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寂》妖梦铃

92、犯罪组织

　　邢添辰去见了沈植，那人被关进警局之后就没再说过话，一脸阴沉。
　　他身上实在是看不出什么跟纪星昊扯上关系的地方，顾北辰几人回到警局之前已经有人将他审了一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沈植一句话都不愿意说。
　　邢添辰在单反镜后面盯着他看了许久，跟顾北辰说想进去跟他聊聊。
　　于是顾北辰便跟他一块进了审讯室里。
　　沈植对临时换了询问自己的警察没什么反应，在顾北辰喊他名字的时候也依旧没有动静。
　　顾北辰问他为什么要在发布会上给星野泼水，结果沈植却像个聋哑人一样，继续低头阴沉着。
　　“有人让你这样做的，是谁？”邢添辰突然开口。
　　沈植顿了一下，眼底有诧异一闪而过，但是很快就藏了起来，保持住自己“聋哑人”的人设。
　　邢添辰开口道：“我知道你听得清楚我在说什么，就算没有账户，我们也能够从你家里翻出有人收买你的钱款，到时候你可就不只是刑事拘留这么简单了。”
　　沈植大约听不明白邢添辰在说些什么，但是刑事拘留这一句话清晰地落入他的耳里。
　　他本来也没犯多大的事，不过是给纪星昊泼了一身水，也没伤害到他，拘留几天就可以离开，邢添辰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到他内心开始动摇，邢添辰已经弄清楚他的底线和性格，再接再厉：“你今天确实只是给他泼了水，但是被你泼水的那人有心脏病，被你一惊吓进了医院，期间各种检查等等花了上百万，再加上精神损失费，你至少要给他赔个两百万，这还算是好的，如果他不愿意就这样放过你的话，将你告上法院，那你还得坐好几年牢。”
　　顾北辰：“……”纪星昊什么时候得了心脏病，他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另外那好几百万是哪里弄出来的？
　　这编得也太离谱了一些，一听就很假。
　　顾北辰清楚这些，沈植可不清楚，他在听到第一个百万的时候内心防线便被击溃了，抬起头一脸惨白地看着两人：“不关我的事，有人给了我钱，让我去吓唬那个明星，那水就是我在随便拿个瓶子接的自来水而已，我以为那个给钱我的人是看那个明星不爽，我不是有意要害他的。”
　　沈植惊悚万分，想起纪星昊今天被自己泼水之后的确有些不太对劲，难道真的有心脏病……他一共也就收了几万块，哪来的几百万去赔给别人。
　　顾北辰悄悄在桌子底下给邢医生竖了个大拇指，他们努力了这么久都没结果的人，邢添辰竟然三言两语就问出来了。
　　顾北辰：“是谁让给你钱让你去给星野泼水的？”
　　沈植摇摇头：“我不知道。”
　　“？？？”
　　顾北辰忽然一拍桌子，将沈植吓了一跳：“你玩我们呢？什么叫做不知道？”
　　沈植被他吓得说话都有些不清不楚，非常的委屈：“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就是那天回家的时候发现有人给我留了封信，信里放了一万块，让我去给那个明星泼水，泼完之后后面还会给我五万，这钱可不少呢，我就去了。”
　　五万块对沈植来说可不是一笔少数目，他再混几年都不一定能赚到这么多，所以他就动心了。
　　反正就算到最后对方不愿意将五万块给他，他也有一万，就当是给对方一万块干的话，怎么算都不亏。
　　这么想着，沈植就从家里拿了一个水瓶，接了一瓶自来水，在发布会的时候溜进会场，那些记者挤不过他，所以他很轻松的就完成了任务，就等着有人给他送钱。
　　至于警察，他以前也因为一些小打小闹被拘留过，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很快就会被放出去，他不害怕这个。
　　所以先前那些警察审他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这点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也不会对那位明星有多大的影响。
　　顾北辰眯了眯眼：“一万块可以让你给人泼水，十万块是不是就可以让你去给人泼硫酸？胆子够肥啊。”
　　沈植脸色大变，慌忙朝顾北辰摇头：“我没有，我怎么可能敢，我就只是敢做这些小打小闹的恶作剧赚下小钱而已，谋财害命的事我可不敢干。”
　　邢添辰没心情跟他讨论这些，继续开口：“有什么人会知道你的住址和生活状态？”
　　沈植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摇头：“不清楚，应该挺多人知道的吧，只要是认识的。”
　　他的生活又不是什么秘密，只要多加留意，很容易就可以推断出来，沈植本人穷困潦倒，家里也没一丝财物存在，他家里甚至连锁门的必要都没有，谁都进得去。
　　这么一聊下来，顾北辰几人发现一个悲观的现实，就算沈植愿意配合他们开口，他们也还是没有调查的方向。
　　甚至有可能只是一场黑粉的恶作剧，他们没有可以继续查下去的线索。
　　顾北月已经带着人去沈植家里搜完回来，正如沈植所言，他们在他家里搜出了一封信和一些钱。
　　信封里的钱大概已经花了好些了，反正肯定没有一万块。
　　拿去问沈植，沈植也承认自己拿了些钱去用。
　　略有不同的是那封信，除了沈植刚才说的之外，信上还明确说明了星野什么时候在哪里开发布会，从哪扇门进去不会被发现等……
　　顾北月拧着双眉：“这样看起来，对方似乎对星昊还有整个天晴都挺熟。”
　　邢添辰：“纪星昊的工作室是独立出来的，天晴管不了多少，什么人在既了解纪星昊的行程的情况下对天晴也了如指掌？”
　　顾北辰思考了一会儿：“应该不少吧，余思哲就是其中一个。”
　　既要跟纪星昊打交道，也得跟天晴高层搓面团，余思哲对两边都足够熟悉，星野工作室里的其他人也可以做到。
　　邢添辰捏了捏自己眉心，有些心累。
　　网侦那边迅速地将沈植家附近的监控都给调了出来，巧合的是所有监控都没有拍到什么可疑人物，而唯一一个能拍到沈植家门口的探头，好巧不巧就坏了。
　　邢添辰：“先前纪星昊失踪的时候，本来应该拍到他离开的监控也坏了。”
　　虽说不是没有维修不到位的可能性，但是次数一多，就很难不让人起疑。
　　顾北月将今天跟苏衡聊时做的笔录拿给邢添辰看，并总结了一下：“苏衡可能是觉得唐钰涵和简斓华他们有问题。”
　　值得一提的是，唐钰涵出现之后，苏衡本来是想跟他们说些什么的，结果却没再说下去。
　　顾北辰看向邢添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邢添辰拿着那些资料看了一会儿：“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犯罪？”
　　顾北辰蹙眉，跟顾北月对视了一眼，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你的意思是犯罪组织？”
　　邢添辰：“这样想之后问题简单很多了不是么？”
　　不管是五年前那几个姑娘的案子，还是纪星昊先前差点出事，还是今天发布会发生的意外，如果只是一两个人，其中操作空间太小，很难不被发现。
　　但是如果是一个组织，他们有彼此的分工合作，严丝合缝，能在警方面前不露一丝马脚还是可以的。
　　顾北月：“只是如果是一个组织的话，那这个组织到底是谁在控制，又为什么要针对纪星昊，还有这跟纪星桐她们几个姑娘又有什么关系？”
　　邢添辰也在思考他们之间的联系：“或许是她们发现了什么，然后招来了杀身之祸。”
　　顾北月：“所以还是跟她们先前参加的那个项目有关系。”
　　可是他们已经很努力地在找，却始终查不到什么跟这个项目有关系的线索。
　　邢添辰：“既然是团队，他们应该会有属于自己的工作室场地才对。”
　　顾北辰：“现在我们所能找到的当初那个项目的参与者只有苏衡一个，但是在他那里我们很难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苏衡看似很配合他们的工作，但是给出的线索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很多关键的信息还避而不谈，每当顾北辰他们想要逼问下去的时候，苏衡总有办法将话题绕开，或者拿别的信息来堵住他们的嘴。
　　苏衡绝对知道些什么，但是他不愿意配合，众人拿他也没办法。
　　顾北月思索了一会儿，突然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或许就是犯罪分子之一？”
　　因为他也是犯人之一，所以他才会想方设法地给他们查案捣乱。
　　顾北辰看了邢添辰一眼，不动声息的帮忙找补了一下：“也可能只是想给某人捣乱一下什么的吸引注意力，也不是一定就有问题。”
　　顾北月同意他的话：“倒也有这个可能。”
　　邢添辰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们的话听进去，一直低着头在想着什么。
　　邢添辰先前在国外的时候有听说过一个名为黎明的犯罪组织，这个组织最擅长利用药物进行犯罪，里面也有许许多多的高智商犯罪分子……
　　这个黎明的总部似乎在T国，不过前些时间据说是让人给一锅端了，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说不定还有什么人被遗漏了。
　　联想起纪星昊的问题，邢添辰越想越觉得心惊。
　　他感觉纪星昊的妄想症来得莫名其妙，但是如果他被人下药了的话，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还有苏衡！邢添辰问：“苏衡之前出国留学是在哪个国家。”
　　顾北辰翻了翻手里的资料：“资料上说是在T国，怎么了吗？”
　　果然！
　　邢添辰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