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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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未迟4.
入夜，拍完回房的画面后，剩下的都是真正属于艺人自己的时间。
谭丽丽带着兰珣外甥苏海敲开民宿房间的门，兰珣正半躺在床上玩手机，只开了床头灯，脸色被手机灯光映照得有些诡异。
苏海不爱上学，高中毕业就到兰珣身边来给他当贴身保镖，这会儿过来就是个凑数的，谭丽丽才是那个有正事的人。
“芝瑜给我发了她新戏的剧本，你要看看吗？”谭丽丽一边说一边开了灯，“别这么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她在微信上也问了兰珣，但兰珣没有回复，可能当时在录综艺不是很方便。
“马上睡了。”兰珣很注意保护眼睛，眼睛就是演员表达情绪最直接的窗口，上部电影能火，也是因为他的眼技能轻易带动观众的情绪，以至于他们在看完电影许久后还对兰珣那个角色念念不忘。
他确实打算睡了，说完放下了手机。
“你在看营销号，说什么了？”谭丽丽一眼瞥到他息屏前的内容。
兰珣沉默了一下：“没什么。”
“营销号都爱夸大其词断章取义，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不过谭丽丽常看，因为她要监督艺人舆论，虽然宣传这块外包了出去，但外包难免没那么上心。
“芝导的剧本你要看吗？”
谭丽丽说完，却见兰珣在走神，下巴埋在被子里，眼睛望着床尾的方向，眼神显得有些呆滞。
谭丽丽：“在听吗……”
“不看。”
谭丽丽：“……”
怎么有种在闹别扭的感觉，虽然粉丝都夸兰珣有少年感，很可爱，还喊他宝宝，但其实私下里正事上兰珣都很说一不二雷厉风行。
“我能听听理由吗？”谭丽丽本来觉得合不合作无所谓，芝瑜就是个拍古偶出身的三流导演，去拍文艺电影只会给人一种刚学会画画的小孩要画梵高一样的不靠谱感。兰珣火了之后也不缺电影本子。但她下午看完一段后，却觉得兰珣也可以看看，他应该会喜欢。
见兰珣不说话，谭丽丽只好又找补：“芝瑜之前根本没拍过电影，就算剧本可以，也很难保证她能掌控电影的拍摄节奏。既然你没那个……”
“你发吧。”
、
和陆擎宇经纪人沟通完，芝瑜接到了助理卡卡的微信电话。
“姐，你终于有空理理我了，现在外面流言蜚语越传越离谱了，除了应尧天的粉丝，还有一群正义路人冲到你微博底下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你，应尧天粉丝也骂得更凶了。”
“还有那个袁总，你是不是把他拉黑了，他一天打了三个电话到我手机上。我没说你去哪儿了，但我看抖音上有人发你录节目的路透视频，他迟早会知道你在哪儿，他会不会去找你？”
芝瑜：“没事，不用理他。这两天你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就是有点心疼你，姐，你明明什么都没做过，而且应尧天那事，你明明也是在夸他啊，他们都不看你后面说的吗，一直夸他帅人气高，他粉丝也太过分了。”
“嗯嗯。”
一边通话，芝瑜一边缓慢滑动着平板，随口敷衍着卡卡。
【幺幺天天开心V：有些正义路人说应尧天粉丝忘恩负义，说#芝瑜#给幺幺量身打造剧本还不高兴。可笑，你们看过那篇杂志采访吗，只要是真正看过的人，就说不出她是在夸应尧天。是，表面她夸了，幺幺帅，幺幺人气高，当初她一眼就相中幺幺演陆青，她不过是想说是她捧红了幺幺。但<步青云>是怎么回事，我们粉丝最清楚，剧本是柳老师改的，原著也是IP大作，妆造是粉丝盯的，一开始幺幺头套什么样我相信大家都记得。据说拍了三分之一的时候，知道她要给配角加戏，原著作者不满意，亲自进组盯着拍摄，后来才有大爆特爆的<步青云>，才有那么美强惨没有被抢高光抢戏的陆青。】
【连原著作者都夸过幺幺演技好，是幺幺演得好才会火，但她只会夸幺幺帅人气高，时刻提醒大家幺幺是她捧红的。但实际她在这部剧里起到了多少作用？呵呵……如果让她给配角加戏，还能有今天的陆青和幺幺吗？看热搜如今我们鹞姐也算是此身分明了。芝瑜你作为一个女导演，心术不正行事不端，潜规则男演员，就应该被业内开除。作为一个女人，不洁身自爱，迟早人厌鬼弃。你如今心比天高，我祝你以后作品都扑穿地心。我现在就可以说，@芝瑜，你永远也不可能有第二个幺幺供你揽功蹭热度。】
“姐，我们得赶紧做澄清吧，现在黑水简直铺天盖地的，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十八线居然还录视频说你潜规则他，咱记都不记得有这么号人物了，这么泼脏水不是想置你于死地吗？而且那些说你全靠公司才有今天的水军也越来越过分了。”
芝瑜再点开自己微博，底下果然又换了一批人。
【你真的潜规则手里的男演员了？果然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有了一定的权利地位都会堕落。】
【别潜应尧天，放过他，我真的害怕！！！】
【牛啊芝姐，我当初就告诉自己，有钱了一定要找几个小鲜肉尝尝。但是我现在还没钱。】
“噗……”
“姐，你笑什么？”
芝瑜轻咳一声：“没什么，没事。”
芝瑜又点进热搜。
#芝瑜潜规则#
一进去就是一个营销号看图说话的视频。
【娱汤大佬爷V：各位，曾经在芝瑜执导的小网剧<青梅青梅>中饰演天降的那位男配站出来爆料芝瑜潜规则他。以前也的确有狗仔拍到芝瑜和那位男配私下出行，好像还闹过绯闻。】
视频就只有一张截图，配上“咚”的音效，把误点进去的芝瑜吓一跳。
【呵呵，芝瑜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这就是立峰影视公司力捧的才女，我早知道她名不副实，估计背后执导的都另有其人，她就是立峰打造的一个才女导演的名片。现在她一个本该隐居幕后的导演热度都比明星高了，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可怕，男人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
……
营销号底下几乎一面倒地骂芝瑜，质疑她的能力。
其他热门也没好到哪儿去，甚至有营销号文案直接就是芝瑜所谓“才女导演”只是立峰打造的噱头，将来芝瑜拍文艺片，脱离立峰的帮助，必定扑穿地心。
整个热搜很少人在谴责芝瑜潜规则男演员，质疑她本事的倒是铺天盖地，还有人细数她过往作品有哪些破绽，说得有鼻子有眼。
电话那边卡卡按动鼠标的声音不绝，白噪音听得头皮舒展，芝瑜慢慢都看困了。
过了会儿卡卡激动出声：“姐，我找到了，找到那个男配的资料了，还有一段录像，这个绝对可以用来澄清反击。”
电话里只有芝瑜平稳的呼吸声。
咱姐心可真大呀。
卡卡挂了电话，将视频看了两遍，又点开剪辑工具。
、
翌日，助理小米有别的事，谭丽丽亲自带着妆发上门。
兰珣已经早起，趴在镜子前。工作的时候兰珣从来不会赖床，但来东韵镇后，谭丽丽发现每次他都起得尤其早，让她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没睡或者没睡好。
扣在桌上的手机正外放着营销号视频。
“芝瑜导演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居然潜规则男演员。现在大家都怀疑芝瑜导演那些爆款作品其实根本不是她拍出来的，还有应尧天粉丝列了九宫格证据作证，陆青能火根本不是靠她芝瑜，而是原著作者和编剧给力还有应尧天自己争气……”
谭丽丽轻咳两声，片刻兰珣坐直了身体，关掉手机。
妆发老师给兰珣吹头发上妆，实在没忍住好奇，嗲声嗲气道：“珣哥不是不爱吃瓜吗，怎么也看起营销号来啦。”
兰珣：“自动播放的。”
妆发是兰珣火后合作多次的熟人，不惧兰珣早起的凉意，笑着继续八卦：“那你说营销号说的是不是真的，芝导她是真潜规则男演员了吗？”
兰珣没有回答，安静了片刻后，望向镜子道：“剧本我看了。”
没头没尾的，只有谭丽丽懂，忙道：“怎么样？”
“还没看完……还可以。”
“那等你看完我再回复芝瑜导演，她也说了不用急，你可以慢慢看。”
“嗯。”
妆发老师听到芝瑜名字，再品味这段对话，回过神来，抿抿唇不再八卦。
给兰珣做完妆发出来，谭丽丽一眼看见芝瑜坐在沙发那儿打哈欠。
她在桌子上放了面立镜，对着镜子用手抹匀口红。
谭丽丽正要打招呼，镜子旁的手机却响起营销号的声音。
“啊啊啊好吓人，原来芝瑜又去录综艺了，她哪里像一个导演啊，哪个导演这么喜欢跑到屏幕前露脸的。她现在筹拍的电影资金和演员都没到位，感觉去录这个综艺就是去物色男主演的，兰珣粉丝还拍到她和兰珣的聊天路透，看兰珣嘴型，好明显，‘我没兴趣’。好啊好啊，兰珣拒绝的好，帅哥快跑，不然下一个被潜规则的人就是你了。”
谭丽丽：“……”
她身后的兰珣：“……”
倒是妆发老师一脸吃瓜的表情，看看芝瑜又瞥瞥兰珣。
还是芝瑜自己从镜子前抬起头，先打了个招呼。
“Hello，早啊。”她说着随手滑到下一个视频。
“啊啊啊，终于见到老公了姐妹们，咱们家小兰花真的好漂亮好帅，就是我手抖没拍清啊好恨……”
妆发师的表情越发暧昧，甚至没忍住出言调侃：“芝瑜老师的抖音好精彩。”
他瞥到兰珣脸上似乎没有半点意外，不禁心想，怪不得还接芝瑜递来的剧本，原来是自愿的。自愿的那能叫潜规则吗？啧啧，贵圈真乱。
不过他很有职业素养，绝不出去乱说。
芝瑜把手机收起来，面不改色：“带错我助理的手机了。卡卡很喜欢兰珣老师，希望节目录完能替她求到一个签名。”
解释就是掩饰，妆发老师内心啧啧。
“没问题，我那还有多留的几张签名照。”谭丽丽实在忍不下去，拖着藏不住表情的妆发老师速速离开现场。
只是心里也忍不住打鼓。
抖音大数据是很精准的，看得多就推得多，刷出提到她和兰珣的营销号视频还能解释她是关注自己的消息，但后面居然还能刷出兰珣粉丝视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总不能是芝瑜还追星吧。
她本来可是不信营销号的，微博热搜就是最明显的，明明是潜规则，把人吸引进去，重点却都在抹杀芝瑜的导演能力，这没人组织下黑水风向绝不可能歪成这样。
但现在，谭丽丽内心有了一丝丝动摇。
兰珣刚才还说看了剧本，言下之意就是相信芝瑜，那现在呢？
谭丽丽想到这干脆发了个消息过去。
【剧本还看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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