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丝妖绕——电影《青蛇》同人》海明汐

79、撩人春色4

　　第二年，晋文公领着群臣，素服徒步登山祭奠，表示哀悼。行至坟前，只见那棵老柳树死树复活，绿枝千条，随风飘舞。晋文公望着复活的老柳树，像看见了介子推一样。他敬重地走到跟前，珍爱地掐了一下枝，编了一个圈儿戴在头上。祭扫后，晋文公把复活的老柳树赐名为“清明柳”，又把这天定为清明节。

　　许仙说书的能力不错，摇头晃脑，指手画脚，将整个故事讲得娓娓动听。我懒懒地听着，不发一言，偷空瞅了一眼姐姐，只见她眼角含笑，竟是专心致意地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惊呼一声感叹几句，令许仙欲罢不能地兴致勃勃一直讲到完结。

　　哎，姐姐真是没救了。

　　听他说完，我插言道：“公子，很让人想不明白哪，那晋文公，对那些和他同甘共苦的臣子都大加封赏了，为何却独独忘了介子推呢？”

　　“这个……可能，当时介子推不在他身边吧。”许仙怔了怔，猜测道，大概是从来不曾想过这些问题吧，这个呆子，只是会死读书罢了。

　　“不对！”我笑着摇头，开始卖弄起来：“公子可曾想过？那晋文公若要封赏介子推，得要赏些什么好呢？介子推割肉奉君，这恩情实在太重了，晋文公赏他什么都显得轻；而若封介子推为官，从此就会长伴身边，你想想，以九五之尊，天天面对着一个吃过他身上的肉的有恩与他的人，晋文公又如何不觉得难受呢？”

　　许仙听得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些话，原是很早时姐姐和我一起议论这故事时说的。姐姐说，放火烧山，浓烟遮天，足以将里面的人呛死了，又哪还能跑的出来呢？

　　人真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有的人，对他再好，也不一定会感恩；而情过重，倒反而竟会引发杀心，对此，我真是无法理解。

　　“小青啊！”姐姐看看许仙呆若木鸡的样子，偷偷冲我使个眼色，笑着圆场：“你呀，每年这时吃几天冷食，就气得总变着花样说晋文公的坏话，要是被他听见啊，死人也被你气活了。”

　　“呵呵，小青你真是……”许仙听了姐姐说的话，终于安了心，回过神，他擦着汗，借此掩饰着自己的惊讶：“……真是太顽皮了。”

　　我冷冷地轻哼一声。

　　妖言惑众，人总是这样说。实际上，妖看人，是旁观者清，那说出的话，抹去了多余的粉饰，显得残酷，自然是惊世骇俗。

　　再看了看姐姐，我心中不禁暗暗叹息，她对他的维护这般滴水不漏，可他又如何得知？但是，见她如此，我却又不得不依着她意，便顺着这话下台。嘟起嘴巴，抱怨道：“又不是夏天，不让生火吃饭，就是熟食也是冷的啦，害苦人了嘛。”

　　听我这么一说，许仙便轻松地笑了：“那小青倒是应该喜欢魏武帝了，书中记他‘作吊书置子推庙，言盛冬去火，残损民命，非贤者之意，宣示民还温食。’这才把一月换成了几天，你该知足了。”

　　一场风波悄悄揭过，之后，一路上我们只谈些风花雪月，穿西湖，过南山，在烟霞洞赏景，去虎跑泉品茶……这边的山，满山都开遍了绯红胜火的野杜鹃，如霞如云，在飘忽的烟云岚气摇曳。我们在山腰休息，脚下草地如茵，繁花似锦；四面青山环抱，幽谷葱郁；望远处，有楼阁参差隐现，而身边泉水叮咚，暗香浮动，景色十分醉人。

　　再用去几天的时光，我们又去了虎丘游玩，许仙心情极好，谈古说今，把玩诗文，在姐姐不着痕迹地恭维下，最后，我们总算也是尽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