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之新蕊朝朝》缺土君

4、第四章

　　听完府中诸事，白蕊姬才放心开始打量这个她暂时的住所——宝音斋，虽是在东跨院里，却有自己的小院门，院中有颗银杏树，如今正在冬日，光秃秃的枝丫上压满白雪，倒是别有情致，之前进门让众人听训的是会客的大厅，都是用黄梨木打的桌椅，左右两间暖阁，东暖阁布置为饭厅，西暖阁窗下放置着暖塌，中间一个小方桌，上置琉璃花瓶，一支红梅送来阵阵清香，“冬日日里做针线或者看书歪在这上头倒是不错。”白蕊姬看了一圈后点点头。
　　她就寝的地方在后头，从大厅转入，以花梨木雕青松翠竹镶大琉璃屏风隔断视线，防人窥探，寝室分里外两间，内间就是刚才她午睡时歇的地方，布置得清新雅致，外间则是奴才守夜的地方了，有一张小塌，旁边不远处还有个炭炉，想来是怕主子起夜要喝水，一直温着水用的。
　　“主儿，晌午您午睡时，欢喜已经把库房整理出来了把您的行李物品都归置好了，院中也已经收拾干净，小乔子和小顺子发现这院子里有个小厨房，一直烧着热水，主儿可要沐浴。”满心在一旁小声说道。
　　这时，前院来人通传，王爷今晚掌灯宝音斋。
　　满心笑盈盈地送前来通传的前院太监，直送到快到门口时，拿出提前备好的荷包：“多谢陈公公，这点子心意是我们主儿请您喝茶的。”那公公熟练地收下荷包，笑道：“说不得以后还得仰仗姑娘您呢！杂家回去复命，姑娘不用送了。”
　　待看不见那太监的身影了，满心才转身回屋，欢喜已经招呼着小乔子、小顺子往房里送热水，欢喜长得圆润可爱，笑着问白蕊姬：“主儿，您可有喜欢的花儿，要在沐浴时用的？”
　　“我曾收的兰花还有，便用了吧。”白蕊姬笑看着欢喜答到，又见满心进屋，扭头对满心笑道：“欢喜这名字取得好，她长得圆头圆脸，看着就让人欢喜。”
　　“主儿喜欢，是她的福气。”满心也笑着回应，她与欢喜进宫就认识，关系很好，又一同伺候主儿，这样的缘分，欢喜能这么快得了主儿的喜欢，她很高兴，连带着脸上也带出更大的笑意来。
　　热气蒸腾，整个浴室充满了兰花清沁的香气，白蕊姬由着满心和欢喜替她褪去衣衫，待得整个身体投进水中，白蕊姬喟叹一声：“真舒服！”
　　欢喜一边给她擦背，一边感叹到：“主儿的皮肤真好，肤如凝脂，触之吸手，主儿如此娇美好颜色，王爷一定喜欢。”
　　白蕊姬听了她的话，被热气蒸红的脸又红上一层：“满心，你看欢喜，打趣我。”娇娇的声音听得两人心都酥了。“主儿年龄还小又会撒娇，我和欢喜听了都受不住又欢欣，王爷定然会宠爱主儿的。”满心只在脑中过了一瞬这想法，听了主儿的撒娇只忍笑着：“等主儿沐浴后，我再帮您收拾她。”白蕊姬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一定啊，可别忘了。”说完主仆三人笑成一团。
　　“主儿，水快凉了，该起来了，奴才给您收拾行李时发现您带来的衣裳里有汉女罗裙，主儿今儿想穿哪儿一件？”欢喜叽叽喳喳的说着，忠心符的另一个作用此时也展现出来了，有些小事情不用她说他们就能稍稍知道，有小小的心意相通之能效。“就浅蓝色的那一套吧。把月琴和琵琶也拿出来。”白蕊姬想了想她与皇上今生第一次见便是蓝色宫纱，今晚便重温一下吧，欢喜脆生生答到，领命去取了那件蓝色汉服并两件乐器过来。
　　满心伺候着白蕊姬起身，细细擦干她身上的水珠，将汉服一件一件给她穿上，欢喜拿着细棉毛巾，给白蕊姬擦头发，待头发不滴水了，便让白蕊姬躺下，把头发放在宫中所制的蒸发香笼上，这蒸发香笼和香炉是一样的原理，只是形状不一样，呈鼓状，上有细密小孔，最底下置有燃炭的地方，中间是放香料的小抽屉，抽取方便，燃烧碳火使香气热气一起随着小孔上来，头发在冬天也干得很快，还会带上一股自然香气，不似头油香那般厚重。
　　“主儿，头发干了，您想梳个什么发式？奴才倒是会几个汉人发式。”满心扶起白蕊姬到梳妆台前坐下，“不用了，今日穿的汉朝制式的衣裳，头发只用衣裳同色发带松松拢住就行。”白蕊姬懒懒答道。
　　不多时，只听得外边的太监喊着“王爷驾到”，白蕊姬扶了满心的手快步走出，在门口盈盈拜下行礼：“妾身白氏参见王爷，给王爷请安。”
　　“起来吧，宝音斋如何？伺候的人如何？符合你的心意吗？”弘历拉了她的手进了西暖阁暖塌坐下。
　　“宝音斋布置雅致，妾身很喜欢，这些宫女太监也尽心，妾身多谢王爷费心。”白蕊姬乖乖回答。
　　“不用拘谨，那日你弹的琵琶极好，大珠小珠落玉盘，一下落入了本王的心。”弘历眉眼含着温润的笑意，白蕊姬看了他一眼，脸红红道：“王爷不知羞，怎……怎么能这样大咧咧说出来。”声音又羞又急，弘历看她脸红更觉得可怜可爱，声音也是甜甜蜜蜜，听得他耳朵和身子都有些痒意。
　　“好了，爷不逗你了。你今日穿的汉服倒是别致，是谁做的，爷赏她，让她给你多做些，你在自己屋里穿。”话音刚落，便见小格格脸上添了些黯然之意，把她拉到怀里，温柔地问：“怎么了？”
　　“这是妾身在江南乐府时的干娘给做的，妾身无父无母，四岁被卖进江南乐府，干娘怜惜，收做女儿，一直宠着妾身，妾身从来没离开过她，好想她。”说着说着便有了些哭腔。
　　“往后都有爷在，你别怕，爷不会让你孤单一人的，待得日后你有了身孕，爷便把你干娘接过来照顾你，并且给她养老，怎么样？”弘历搂着她道。
　　“妾身谢谢王爷，您太好了，妾身以后天天弹琵琶和月琴答谢您。”白蕊姬带着孩子气的笑仰头看着弘历。
　　“你还会弹月琴呢！爷的小格格真是多才多艺。”弘历宠溺的戳了戳她的小梨涡，瞥见一旁的月琴和琵琶，“今日弹弹月琴给爷听吧，之前只听过你弹琵琶。”
　　“是。”白蕊姬颔首答到，从弘历怀里出来，坐在一旁的秀墩上，把月琴抱在怀里，左手按弦，右手弹拨，音色清脆和柔，小格格一身窈窕汉服与此音极搭，竟让弘历生出些岁月安好的感受来。
　　一曲毕，弘历抚掌而笑：“你的月琴与琵琶技艺不相上下，各有千秋，妙哉！妙哉！”
　　“爷，晚膳提过来了，您和格格移步用膳吧。”正说笑间，王钦走近暖阁躬身请道。
　　饭后，白蕊姬揉揉肚子，“妾身吃撑了，爷和妾身去院中散散步消消食吧。”
　　“不用了，爷有更好的消食办法，你同爷试试。”弘历笑着抱起白蕊姬往里间内室去了。正是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眉黛羞偏聚，唇朱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无力佣移腕，多娇爱敛躬。汗流珠点点，发乱绿葱葱。
　　满心和欢喜守在门外，请王钦公公去休息一会儿。只听里间间或漏出一两句缠绵细语。
　　“可消食了……再消会儿？”
　　“不，不，唔……”

作者有话说

　　那个啥，蒸发香笼是我杜撰的干发神器吖