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是个老司机》颂真

8、第 8 章

　　介于自己酒后真言的强烈自表与闫刚添油加醋的激情陈述，长留接受了自己在某人面前一丝秘密也没有的事实。他用了一中午时间调整着自己，闫刚有句话说到了他的心里，喜欢就是喜欢了，喜欢一个人又没有罪。

　　求仁得仁，长留决定求个痛快。
　　常峰哥不是说让他想起来再找他说的吗。
　　酒后的事他不记得，但他清楚明白的知道什么想念，喜欢，渴望。常峰哥是不是也在等着他说呢？回顾以往，常峰哥好像并不讨厌自己的亲近。那么灵的一个人，昨晚应该就明白他的心意了，如果不接受估计也不会说‘想起来了再找他说’这句话了。

　　长留决定勇敢地迈出第一步，深吸一口所缓缓吐出，然后面带笑容，信心满满昂首挺胸的推开房门，然后——对上闫刚的大脸。。

　　长留焦急地转着脑袋四处寻找。

　　闫刚拿着车钥匙从沙发上站起来，好笑地说，“不继续当鸵鸟了？”
　　“啊。”
　　“峰哥怕你还在尴尬期跟我请了半天假，下午我开车送你。”

　　刚鼓起的勇气一下子泄了个干净，长留不情不愿地上了车，“那他晚上来接我吗？”
　　“你打电话问问。”
　　“……” 能打电话还用问你吗？这不是不敢嘛.....
　　抱着手机对着名字发呆，却不敢上手点，再一个不小心点两下，又成拍了拍了。

　　闫刚边开车边用余光看长留的这样子，最后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才是爱情该有的样子啊，躁动不安时刻想念。

　　车载收音机适时的放了一首老歌，beyond《真的爱你》 ，这首歌常峰曾经也在车里跟着哼唱过。

　　长留认真地听着，慢慢地沉浸在黄家驹迷人又温柔的声线里。虽然有些词听不懂，但依然打动人心。多少年前的歌了，依然被无数人传唱。
　　一首歌长留哼唱了一下午。
　　下班后低着头扣手机，嘴里还在哼哼着。埋头走向电梯，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唱歌这音响绝了，还能听见自己的回音。长留越发觉得有意思，唱的更起劲了。等到自己的车边时感觉前面站了一个人，因为歌只差最后一句了，长留不想中断，仍坚强地洪亮地把它唱完，“请准我说声真的爱你......”
　　“.......”
　　“常，.....常峰-哥。”
　　“唱的不错。”
　　长留语凝，会不会被误会是故意的，故意的假装的虚伪的专门来唱这句表白。

　　喜欢常峰哥这样的人又不丢人，假装什么，藏什么掖什么，长留直直地看着常峰，目光也不躲闪了，“常峰哥。”
　　“嗯。”
　　“不开车了行么？我想走走。”
　　常峰点点头，关窗锁门动作干脆利落，长留又被帅到了。颠颠地跟在后面，像被家长接着放学回家的小学生。

　　下班的路是一条林荫路，平时坐车不觉得，今天步行时发现路两旁的柳树又高又粗壮，垂下来的柳树条甚至可以碰到他脑袋了。
　　长留伸手揪了一片叶子，想像电视里人们吹曲那样吹上一段。结果跟崩屁似的，特别难听。
　　悻悻地扔掉，又气常峰哥光是走路不说话，“不是说今天下午请假了嘛......”
　　“闫哥说你最近心律不齐，他需要去咨询一下医生，打电话让我过来接你。”
　　“.......”
　　“不舒服还是要去医院看看的。”
　　“没事....”
　　常峰伸手去摸长留心脏的位置。
　　长留左胸脯位置被温热的大手一摸，心跳的更快了。

　　常峰的手感知着长留的心跳，刚刚还好，现在却一下快似一下。
　　长留有什么办法呢，他也控制不了他的心跳。
　　脸肯定红了，热的慌....
　　长留深深地看向常峰，却只看一眼又不敢与他对视，慢慢垂下了眼睑。

　　精明通透的常峰，看见长留这个样子也什么都明白了。常峰的心里甚至有些惶恐，多年前他也只是路过且看不顺眼那个村长而已。当初的小男孩长大了，并且长的很好。

　　昨夜小男孩拉着他不放絮絮叨叨地述说着想念，说着喜欢，沉甸甸爱意让人感动。介于长留还醉着，也许明天清醒后说过的话就算不得数了，常峰沉默地坐在床边一晚。回望这过去的时间与岁月，他好像除了这满身沧桑什么都没有。床上絮叨完终于累了还打着小呼噜的男孩干净，俊俏，受千万人追捧，为什么要和他这种人从泥潭里挣扎出的人绑在一起呢。

　　这是常峰没想明白的，所以想在问问清醒的长留。

　　今天一看，那小孩的情感完全外放了，有种不管不顾的趋势，就像漫天的樱花刹那间全部都盛开了，浓烈又壮美。

　　“长留，抬起头。”
　　谢长留注视着常峰哥那双包含着星辰大海的眼睛，一种名为喜欢的感情波涛汹涌着。
　　“有没有话跟我说？”

　　有，有很多！ 我们是同类吧？我喜欢你啊，你喜欢我吗？男人与女人那样的在一起。可心跳声压迫喉咙，想说的话在嘴边翻滚，转了八百个弯，就是不知该怎么发音，余光看见身边有人一飘过，瞬间嘴里瓢出来一句，“常峰哥，我想骑单车!”

　　常峰无言的看了他好久，“行吧。”

　　长留觉得自己不争气，憋的内伤了。恨不能捶胸顿足，错过了好机会.
　　长留把破坏气氛的锅甩给刚才骑单车路过的那两个人。
　　都是被他们刺激的! 那对男女搂搂抱抱，有说有笑骑着单车从他们身边经过，骑车的人回头望，坐后座的人探头去迎合，亲吻是有声音的，啵的一下。

　　啧……
　　待常峰从路过解锁推过来一辆单车时，长留可悲地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会骑！！

　　常峰哥你也带着我吧？
　　像刚才那样我坐后座，也搂着你的腰......

　　呸..
　　动机太明显，没羞没臊的，不行。

　　长留赶紧给自己找了理由和下坡楼，“我特别想学骑车，小时候是没有车，长大后又没了时间。常峰哥你能不能教教我？”

　　还能说什么呢，“骑吧，我扶着你。”

　　谢长留歪歪扭扭的上路了。

　　自行车看别人骑很简单，可对把握不好平衡的人来说，却不是易事。

　　常峰稳稳的给他把着后座。
　　长留慢慢找着感觉。

　　微风吹过，柳树叶哗啦啦作响。
　　柳树下长留哎呀哎哎的声音越传越远。

　　常峰从双手扶后座逐渐变成了单手揪长留的后脖衣领，他这快一米九的身高一直弯个腰也不舒服。
　　长留就像一个小鸡仔似的，被拎着。

　　“哥哥加油哦～fihhting~~ 我刚学车时也是被我爸爸揪着的，我一个小时就学会了。”
　　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骑着儿童自行车一边飞驰而过一边丢下这么一句话。

　　鼓励的不错，但伤害性也很强.....
　　我半小时就能学会好不好。

　　长留也扑腾要自己骑，常峰忍笑说，“等你骑稳了我再放开。”
　　不蒸馒头争口气呢，又骑了一段路后长留感觉自己行了，“常峰哥我自己骑。”

　　然后自行车和骑车的人都像喝了酒的人摇摇摆摆，上了路。常峰小跑了两步要去扶。
　　“不用，不用!我能行～”

　　自行车还让他蹬的挺快。
　　咯吱咯吱……
　　哐当! 连人带车都摔地上了。

　　长留看着躺在他旁边还在一圈圈转着的车轱辘，一脸茫然，似乎是没想明白怎么就一下趴地上了。

　　一双有力的手臂穿过他的胸膛抱着他起来。
　　已如此不雅且丢人的样子出现在喜欢的人面前，长留深深的低头，想把脸缩回脖子里。

　　“磕到哪了？”
　　温柔的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腿……”

　　常峰蹲下去看见裤子上有与地面摩擦的痕迹，慢慢挽起裤腿，看见长留的膝盖破了一大块皮，微微渗血。

　　“要不要背？”
　　嗯，要。

　　长留拖着残腿蹦到常峰身后，待常峰微微弯腰，立马利索的单腿蹦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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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机灵。

　　长留舒服地把脑袋搁常峰肩膀上。
　　闻着常峰哥好闻的味道，膝盖也不疼了。

　　夕阳西下，空气渐渐变得凉爽。亲密无间的接触，常峰哥轻声细语的关怀给了长留勇气，他轻声喊道，“常峰哥。”
　　“嗯，说。”
　　“你哪天去哪了？”
　　“哪天。”
　　“6688-.-”
　　常峰疑惑了一下什么是6688？赖于好记性他想起这是这是宴会上一面之缘唐小姐的电话。
　　这拐弯抹角的。
　　“去吃饭了。”
　　长留把刚支棱起的脑袋又砸常峰劲间。
　　他现在非常像一株费劲力气抬头去找阳光的向日葵，一抬头发现今天是阴天，瞬间折了头蔫吧了。
　　“吃的什么？”
　　“羊肉。”
　　“好吃嘛？”
　　“还成。”
　　“聊的开心吗？”
　　“还成。”

　　长留不死心的继续追问，颇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你喜欢她那种的嘛？” 你喜欢她吗？说出来吧，让我死心。

　　常峰笑出声，不套话了？
　　抬起一只手向后拍了拍在自己肩膀上揉来揉去的脑袋，“都是朋友，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都是？好几个人？长留伸着脑袋，极力的想让常峰哥看见他疑惑的需要答案的表情。

　　常峰也没卖关子，“有几个人你估计见过，火车站都在我旁边。”
　　“嘿嘿，没注意。” 拒绝了唐晶和朋友出去了啊。
　　我眼里除了你谁都没看见，谁知道你旁边的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