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腿归我了（穿书））》雪爪

109、退回玄关城

　　宋坛一行人又走了半日，终于能远远地看见寻漠城，“先停下来。”他拿起望远镜，寻漠城外那黑压压的帐篷是怎么回事？

　　他把望远镜递给无影，“你看看，我们能不能继续往前走？”

　　无影接过来一看，脸上露出一丝沉重：“看制式是北胡的营帐，王爷那边，可能情况不好。”

　　都被围起来了，能好吗？

　　“王妃，我们得先撤回玄关城，以免被胡人发现。”这时草木未生，连个遮掩的地方都没有。再继续往前走一旦被胡人发现，他们这几个人都是给敌人送菜。

　　宋坛当然不想给他们送菜。他坐在车前想了想，问：“你们能不能联系上王爷，问问出了什么事？”

　　“能。”他和花不为有特殊信号，就是普通暗卫也看不懂。

　　“那就先撤回玄关城，你们直接去府衙亮明身份，向知府借几个人，或许有大用处。”宋坛吩咐马车调转方向，一边再心中思忖赵无拘他们的境遇，城里粮食一定不多了，北胡人把帐篷扎在寻漠城外，应该是想围而困之，不战而屈人之兵。

　　不知道他们还能撑多久。

　　玄关城的知府刚刚上任，他们来到府衙，无影他们直接亮出荣王府的牌子，果然被请进去。宋坛这时应该还在荣王府禁足，因此他只当是个闲散小少爷跟着进去。

　　和北境其他城相比，玄关城略小一些，和寻漠城、平沙城呈三足鼎立遥相呼应之势，寻漠城有难，玄关城不应袖手旁观才是，不过前任知府是个草包，胡人还没有打过来自己先带着家眷，卷着钱财跑路了。

　　他们坐在府衙的客厅里，不一会儿，一个穿着官服的高大身影走出来，带着几分匆忙的神色，和其他进士出身刚上任的官员不同，这位一点寒暄的意思都没有，屁股还没有坐下，就问：“不知荣王殿下有何吩咐？”

　　这声音有点耳熟，宋坛一抬头，正和知府对上，两双眼睛都愣住了，玄关城的新知府正是他不久前在京城醉月楼见过的齐崇。

　　短暂的惊讶之后，齐崇向宋坛行了个十分正式的叩拜礼。

　　宋坛点点头，面上不显，心里疯狂输出，他不止一次见过齐崇，说起来，恩科考试之前他也是间接帮助过他们的，恩科考试之后，他们也曾到荣王府拜访过，但上一次见他是在谢青城的酒宴上，所以这位新知府是谁的人？别的不说，就说丞相在读书人心里的地位和他百官之首的官职就能笼络住一大帮读书人了。

　　他低调了一路，这时候被认出来了？

　　他在边境的消息若是被传到京城，虽不是大事，但也是一件麻烦事，首要的就是赵孟能不能顶着满朝文武的压力给拖延一时。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这一战过去之后，他可不好回京城了，一则有宋和拦截北境粮草之事，他现在还是宋和的儿子，难免受到牵连，二则禁足期间偷逃出城，欺君之罪是跑不了了。赵无拘也不能狠心让他回京城受过吧。

　　可惜他们刚确定的恋爱关系，怕是要崩。

　　做好了心理建设，虽然可惜，但也没有别的办法，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来。“这时候打扰齐大人实在是情非得已，但现在寻漠城有难，我们需要大人配合。”宋坛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如果连寻漠城都挡不住胡人，那下一个遭殃的，就是玄关城了，唇亡齿寒，望大人尽力。”

　　齐崇虽然没有喊出王妃的称呼，但既然认出来了，也知道他才是这里主事之人，便不再理会无影，只问宋坛：“下官如何配合？下官全力以赴。”

　　“麻烦大人先命人收拾出几个院子，让我们的马车有个落脚之地，现下寻漠城被胡人围困，我需要先和王爷联系，确定情况后再作打算，可能要向大人借一些人手，再者，如果大人这边方便，可筹措一些粮食。”

　　“下官前日已经筹了一些粮食，由荣王殿下派人接手了，短时间内，恐怕难以筹措更多。毕竟百姓需要留出春耕种子。”齐崇想了想，回道。

　　他虽饱读诗书，行事却不迂腐，更像是一个习武之人。宋坛心中对他颇有好感，忍不住想应该怎样劝他离谢丞相那帮人远一点。

　　这是后话，眼下最重要的是联系赵无拘。

　　无影从怀里拿出信号弹，一支接一支放向天空，即使在白日里，那光芒也十分耀眼。片刻功夫，寻漠城的方向也放出同样的亮光。“王妃如果有话与王爷说可以写下来，让它带过去。”无影冲着天空打了个呼哨，长空中冲下一只云鹰，落在无影肩上。

　　宋坛伸手想摸一摸这个看起来不太柔顺的信使。

　　没来得及反应，那尖锐的喙就落在手上，“嘶，脾气这么大。”

　　“这只鹰是被驯化过的，除了主人谁也亲近不得。”就是王爷想摸一下都不行，它从小吃花不为的调制的药肉，性子比其他飞禽更暴烈，一旦被抓住，就会第一时间撕碎爪子上的信件，撞树而死，绝不会活着落入敌人手中。

　　“会不会被人射下来？”

　　“不会。云鹰飞得极高，一般人很难发现。”要不然他们何必费劲训练云鹰，用信鸽就可以了。

　　宋坛点点头，嘱咐道：“把寻漠城的情况问清楚，不要告诉他我来了。”

　　寻漠城里花不为看见了连续八个花信，面上一喜，忙进了屋，“王爷，无影来了。看方向是玄关城。”

　　赵无拘听罢一愣，缓缓放下地图，平静问：“你说无影来了？那谁在京城保护王妃？”

　　“啊？”花不为想到这位同事的脾气，影卫不需要自己的思想，只要忠诚就够了，无影更是个中的佼佼者，绝不会无视王爷的命令抛开王妃独自离开。他不由失口惊道：“王妃不会也在玄关城吧？”这也太大胆了，一个小哥有胆子来战场，京城里竟然能同意？

　　“哗啦”一声，盘盏打碎的声音来，赵无拘循声看去，原来是阿南姑娘端的午饭撒了，她赶紧蹲下身收拾。

　　“怎么是你？”

　　“今天伙房的大兵忙，正巧我闲着，便做了这份差事。”阿南拾起打碎的碗盏，难过道：“都怪我实在太不小心了，我再去给您盛一些饭菜。”

　　“手怎么了？”见她双手发颤，赵无拘问。

　　阿南忙把手藏到身后，讷讷回道：“没、没什么，就是没有做过大锅饭，胳膊有些酸。”

　　赵无拘点点头，大锅大铲的确要费些力气，“你若做不惯，不做就是。”军中男儿众多，不缺一个女子。

　　阿南拒绝了，带着托盘出去。

　　赵无拘并不在意这些小事，眼下占据他心神的是，花不为竟然和他想到一处了，他这王妃，恐怕是真的来了。“派一只云鹰，算了，等无影的云鹰来。”

　　他心生欢喜，就算他的王妃真的来了北境，也是因为担心他思念他所致，他又能怎么办，难道完全无视他的好意，那不是不识好歹么？

　　若是平常，他必然是欢迎的紧，如今战局于他们不利，他又心存担忧。

　　“那我问问无影，”花不为说着上前去扒赵无拘的衣服，“王爷还是先换药吧，免得王妃担心。”

　　赵无拘任凭他脱了上衣，露出结实的胸膛，右侧的肩膀上，缠好的绷带上已经渗出了血，花不为皱眉道：“血还是没止住。”

　　赵无拘面上无波：“是新型箭矢，十字形带倒刺，入肉容易，拔出来就要带上一层皮，剜个血窟窿。”和宋坛画给他的□□有异曲同工之妙，一旦被射中，就流血不止，直到不支。“孤猜测，是那位孟先生的功劳。

　　这箭矢出现的不早不晚，怕是铁喀则专门为他准备的。昨日傍晚的短兵相接谁也没沾光，铁喀则挑衅他出来迎战，却派了弓箭手暗中埋伏，他肩头中了一箭，铁喀则也被他刺了一剑。

　　他和铁喀则大概都清楚，这只是一个开始，或者说是一种试探，如果寻漠城表现出一点畏战低迷的样子，铁喀则就不只是派兵围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