，她似乎也跟着发现了一点特殊的好处——她晚上偷偷摸摸去后厨找宵夜的时候，终于没有人拦着了！
战地指挥官的脑力消耗很快，而且她也不单纯是只负责这一项工作，为了迅速补充体力和缓解高压工作带来的疲惫感，高热量且方便入口的甜食一向是她的零食首选对象，凯尔希盯她零食盯得厉害，而余下那些会帮她偷渡零食的精英干员里只能说……寥寥无几。
outcast倒是非常乐意和她分享拉特兰口味的水果挞，但是正因为知道萨科塔的甜品糖分含量所以也会限制她的甜品摄入；scout担任助理后，她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人居然能把极限的临界点掐得无比精准——比起用甜品补充体力然后继续工作，他更倾向于盯着博士的疲劳度到达一个危险阈值，然后直接把她强行“请”去睡觉。
刻俄柏成为助理以后，博士发现自己凌晨出没在厨房也没关系了，prts会在她的终端里提醒有谁靠近，哪怕被医疗部发现赃物只要她提前往小刻嘴里塞就可以。刻俄柏跟着博士做了一阵子夜间销赃的帮凶以后，无师自通地明白了在找不到火神大姐又开始饿的时候，她就可以去找博士要东西吃。
……于是博士不得不在没有工作可以好好睡一会的时候也要被狗狗拱起来给她做宵夜。
再说一遍，没有人能对狗狗生气。
被小刻叫起来的次数太多，总归无可避免地会在晚上厨房里遇到几个意料之外的特殊对象，大多数会在看到小刻的时候会抱着自己的战利品迅速离开，极少部分会和狗狗分享自己的食物——比如眼前这一位。
“要吃一点吗？”
干员亚历山大·塞纳维耶夫，代号战车，彩虹小队成员。“瞭望塔33号”事件的亲历者之一，在事件结束后登记在罗德岛合作人员的名单里。
看着晚上摸进厨房的刻俄柏和身后跟着的博士，这位合作干员很友善的和凑过来的佩洛小姑娘分享了一块自己做的列巴。
战车递来的这块和乌萨斯传统的口味很类似，但是咬起来的口感明显更加软乎乎的，至少小刻是这样评价的，战车本人对与晚上在人家厨房找吃的却遇到了企业领导人本人这件事接受度良好，博士看着他手里明显是利用材料自己做的粗糙面包，表情渐渐变得微妙起来。
战车以为这是因为对方感觉到了一点外人侵入厨房这种特殊领域的不满，刚刚准备道歉的时候，就听见博士用再标准不过的俄语问道：这儿的东西咬不动？
亚历山大愣了一下，点点头。
博士又问：能找到做吃的东西发现都是给儿童特供？
对方原本还算淡定的表情变得微妙尴尬起来，还是继续点了点头。
博士就叹了口气。
那你们几位之前吃的是什么？
亚历山大轻咳一声，他藏起来自己做工粗糙的面包，干巴巴的回答：外出作战的话军粮还有不少，还能多凑合一阵子。
彩虹小队对罗德岛的这位战地指挥官印象仅限于其他人寥寥几句话的形容，他们毕竟算是外人，受提防也是正常的事情，博士本人日常里穿着那身兜帽制服什么也看不见，工作范围也没有相关涉及，今天晚上战车算是第一次正视本人的容貌，稍微有点心虚的战车看着这位指挥官的的脸上露出一点无奈的笑意，并示意自己让出来一个位置。
我给小刻做点吃的，正好您也在，我就多做点您一起带回去吧。
这位外来的合作干员对博士表现出的尊重和善意感受到一种完全不知如何理解的受宠若惊，他明显想要拒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而博士已经撩起袖子，开始准备给刻俄柏准备吃的了。
佩洛的小姑娘听不懂他们两个的谈话语言，反正博士是很聪明的，什么稀奇古怪的语言由博士说出来都很正常，真正让狗狗着急的地方是一块软乎乎的面包完全填不饱肚子，反而让肚子更饿了，刻俄柏又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堆放过头的乌萨斯列巴和几份完全送不出去不得不在后厨藏起来的芙蓉健康餐——分量不小，是本人强烈推荐的豪华版，可惜这玩意小刻都不吃。
博士拿了一块列巴试着切了一下，没切动。
反手塞给小刻试试。
小姑娘乖乖吃下去了，就是她咬起来也有点费劲。
这东西放得太干了，给你做点汤？
博士和小姑娘打着商量，切不动的东西就让小刻去做，嘱咐她切到哪个位置，不要切断菜板，大小和这一块一样就可以……一直到所有准备的东西下锅，室内弥漫开食物特有的温暖香气，干员战车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开口时间。
倒是博士转过来看着他，主动开口咨询他的意见。
您想吃点什么？那块列巴有些太干了吧，我看看……唔，合适的材料不多，不过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战车看着她弄完佩洛小姑娘的食物后又跟着拿出来一小锅炖煮好的肉汤，然后是土豆，洋葱，西红柿……以及一块切好的红菜头。洋葱炒软，放入其他的配料，加水炖煮至食材软烂，临出锅前再撒上一把调味的细盐，一勺胡椒粉，还有一把切碎的莳萝。
那一碗热气腾腾的红色菜汤上，最后被博士淋了一勺雪白的酸奶油。
蔬菜的品种和口感会有些区别，但是味道应该是差不多的。您尝尝看？
亚历山大·塞纳维耶夫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这碗从味道和样子都无比熟悉的红菜汤，连表情都是呆愣的。
麻烦尝一尝吧。
他看见眼前这位单薄又苍白的指挥官稍微勾起一点唇角的弧度，她像是看着他，又像是在看着一些别的什么。
一些她太久没有接触的东西，一些她早已经忘了要去怀念的东西。
我已经很久没做过这些啦……做法我已经忘了是谁教我的，这儿没人知道这个应该是什么味道才是对的，麻烦您帮我尝尝味道吧。
小刻已经饿得晕乎乎，趴在桌子上彻底不想动了，第一碗汤博士直接递给她，小姑娘头也不抬地把碗扒拉过来东西直接往嘴里塞，耳朵里听见博士和那个人仍然在聊天，听着有些类似于古米她们的家乡话，但是明显要复杂得多。
那个陌生人的语气渐渐从试探变成了惊愕，刻俄柏的第一碗汤喝完的时候，他的声音里已经充满了遏制不住的激动和喜悦。
刻俄柏喝完了一碗吃了几块面包却没觉得多饱，她的目光下意识转向那个陌生人面前放得已经有些凉却只动了几口的红菜汤，刚刚试探着想伸手，战车就无比迅速地一下转走了自己的盘子。
“这个可不能给你，小姑娘。”
他主动起来走到另一个锅子前面，给刻俄柏重新盛了一大碗明显配料更丰富的递过去，自己那一小锅相对素淡许多的红菜汤却被这个高大的汉子小心翼翼的护了起来，战车左右寻找着厨房冰箱的位置，除了已经盛出来的那一碗，余下的这些他竟是一点也舍不得喝。
博士的声音里带了点笑意：“分量不少的，我以为您会带回去给你的队友们尝一尝？”
“让他们吃军粮吧。”
战车回答的毫不犹豫。
听见这个明显相当任性的回答，年轻的指挥官禁不住低笑出声。
正巧刻俄柏已经吃完了最后一份，她有点心虚的发现自己吃掉了本来应该留给博士的那一份，抓着她衣袖满脸可怜巴巴，声音里也跟着多了一点慌张：博士，你饿不饿呀？我再去给你找点什么吧？
战车也反应过来了，他端出自己刚刚才准备藏起来的那一锅汤，毫不犹豫地盛了分量满满的一大碗递给她，之前还显得格外客气的声音里已经多了一股熟稔的亲昵：“喝点汤，甜心，你可实在是太瘦了，我印象里你这个年纪的姑娘再怎么喜欢穿小号的漂亮衣服也没见过你这么瘦的，这儿的口味不太适合你是不是？把汤喝了，然后回去好好睡一觉。”
博士看着眼前冒尖的汤碗有点哭笑不得：“这个分量我正常也是吃不下的……”
“没有很多，吃不了再说吧。”战车没怎么迟疑的回道，但博士还是摇了摇头，她揉揉吃饱喝足后变得一脸懒洋洋的刻俄柏的脑袋，已经站起来准备回去了。
“我送你，太晚了，你一个小姑娘不安全。”战车立刻跟着站了起来。
博士又摇摇头，于是他站在后厨门口，看着这位指挥官和那个种族为佩洛的小姑娘一前一后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小姑娘懵懵懂懂，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没有丝毫掩饰的直接问着：博士，你晚上明明没吃东西也能这么开心吗？
不是只有吃东西才会开心呀，小刻。
不懂。小姑娘非常直白的回答，那是什么感觉？像是我找不到路好不容易才找到大姐的那种感觉吗？
嗯……
博士的声音有些无奈，她想了想，给了一个让刻俄柏完全不明白的回答。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吧。
刻俄柏又不懂了。
为什么呀？
博士很耐心的说：因为火神会一直待在这里，但是他们不会呀？
刻俄柏小心的问她：博士知道他们会走？这样博士也会觉得开心吗？
会呀。
小姑娘模模糊糊觉得自己可能不该这么问，但是博士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她不仅没有生气，还摸了摸自己的头。
——因为对我来说，只有这么一会的时间就也已经很满足，很开心了。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脱水蓝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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