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碎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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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警察局里一片忙碌的景象，最近事件频频发生，上头施加了很大的压力，警官们也受到了来自各方的压力。
媒体要交代，受害者家属要交代，社会要交代，上司要交代，可没一个人帮个忙伸把手，警局人手有限，这几天往往是刚跑完这边现场，紧赶慢赶到另外一个现场查证。
“叶队，女生宿舍跳楼那个案子上面在催结案了。”小李拿着报告敲了敲门进来。
叶铮揉了揉太阳穴：“结个屁！元真道士呢？那么多天该给我个交代了吧！”
小李被叶铮吓了一跳，回答道：“道长已经在那边转了两天了，说时候未到……”小李越说越没底气。
叶铮眼皮子跳了跳：“长平河碎尸案的线索呢？”
小李连忙翻开卷宗：“有新进展，那边找到了新指纹。”
叶铮又问：“对比结果呢？”
小李都想哭了：“没有，只是半边指纹，还没对比出来，人手不够。”
叶铮啧了一声：“抓紧时间比，元真现在在哪，我去找他。”说着站起身往外走。
“道长就在案发现场女生宿舍那里，叶队你可以打唐小姐电话问问，道长说他朋友和唐小姐在一块。”叶铮已经走到外面了，小李扯着喉咙跟他说话，叶铮闻言举起手挥了挥，示意自己知道了。
叶铮开着自己的车一路开到宿舍楼这边，女生宿舍楼下的警戒线早就已经撤了，各个角落都拍了照留证之后警局的人就把东西全撤走了。
他站在寝室对面的洋槐树下，绿茵的阴影遮住了阳光。
死者名叫康宁，是美术系的大二生，调查显示这位康宁同学有一定程度上的心理疾病，并且死前吸食过一定量的致幻药物。
人际关系比较简单，离家两年没有回过一趟家，家里人完全不知道她的状况，同宿舍的都是其他专业的学生，性格孤僻，不爱交流，最常待的地方也不是宿舍，而是画室和图书馆。
那天那个时候是她按惯例去画室画画的时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回到了宿舍爬上了天台，用一个冲动的行为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叶铮下意识点了根烟，还没吸着两口，突然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叶队长，好久不见啊。”
叶铮回过神顺着声音望去，不是元真还有谁：“装模作样个屁，情况怎么样了？”叶铮才懒得和他废话。
元真道长摇摇头：“我就说你火气太旺，小心烟抽多了在肺里重燃。”
叶铮扫了他一眼：“上头在催这个案子了，你不能一直等时机，想点办法。”叶铮这话说得可是带了些强迫性质了。
元真倒也不在意：“事情都交到我们灵异事件调查组了，不知道你那个狗头上司在慌什么。”
叶铮吸了口烟，吐出漂亮的烟圈：“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头对我一直不太满意。”
元真当然知道了，所以他也没有办法，拍了拍叶铮的肩：“放心吧，这边很快就结束了。”他抬头看天台边，似乎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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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羽走了之后唐栗这边也慢慢的回到正轨，在公司上班的时候她就不会回宿舍住了，于美涵现在也住进了医院，她妈妈也请了假过来照顾她。
昨天唐栗去医院看过她，状态好了很多。
唐栗看了眼今天的素材，总编今天给了她一个独立的工作，是一个前段时间和宿舍坠楼案同时发生的长平河碎尸案。
这个案子唐栗之前有关注，据说死者是被碎尸后装进行李箱，在长平河上游抛尸，行李箱随着河流移动，到了长平大桥下被河里的大石头阻拦，于24日上午被做河流清洁的工人发现。
在唐栗之前已经有一位正式记者去过现场了，但是貌似凶手手段太残忍，这位前辈当场被吓晕进了医院，现在还没出来。
总编不可能放着那么大一个案子不去关注，但是居然问遍了所有人都没有人愿意去，唐栗纯属是好奇，总编问到的时候她就同意了。
和他同组的摄像大哥是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让人一眼就觉得很有安全感，但是唐栗不是第一次和他搭档了，他就是看上去很能打，真要打起来，他估计也就和唐栗差不多。
“小唐，又合作了啊。”摄像大哥对唐栗印象不错。
唐栗笑着说“哥你记得把我拍好看点。”
摄像大哥爽朗的笑声传开来：“小唐长得好看，怎么拍都好看。”
没有女人会不喜欢别人夸自己，nobody！
唐栗拿起自己的包和摄像大哥一路说着这次的事件，在停车场上了公司的车。
长平河是H市的护城河的支流，从市中心穿过，下游一直到城东郊区，越往目的地走人也就越少。
远远的唐栗就看见河边拉起的黄色警戒线和站岗的警察，以及仍然在四处取证的鉴别人员。
唐栗拿了录音器，拿上了自己的笔记本，和摄像一起下车往案发现场走。
因为在河边，水草繁茂，非常湿润，唐栗庆幸自己今天出门没穿带跟的鞋子，不然迟早摔死在这。
站岗的警察拦住了他们，唐栗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你好警察同志，我们是城市底蕴的记者，这次来是想了解一下警方的进展。”
警察明显是提前接到过相关的通知，冷着脸说：“案件调查期间，一切信息不予公布，你们回去吧。”
唐栗刚想再解释一下，身后突然有人喊了她一声：“唐小姐？”
唐栗下意识转头，是叶铮和一个穿道袍的人，如果唐栗没猜错应该就是那位元真道长了。
她和叶铮打招呼：“叶警官。”
叶铮看了看她的设备：“你是记者？”
唐栗刚被拦有些尴尬的点头：“实习中。”
叶铮若有其事的点头，然后看到云真才想起来介绍：“对了，唐小姐，这位就是云真道长。”又指着唐栗给云真介绍：“唐栗。”
唐栗伸出手和他握手，唐栗说：“久仰大名。”
“不敢当，不敢当。”元真谦虚道。
元真看了看她周围，唐栗顺着他的视线疑惑的左右看了看：“道长你找什么？”
元真朝她挤眉弄眼的：“唐小姐，商大佬没和你在一起？”
唐栗这才知道他在找商羽，摇头：“她说她去朋友家找地方住了，之前倒是说要带我见您，没想到在这见着了。”
云真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心想：这姑奶奶又去嚯嚯谁了。
“这就是缘分呐！”元真握着唐栗的手晃着。
叶铮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差不多得了，吓到人家小姑娘。”
元真瞬间放手，对叶铮说：“你不懂。”这位可是商大佬罩着的人啊，怎么能和其他人比呢？
叶铮准备下现场，他问唐栗：“唐小姐要下去看看吗？”
唐栗和摄像对视了一眼，激动的说：“可以吗？”
叶铮点头：“可以，但是摄像机就别开了，犯罪细节不能公布。”
“没问题，太谢谢您了。”唐栗对于有机会去看一下现场表示很快乐，刚刚差点以为今天要无功而返了，哪知道恰好遇到叶铮。
摄像大哥被留在了车上，唐栗随着叶铮穿过警戒线往下走，元真从一直斜挎在肩上的包里拿出一个罗盘，金属指针在阳光下被照的闪闪发光。
唐栗还是第一次看见道士行动，说起来还有点诡异，只是这个事件也和鬼有关吗？
她快走两步走到叶铮旁边：“叶警官，你们这是怀疑也是非人类做的吗？”她看着元真，小声和叶铮说话。
叶铮偏过头瞥了元真一眼：“这个案子和之前那个案子有相似点，我找他来看看，细节不方便说。”
唐栗点点头，她倒是不觉得这起案子和鬼有关，根本感受不到那些东西的存在，桃园寨和宿舍楼的时候唐栗是感觉到的。
虽然很不明显就是了，只是第六感。
不一会儿元真收了罗盘，叶铮问他：“怎么样？”
果然不出唐栗所料，元真摇了摇头。
叶铮没说什么，一直走到了抛尸点。
鉴别科的人员看到他来紧张的打招呼：“叶队。”
叶铮看着他手上证物袋里的东西，一小块白色的：“证物？”
“是，找到了点行李箱的漆。”
“嗯？”叶铮发出疑惑的声音，唐栗也觉得奇怪。
那人回答道：“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们在行李箱底部发现了半枚指纹，经过对比发现并不是受害者的，这块漆的形状和指纹附近的痕迹有重合部分，我们决定拿回去做鉴定。”
唐栗看着那块还没有小拇指指甲一半大的漆片，瞪大了眼睛：“那么小一块？做对比？”
鉴别科也很苦恼，但是这是案件的重大进展，他无奈的点头。
叶铮没说什么，这都是正常的，就是要在这些极不明显的地方把死角清除：“辛苦了，去吧。”
鉴别科人员答了声是，就去忙自己的了。
“真厉害啊……”唐栗下意识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叶铮走到河边看着长平河的流水，尸体已经被带回警局做尸检了，不少人员还在苦苦沿河寻找着线索。
叶铮问唐栗：“唐小姐了解这次的案件吗？”
“只知道一些。”唐栗认真的回答。
“之前你们报纸是不是来过人了？”叶铮突然想起来尸体被发现当天现场来过很多记者。
唐栗想到那位被吓晕过去的前辈，尴尬的开口：“是的。”
“你知道尸体的状况吗？”叶铮又问。
“大概知道是分尸，具体不清楚，还不知道死者什么身份。”唐栗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怎么了吗叶警官？”
叶铮摇头：“只是想不通，什么样的仇可以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害成那样。”
叶铮回想着那天他看到的场景，他们警局很多警察也受不了吐了半宿：“那是一个样貌清秀的姑娘，我们对比DNA之后查到了她的身份，从小到大都属于别人家的孩子的类型。
但是那天打开箱子之后，不会再有一个人记得她有多美了，只会记得她死得多么狰狞。
她的头骨被小锤敲碎，眼眶下陷，里面没有眼珠，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一双手十个指头全被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我们在她的胃腔里发现了属于她的头发和指甲。”
说到这叶铮停顿了一下去看唐栗的表情，她在拼命忍耐，于是叶铮收了口，不再继续进行描述。
“光是这样还不够，她被人碎尸，抛尸荒野，但是我们找不到凶手……”
叶铮说起这话有种无力感，刚才元真拿出罗盘那一瞬间，他希望是那些鬼怪的祸，但是没有，受害者是被人害死的，就是用了那么凶残的手法。
“她是被人害死的，不是鬼怪，是人啊……”长平河对岸的风掠过河面，也把冤屈送到了世人身前。
唐栗和元真一时无话，元真也算是体制内的人，他感叹道：“人可比鬼怕多了。”
短暂的寂静之后唐栗已经缓过神来了，她说：“死者不觉得冤吗？”
“怎么会不冤。”叶铮嘲讽道。
唐栗转头看向元真，元真被她盯得有些发毛：“冤啊！肯定！”话一出口他立马反应过来了。
“对啊！死者死状凄惨，怎么会没有怨气？不可能的啊，为什么这里寻不到？说明她被困住了。”元真自问自答理着思路。
叶铮也发现了不对：“被困住了？”
元真肯定的说：“对！一定还有什么地方被我们忽略了。”他问叶铮：“抛尸地点找到了吗？”
叶铮回道：“有几个怀疑的地方，但是具体在哪还不清楚。”
元真一摆手：“没事，走，带我去看看，每个地方都去，我有办法找到抛尸地点在哪。”说着直接转身朝岸上走去。
叶铮看了唐栗一眼：“唐小姐也跟着来吧。”
“哦哦，好。”唐栗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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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商羽离开唐栗之后去了地府一趟，沈悦那个事儿她出面了，得来跟这群小王露个脸。
商羽酷爱红色，今日穿的是件白底红线绣了花的旗袍，外面搭了个大红披风，这份红色与地府黑暗的气息实在是太不合拍了。
她刚一踏进来，各方鬼王就感受到了她的气息，纷纷往阎王殿走，她倒也不拘着，本该是什么样的就任其自然，气息是一点没收着。
刚来的小鬼不清楚还想来凑热闹，还没走两步就被其他鬼拉着跑了。
商羽也只多走了这两步，手里的金箔扇摇着摇着就带了法力，轻轻往前一扇，一道门就出现在她面前，若是十殿鬼王在这就会知道这是地府内仅供各鬼王使用的穿行门。
商羽走了进去，下一秒就出现在了阎王殿里，十殿鬼王不知道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谈论什么，一感受到她的到来就收了声，纷纷朝她看来，一道金光闪过，金箔扇被她收了起来。
还是楚江王先回过神：“婆婆”朝商羽躬身行礼。
众鬼王这才跟着喊了声：“婆婆。”
商羽看了一眼他们那个紧张的样子，摇摇头，那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不由得轻笑。
笑声传入鬼王们的耳朵里那可真是和催命符无异啊。
商羽说：“起来吧”径直朝着阎王殿的宝座走去，直接坐下了，没有一个人敢斥责她大胆不知礼数。
笑话，连天帝的宝座都敢坐的人，这阎王殿的位置算什么。
几位见她没有怪罪的意思统统松了口气，秦广王走上前问她：“婆婆，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商羽翻了翻生死簿：“前几天。”说话十分简洁，语气十分强硬，气质十分霸道，是商羽没错了。
秦广王又问：“婆婆这次来是需要什么吗，我们马上就给您安排。”
商羽把生死簿随手扔在桌面上，右腿轻抬，翘着腿，双手交握放在右腿膝盖上：“有啊，老规矩，给我弄个舒服点的身份。”
秦广王拿起生死簿：“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婆婆您看全国首富怎么样？”
“累。”商羽又补充到“找个在H市的。”
秦广王翻了翻：“婆婆，这个呢？市长女儿怎么样，H市市长商阙是个好人，这一辈子长命百岁安稳退休，做他女儿就可以在H市横着走了。”
商羽一想，有人养着，有人照顾，不用担心钱，不用顾忌别人施压，尚可。
“不错，就这个吧，钱多点，我有用。”商羽补充道。
“这个婆婆您放心，市长这个小女儿自己有公司，已经上市了，体制健全，你放着不管也能给您钱生钱。”
商羽放心了：“就这个吧，给别人安排好，带着这手链转世去。”商羽扔了根手链给秦广王，秦广王连忙接住。
秦广王看到东西是什么的时候有点震惊：“婆婆，这东西……”未免太贵重了。
秦广王没来得及说，商羽打断了他：“是补偿，我换了别人的命应该的。”
秦广王也不再争执，安心的将手链放回袖袋里面。
商羽又召出了金箔扇，这次没用用穿行门，微一施法，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十殿鬼王面前。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碎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