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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章 太听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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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侧妃把那件白狐皮的大氅接了亲手给玉染香披上:“想必你出来时匆忙,所以衣衫单薄。回去三华县路途遥远,不能总穿石大人的衣服。我这里有一件,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妹妹不要嫌弃。”
莫侧妃真是心细如发,对人体贴,难怪兴王会如此宠爱她。方才是她多虑了。玉染香有些感动,起身拜了拜:“民女就斗胆受了娘娘的恩典。”
早有人端了温水上来,玉染香忙自己洗了脸,用侍女递过来的沤子和粉匀了脸。
莫侧妃笑着说:“你跟我一样,也是个不喜欢脂粉的。不过,你年纪小,要多少搽些胭脂才好看呢。”
玉染香只能又用中指沾了点胭脂在脸颊和嘴唇上晕开。
莫侧妃点头笑:“这样果然好看许多。”
外面有人隔着帘子说:“王爷在问好了没有,石大人要接姑娘回去休息了。”
莫侧妃抿嘴笑:“石大人还真是性急,我就不留你了,赶紧去吧。”
玉染香红了脸匆匆行礼,拿着石渊渟的大氅去了。
石渊渟已经在大门里等着了。
玉染香如一团白色云雾一般从里面飘出来。
石渊渟远远看见她,眼里便已经浮上笑意。
玉染香也加快了脚步,顾不得身后侍女的眼光,越走越快,最后一路小跑起来,扑到石渊渟怀里。
石渊渟忙伸手接住她,嗔怪道:“急什么,我又不会不等你。”
才不过半个多时辰没见,两人却有隔了半世的感觉。大概是因为方才在车上,都累了,如今缓过劲儿来,那多日不见又重逢的喜悦和相思才翻涌上来。
玉染香只笑着微微喘气把大氅递给石渊渟。
石渊渟接过大氅披上,将玉染香包在大氅里,低头望着她。
玉染香被他笑意酽酽的模样钩得心痒痒,问:“你为什么之前总是板着脸,现在却总是笑。”
石渊渟伸手温柔替她把脸颊边散落的发丝拢到耳后:“过去没什么高兴的事,自然笑不起来。现在有高兴的事,脸上不自觉就会带着笑。”
玉染香眨了眨眼,疑惑地问:“现在有什么高兴的事?”
石渊渟嘴角一勾,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就是你啊。我看到你就高兴。”
他的气息拂动了玉染香耳边的发丝,酥酥麻麻得惹得玉染香的脸骤然红到了耳根。
她忙转头四顾岔开话题:“何镖师呢?”
石渊渟知道她介意身后侍女们的目光,便暂且放过了她,拉着她往外走:“他先回客栈了,说留下来怕喝醋喝到牙软。”
玉染香抿嘴笑:“他就是这张嘴贫得过了些,别的还好。”
石渊渟扶着玉染香上了马车,叫车夫启程,对玉染香说:“我们今日好好休息一夜,明日启程回家。我让何镖师先行一步回去报信。”
玉染香连连点头:“这样最好。”
玉染香想起方才见莫侧妃的事,又问石渊渟:“你对莫侧妃了解多少呢?”
石渊渟想了想:“莫侧妃是如今袁州刺史莫大人的掌上明珠。五年前选秀入宫,两年前被皇上赐给兴王。她入王府的时候,我还在京中。不过我也只是听王爷说起过她。王爷说她温柔敦厚,不喜与人争执。听人说她貌若天仙,却不喜奢华。只是我并没有亲眼见过她。”
玉染香默默点头:也是,毕竟是王爷家的内眷,石渊渟一个大男人怎么有机会见她。
石渊渟问:“为何忽然问这个?”
玉染香笑了笑:“我就觉得娘娘性子特别好,大概这世上没有哪个人不喜欢她。”
石渊渟皱眉轻轻摇头:“王爷的正妃出身名门,王爷都要忌惮她三分。王爷虽然很宠爱莫侧妃,却不敢常常宠幸。就连这个侧妃的名头也是因为王府女眷只有她肯跟着王爷来袁州,王爷才竭力为她向皇上讨的。”
玉染香听出了他言外之意:正妃是个不好惹的主。王爷都怕她,更别说侧妃侍妾这些人了。加上莫侧妃貌美,娘家硬朗,正妃肯定对她十分忌惮。想必莫侧妃在京城时少不得受正妃的排挤。
正妃不愿意千里迢迢跟着王爷到袁州来受苦,就只能给莫侧妃一个侧妃名头来安抚王爷了。
如今莫侧妃跟着兴王回到家乡倒是一种解脱。
想来皇上也是煞费苦心,特地将莫刺史的女儿赏赐给兴王,大概也是为了如今兴王在袁州的日子会好过些。
在客栈门口别了王府的车夫,石渊渟拉着玉染香径直进了早定好的上房,关上门,讲她按在门上低头吻住了她的嘴。
他的唇霸道而又急切,带着几分内疚。
玉染香鼻子有些酸酸的,闭上了眼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他也很害怕和慌张吧,却必须时刻保持冷静。
石渊渟许久才放了她,用指腹蹭着玉染香肿胀的唇:“回去修整几日,就嫁给我吧。我一日都不想等了。”
玉染香咬着唇:“反正我都卖给你了,随你处置。”
石渊渟对这回答很满意,将玉染香一下抱了起来放在床上。
玉染香捉住他的手:“我若是告诉你,我已经被人侮辱了,你要如何?”
石渊渟一顿,皱眉望着她。
玉染香很紧张:若是他在意,与其自己如何解释并没有被玷污不如早些分开以免以后为这件事争吵伤心。
“你可曾受伤?”
“不曾。”
“是我没护你周全,不是你的错。只要你没受伤便好。你若怨恨那人,我可以找到他,好好教训他一顿替你解气。”
玉染香带着泪笑了:“我哄你的,你来得很及时,我不曾受辱。”
石渊渟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你是怕我介意吗?”
“是。”
“要说一点也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可以将别人留在你身上任何痕迹都一夜抹平。”石渊渟伸手抚着玉染香的脸。
炙热的手烫得玉染香倒吸了一口气。
只是片刻之后她便明白这都不算什么,石渊渟能把她搓揉得瘫软如泥,能把她炙烤得如在火炉。
玉染香忍不住求饶。
石渊渟低声在她耳边说:“以后不许拿这种话来试我。因为想到你可能受伤,我便会好心痛,恨不得自己替你受难。”
玉染香早不能言语,只能抱紧他算是回应。
不知外面已经是什么时辰,石渊渟把玉染香搂在怀里。
玉染香用手推着他的胸口:“热,这样怎么睡?”
石渊渟把下巴抵在她头上,迷迷糊糊地说:“只许你抱我,不许我抱你吗……”
玉染香咬着唇笑:他原来这么粘人,几个月前不还是个高冷大汉吗?
石渊渟的心跳声有力而沉稳,玉染香听着格外安心,迷迷糊糊也睡着了。
夜里她忽然觉得格外燥热,迷糊中觉得有人在摸自己的额头。
“你怎么这么烫。”石渊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去请郎中来。”
玉染香慌乱地捉住了石渊渟地胳膊:“不,不要去。我只是这几日穿得单薄,着凉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若是找郎中,抓药煎药,又得多折腾一天才能走,她实在是担心玉娘子不想再耽搁时间了。
石渊渟皱眉看了看外面。他对袁州府不太熟,这会子黑灯瞎火的,就算是去找郎中也并不知道要去何处找。
只能等天亮再说了。
石渊渟担心玉染香,后半夜基本不能安睡,时不时起来摸一摸玉染香的额头。
到了凌晨,她的热度渐渐退了下去。
天亮时,她竟然不烧了,神采奕奕叫石渊渟起床。
石渊渟暗暗惊讶,想了想,或许她是太想回家了所以不治而愈。
何镖师告别了玉染香他们先一步出发。
石渊渟原本想租个马车让玉染香路上舒服些。
玉染香却说与他共乘一马便是。石渊渟也想快些回到玉家村,便顺着她的意思。
第二夜,石渊渟不敢放玉染香独睡,夜里依旧睡得很警醒,每每睡不了两刻便要起来探她的额头看她有没有发热。
所幸一夜无事。
玉染香一改往日的夜里到处滚的脾性,睡得十分安稳。
一连几日,玉染香能吃能睡,整日笑容满面。
眼看着玉家村越来越近,石渊渟总算是放下心来。
玉娘子收到消息,早在村口翘首以盼,身边还立着石大娘和何镖师。
玉染香跳下来直奔玉娘子的怀里。
玉娘子既惊且喜,接住玉染香:“慢点,小心摔着。”
玉染香见玉娘子把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又都瘦回去了,眼泪在眼眶里直转:“是我不好,让娘担心了。”
玉娘子将她搂在怀里:“别混说,这事如何能怨你?只要你回来了,什么都好了。”
玉染香笑了笑:“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
她说完,便全身瘫软,倒了下去。
石渊渟从方才就觉得她不对,所以步步紧跟,如今才能眼疾手快接住了玉染香的身子。
玉娘子手足无措,连声问:“这是怎么了。”
石渊渟怕吓到她,只说:“可能路上累了。”
他朝何镖师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