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语》奠

2、第 2 章

　　第二章
　　几个霄国老臣哆哆嗦嗦的站在大殿上，看见被带过来的百里默语立刻激动的围了上去。
　　“九皇子殿下!九皇子殿下!”
　　“我们誓与霄国共存亡！”
　　百里默语还未张口，一个深沉的声音已经穿透大殿。
　　“霄国，已经亡了，诸位想追随的话，请自便。”
　　南门浩月视线扫过大殿，扫过几个老臣后停在百里默语脸上。百里默语没有抬头也能感觉到那迫人的气势，旁边年纪较大的右丞禁不住双腿打颤瘫坐在地上。
　　“你呢？也想跟着去死么？” 南门浩月一字一句的问。
　　“不想。”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百里默语在心里默默加上这句。
　　听到百里默语说不想，南门浩然忽然有一点点高兴。因为这样，游戏才能继续玩下去。嘴角轻轻扯了扯暗自想到，已经开始期待了呢，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
　　“好。”
　　“那么，跪下。”缓慢但清晰的说。
　　百里默语几乎没有犹豫，就在老臣们的一片吸气声中跪了下去。
　　“九殿下，您不能这样。”
　　“这样国家尊严何在，皇室威严何在阿！”
　　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吧，百里默语暗想。也懒得跟一群老臣辩解，只是垂头跪在那里。
　　“为什么要坚守3天？”南门浩月继续发问。
　　“为了不能说的理由。”
　　“你不要命了？”
　　“一直想要，但实在要不起也没办法。”
　　百里默语还是淡淡的，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悲伤。颈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只有衣领上斑驳的血迹昭示着曾经有柄利剑架在那细细的颈项上，曾经差点要了他的命。
　　“那你的臣子们呢，他们的命，你也不要了？”
　　“自己的性命只能由自己负责，他们留下的时候也想到这样的结果了吧。如果新王残暴，那也只能是他们自己的命运。”
　　此话一出，换来老臣们此起彼伏的哀号，也换来了南门浩然一阵紧张。还没有人敢讽刺大哥，这个姓百里的少年几乎是在自寻死路。
　　南门浩月上前几步，推开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小弟，举手便要给百里默语一个嘴巴。而百里默语看见走上前来的靴子，下意识的抬起头。就这样，南门浩月第一次看清了那双清澈的眼睛，不禁略略愣住。
　　从小就生活在这样淫靡的皇室中，怎么会有如此清澈的眼睛，南门浩月暗自思量。眼前的人脸还是花的，一双眼睛无喜、无悲，却似乎有看穿人心的力量。
　　“那个，你要是不想打，就放下吧，大家都看着呢。”眼前的人虽然气势逼人，却并不残忍，百里默语自己赌了一下。
　　被少年的话拉回现实的南门浩月几乎要恼羞成怒了，然而，那悬而未决的手却始终没有落下。这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大笑，简默语进门就看见这样的情景。清理完皇宫正准备上大殿报告，进门就看见自家平时运筹帷幄的王爷恼羞成怒的样子，实在是太稀罕了。
　　南门浩然略松口气，简默语不但是军师，还是南门兄弟的至交，可能普天之下只有他一个人敢在这种情况下笑出声吧。不过有他帮忙，估计自己保住百里小子的可能就更大了呢。
　　看着好友戏谑的目光，南门浩月一阵尴尬，嘴角再次扯了扯，终于拂袖而去。剩下一大群人面面相觑，只有简默语还在嗤嗤的笑。
　　简默语蹲在百里默语面前，正好视线与他平行。
　　“我们都叫默语，不会是有亲戚吧。”
　　百里默语看着眼前含笑的青年，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么美的人，面若冠玉，眉若远山，顾盼之间神采飞扬，几乎美的不真实，不过又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身后的几个将军不满的嘀咕“他可是前朝余孽，军师实在不应如此。”然而，也没有人敢走上前来制止。
　　“喂，默语，你不要吓他。”熟知自家军师坏心眼的南门浩然怕简默语用什么激烈的手段，毕竟这一路来他看得太多了，于是不安的嘱咐道。
　　“哎哟，哎哟，这就是所谓的吃人家嘴短吧，居然已经敌我不分了呢。”
　　南门浩然不禁一阵脸红，没想到自己鬼使神差的行为居然传得这么快。简默语慢慢站起来，顺便也拉起了百里默语，旁若无人的走出大殿。路过南门浩然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像那么坏的人么！”
　　南门浩然心里非常肯定地说着“像！”但嘴上拼命的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