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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马儿哟!你慢些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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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格黎雒的离府让辛臻失落了一阵,想想两人光芒万丈的前程,也就看开了,总不能堵着别人升官发财的路吧?再者,走了两个,来了八个,也算赚了。
刚开始,身后的跟屁虫大换血,辛臻很不习惯。再怎么说,他当初醒来时,就见着五个人。尔雅做他的丫鬟,基本上他不会放人。陈叔是他的大管家,他离不开这位能干忠诚的王牌管事。闵太医,他莫名其妙地信任这位大叔。梅格和黎雒,相处大半年,他还是很信任他们的,总有点感情。
唉……卫家护卫们很敬业,辛臻慢慢地适应,觉得还行。可算见识肃亲王的家教,他府上出来的人安静沉稳,武力值高,严肃认真,这样的护卫才像是护卫,想起以前的冰块脸和桃花男……
人生,就是这么起伏不定!
闲来无事,辛臻跟着窦融他们学武。蔡师傅无所谓教几个人,反正他就按照自己的进度教学,严厉的教学听着挺吓人,实际上真的很吓人。
虽说辛臻是个王爷,也被蔡教头折腾得够呛。肌肉酸痛就不说了,皮肤晒得通红,疼得要命。等晒伤好了,还是挺白净的大男人一个。
再训练,再晒伤。如此恶性循环,痛苦依旧。
后来总算晒黑了一点点,看着精神了许多。
很好,未来值得期待!
皇家一日郊游结束后,辛臻和宫里那帮萝莉正太的关系越来越亲密。
皇帝没说啥,只是每次见面,眼里总是充满了怨念。陛下很烦躁,后果很严重,有事没事就带着一帮子后宫女人和小孩跑到挽铃宫游晃,直接影响到辛臻和母亲的相处时间。
辛臻很生气,后果……咳咳,没啥后果,反正他也不敢发飙……
同时,贵妃在后宫地位更加稳固,却一如平常。德妃反应平淡,没像以往那般狂乱,甚至跟着皇帝来挽铃宫小坐过两次。
两位后宫最尊贵的女人相谈甚欢,表面上。谁也不知道德妃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皇帝陛下的眼神更加锐利,吓得候在一旁的辛臻好几天没敢进宫,缩在家里,学鸵鸟。
过了几天,蔡师傅找上辛臻,说要教窦融四人学习骑射。
辛臻想想自己超烂的骑术,立马答应了。要知道蔡师傅的马术可是一等一的好,箭术更是百发百中,基本上,其厉害程度就和三国的黄忠老爷子差不多。
辛臻唤来胡备,带着一帮子人去马厩挑马。
窦融几个兴致勃勃地跟在后面,一脸兴奋。
马,一向是温顺和善的代言词,就算被主人斩杀,它那双温和的眼睛里也不会有任何怨恨,只是临死时多有流泪之举,特别让人心酸。自古以来,爱马之人多矣,尤其是对于战士而言,它们就是最忠诚、最重要的同伴。
在尚武的俞国,骑射是基本,若是想在朝堂上以武艺争个脸面,不擅此道,可是会遭人唾弃的。
一到马厩,辛臻就找上了他最爱的小白,“小白!我来看你了!真是委屈你了,让你在这狭窄的地方呆了这么久,好可怜!不要紧,咱们今天就去郊外,让你好好的松快松快,你说好不好?”
黑马小白晃晃脑袋,凑近辛臻,蹭来蹭去,真是很乖巧,很温顺啊!
别看辛臻是个王爷,他家的马厩里还真是寒碜,基本上就小白一匹上等好马,其他六七匹瑟瑟地缩在角落里,没精打采地靠在墙边,看着那个对着主人撒娇的黑色身影,大大的眼里尽是畏惧。
原来,就算是马,也是有等级的啊……
胡备是个好马夫,可惜在这么个王府里,英雄无用武之地,只能将马厩打扫整理地干干净净,就快能住人了。看着主子终于走进马厩,又是一副准备骑马的架势,胡备感动地想哭,呜呜,老婆,我应该不会失业了吧!
气场惊人的小白一离开马厩,其他几匹马立刻振作起来,蹄子轻轻击打地面,精神奕奕的模样让人不禁怀疑他们和刚才那几匹是不是同一批……
这些马中有几匹来自俞国较为寒冷的高地应州,体格高大优美,头部小巧伶俐,大大的棕色眼眸特别明亮,昂首之间有着几许悍气。
另外几匹是产地的地势崎岖的梁国马和俞国马种的混血,相较其他马匹而言,脸部显得更为清秀一些,耳朵比较短,躯干平直,鬃毛丰长,腱肌发达,算是外形和实力兼备的贵公子。
胡备很勤快,很尽职尽责的照顾它们,瞧瞧那光泽亮丽的毛色,强健有力的四肢,蔡师傅见了都直点头,立刻挑了一匹骝色马,牵着它走出马厩。
【浮月乱入:蔡师傅!蔡师傅!伦家有问题!
蔡师傅笑笑:呵呵,但说无妨。
浮月疑惑:您为啥不喜欢小白呢?
蔡师傅捋须而笑:那匹小家伙,性格怪异,除了王爷,谁也驾驭不了,对于军人来说,绝非好马。】
辛臻在外面大声喊道,“窦融,你们快点!自己挑一匹,快出来!”
窦融几人基本上没机会接近马厩,难得这么近距离的看到这些骏马,看着都觉得很好,不知道该怎么选,磨磨蹭蹭,下不定决心。
辛臻等得不耐,提着手套,闯了进来,“你们还要挑多久啊!再挑下去,太阳都下山了!你们还要不要学啊!真是的!有什么好犹豫的!就这么几匹,还挑!窦融,那匹棕毛白蹄的,踏云!祁敕,那匹栗色额间白毛的,弦羽!萧衍,白色带斑点那匹,乱雪!裴政,枣红色那匹,赤蝉!就这样了!以后他们就是你们的啦,有时间自己过来照顾它们,培养培养感情,不要老麻烦人家胡备,他可是很忙的!”
众人哑口无语。倒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这几匹马的名字。
踏云,弦羽,乱雪,赤蝉!很好,既雅致,又有韵味,还透着点诗情画意,如同古韵山水画一般清雅脱俗。
可,王爷,您自己那匹叫啥?
小白……小白啊!
王爷,您该不是故意的吧?最强悍,最有气势,最强实力,性格最别扭的那匹,你叫啥不好,偏偏叫小白,这么小白的名字!
小白得意地动动鼻子,大大的喷气,眼神颇为睥睨,神色颇为自得,内心活动如下。
我喜欢!要你们管!
……
骑手们西郊待命。
蔡师傅是个好师傅!严肃认真,有实力!
窦融几个是好徒弟!努力拼命,有前途!
师徒在奋斗的过程中,还得忽略一个时不时响起的兴奋叫声。
“小白!你是天下最优秀的马!嗷嗷!没有任何一匹马可以和你相提并论!你就是马中之王!”
“噢噢!小白!就是这样!向着白色光明的未来,前进吧!不要畏惧前路的荆棘,前进吧!哈!”
马儿在撒欢,撒得很哈皮!小白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纵情驰骋了,场子很宽敞,跑地很顺溜!
要知道,小白是一匹很有性格的马,它讨厌被人类驾驭,可是它背上的男人从来没让它觉得自己是被人类驾驭,尽管有马鞍和马辔,男人从来不用马鞭,也不会用脚蹬它,总是在它背上开朗地笑着,任由它决定前进的方向。
骑累了,辛臻躺在草地上,小白伸头过来,蹭蹭辛臻举起的右手。它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只是觉得面前的男人似乎在想一些伤感的事情,舔舔男人的手,看着闭上双眼的男人,慢慢地安静,不再张狂地嘶鸣。
“小白!你知不知道!每次听到你的蹄声,我都会觉得好高兴!因为,我觉得你很快乐!”
“果然,马儿还是在大自然里生活比较好……可是小白,原谅我的自私,我不想放开你!”
“因为很喜欢,所以舍不得放开……”
清风徐徐拂过草地,一人一骑在青青的原野上,静默地仿似一幅定格的图画。
……
辛臻心情很不错,骑术有进步,回家的路上又帮助了几个青葱可爱的小朋友找回父母,得到了众人的感谢,得意不已,人生得意如此,当浮一大白!
喝酒不行,喝茶总没问题吧!他就牵着放课的更夜宝宝四处溜达,天气真好啊!
窦融他们也挺高兴,学习一些他们以前不可能学习的技能,每个人比起以前都有很大得变化,而且他们的接受力相当强,强到辛臻有些妒忌。
当然辛臻没有发泄不满,免得吓到小朋友,他坚持秉持低调,虽然他有很多东西都知道,但是绝对不显摆!这才是他做人的准则!找机会,他也向母亲咨询了窦融四人的前程问题,贵妃有些为难,但又不想骗儿子,便实话实说。
“不可能。”
辛臻看着斩钉截铁的母亲,有些失望,垂下头。
贵妃看着心疼,便继续说道,“走文这条路是死路,可还有别的路啊!你别忘了,俞国可是以武定邦,军功为上。”
老妈,我爱你!
辛臻抱着贵妃,感谢不已。
没错!文路不通,还有武道!
所以,美少年们啊!从军去吧!
辛臻没有立刻告诉他们,正想着怎么开口才好,宝贝儿子更夜却起了学骑马的心思,面对着那一张期盼的小脸,身为二十四孝老爸,辛臻完全败阵,连连答应。他没有门路,只得厚着脸皮找上顺承,托顺承找匹安顺乖巧的小马驹,给更夜练习。顺承二话没说,应下了。
没过几天,顺承洋洋得意地牵着小马驹来到辛臻家,得到了辛臻父子的一致欢迎。
更夜和顺承不是很熟悉,腼腆的孩子有些拘谨,摸着身边的小马驹,还是很高兴的,一双笑眼弯弯,“谢谢十四伯!”
顺承看着那张开心的小脸,也不知咋得,慈父模式爆发,屁颠屁颠地牵着更夜去了辛臻家后院的马场,小心翼翼地抱小家伙上马,叔侄俩很快乐地开始练马。他的骑术比辛臻不知道强多少倍,教人的技术也挺不错,满怀耐心和爱心进行骑术教育事业,多么伟大的人生情操啊!
没多久,更夜就能驾着马走上一圈,心情大好,当然善良和蔼的顺承郡王在帮忙牵着马嚼子,两人边练边聊,多么温馨的一幕啊!
辛臻恨得只咬手指,蹲在墙角不停默念,儿子是我的,儿子是我的,是我的!
勤劳的胡备候在一边,手上刷马的活儿没停,偷偷抬头瞥了一眼满脸怨念的主子,心中充满了同情。望向更夜身下的坐骑,胡备的双眼一亮,整个人的精神头又萌发起来。小白是神骏,可惜太彪悍,除了帮它洗澡刷毛换装备,他完全不能近身,更别提训练了。这次可好,他能驯养一匹这么有潜力的马驹,人生真是太美好了!顺承王爷啊,您还真是有路子啊!
若是王爷成亲,孩子多了,府里得增加多少马匹啊!
胡备眼底寒光一闪,死死地盯着还在怨念中的主子,内心千万次地嘶吼,王爷您快成亲吧!您快成亲吧!成亲吧!噢噢!
辛臻觉得背上一寒,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立正站好,直觉地立马回头,什么都没有……难道是他太敏感了?最近老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实在是很不爽啊!
顺承教授完毕,想顺便蹭餐饭,辛臻很鄙视这样的行为,意图用青菜萝卜打发传说中的大胃顺承王,只可惜……
“十四伯,今天厨房准备了好多好吃的,我们一起吃,好不好?”更夜扭扭捏捏地拽着自己的衣角,有些不自信,说出请求后,脸就红了,他好像太唐突了,不知道伯父会不会答应。
顺承摸摸更夜的小脑袋,咧嘴一笑,“当然没问题!”
辛臻那个恨啊!
生活啊,真是OOXX美好透了!
父子两人站在门口,目送顺承离去。
更夜清脆的声音轻轻的响起,“爹,您今天和十四伯说了很多话呢……我知道,其实十四伯一直很看不起爹,甚至讨厌爹……爹,你不生气吗?”
辛臻愕然,他的儿子是在担心他吗?辛臻蹲下身,柔柔地抱住更夜,过了一会,放开,静静地看着更夜的双眼,“小更,你看过《南京!南京!》吗?!”
更夜歪歪脑袋,满脸疑惑,“爹?南京?我只知道上京……南京在哪里啊?”
辛臻轻咳一声,连连摇头。小正太一下子变的成熟把他吓得够呛,还以为又是一个穿越同胞呢……想太多了啊!看着面前眼盲心不盲的小家伙,辛臻笑地越发温和,“他是我的哥哥嘛!是兄弟,不成仇!”
更夜懂事地点点头,他知道爹爹为人温柔,只是有时候未免替爹爹难过,明明是真心真意,为何他人总认为是虚情假意呢?
辛臻没办法跟一个儿童解释他的处世之道,只能身体力行,做个好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