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016.无量空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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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新一节课的教具——咒灵君。”
槽点太多一时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吐槽，虎杖佑希木着脸想。
大概几秒钟前，明明之前说着有事要出去，结果又悄无声息的突然出现在地下室的五条悟这样说道：“难得有机会，不如来教你咒术战的顶点，「领域展开」吧。”
“「领域展开」是什么意思？”一脸茫然的虎杖佑希跪坐在趴在沙发的靠背上。
而且没记错的话，自己大概在两小时前，似乎还在练习咒术的基础吧？突然就蹦到了顶点是不是有点拔苗助长了？
“仅仅是靠语言的话，佑希大概是想不明白的。正好有实际操作的机会，就带你过来看看现场啦。”五条悟笑呵呵的伸出手，在虎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拉住了她的领子。
等眼前的视线再次清晰，两人的所在地已经从学校的地下室变成了空旷的湖面。
“咦？？？”虎杖佑希震惊，“这是哪？我怎么过来的？”
“细节的话，不要在意啦。”五条悟松开手，让虎杖站直。
虎杖佑希赤脚踩在湖水上，脚下激起了层层涟漪，她下意识抓住五条悟的衣角，但令人意外的是，她浮在湖面上没有沉下去，“好神奇？这是什么原理？”
“也是我的一种术式啦。之后会教给佑希的。”
“话虽这么说.....我又不可能学会啦。.”虎杖佑希揉揉自己的头发，“所以说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抬头望着面前的独眼咒灵，有点迟疑的问，“为什么头顶着富士山？”
“这位是教具君，等下会给你看「领域展开」。至于「领域展开」是什么意思......”五条悟摸了摸下巴，“用佑希也能理解的方式就是，等下这位咒灵君会放大招，要好好学习哦。”
虎杖佑希：“......您用了敬语之后，显得更气人了。”
对面长着火山头的咒灵漏瑚垂下眼，语言之间带着警惕，“那个小鬼是什么情况？你的盾牌？”
五条悟一脸悠闲的摆摆手，“都说了是来见习的嘛。”
漏瑚冷声道，“竟然还主动带着累赘和我战斗，愚不可及。”
“没关系的，”五条悟轻快的说，“毕竟你很弱嘛。”
炽热的空气节节升温，漏瑚的头顶喷出熔浆的流体，独眼的咒灵瞋目裂眦，怒不可遏的高声尖啸：“竟敢小瞧我！看我不把你这张轻浮的脸连着皮一起扒下来。”
虎杖佑希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微微发抖，瞳孔缩紧，这是生物对于死亡和威胁本能的反应，身体的本能反应正在疯狂的举着小纸条在告诫自己：打不过，快跑。
弱？这家伙到底哪里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连呼吸都带着灼烧的痛苦，斗大的汗滴顺着脸颊淌到下颚，心跳猛烈的仿佛要冲出胸膛，面前的这只独眼咒灵，比之前曾经见过的任何一个诅咒，都更要像诅咒。
正如宿傩所说，她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视死如归。
神经如同绷紧了的琴弦，只要对面的咒灵做出动作，那根琴弦就很有可能会崩断碎裂。
一只手轻飘飘的落在她头顶，带着些安抚的意味，揉了揉她细乱的发丝，“没事的，”五条老师的声音很轻很近，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去相信，“不要离开我身边哦。”
怒火中烧的漏瑚双手交叠，磅礴的咒力凝结出炽热的蒸汽，“「领域展开」，「盖棺铁围山」！”
墨色的咒力喷涌而出，瞬间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脚下微凉的湖水变成了坚硬的石板，然后层层开裂，暗红的岩浆在石板的缝隙里流淌，鼻腔里充斥着刺鼻的硫磺味，伴随着巨大的轰鸣，黑色的岩石向周围扩散，粘稠的岩浆在颤抖中炸开，带着灼人的热气。
“这就是「领域展开」，用咒力构建起一个施加了术式的生得领域，你们在少年院遇到的那个只是个半成品，如果是成品的话，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哦。”
“好烫，好烫......”虎杖佑希原地跳了两下。
“展开领域要耗费超级多的咒力，但也有着与之相应的好处，其一是环境因素引起的状态提升，类似游戏里的buff；另一个就是......”五条悟抬起手，轻松的挡住了漏瑚的攻击，“在领域内发动施加于领域的术式绝对会命中。”
“绝对命中什么的，好可怕。”
“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啦。”五条悟拍了拍虎杖的肩膀，伸出三根手指，“可以像刚才那样用咒术抵挡；另一个办法，就是逃到领域外去，不过我不推荐这种方法，因为基本行不通，不过外面的人想进来就另说。”
“对付领域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我们也展开领域进行对抗，当领域同时展开时，谁的术更考究、咒力更强大，谁就能压制全场。”
随着解说，五条悟的眼罩划落鼻尖，他的眼睛如同透光的琉璃，晶莹剔透，带着神性一般的凛然。“「领域展开」，”他轻声开口，“「无量空处」。”
白光骤起，宇宙洪荒仿佛都随着领域展开而扩散，翻腾着的岩浆瞬间泯灭，取而代之的是平和而宏大的新生领域。
虎杖佑希即不是施术者，也不是目标，她感受不到「无量空处」到底涵盖了什么术式，但是在她的目光所及，仿佛是黑洞的内侧蕴藏着无穷的信息。
无量空处，又称空无边处天，乃无□□四天的第一天。
“这里是无下限的内侧，‘知觉’、‘传导’强制你进行无限次的作业，以完成‘活着’这个行为。”五条悟抓住漏瑚的头顶，语气平和的说，“很讽刺吧，得到了一切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缓慢等死。”
由于被灌注了无穷尽的信息，漏瑚的感知陷入停滞，在无下限的内侧，它只能不停的接受信息，不停的、不停的、不停的接受信息。
“因为我还有事想问你，所以这次就先点到为止。”
五条的手微微用力，肢体摩擦却意外发出了瓷器一般清脆的响声，漏瑚的头被揪了下来。
“那么，”五条悟单脚踩在漏瑚的头上，“是谁派你来的？”
虽然不在「无量空处」的攻击范围里，虎杖佑希还是觉得自己的大脑CPU发出过载的嗡鸣，五条悟是当之无愧的最强咒术师，和其他的家伙几乎不是同一个次元的存在。
“你是被什么人派来的？杀了我有什么好处？”五条悟用脚滚了滚漏瑚的头。“快说，不然就杀了你；当然说了也杀。”
尖锐的枝干从天而降直插地面，绽开了温顺而又无害的鲜花，香气驱散了心中的警惕和战意，五条悟一瞬间就清醒过来，但那颗头颅被突然出现的咒灵抱在怀里，奔出了很远。
虎杖佑希的腿被藤蔓缠绕，整个身体被举到空中，她以那只被捆住的腿作为支撑，扭动着身体躲过了几根藤蔓，“不需要管我，老师你去追吧。”
藤蔓带着些粘稠的汁液缠绕起来，着力点变得柔滑，在空中的动作更加不便，她的双手分别抓住了一根藤蔓，干脆的将两根打了一个死结，然后弯腰去抓腿上的那根。
只要摆脱腿上绑着的那根藤蔓，她就算是脱离险境了。
再次攻击的藤蔓突然变得锋利而尖锐，尖端甚至闪耀着金属的光泽，如同利刃一般对着身体直击过来。
躲不开。虎杖佑希咬着牙。
那至少要避开要害。她交叉起双手挡在身前。
疼痛并没有意料之中的到来，腿上的藤蔓被斩断，她落入了一个怀抱。
“为什么不求救呢？”五条悟一脸严肃的问道。
虎杖佑希眨眨眼，感觉现在的老师气场有点可怕，小动物的自觉告诉她，如果照实回答的话，大概会被敲头，所以她选择战战兢兢的反问，“不去追敌人吗？”
“那个家伙很擅长隐藏气息，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五条悟解释了一下，然后继续认真的问道：“为什么不向我求救？”
“如果求救的话，老师来帮我，不就会错过抓敌人的时机嘛？”虎杖佑希犹豫了一下，选择了一个比较和平的说法。
五条悟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糟糕，他低声抱怨，“惠也是，你也是，到底是怎么想我的啊？”
他郑重其事的对虎杖说，“你还是个学生，还有成长的空间，必要的时候要学会向大人求助才对。”他的表情很认真，“你很重要，勉强自己的话，是不会有好的结果的。”
“抱歉，我没想那么多。”虎杖佑希的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
五条悟把虎杖放下来，等虎杖站稳之后，她又一次认认真真的弯下腰道歉。“抱歉，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老师很强，如果没有自己在的话，老师一个人就可以处理掉这家伙吧？那么把事情全部交给老师处理就可以了吧？心中不由的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虎杖佑希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她当时应该答应宿傩的条件吗？她利用宿傩活下来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就算没有自己，只靠着五条老师的实力，这些事情也是能做到吧？
我很重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我要去做的事吗？虎杖佑希再一次反省起自己的初衷。
这样弱小的我，能做到什么？
“不需要道歉哦。毕竟佑希现在还有成长的空间嘛。”五条悟笑着把虎杖的头发揉乱。
虎杖佑希下意识按住自己的头发，抱怨似的嘟囔道：“短发是很难打理的，不要乱揉啊，五条老师。”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 016.无量空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