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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入目便是一片雪白,降谷零眨了眨眼,大脑依旧钝钝的发痛。

      鼻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降谷零缓了两秒,抬起在打点滴的手愣了一下,又进医院了?他昨晚吃的安眠药没有很多吧……

      某金发公安毫无自觉性,他呐呐的将手放回原位,盯着天花板发呆,太好了,昨天梦见他们真是太好了。

      降谷零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昨天吃了几粒安眠药,冷静的想了想,莫非七这个数字有什么特殊含义?他僵了一下暮然想起昨天梦见的三位,忌日里都包含了七这个数字。

      他抬手捂住眼睛,心里想,晚上再试试吧,万一真的有奇效呢?

      降谷零现在的心理状态很微妙,他一心求死,却又怕自己死后无人记得给好友扫墓,无人记得他们的功绩,诸伏景光死于卧底,他的档案虽然在组织覆灭之后重新解封,可终究死在黎明前的卧底并不太受重视。

      而为了公众利益牺牲自己的两位警官先生近几年也不太为人所知,人们正在逐渐忘记。

      他低低的叹了口气,脑海里自虐一般的重复着友人们死去的景象,虽然只有诸伏景光一人的死亡现场为他亲眼所见,但是爆炸这东西大同小异,总不过是一瞬绚烂,然后化为尘烟。

      是了,他们甚至连尸体都未曾留下。

      降谷零摸了摸脖颈,那里曾经被安装过炸弹颈圈,他其实也有在想,要是死在那场事故里也挺好,他已经独自一人背负这些东西走了太久,四处皆是寒冬,春天从不曾包围过他。

      而被他当做梦境的几个人,此时正团团围在他的病房外不远处的走廊里,拿着他的身体报告单面面相觑。

      松田阵平抖着手拿着厚厚的一沓报告单,恨不得跑出去买盒烟冷静一下,诸伏景光手里也有几张报告单,不过他的表情要平静很多,除了眼圈有点红,看起来就是很平静。

      萩原研二靠着墙壁闭目,一言不发,垂在身侧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白。

      就连一向最成熟稳重的伊达航看着那些报告单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可他们一个字也不敢认,躺在床上的那个真的是他们的挚友吗?

      检测报告单上清清楚楚的骨龄33岁。

      他们的挚友明明是风华正茂的22岁,怎么突然之间……

      十一年,他来自十一年后吗?为什么他带着一身伤痛?他们呢?他们在干什么?

      嗓子干哑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诸伏景光拿过松田阵平手里厚厚的一沓报告单,两个人的掺杂在一起,诸伏景光找了找,找出了病症最轻的一条,上面写的是肺部感染引起的咳嗽。

      其他的他都交给了萩原,他是唯一一个背着包出来的人。

      “收起来吧。”

      他说,他朝几个人笑了一下,扬了扬手里那张单薄的纸:“给他看这个就好了。”

      “他应该醒了吧,进去看看?”萩原研二接过,放进书包的隔层里,那里不容易被找到。

      四个人站在门口,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松田阵平率先打开门,回身递给他们一个眼神,凭借好友间的默契,几个人明显的认出他的意思是,一切照常。

      几人点头。

      他们小心翼翼的踏进这间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想象中躺在床上输液一脸苍白的好友却并不在床上。

      吊瓶里还有半瓶药液,静脉针就扔在桌子上,薄被子被人掀开瘫在床上,地上甚至还有一双拖鞋。

      诸伏景光皱起了眉,这人竟然连鞋也不穿?

      卫生间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在这片安静的空间里格外引人注意。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抢先一步,诸伏景光压下门把手,按了两下,门从里面锁死了。

      里面传来水流流动的声音,下一秒,降谷零还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来:“我没事。”他似乎并不知道门外是谁,只是凭印象说:“公安的任务完成了?没完成就回去吧,我不需要看护。”他顿了顿,似乎怕人不肯回去,又补充道:“放心吧,风见,不会自杀的,我死了可没人给那几个家伙扫墓。”

      四个人挤在卫生间门口,听见他这番话,一时间有些怔愣,松田阵平下意识想要开口说话,被旁边的萩原研二一把捂住了嘴。

      几个人对视一眼,萩原研二放开捂着松田阵平嘴巴的手,慢慢往外撤,直到撤出房间外,他们现在已经顾不上不回话会不会让降谷零觉得不对劲了,他们现在只想,不能让他看见他们,至少在他自己出来前,不可以。

      降谷零那番话里的信息量过大,他们又一次退到了廊道里,沉默着梳理好友话里的信息。

      首先可以得知,这家伙是公安,职务应该还不低。

      其次,他想自杀,并且至少尝试过几次。

      然后,这个叫风见什么的,应该是他的手下或者协助人。

      最后,他们这几个家伙,应该都死了。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觉得牙酸。

      这算什么事?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本该有着光明的未来,本该打打闹闹,毕业后在警视厅各个行业发光发热,时不时小聚一番,嘲笑一下各自的发展,然而此时此刻有个混蛋一身伤的闯进来,流着泪告诉他们,最后只剩下了他一个。

      这可真是……

      他们苦笑一声,事情发展到现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像是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大梦一场,醒来一切天翻地覆。

      诸伏景光收拾好心情,拍了拍几个人的肩,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走一步看一步了只能。

      零的敏锐程度他们都是知道的,十几年后的零,敏锐程度应该更高吧?所以他们要装作不知道,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当这是旧日里的一场梦好了,这样如果他回去了,想来也不会很难过吧?

      几个人商讨着定好计策,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两个唯二做饭好吃的人又商讨着订下给这人补身体的食谱,这家伙身体简直太差了。

      降谷零许久没得到回复,胃里的灼烧感逐渐下降,也不再绞着一抽一抽的疼,他打开厕所门,往外看了一眼,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皱了皱眉,也可能是自己听错了。

      输液的针既然已经拔出来,他也不想再扎回去,就这样吧,他想。

      降谷零下意识的翻了翻身上,没找到自己的手机,他看向衣架,那里应该有挂着自己的衣服,外套,可是上面只有一件警校制度。

      降谷零顿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荒唐的想法,会不会,有没有可能他真的回到了警校时期,这不是梦?

      随即他又自我否定的摇摇头,怎么可能,刚刚撩起病服袖子的时候,他清清楚楚的看见手腕上那道狰狞的伤疤,那是他自己划的。

      降谷零叹了口气,可能手机被风见拿走了,一会儿出去找他拿好了,他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只是……降谷零僵了一下,这次进医院不会是安眠药服用过量吧?他一想起风见裕也看他跟看瓷娃娃一样的眼神就头疼,天地可鉴,他真的觉得自己没事。

      咔哒

      降谷零坐在床上寻声望去,心里不停的思索着会是谁来看他,现在风见应该在忙,来的不能是风见,那么……工藤新一?

      他有些头疼,如果是工藤新一的话,那必然还有毛利兰和铃木园子,那个善良的小姑娘啊,降谷零长叹一口气,飞速在心里编好住院的借口,视线却在来人进门的第一秒就僵住了。

      hi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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