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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Chapter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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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份愉快没有维持太久,唇上便被膏体按住,轻轻滑动,留下一抹不相符的温柔豆沙色。
阮倾澄仔仔细细给她涂好口红,出于稳定上半身,一只手压在姜卓斐的肩上,力道不重。
她打量了一下成果,露出满意的笑,想到什么,凑近了耳语:“姐姐真漂亮。”
姜卓斐有一张无可挑剔的脸蛋,听过无数赞美的彩虹屁,唯独因为阮倾澄这句朴实无华的夸奖而心跳漏了一拍。
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对清透的宝石,散发着夺目的光彩,迷人又温柔。
她从那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小小的一个,再没有旁的,仿佛被牢牢印在了对方的视野中,不会消失。
不知怎的,姜卓斐心情更好了些。
肉桂色指甲尖轻轻陷入那白皙的下巴软肉里,留下一道略重的月牙印子,像是打上了烙印。
阮倾澄没想到只是一句彩虹屁还能给自己招来灾难,忍不住蹙眉,边暗骂狗东西阴晴不定,边可怜巴巴:“姐姐我说错了什么吗?”
没说错什么,只是神色太灼眼。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卓斐姐,快要开始拍摄了,您看是不是出来准备一下?”助理小心翼翼试探着问。
姜卓斐不动声色收回手,顺便揉了揉怀里人的腰:“自己想,回去了再收拾你。”
说完,便把人推开,整理了一下秀发,面色倨傲朝外走去。
姜卓斐和这家杂志社合作过两次,跟摄影师还算熟稔,刚一出去,对方便上前几步跟她打招呼,并交流了一下待会儿拍摄的大致思路。
聊着,化妆师又拿来工具帮她补妆,着重修修补补了一下唇周的残缺。
而没多久,阮倾澄也从化妆间出来,化妆师又给她也补了妆。
其余人都听过姜影后的浪名,关于两人在化妆间独处发生了什么都闭口不问,只是在眼神接触时露出几分八卦的微光。
姜卓斐对这种目光不甚在意,但阮倾澄毕竟乖顺,有点局促地想凑近前者,寻求一点庇护。
觉察到她的这种紧张,姜卓斐掀起眼皮,冷淡扫视一圈,那些恼人的视线就消失殆尽了。
趁着她们做造型的空档,背景墙前又搁置了两把做工精巧的竹椅和高脚小圆桌,上面摆着一个带瓷碟的雕花茶杯,里面泡上了碧螺春,正散发着些许热意。
——当然,茶具和茶都是姜卓斐自带的,她不喝外面的劣质茶。
茉莉离小圆桌很近,相得益彰,有着盎然生机。
姜卓斐坐在竹椅上,姿势随性自然,丝毫不落气质,举止间具是优雅矜贵。
她像是披上了一层光鲜亮丽的假皮囊,如从油画里走出来的优雅贵女,又隐约带着上位者的傲慢,垂首品茶的模样也有几分不容忽视的气势。
而阮倾澄则坐在另一旁,单手托腮,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支白绿相间的花枝,轻轻朝品茶贵女那边伸去。
她们的配合格外融洽,本身就足够支撑起一张完美的构图,再加上两人隐约勾着的唇,神情自然恰当,自成氛围。
打光师兢兢业业调整角度,力图达到最好的效果,而摄影师则扛着机器变换着位置去捕捉那一闪而逝的美丽。
拍完这个,她们又换了几个姿势。
姜卓斐比阮倾澄高出十多厘米,站着时后者看向她需要略微仰视,正好形成身高差。
她摘了一朵绽放雅致的洁白茉莉花,目光深情专注凝视着面前人,把花慢慢戴在对方耳畔。
鲜花配美人,阮倾澄那张人畜无害的脸跟茉莉花相得益彰,衬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清纯唯美。
女孩仰视着她,干净的眼睛里又只剩下她的倒影,如湖泊里唯一的倩影。
姜卓斐睫毛略颤,垂眼看她,半晌,凑近了对方耳畔,用气音说:“别勾|引我。”
摄影棚里不算特别安静,被人听到的可能性却也不小,毕竟那么多人在现场,总有耳朵灵敏的。
阮倾澄耳根立马就红了,像熟透的樱桃,诱人采撷。
但碍着旁人在这儿,她没敢开口反驳,只是轻轻揉了揉饥饿的小腹,不想理人。
等中场休息,小吴才逮着机会把甜豆浆带进来。
“卓斐姐,我还买了个肉包子和茶叶蛋,要叫澄澄过来吗?”小吴凑过来,问。
茶杯沿已经碰到了嘴唇,但姜卓斐还是停下了动作:“澄澄?”
她咬字很慢,似是在仔细品味这两个字的意味。
小吴暗叫不好,立马改嘴:“阮小姐,阮倾澄。”
姜卓斐轻哼一声,余光掠过跟摄影师站在一起的阮倾澄,不置可否。
因为阮倾澄没拍过杂志,肢体语言还是有点生涩,略显僵硬,是以刚休息就被摄影师叫去讲解一番。
感受到那道落在身上的目光,阮倾澄若有所感,侧头看过来,但这时姜卓斐已经收回了视线,两人堪堪错过。
摄影师讲得口干舌燥,见她往不远处瞥的目光,忽然想起来这位是姜影后的新欢,福至心灵有了新想法。
“卓斐拍过很多杂志,经验丰富,我这么说你可能不太理解,让她给你讲讲兴许理解的更快一点。”摄影师热情地把球踢给姜卓斐。
阮倾澄礼貌笑着:“好的,谢谢老师您的讲解,我会去问她的。”
好茶的滋味美妙,需得好好回味。
姜卓斐放下茶杯,稍向后仰,阖眼休息。
没一会儿,有什么东西往她的指缝里钻,还在她的掌心轻轻挠了挠,带了点痒意。
姜卓斐蹙眉,睁眼看去,正好看到对方托腮笑眯眯的样子:“姐姐醒了?”
她们坐在角落,周围有工作人员忙忙碌碌准备下一场的拍摄道具,有些嘈杂。
姜卓斐反握住那只作乱的手,哼笑:“大忙人终于想起我来了?”
分明是去忙正事了,被她这么一说,倒显得不正常起来,透着点暧昧。
阮倾澄眼睛转了转,凑近了,不答反问:“姐姐不会是吃醋了吧?”
姜卓斐收敛了唇角的笑,目光带着打量和冷意:“得寸进尺,忘乎所以。”
吃醋,吃什么醋,她是会吃醋的人吗?
真是笑话。
姜卓斐险些因为对方的胡言乱语气笑。
阮倾澄没给她发作的机会,又靠近了问:“姐姐可以教教我吗?”
“教什么?”
“教教我怎么拍杂志。”
“摄影师没教会你?”姜卓斐漫不经心问。
阮倾澄摇摇头,目光澄澈:“没有,我只想让姐姐教。”
她捏了捏姜卓斐的小指,动作温温柔柔 语气也温温柔柔,完全让人挑不出毛病,甚至还哄得人心情愉快。
姜卓斐骄矜地抬了抬下巴:“看你表现。”
说着,手指还用力攥紧,挤压阮倾澄的指骨。
阮倾澄吃痛,略微皱了皱眉,想到什么,搭上罪魁祸首的肩,气息扑在对方耳根:“姐姐,好痛呀,你别这样好不好。”
一把乖软的嗓子求饶撒娇起来简直如有神助,根本让人抵抗不住。
姜卓斐下意识松了松力度,又想到对方刚才的出言不逊,表情有点冷漠:“你跟别人也这么撒娇吗?”
至于别人,当然是指除她以外的所有人。
阮倾澄没想到她忽然问了这么一句,顿了顿,才不答反问:“那姐姐也会教别人拍杂志吗?”
“油嘴滑舌。”姜卓斐被哄好了,表情也没那么冷淡,伸手勾了勾阮倾澄的鼻尖。
她扫视一圈,思忖过后,说:“走吧,去化妆间,那里安静点。”
这便是要亲自教阮倾澄的意思了。
阮倾澄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跟着她一起往里走。
把人撵走,她们又回到了那个略微宽阔的化妆间,说是宽阔,其实也没多少空地,梳妆台和椅子占据了主要位置,其他地方也被服饰道具堆的满当当。
姜卓斐扬了扬下巴:“就这个椅子,你有什么想法?”
她问的模糊,存了点欺负人的心态。
阮倾澄身上还穿着拍摄服装,绿色洋裙层层叠叠把她裹住,腰部掐的很细,正好能完美勾勒出她玲珑的身材,虽然看起来瘦,但该窄的地方手感很好,该凸的地方也不少。
Omega的脖颈线条流畅纤美,仰头的时候恰好能展现如天鹅般的雪颈。
她的卷发浓密细软,铺散在肩颈,微遮锁骨和后颈,若隐若现着那伶仃的轮廓。
阮倾澄思索了一下,走过去,调整椅子的角度。
她腰背挺拔,裙摆荡出好看的弧度,款款坐下时不忘抬起头颅,如一位端坐在王座上的公主,美丽温顺,漂亮精致。
但这还不是结束,她双手抬起,握成圈搁置在眼睛前,当做无形的望远镜,唇角抬起温柔弧度,像是在极目远眺着什么,又似是看到了什么醉人的风景,忍俊不禁。
虽然肢体依旧有点太板正,但很有气氛感,让人觉得那神情颇有些趣味,极有活力朝气。
而现在,阮倾澄在透过她的“望远镜”看向姜卓斐。
“姐姐,这样可以吗?”阮倾澄维持着身姿,乖巧问。
姜卓斐立在门口,静默片刻,点头:“不错。”
话音落下,又出一题:“如果要表现热辣呢?”
她承认,她还是有点捉弄人的意思。
姜卓斐站着抱臂,她本就高,穿上高跟鞋直逼一米八,气势不凡,如骄傲的孔雀永不言败。
虽说清新温婉是可供细嚼慢咽的暖胃稀粥,但世人更偏爱一眼惊艳的热辣妩媚的滚汤烈酒,一杯灼喉,但舒爽刺激。
她也不例外。
阮倾澄风格偏柔,她很少能从对方身上看到那种一眼击中的明艳,故而有些蠢蠢欲动。
更何况,对方无师自通岂不是很折她面子。
她要的效果,就是对方来求她。
阮倾澄皱了眉。
刚才她钻了姜卓斐的语句漏洞,选了自己擅长的风格,眼下对方开始为难,一时间令她有些拿捏不准。
热辣?
这怎么表现。
阮倾澄坐在椅子上,面露些许烦恼,似是有些不懂怎么破解。
那双灵动的眸子转了转,最后落在神色自若的姜卓斐身上,像是明白了什么。
Omega眼睛又亮了起来,她招了招手:“姐姐你来。”
姜卓斐神色不变,心里却在思考该怎么敲诈对方一把,索要点什么甜头比较好。
她在椅子旁站定:“如果你不会,可以虚心求教——”
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打断了她未尽的话。
阮倾澄脱掉了高跟鞋,站在椅子上,裙摆下是白皙的脚,足弓优美,脚趾干净,如玉石般柔美。
她略微俯身,目光宁静温和,一只手引着姜卓斐去触碰腰窝,另一只手摩挲着对方的平直肩头。
姜卓斐抬起下巴:“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的嗓音有点低沉,说不上是心情不好,只是带着少许的打量和探究,像是要把眼前人的心思全都看透。
阮倾澄却并不回答,而是环住她的脖颈,脚尖用力一绷,跨在了姜卓斐的腰侧,甚至还不小心晃了晃。
隔着衣料,那柔韧极好的腰腿发力,如八爪鱼似的挂在姜卓斐身上,阮倾澄小心翼翼松了口气。
姜卓斐下意识把她的腰揽紧,对方的下裙虽然蓬松,但不算厚重,可以比较轻松抱住那纤细的躯体。
Omega睫毛轻轻颤了一下,一星半点的香草茉莉朝姜卓斐扑去,留下微弱的引|诱。
阮倾澄调整好姿势,神色轻松:“表现热辣呀。”
她的卷发有点凌乱,垂在姜卓斐的颈间,两人的黑发混在一起,让人想到一些很美好的说法。
姜卓斐按着她的腰:“这就是你的表现方式?”
哪里是热辣,分明是勾|引。
明晃晃的引|诱。
阮倾澄歪了歪头,似是有点疑惑:“难道姐姐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