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向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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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荷看着小花妖，几分不解。
“那道士死了有几百年了，关在这里的妖，是几百年前就关进去的。估计都已经烟消云散，救不回了。”小花妖道。
“妖王和王后，应是被关在最上面的那一层。”
“最上面？”
“嗯。”小花妖解释道，“这锁妖塔一共有十一层，每一层都是根据不同妖的弱点专门建的牢笼。能够关住妖王和王后的，只有最上面的那一层了。”
清荷绕着周围转了一圈儿，四面围墙，没有看到其它的路。
“这最上面，要如何去得？”清荷道。
小花妖摇摇头，“不知道，这锁妖塔，我也是头一次进来。”
清荷踱步，又缓缓靠近了那座石门，望着上面的文字。
“你方才说的，道士的谶言，还有没有更具体的内容？”清荷仔细端详着那些文字，既然没有其他的路，或许，这里可以找到些什么。
“嗯……”小花妖思索着，歪了歪头道，“其实关于道士的谶言，还有一点，就是说若是凤凰现世，则能免去妖族灾祸，转危为安。”
“在所有打破道士谎言的说法中，凤凰之变是我们妖族最为笃信的，所以长老们才用了上乘术法，在这门上刻上了凤凰，以示凤凰除乱，妖族平安。”
“凤凰……”清荷看着石门上的凤凰图案，若有所思。
“你是说，这是用妖族术法刻上去的？”
“嗯。”小花妖点点头。
“试试能不能解开。”
“…解开？”
“对。”清荷道，“试试看，说不定会有效果。”
“好吧，那我试试。”小花妖会意，伸手缓缓将掌心灵光抛置于半空，便开始了运灵施法。
淡绿色的灵光在空中绕了半圈儿，又打了个转儿，最后轻轻落在了那圆形图案上，一点一点的闪烁着莹莹的光。
只是，那石门分毫未动，半分没有反应。
小花妖收势，灵光散去，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有些沮丧的看向清荷，“不行，我的灵力太弱了，起不到什么作用。”
“无碍。”清荷走过去，随手摸了摸她的头，“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清荷正望着那纹丝不动的石门发呆，倏地，什么东西冷飕飕从身后袭来，清荷下意识揽着小花妖向旁边闪去。“小心！”
二人闪躲一旁，一支冷箭从清荷发梢穿过，直直的戳在了那凤凰目上。
“啊哦～”小花妖右眼眯了眯，看着那凤凰面露些许同情。
“待在这儿别动。”清荷将小花妖带至墙边轻声道，而后兀自去看那冷箭。
将那箭头拔下，清荷正观察箭上特征，却听见小花妖有些颤抖的声音，“主人，你看……”
恍然抬头间，才见眼前那凤凰目上，竟然流出来许多殷红的血，顺着石门往下，就已经快要滴落到地面上。
刹那之间，石门中间打开了一条缝儿，刺眼的白光透过缝隙射了出来。清荷挡了眼睛后退一步，还是双目生疼，看不清眼前事物。
“主人！”小花妖急忙跑过来，拉着清荷的衣袖，单手去挡那刺过来的灼人光线。
半晌，白光散去，石门挪动的声音也逐渐消失。世界又恢复了死寂。
清荷微微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不是一片黑寂，却是一片世外桃源。
小花妖睁眼，看着眼前的一切缓缓道，“主人，小心些。虽然我和你看到的场景也许不一样，但这第一层牢房，传说是能够看到心中最向往的。”
小花妖的眼前，是一片春意盎然的绿。那是妖界的无首山，北面的山头上，开满了玉肌花。
“最向往的…”清荷忘了眨眼，喃喃道。而后定了目光，心下沉了一口气，举步迈了进去。
“是不是要冲破这第一层，才能到最上面？”清荷道。
“准确的说，是要冲破这前十层。”小花妖看了看四周道。
“无妨。且慢慢来。”
清荷抓紧了小花妖的胳膊，二人顺着场景一直向前。
越往前，眼前的景象便愈发真切，如空气流入肺腑，自己仿佛也成为了其中的一部分。清荷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着，这是幻觉，这是幻觉，这是幻觉。
刚把脑海中流光四溢的美好愿景驱逐出去，却突然听到了一阵啜泣的声音。偏头一看，小花妖已经眯着眼睛，泪流满面。
“怎么了？玉肌！？”
“我没…没事。”小花妖抹了一把眼泪，“我只是，又看到了，小时候家族还未覆灭之时，大家在一起，在无首山上其乐融融的样子……”
“原来，他们长大后，变老后，是此般模样……”小花妖一边抹着眼泪，又扬起嘴角笑了起来。
“玉肌，那是假的，是锁妖塔的幻境，清醒一点！莫被它迷了心智！”清荷道。
“原来，这锁妖塔，也没有那么可怕啊……”小花妖道。
脚下虚浮，仿佛地面逐渐虚空，下一秒就快要陷下去。
清荷揽住小花妖飞身跃起，映江出鞘，向着四周掷出重重一击。
二人旋转落地，四周景物虚晃，渐渐淡去了颜色。
“心之向往，是方向，是不管何时何地都可继续向前的力量。不是可笑的幻梦虚妄。” 清荷收剑，带着小花妖稳稳落地。
四周美好的景象闪瞬消失，眼前又是一片漆黑。寂静中，震撼的瀑崖，唯美的仙境又一次在脑海中闪现。清荷浅笑，美好是拿来创造和守护的。
小花妖摸了下脸上的眼泪，疑惑地道，“我这是，怎么了……”
“主人……”
“放心，无碍。”清荷道，“要小心一些。这塔，可是要吃人的。”
“嗯。”
空间扭曲，倏地，二人脚下现出一道阶梯，石阶带着淡淡的光，一直延伸到高处。
“这里是……第二层。”小花妖道。
“走。”
脚踩上石阶的那一刻，琉璃碎的声响就砸开在耳边，清荷微微一顿。
“主人？”
“无事，走吧。”
二人沿着阶梯向上走，良久，石阶看不到尽头，周围仍是一片寂静。
“玉肌，方才可有听到什么声音？”清荷道。
“声音？”小花妖歪了歪头，“没有。不过，我看到了一片花瓣。”
“…花瓣？”
“嗯。是玉肌花的花瓣，就从我面前落下来。”
小花妖道，“看来，从我们走上石阶之时，就已经开始了。”
二人眼神会意，继续往上走。
小花妖正走着，清荷却突然驻了足。
“主人，怎么了？”
清荷正怔怔的看着眼前，如同被定住了一般，可是，在小花妖眼里，那里什么都没有。
心下暗道不好，小花妖道，“主人！主人！？能听见我说话吗？！”
都说人的感官是互补的，当一个感官被全部占用时，其它的感官就容易暂时性失聪。眼下，清荷正看着面前那个破碎的画面，做不出什么反应。
那是一块碎裂的琉璃瓦，折射了虚幻的场景。
瓦片上，一个戴着面具的白衣人，正静静地打着座。可是，他四周皆是阴沉沉的牢笼，笼罩着一片死亡的气息。
清荷刚刚伸手想要上前，可就在一瞬间，一道霹雳从天上砸下，就劈在那白衣人的身上。那道人影顷刻间化为乌有，琉璃碎裂，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恍惚间，清荷竟觉得，那人影对她笑了一下。
耳边传来小花妖的声音，“主人，主人！你怎么样？”
清荷尽力平静下来，缓缓道，“无事，是幻象。”
“一会儿你若是看到什么，或听到什么。无论是什么，皆不可信。”清荷看着小花妖，认真道。
“好。”
意料之中的，小花妖看到了家族陨灭之时的场景。但是经过了第一层，这些已经对小花妖起不到什么作用了。因为通常对一个妖来讲，在这十层之中，只有其中的某一层，是最难破的。
可是，小花妖不知道，主人会如何。毕竟，在锁妖塔被建成以来的这几百年里，进来的人类寥寥无几。
但在妖界的传闻故事里的人类，他们的结果却无一例外，死亡。
小花妖看着清荷，眸子闪了闪，声音带了些哭腔，“主人，我，我不该答应带你进来的。”
“什么？”清荷转过头来看她，轻笑道，“怎么，害怕了？”
小花妖摇摇头，“我自是一朵野花精，无所谓。可是主人…”说着，她突然哭起来，“只有一个主人……”
听着她有些含糊不清的话，清荷些许好笑，又心疼，“哭鼻子做什么？”
清荷摸了摸她的头，“打起精神来，还要靠你带我找到妖王和妖后，再把我安全带出去呢。”
“若是我失神，就叫醒我。”清荷对小花妖肯定道，“不会有事的。”
“嗯，嗯!”小花妖使劲儿地点头，又胡乱擦了两把眼泪。
清荷无奈笑着摇摇头道，“走了。”
“好。”
上了第三层，眼前是一片云海。二人仿佛漫步云上，雾气缭绕间，声音都显得更加缥缈。
“玉肌，能跟我讲一讲，你们家族，都发生了什么吗？”
作者有话说
第101章 向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