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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求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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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庚白,放开我!!!”傅阳晟瞪着离他不到半米远的贺庚白,“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
他的手腕被贺庚白死死攥住,脚不安分的乱踹却也于事无补。他被人以一种极为羞耻的姿势摁在沙发上的事实摆在眼前。
“我他妈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你要这么对我?”傅阳晟胸口一起一伏,他在极力平复心情,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但显然眼下的局面足够让他残存的理智消失殆尽。
只是按时下班,按时回家,什么都没做,却要被人限制自由,而做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在用一种漠然到近乎冷酷的眼神看着他。
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他的脸贴在皮质沙发上,眼神里的杀气几乎能将贺庚白五马分尸,可他却依旧无动于衷。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人。
“给我个解释!!!贺庚白!!!”傅阳晟近乎咆哮,眼眶红得仿佛能够滴血。他试想过,一个混蛋至极的人能做出丧心病狂的事,但他不至于毫无理智。即便曾经不欢而散,但也不至于像仇人一样被他折辱。
“解释?为什么要解释?”贺庚白凑到傅阳晟耳边轻声说,“难道和你做这种事,已经需要解释了吗?”
“还是说,如果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沈倦,你会不会也问他要一个解释?”
气流微微拂过耳垂,酥麻感让傅阳晟不寒而栗。
能够确定的是,贺庚白现在很不清醒,非常不清醒。语气里隐忍的狂躁和暴虐在冷漠的音色中一览无余。
“这关他什么事??!”几乎是从牙根里蹦出来的话,“贺庚白,你这个疯子!”
手腕上钳制的力量又大了一分,傅阳晟吃痛的吸了口气。
“是,我是疯子。”贺庚白在他耳畔低笑,“全天下就只有沈倦不是疯子,对吗?”
“对!!!全世界就只有沈倦最好!我就是喜欢他!就是恨你!!!怎么了!!!”傅阳晟近乎咆哮,到最后甚至连嗓音都微微沙哑。他喘着粗气,连颈脖都浮上愤怒的颜色。
声音慢悠悠地飘到他耳中,贺庚白愣了愣,那一刻时间仿佛被人按下暂停键,他脑海中像老式收音机一样不断重播着刚才的话,结束,暂停,重播,周而复始。
手上的力气一松,傅阳晟几乎挣脱束缚,只是下一秒被控制的力道变得更大。
偏执而癫狂的贺庚白像是疯了一样,“你就这么想逃离我,去他的身边吗?嗯?”
他的右手握住傅阳晟的双手手腕,左手掐住他的侧脸。
“回答我。”
“是!对!自从回国之后,连见你一面我都嫌恶心,就连和你呼吸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空气都让我嫌脏!”手腕不断挣扎,刺痛感让他额间冒出冷汗。“满意了吗?”
贺庚白没有回答,他用行动表达自己的不满。
湿漉而温热的舌尖抵在后颈处,傅阳晟感觉一股恶寒油然而生,浑身每一块皮肤都在抗拒他的接触。
“啊...”
黏腻的触感被疼痛取代,贺庚白的牙齿不断在他的后颈处吮吸刮擦。
“贺庚...白,你这个...这个疯子。”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是从后颈一路向上蔓延,到耳垂边,贺庚白在他耳畔轻轻呼气,勾人摄魂一般道,“就算恨我,你也只能属于我。”
极度羞耻的动作和在耳边响起的气声,傅阳晟眼眶泛红,自尊被人践踏羞辱,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闭上眼,感受自己的无力。从回国以来,愚蠢至极的他一直都在做错事。
抱有侥幸心理的去相信别人,这种想法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感受到傅阳晟不再挣扎,贺庚白抬起头,却发现傅阳晟的眼角微微湿润。
他哭了,悄无声息的哭了,只是因为他的行为,他就感到羞愧而落泪。
“你就这么厌恶我吗?”贺庚白用手拂去他眼角的泪,可傅阳晟却偏过头,甚至连接触都嫌恶心。
自尊心被刀扎穿一个又一个血窟窿,贺庚白无声的自嘲。
他从一旁取出一支针管,排尽针筒里的空气,冰冷的注射液滴在傅阳晟的脸上,“你又要...”
当他看到贺庚白手中的针管时,他慌了神。
“贺庚白,住手!!!”
冒着寒光的针头抵在他的手腕处,可他被贺庚白用膝顶住,他什么都做不了。
“住手!!!贺庚白!!!如果你真的敢...”本能的抗拒让他的声音变得发抖,“我不会原谅你。”
手在空中一滞,可下一秒贺庚白却道:“原不原谅,还有意义吗?”
他自问自答式的摇了摇头,“那就别原谅我吧,一辈子都别原谅我。”
冰凉的枕头扎进肉里,莫名的恐惧和抗拒席卷全身,傅阳晟近乎带着哭腔祈求,“贺庚白,住手...求你,算我...求...求你。”
这样无助而懦弱的自己,唤醒了尘封的记忆。
曾经,他也这样渴望着有人能救赎他,有人能成为他的依靠,有人能带他离开黑暗而晦涩的日子。那时,贺庚白也算那样做了。
但现在,那个他视为救赎的人捂住他的双眼,将他拖入另一个黑暗。
液体注射进身体,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一般,重到没有力气撑起。闭眼的前一秒,贺庚白好像对着他说些什么,声音被空洞的钝感吞噬,模糊而朦胧的眼看不清他嘴唇的动作。
傅阳晟睡了过去,那支安定的效果很好。
贺庚白抚摸着他的头,轻轻的拂去他眼角的泪水。他抱了抱他,顿了顿,又松开。
屋外的管家走了进来,看见躺在沙发上失去意识的傅阳晟,犹豫问道:“这样做...会不会...”
贺庚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睡颜,过了片刻,贺庚白问,“你也觉得我做的太过了吗?”
“不敢...”管家回答,“不过,傅先生,应该很难过吧。”
难过吗...
贺庚白叹了口气,“没办法了,现在保护他的安全更重要。”
“少爷,车已经备好了。”一个黑色西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贺庚白点了点头,黑色西服男人准备抱起傅阳晟,贺庚白拦住了他。
“我来。”
贺庚白走到傅阳晟面前,用手抚了抚他的脸,随后将他抱起来。
“安保再加一倍,连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