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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领证:怎么?想逃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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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竹回到房间,床头的照片上,是一家四口,那是她人生最快乐的时光,她爱吃糖,哥哥总是会偷偷给她,每次被妈妈发现,哥哥总是会挨骂,爸爸会出来拦着,可下次哥哥还是会给她带。
还记得,有一次感冒,她吵着要吃水晶虾仁,爸爸冒雨给她买回来。后来,跟着奶奶到了叔叔家,文笑也喜欢吃这道菜,她就再没吃过。
奶奶在文竹高三那年去世,文竹站在门前,看着文笑和文策在婶婶的怀抱里哭。那天,文笑指着自己质问,你为什么还赖在我们家不走?原来,自己对于叔叔一家来说永远都是外人。
后来,文竹一直住校,放假时会去爸爸留下的别墅住,可叔叔这些年的抚养之情,文竹一直记得。
是不是,嫁给叔叔认定的人,就能偿还了呢?
文竹抱住双膝,看着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她想,以后是不是会遇见一个彼此相爱的男人,组成一个家庭,有一个孩子,想到这,眼前浮现了白楠槿的影子,那个温柔的男人,穿着白衣,站在落叶萧瑟的山坡上笑着。
眼泪随着眼角滑落,满心的疲惫与绝望,染红了那双美丽的眼睛。荒凉的是原野,无助的是人心,谁来告诉她,到底应该怎么做?
不知不觉,实习的三个月马上过去了,这天,文竹又接到了叔叔的电话,让她回景苑,的确,拖得时间太久了。
下午,接到了白楠槿的微信,问她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文竹拒绝了。
下班前,白楠槿又一次打来电话,说在来客轩等她,有重要的事情说,文竹去赴约。
白楠槿西装革履,神采奕奕,没有了以前的少年气,填了些成熟稳重的气场。文竹知道,他是从公司过来的,这段时间,文竹也听到过他的传说,说他杀伐决绝,说他目光长远,说他聪明果敢,是天生的管理者。
见文竹过来,白楠槿如第一次一般拉开椅子,文竹坐下道:“这次我请你,感谢你在公司的照顾。”
白楠槿没有争论这个话题,笑道:“答谢宴?之后打算把我拉到黑名单。”
文竹顿了一下,当文竹意识到对白楠槿的感情时,便决定了要远离他。白楠槿笑道:“先吃饭。”
依旧有那道水晶虾仁,可文竹吃的并不开心。
饭后,文竹道:“你说有重要的事,是有关实习的事吗?林芷姐说实习分数由她添。”
白楠槿笑了一下,道:“不是。”
文竹露出疑惑的表情,见白楠槿盯着自己看了许久,而后,文竹听到对面传来清凉却笃定的声音,“文竹,你要不要和我结婚?”
一定是五楼太安静了,文竹似乎听见自己的心咚咚的响。镇定后,文竹道:“你不要开这种玩笑!”
白楠槿目光炯炯的看着文竹:“我是认真的,听说你要与路家联姻,如果你一定要结婚的话,要不要考虑考虑我?”
“你调查我?”文竹道。
白楠槿双手交握,“这个我道歉,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签一个协议,两年为期,婚姻期间,你有绝对的自由,你可以考研,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我只需要你在适当场合扮演好妻子的角色。”
“你为什么着急结婚?”
“在临夏,女明星很多,已婚的身份可以减少麻烦。最重要的是,我妈现在身体不太好,她希望我能有个家,所以需要你在我爸妈面前和我扮演一个彼此深爱的夫妻。”
时间悄然而逝,灯光已是枝头,文竹缓缓开头“好,我答应你。”
白楠槿道:“那明天我去见你家人。。”
文竹皱眉:“会不会太快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尽快去民政局。”
那天文竹结账时,发现已经被付了钱,白楠槿淡淡一笑:“下次你来。”
回到景苑,文竹直接同叔叔婶婶说了要和白楠槿结婚的事。
楼下,是叔叔婶婶谈论的声音,楼上,文竹看着放在书架上的奶茶陷入沉思,文竹很清楚自己为什么答应白楠槿的要求,从一开始,面对白楠槿的怯懦,她不断地拒绝,都后来不断的后退,却又忍不住靠近,甚至赴约今日的晚餐,都想着是最后的晚宴,他提出建议,那一瞬间,她想得是,为了这个男人,是不是应该勇敢一点。
第二天,文竹看到白楠槿穿的衣冠楚楚,一身的精英范,手中拿着满满的东西,文竹想帮忙,白楠槿没有同意。
进门后,叔叔坐在正位,两人挨着坐在沙发上,文牧道:“听文竹说,你们认识很久了。”
白楠槿看了文竹一眼,笑道:“是的,我也是芜城大学的学生,叔叔可以放心把文竹交给我。”说着,白楠槿拉起文竹的手,男人宽大的手掌包裹住细腻的皮肤,一点点侵入文竹的心。“我会保护好文竹的。”白楠槿看着文竹,桃花眼眼尾轻轻上挑,似乎在看一位深情眷恋的情人。
饭后,两人出门,临上车前,文竹道:“你先等等。”
白楠槿回头,故意道:“怎么?要逃婚?”
文竹道:“说什么呢,我和叔叔说些话,一会就回来。”
文牧见文竹去而复返,道:“怎么了?不是要去领证吗?”文竹抬头,眼睛湿漉漉的,缓缓道:“叔叔,这几年里,多亏有您的照顾,我才觉得自己也是有亲人的,这份恩情,我会一直记得。今天我决定和白楠槿领证,无论将来结果如何,都不该让您跟着我担心了,这些年我也花了不少钱,这卡里有100万,您先收着。”
文牧连忙要把卡塞回文竹手中,文竹道:“我知道这些钱算不得什么,您就当我替我父母给的,无论我和谁在一起,叔叔您都是我的亲人。”言罢,一双眼睛已满是泪水,文牧缓道:“我知道,你婶婶和文笑对你不好,自从你高中搬出去后,才对你有好脾气,只是……”
“叔叔”文竹截住话头,“我从不觉得婶婶对我不好,您也不要再因为我与婶婶吵架,只要您晚年安乐,我就心满意足了。”
出门后,阳光直射在眼眶里,文竹微微眯眼,白楠槿倚靠在车门处等着她。从今天开始,一切都是新的了。
从民政局出来,文竹看着鲜艳的小红本,有种恍然一世的感觉,图片上的男人,竟是自己的丈夫,一个认识不过三个月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